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按照結城的吩咐,操縱紙鶴飛向那位付喪神的所在地,然而並不順利,魔怪……更確切來說是咒靈,它們雖然沒有堪比人類的智慧,是以本能驅使行動的存在,但也不是睜眼瞎。這些咒靈比起普通的人類,其實更鍾意異能者。就像五條悟的原生世界中,咒靈會更傾向於襲擊咒術師一般,紙鶴上帶著的異能波動被它們捕捉。舍棄掉了沒有能力可言的普通人,附近的咒靈紛紛的衝向了這隻紙鶴。眼見著紙鶴就要被破壞,一道白色的利光一閃而過,就像是眼鏡蛇的突擊一般,蜿蜒曲折的刀光斬殺掉了幾隻離紙鶴最近的咒靈,又人為分開了一條通道。是皮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音,踏過地麵的血水,黑色的鬥篷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輕輕的捏起這隻紙鶴。條野的身體半粒子化,咒靈的襲擊對他無用,他的上半身懸浮在半空中,抓住了這隻紙鶴,而底下的末廣鐵腸正在大殺特殺。或許是因為他們強而有力的身姿感染了他人,被解救的幸存者激動非常,對咒靈的痛恨蓋過了恐懼,咒靈誕生的速度有了顯著的減少。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一而再,再而衰,異能武器還不是完全品,能夠使用也是意外,其自然存在一些缺陷。最明顯的便是咒靈自我誕生的速率下降,又因為兩名獵犬斬殺的速度太快,讓現在還能行動的人類生出了活下去的希望,負麵情緒降低,雙重影響下,也導致了咒靈的數量有了明顯的減少。但可惜的是,他們還是沒找到塞利納。也不知道塞利納現在躲在哪裏。可現在比起塞利納,倒是出現了一個新的方向。條野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物品,這是一隻紙鶴,而擁有這種異能的應該是總統閣下身邊的近臣川端康成。鐵腸倒是有幾分吃驚:“川端的異能不是能利用紙鶴,讓人失去行動能力麽?”但觸碰紙鶴的條野並沒有被剝奪了行動能力。“啊,應該是主動性能力。”條野撇了撇嘴,“還真是活該啊,這樣的異能者都能充當炮灰。”當年死亡軍團裏的異能者,能力千奇百怪,人才濟濟,但凡活下來一半,之前的政府也不至於天天喊著戰力不足。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他們看不上的東西,卻是反噬己身。他對紙鶴道:“是有要找的東西嗎?”他能感覺到這隻紙鶴的目的地明確:“就你這個小身板可載不動什麽重物,行了,飛吧,我來取。”紙鶴很有靈性的用小嘴啄了下條野的食指,麻麻的,像是同意了對方的話。條野挑了下眉,不作聲的放飛了它。紙鶴在空中騰飛,越過挑高的天花板的支架,最終落在了一個安放在上麵的金色物品上。條野抓住了這個東西,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個流蘇。製作很是精美,就連絲帶都是細細的金屬製造,按照手感而言,應該是金絲。這個高度,這個角度,不是一般手法能放上去的。紙鶴啄了啄條野的手背,條野從兜裏拿出一根發繩,因為最近頭發長了沒時間去剪,為了方便束發身上就帶了這個東西。它將流蘇綁在了紙鶴身上,問:“你能帶著它出去嗎?”雖然不明白這個流蘇有什麽用,但紙鶴想要找它,應該是想帶出去。紙鶴點了點頭,試圖飛起來,但流蘇比它想象中的重,它非沒多久,身體就飛速的下墜,條野連忙去接,但流蘇顯然並不想被掌握,在半空中突然變成了一把長刀,將紙鶴狠狠的砸在底下,gg。紙鶴:“……”不甘的化為流光消散。鐵腸走過去,撿起了這把長刀,看到它微彎的刀身,收回了自己的軍刀,嚐試著拔刀出鞘。但隻拔出了一分,刀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誌一般,自動合上。鐵腸見獵心喜的說:“是把好刀。”僅是剛才的一個錯眼,就能看出這把刀有多鋒利。雖然刀的外身也很好看,堪稱藝術品,可對鐵腸這個實用派來說,好不好用才是重點。“這是異能刀嗎?像隊長持有的雨禦前?”親眼看著一個金色的流蘇突然變成了一把刀,對鐵腸而言也算是件比較新奇的事情。“誰知道。”條野不關心這一點,“您就算想要,它也不給。”他麵朝著咒靈最多的方向,道:“看來托馬斯曼先生的推斷錯了,我們要找的不是什麽塞利納,而是這把刀才對。”周圍的咒靈就像是中了停止的異能一般,不再朝著他們攻擊,而是呆呆的立在原地,就連那生動的猙獰的表情,也變得呆板起來。這把奇怪的刀剛出現不到一分鍾,咒靈的身體就像是破碎的鏡子一般,隻聽到一陣陣讓人耳朵發麻的碎裂聲響,咒靈眨眼間消失無蹤。