但鬆田陣平明明記得,諸伏景光的鑰匙,對應的就是這一個保險箱。“不應該啊,”鬆田陣平從諸伏景光手中拿過了鑰匙,也試了一下,但是確實是無法打開,他不免有些奇怪,“明明之前的周目裏,我是成功打開了的啊。”“會不會是給錯了?”諸伏景光回憶了一次自己要到鑰匙時的全過程,“可能是他們拿錯了。”“的確是拿錯了。”鬆田陣平提溜著鑰匙,指著上麵的編號道,“這裏寫著編號呢,不是你這個保險櫃。不過這個編號和你的那個還挺接近的”鬆田陣平的目光巡視了一下,找到了這把鑰匙對應的保險櫃:“是這個。”“要打開嗎?”鬆田陣平問諸伏景光。畢竟這是k記員工拿錯了的鑰匙,應該是別人的鑰匙和物品,但是偏偏這個鑰匙對應的鎖,正好和諸伏景光的鑰匙在同一個保險庫,編號還如此相近。十分可疑。“先打開看看吧,”諸伏景光蹙著眉,在這種時候發生這樣的意外,屬實是太過可疑了,“如果是不相聯的物品,那就再原封不動地放回去吧。”“行。”鬆田陣平也是這個打算。雖然這樣有些不太好,但是畢竟是在這個關頭,鬆田陣平現在可謂是什麽都懷疑,謹慎一些準沒有錯。而與鑰匙相對應的那個保險櫃裏,也有著一個u盤,甚至款式和諸伏景光的那個十分相近。鬆田陣平扯了扯嘴角:“這要是沒有注意保險櫃的位置的話,按照鑰匙的編號去取東西,那豈不是就直接拿錯了?”這個u盤著實是十分可疑。“車上有電腦,算是全新的,裏麵沒有任何公安的資料。我們先把u盤插進去看看?”“那就試試。”鬆田陣平點頭,反正電腦裏沒有東西,也不怕被黑客入侵。而等將u盤插進電腦後,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發現,這個u盤裏存著的,是有關諸伏景光的資料。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對視了一眼。“這應該就是anisette的那個u盤,”鬆田陣平向後仰倒,一瞬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似乎是有人在偷偷幫助他們一樣,鬆田陣平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努努,心裏雖然有些懷疑,但又覺得,努努應該還不至於提供這種程度的幫助。那……究竟是誰呢……?……而在千裏外的某個便利店前,粉發的少年拿著一份咖啡果凍。‘不用謝,隻是順手替換了兩把鑰匙的位置而已,沒花多少功夫。酬勞給咖啡果凍就行。’他的心聲如是說。第66章 在得知他們已經拿到那個u盤以後,降穀零十分迷茫地“啊?”了一聲:“你們動作怎麽那麽迅速?”“誤打誤撞而已。”鬆田陣平聳了聳肩,一邊看著諸伏景光用一份空u盤替換了原來的u盤一邊道,“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好運。”沒想到anisette的下線居然剛好是諸伏景光的這位“紅豆幼馴染”同事,又巧合和諸伏景光一樣將u盤寄存在同一家銀行保險庫裏,還正好將存在u盤的鑰匙留在k記裏,又被k記的另一名員工給拿混。此等巧合,就連鬆田陣平也要感歎一句不可思議。以及,鬆田陣平很想吐槽一句:諸伏景光這是個什麽體質,上司和聯絡人這兩個臥底就算了,怎麽連假身份中打工的同事都是組織的人啊。“那基本上可以鎖定目標了,”降穀零說,“你們先回來,停留太久可能會引起懷疑,剩下的交給警察廳來處理就行。”“嗯好。”鬆田陣平應著,“等諸伏景光將他自己的那個u盤拿到手我們就回去。”諸伏景光不僅用一份空u盤替換了保險櫃裏的u盤,又回到k記換回了自己的那份鑰匙,拿走了自己的u盤,等做完這些以後,兩人這才打道回府。“雖然拿到了所有的情報,”諸伏景光拿著兩份含有重大情報的u盤,臉上卻又幾分憂心忡忡,“但是一切太過順利,我擔心裏麵是否會有什麽貓膩。”“雖然的確太過於巧合,但我覺得這點不必太擔心,”好歹有金手指傍身,鬆田陣平覺得這並不算什麽事,“那就先等等十二點,要是時間繼續了,那就說明隱患基本都被解決了,就更不用擔心了。”諸伏景光點頭,和鬆田陣平一起來到了降穀零身邊。“雖然我搞不懂組織的事你為什麽一定要摻和進來,”看見鬆田陣平,降穀零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但是事情已經進展到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可逃不掉了。”