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後笑了笑,回答道:“哦,原來如此。那很簡單,每當祖母有所興起,她便會讓人準備蒸灰米飯,用以果腹。”


    然而,當她開口時,她頸部以下的表情逐漸變得困惑起來。


    “停下!”呂後輕聲命令,轎子隨之緩緩停下。


    賈貴的聲音從外部傳來,“祖母,您有何吩咐?”


    “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喊?”呂後困惑地探出頭來。


    劉啟也轉過頭去細聽,果不其然,遠處似乎有人在呼喊,那是一個聲音柔和年輕男子的聲音。


    突然,自巷子對麵牆後的陰影中傳來幾個仆人的聲音:“殿下,你還有臉呼救?聽著,我不會讓你完好無損的!”


    緊接著,幾聲清脆的“啪啪”聲傳來,那是手掌打在臉上的聲音。


    在這條長長的巷子中,這樣的聲音格外刺耳,伴隨著一個男人壓低了的憤怒嗓音。


    呂後的表情頓時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立即去查明那裏發生了何事!”


    “遵命!”賈貴應聲,隨即帶著另外兩人迅速朝那方向走去。


    其中一人是個身材矮胖的男子,從他身上的服飾可知,他在宮中擔任高級仆人的職務。他旁邊跟著一個瘦小的女孩,大約九至十歲的年紀,脖子圓潤,耳朵小巧,舌頭似乎有些萎縮,模樣像是個宮女。


    這女孩的瘦弱顯得格外與眾不同;她雖瘦卻結實,宛如一個桶。她的耳朵似乎不夠靈敏,給人一種不太聰明的印象。她行走間缺乏 ,小耳朵不停地搖擺,試圖去捕捉周圍的聲響,步履間發出了一種沉重的聲響。


    “奴才參見太後,陛下!”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千歲!”


    仆人和年輕的宮女們在呂後麵前齊刷刷地跪下,仆人們身著嶄新的長袍,而宮女們則穿著較為單薄的宮裝,其中一位宮女的脖子呈現出紫色,顯然被汗水浸染。


    呂後的表情顯得並不愉悅,“此處發生了何事?”


    賈貴在呂後身旁低聲說道:“祖母,可否容我一言?那名男子名叫孫不仁,是寧皇後宮中女官的負責人。正是他,剛才用憤怒的聲音責打了那名宮女。”


    “祖母,請寬恕我,我應當受到懲罰。我未曾意識到祖母的轎子已經抵達,竟敢打擾了祖母的安寧,我罪該萬死!”孫不仁臉色凝重,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鋒芒。


    劉啟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女孩雙手緊握,似乎在強忍著痛苦。


    “你打她了嗎?”劉啟直截了當地問。


    “回稟殿下,我隻用了竹板打了她幾下手和臉!”孫不仁回答,聲音拖得長長的,尾巴似的低垂著。


    “不必辯解!”劉啟說,“我聽到了竹板打手和臉的聲音!”他轉向賈貴,繼續命令,“讓她展示一下她的手,讓我們看看!”


    “殿下命令你展示你的手!”賈貴連聲重複,但女孩仍舊無動於衷,仿佛沒能理解。於是他幹脆拉起她的手臂,緩緩展開了她的手掌。


    “唉!”呂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女孩的手心布滿了交錯的傷痕,盡是鞭打留下的瘀血。


    “你為何要打她?”呂後怒氣衝衝地問,她對仆人和宮女的通常態度頗為溫和。


    “她犯了大錯!”孫不仁結結巴巴地辯解。


    “大錯?如果真是嚴重的錯誤,她應當被送往禮儀事務法庭接受審判,而不是由你隨意施加鞭刑!”呂後憤怒地責斥,“宮女乃是皇帝和太子的財產,你如何敢這般妄自懲罰她們?”


    劉啟,穿越時空而來,此刻意識到自己以往觀看的那些曆史劇集對古代宮廷的描寫頗有誤導之處。


    在宮廷之中,宮女的命運理應由皇帝和太子來做主。她們的存在是為了服侍這兩位尊貴之人,因此即便她們犯下錯誤,也絕不應遭受隨意的斥責。畢竟,在名義上,她們是皇帝的仆從。


    那些電視劇中,妃子們隨意處決宮女的場景實際上幾乎不存在。即便宮女受到重創,也通常會被迅速而秘密地處理掉。


    曆史上,萬曆皇帝曾因打傷一名宮女而觸怒了乾隆皇帝,以至於皇帝威脅要廢黜他。這一事件凸顯了古代宮廷中對於宮女地位的嚴格規定。


    孫不仁身體顫抖著,解釋道:“她在工作中疏忽大意,不慎踩到了寧皇後飼養的豹子,結果導致它受傷。”


    在長安城,有一條禁令禁止飼養狼類。因此,為了打發無聊,宮中的妃子們大多養起了豹子。


    “她踩到了豹子?”呂後皺著眉頭質疑。


    “寧皇後的那隻黃色豹子平時習慣在屋簷下曬太陽。誰能想到,這個耳目不聰的女孩竟然會無意間踩到豹子的頭部,造成它受傷!”孫不仁顫抖著回答,“那隻豹子被寧皇後視為家人,寵愛有加,每日都精心照料,連續兩個月都是如此。”


    “住手!”呂後嚴厲地喝止,“僅因一隻豹子,你就將她傷成這樣。雖她是宮女,但她亦是血肉之軀。看看她的手!”