而這就像是某種預兆,地麵上的血水殘肢消失不見,原本被咒靈殺死或者生吞的人類,貿然出現,鋪了一地,昏迷不醒。唯有大腦活躍的狀態顯示,應該是處於噩夢當中。鐵腸看向了窗外,說道:“怪物是消失了,霧還沒散去。”也就是說,還沒結束。作者有話說:第57章 鐵腸將這把新出現的刀別在腰間, 右手抓著刀柄,示意搭檔下達指令。條野語氣冷漠的道:“避開承重牆,拆掉所有隔斷牆。”他話音剛落, 鐵腸就動手了。他們腳程快,剛才已經繞了機場一圈也沒找到可疑人物, 若不是紙鶴的指引恐怕都想象不到關鍵物竟然放在那種死角。尋找可疑人物的時候, 鐵腸倒是看過一眼這個機場的結構圖,雪中梅作用下的利刃避開了所有承重牆, 猶如切豆腐一般將其他牆體砍得七零八落。整個機場變得尤為開闊。條野快步走在前方, 鐵腸跟上, 他們進入了一個機場休息室,條野的腳步停在了一個座位前。座位上空無一人,椅旁則立著一個陳舊的行李箱, 看起來像是主人逃命時落下的。二人剛才也經過這個休息室,卻沒想到他們要找的東西不是人。這個箱子裏麵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置放著死物的再普通不過的箱子。鐵腸用刀砍斷了鎖, 箱子歪在一邊,蓋子掀開, 一個木頭質地的人偶從衣物中滾落出來, 人偶看起來很普通,就像在特色旅遊街隨處可見的粗製濫造的紀念品。箱子應該是特殊質地, 在打開之後,能夠感覺到木偶上散發出來淡淡的異能波動, 木偶上已經有了幾道裂縫,裂縫逐漸擴大, 看起來下一秒就會四分五裂。在怪物消失之際, 條野聽到了某種物品裂開的細微聲響, 夾雜在怪物消失的動靜當中,理當不會被注意。隻是條野的聽覺本就異於常人,在砍斷了承重牆之後,從箱子裏發出來的聲音更讓他難以忽略。“現在該怎麽做?”鐵腸問。條野沉吟一秒,伸手取過鐵腸腰間的那把刀,橫放在胸前,說道:“您應該有自己的意誌吧,我猜您之前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是您的本願,但造成這麽大的負麵影響,您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二選一吧,要麽由您來糾正錯誤,要麽我將您丟進火山口,就算是異能刀,熔岩也能夠輕易摧毀您的身體。”這是一把很華麗的刀,長度約為六十九公分,刀為奢華美麗的朱紅色,周身被金色紋路纏繞,即便是放在博物館裏供人鑒賞也十分合適。條野的威脅應該是有效的,刀身開始輕輕的顫動著,發出微弱的低鳴。但聽起來並不像是害怕。條野摸不準這把古怪的刀是什麽心思,感受到回應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賭對了。這把刀確實有智慧這有點魔幻。即便是異能造物,能有自主意識的造物也堪稱稀奇。一陣淺藍色的光芒從刀身綻放開來,仿若蕩開的水紋一般,無端出現的微風吹散了條野的發絲和衣袍。他手上的重量一輕,光團飛舞落在了前方,隨著光芒散去,出現在原地的是一名穿著軍裝,水藍色頭發、金色瞳孔的年輕男子,身姿纖細,容貌俊美,氣質爾雅。軍裝上布著金色的圖紋,胸前的紅綢束著的流蘇,給鐵腸一種似曾相似之感與這把刀現形之前的金色流蘇一模一樣,隻是體積要大一些。從流蘇到刀,再到人類的姿態,如果承受能力弱一點的話,恐怕早就被嚇壞了。可惜站在這位刀演化成的青年麵前的,並不是普通人。水藍色頭發的男子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眉眼柔和,自帶著一種讓人不由得想要信任的親和之力。他開口,聲音清冽猶如潺水。“朝露般消散,此即吾生。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條野冷漠的道:“哦,我對您的名字還是出身沒興趣,能搞快點嗎?我趕著下班。”鐵腸捏著下巴思索:“粟田口吉光……是異能者刀匠嗎?唯一的太刀,是還有其他刀嗎?”想要!一期一振:“……”自從現世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麽不給麵子的人類。一期一振倒不是想獲得什麽特殊的待遇,但他以前見過的審神者或者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對他這把稀有刀都挺客氣。不明原因降落到這個世界,作為本靈的他本就大傷腦筋。無法聯係上時之政府供奉的神明,他原是打算著靜靜的當一個死物,等審神者來找他,卻不想反倒是被利用。作為本靈的他從時之政府本部消失可不是一件小事,相當於所有本丸的刀鑒都得缺失他這把刀,原本被召喚出來的分靈也全都回饋到本靈體內。