鬆田陣平輕哼了一聲:“我又不會逃。”反正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之後再發生什麽他也不會畏懼。“anisette承認了,”降穀零說,“在所有證據擺到他麵前以後,他承認了一切。”降穀零看了一眼鬆田陣平,手指輕叩了一下桌麵:“anisette在組織的地位不算高但也不算低,也不能算是那位先生的心腹。可那位先生的行為也很矛盾,那位先生讓朗姆親自去策反他,並給了anisette這個代號,卻又從來沒有見過anisette,更沒有給anisette放權。”“而且那位先生和朗姆並沒有主動找過他,甚至於,這次他們想要暴露hiro的事件,也是anisette主動聯係琴酒的。而那枚帶有hiro資料的u盤,便是他留給自己的後備。”降穀零說著,蹙了蹙眉。鬆田陣平評價:“這樣急功近利,就像是他想要向組織證明他的價值一般。”“而且anisette在組織裏的存在,似乎就隻是組織在公安裏放置的一位內應有需要的時候會用上,但又從來都沒有被需要過。”降穀零補充了一句。“很奇怪,”諸伏景光也蹙著眉,“既然沒有被重用,那又為什麽要策反。既然策反了,那又為什麽不使用?”“因為還沒有到需要的時候?可能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等anisette爬到更高的位置,同樣也對組織更有利?”鬆田陣平猜。降穀零點頭:“也不無可能。現在也基本可以確定,anisette在組織裏的存在,隻有少數人知道。而見過anisette的,知道anisette在警視廳裏的地位的,也隻有朗姆一個人。”“所以隻要不遇上朗姆,就基本上不用擔心被拆穿?”“理論上來說這樣。”降穀零點頭,“但琴酒生性多疑,貝爾摩德也是不好對付的,如果對上他們兩個,還是有被識破的風險。”“所以?”“所以我要勸你放棄你的想法。”降穀零說,“到現在為止,hiro暴露的隱患已經基本被排除了,你沒有必要取代anisette。這太危險了。”諸伏景光也讚同降穀零的說法:“的確如此,現在的你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你們說的有道理,但是”鬆田陣平明白他們的意思,但他也提出了一點,“anisette和a接連暴露,你們覺得那個組織不會起疑嗎?難道就不會有新的臥底被安插進來嗎?明牌的anisette,總比不知道是誰的新臥底,要安全得多吧?”鬆田陣平這話說的有理,諸伏景光一瞬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他也並不需要反駁,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這樣嚴肅的氛圍,諸伏景光拿起了手機:“是萊伊的電話。你們接著說,我出去敷衍一下他。”諸伏景光一走,降穀零堅決的態度就愈發明顯了:“就算如此,那也輪不到你來承擔。你不是公安,這些都不需要你來擔心。就算你可以說服hiro,但你說服不了我。”鬆田陣平隻能拿出了先前說服諸伏景光的那套說辭:“……我是最能夠保障你們安全的人。”降穀零卻完全不為所動:“就算如此,這也是公安需要擔心的事,就算是選錯了,那也與你無關,公安會承擔他們該承擔的後果。你不是公安,你不用、更不能攬下這件事。”“你真的不用為我的安全而擔憂……”鬆田陣平明白降穀零其實還是在擔心他的安全,勸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降穀零的聲音再次打斷了他:“除非你向我說明,你們是從什麽渠道知道這所有事的?”降穀零說:“你是怎麽知道hiro的身份將要暴露的?你又是怎麽知道hiro的聯絡人和上司都是臥底的?你不是公安,更和組織扯不上關係,你又為什麽會知道這些?”聽到降穀零這麽問,鬆田陣平這才明白過來:他們的那些理由其實從來都沒有說服過降穀零,降穀零更沒有完全相信過他們編纂的這些理由,他先前那些周目不問,隻是因為事情並沒有徹底解決,降穀零要優先解決諸伏景光暴露的隱患,所以降穀零之前的側重點一直都在諸伏景光身上。“我不知道你和hiro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又藏有怎樣的秘密,”降穀零的目光落在了鬆田陣平的身上,“但別拿是hiro發現他聯絡人不對勁的這個理由來敷衍我,以hiro的性格,如果一切都是他自己發現的,他絕對不會將你牽連進來。”降穀零的語氣堅定及肯定:“是你告知的hiro,是你發現的一切。”都到現在這個時間點了,鬆田陣平沒法和降穀零解釋循環這種事,更沒法解釋諸伏景光也被他拉進了循環,不然一但說出來,周目一重置,這周目全部白費。於是鬆田陣平深吸了一口氣,隻能問:“那你相信我嗎?”“我相信你,但我相信的隻是你。”降穀零說。“既然如此,所以你在懷疑什麽。你告訴我,你在懷疑什麽?”鬆田陣平也看向了降穀零,“既然你相信我,又何必計較我是怎麽知道的這些呢?”“因為我不相信你的情報來源。鬆田,組織並非兒戲,”降穀零很認真的道,“你難道不覺得所有的一切都過於順利了嗎?你們難道不覺得你們被引導了嗎?萬一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呢?萬一他們的目標是你呢?”“我可以不計較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但我不可能同意讓你去接觸組織。”降穀零著堅決的態度就擺在這裏,搞得鬆田陣平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本來還想再編一編瞎話,但是一想到降穀零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那些瞎話,便也取消了這個打算。他幽幽歎了口氣,隻能先等待諸伏景光回來。隻是諸伏景光還沒有回來,就有另一個公安找了過來:“降穀先生!”姓氏為風見的公安也就是降穀零的聯絡人風見裕也,敲響了他們所在房間的門,並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在降穀零皺眉之前對著降穀零耳語了一陣。降穀零:“……”降穀零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鬆田陣平:“anisette指名要見你。”鬆田陣平挑眉:“不是說不讓我接觸那個組織嗎?”“這次暫且例外,”降穀零說,“他指名道姓地說要找你,公安讓其他人冒充你的身份都不行。他說他有話要對你說。”鬆田陣平奇了:“他怎麽認識的我?”這一周目,他可從來都沒有出現在anisette麵前,公安也應該沒有暴露過他的存在。anisette又是怎麽知道鬆田陣平的呢?第67章 關於這一點他們尚且不得知。降穀零將鬆田陣平送到審訊室前,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不管怎樣,還是要小心一些。”“安啦安啦,這可是你們公安的地盤,我還能夠出什麽事?”鬆田陣平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他現在唯一好奇的也隻是anisette為什麽會知道他。不過這個問題,等見了anisette以後,應該就能夠得到解答了吧。“我進去了。”鬆田陣平說著,從門外走進了審訊室。降穀零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逐漸被鐵門隔絕,而後降穀零扭過頭,對自己的手下道:“我們去監控室看看。”按照規定來說,審訊室裏應當要同時有著兩名警察,然而anisette卻指名隻要鬆田陣平一人,不準其他人在場。為了從anisette身上得到更多線索,鬆田陣平隻能孤身一人進入審訊室。不過審訊室中間隔著一層玻璃,鬆田陣平的安危是完全不用擔心。“你要見我?”鬆田陣平直直地走了過去,拉下了椅子,“但我們應該素不相識吧。”“我認識你,”玻璃對麵的anisette低笑了一聲,“爆//炸//物處理班的鬆田陣平警官,我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