更棘手的是,像他這樣的付喪神還不止一把。不過,雖然不是出於自身意願,掃過周圍的慘狀,人類們既畏懼又好奇的打量著自己,一期一振無奈的歎氣。這個世界竟然連沒有靈力的普通人都能看到他的真身,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約等於時之政府想找到他的幾率很渺茫。心裏如此想著,他的動作也不慢。他的右手放在了刀柄上,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那個人偶便被斬成碎片,化為星點消失無蹤,與此同時,白光從他的刀尖迸射而出,籠罩住整個機場,迷霧散盡。附著著靈力的刀,將空氣中殘留著的咒力也全都斬滅,讓一期一振慶幸的是,這個被瘴氣(詛咒)包裹的機場原先被無形的空間隔絕於世,這才讓本會流入外界的咒力盡數被他滅絕。……不過,這種事就不用告訴這些人類了。在場的人類都沒有靈力,與他們說邪祟瘴氣之類的東西,隻會引來沒必要的恐慌。做完這一切後,一期一振脾氣很好的對鐵腸說:“有的,栗田口吉光還鍛造了許多短刀,名為藤四郎的刀都是我的弟弟們。”然後又道:“請帶我去見那位紙鶴的主人,若不是它,恐怕我還沒有餘力現世。”“川端康成?”條野挑眉。一期一振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應當是一名男性。於是笑道:“是個好名字。那麽,還請帶我去見川端大人。他助我降世於此,便是我一期一振的主人。”紙鶴上附著的靈力,雖然微弱,卻給他一種極為霸道又忍不住想臣服的力量。極為純淨,猶如神明一般力纜狂瀾的靈力。如不是感應到這份靈力,並汲取,一期一振還無法恢複現在的人形。他當初落在這個世界的時候,為了避免麻煩,用最後的靈力找到了機場天花板那個很難被發現的死角,才變成流蘇藏身的。哦……之所以說是最後的靈力,是因為他找到棲身之地前,用了太多的靈力想尋找弟弟是否也跟他一起落在這個世界。可惜世界太大,他探尋的範圍有限,一柄都沒找到,反倒是誤打誤撞的單方麵認了主。有審神者在的話,回到時之政府的幾率會高很多,不知道這位川端大人是否願意加入時之政府,為守護正確曆史而戰。*服部平次震驚的看著怪物們不見蹤影,見到原本被怪物吞噬殺死的人出現在原地,他摸著飛速跳動的胸口,喃喃道:“得救了?”剛才他們還在討論恐懼是如何使這麽多怪物出現並襲擊人類的玄學問題,隻差一腳踩入神秘學這個未知的領域,現在危機解除,心裏就像是壓著一塊石頭一樣,問號都填滿了胸腔。這個世界,什麽時候變成這副我不認識的模樣了!“動作倒是挺快。”托馬斯曼撤去了防禦,雖然工藤新一的聰慧讓他有點欣賞,但在問題解決之後,他已經散失了對這個聰慧小朋友的好奇之心。他沒有動,而是皺著眉思索著,工藤新一是想問的,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陰晴不定的外國人現在不適合交流。這時候開口詢問的話,很大可能真的要被嘎。好危險!等到迷霧散開時,托馬斯曼才恍然大悟的拊掌說:“原來如此,是打著這個主意啊。”“托馬斯曼先生,能請您為我解惑,是什麽主意麽?”一道陌生的男音傳來,結城帶著部下從迷霧剛散盡的地方走來。托馬斯曼撩起眼皮,懶洋洋的掃過這群人,視線最終停留在了結城身上:“竊國者,凡爾納讓我轉告你,你的提議他不接受。”雖然是第一次見麵,托馬斯曼的態度卻表現得格外坦然。又道:“我聽說你們和國坐牢,每天都是吃豬排飯。”結城,歪了歪頭。他略過凡爾納的話題,說道:“以訛傳訛罷了,在我的國家,犯人沒有人權。吃點刷鍋水就夠了。”工藤新一/服部平次:“……”雖然很好奇‘竊國者’是什麽意思,但……等等,‘我的國家’意思難道是這個長得比熒幕大明星還好看的青年就是他們和國的領袖嗎?還有……吃刷鍋水也有點過分了吧!結城看了眼這兩個連掩飾情緒都不會的小偵探,對他們的表現有點滿意。相反的,托馬斯曼的話倒是讓他有點疑惑。托馬斯曼歎了口氣,看起來有點鬱悶:“沒有豬排飯啊,那我不坐牢了。”“……您說笑了,此事您也是受害者,我們和國可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讓您入獄。”準確來說要是把你收監的話,會很麻煩。德國派人刺殺托馬斯曼是一回事,但如果將人扣留去坐牢,那就是另一回事。每個大國對待自家的超越者態度就是這麽雙標。托馬斯曼焉了吧唧的說道:“但坐牢的話不用花錢。”就算要花錢,賬單也是交給德國,他不虧,還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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