    女孩的手掌上布滿了如蝦嘴般裂開的瘀痕,原本豐潤的手此刻又青又腫。顯然,這並非她首次遭受鞭打。


    宮女固然肩負著服侍皇室的重任,但她們在漢朝長安城中的身份,並非如清朝妃子那般淪為奴隸。她們多來自名門望族,且挑選宮女的過程對於年輕才俊而言,亦是慎重而嚴苛的。


    “你亦是有父母所生,也曾為人服役,亦曾經曆過生活的艱辛,為何要對這女孩如此殘忍?”呂後再次激昂地責問。


    “不過是一隻豹子,幾句斥責與批評便已足夠,何需額外施加重刑?”


    雖然這番話聽來有些荒誕,但在深宮之中,妃子們或許真的會認為,陪伴自己的寵物遠比這些宮女更為寶貴。然而在呂後的心中,人類的尊嚴與價值遠勝於任何寵物。


    她是一位曆經饑荒與磨難的皇帝,陪伴先帝身邊見證了戰爭與混亂的時代。在那個時代,別說豹子和狼,即便是老鼠也可能成為生存的依靠。對她而言,那些生物不過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奴才自當受罰!”孫不仁連連磕頭,在酷熱的天氣中,汗水沿著他的麵頰滑落,“奴才隻是懲戒她,絕未濫用私刑!”


    “你竟敢還辯!”呂後憤怒地斥責,“賈貴!”


    “奴才聽令!”


    賈貴應聲前行,趨近孫不仁,幹淨利落地在他的臉上賞了兩記響亮的耳光。


    一聲脆響,孫不仁的脖子立刻腫了起來。


    “祖母已退場,你竟還敢撒謊!”賈貴斥責道,“將她帶走,交於禮儀事務法庭,施以二十九板,務必使力!”


    四周的仆人們紛紛上前,準備 呂後離開。


    “夠了,二十九板會讓她殘廢!”呂後聽聞孫不仁的求饒,嚴肅地警示,“我先前已提及,你亦曾經曆艱難,何苦再添他人困厄?”她稍作停頓,繼而說道,“送往禮儀事務法庭,施以九板,讓她銘記祖母的恩惠!”孫不仁感激地磕頭,對呂後的慈悲表示感激。


    “抬起頭來,讓我聽聽你的話,女孩。”呂後輕聲指令。


    女孩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手掌微微張開。聽到呂後的話語,她並未有所動作,隻是目光凝滯地注視著自己的腳趾。


    劉啟在心中暗自笑了笑,覺得這個女孩頗為天真。


    “祖母在問你問題呢!”賈貴急促地提醒,“快回答她!”


    “別嚇著她了。”呂後輕聲吩咐,“女孩,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孩猶豫地抬起頭來,聲音微弱地說:“秋雨。”


    “勇氣可嘉,祖母已經退場,你竟敢如此不敬地回答!”賈貴憤怒地指責。


    “你先回去吧。”呂後對這個女孩似乎產生了興趣,語氣沉思,“秋雨?這個名字倒有趣。是誰給你取的?”


    “是我媽媽!”女孩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天真,嘴角輕輕上揚,帶出一絲微笑。


    “哦,一個女孩的父親進宮為他人服務,母親的心中一定充滿了痛苦!”呂後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同情。


    “我媽媽殘疾了!”秋雨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拖遝,“我爸爸娶了個新媽媽,他聽說皇妃們要選人進宮,還有獎賞,就把我送來了!”


    “你的父親?”呂後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他同意了嗎?”


    “我父親帶我去的選拔!”秋雨提高了聲音回答。


    “有父親就有母親!”呂後心中湧起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隨後又沉思了片刻,“從今往後,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秋雨?”


    秋雨仍舊沉默不語,尾巴無力地垂下。


    “傻女孩,麵對如此大的恩惠,你連一句‘謝謝祖母’都不會說嗎?”賈貴帶著沮喪情緒跺腳,“快說‘謝謝祖母’!”秋雨退縮著,眼中充滿了恐懼。


    “來,跟我來!”呂後語氣中透出一絲溫和,轉身走向她的軟轎,“賈貴,告訴其他人我對她頗感喜愛。”話鋒一轉,呂後的語氣變得嚴厲,“告訴她不要再養那些豹子和狼了。外麵的人日子都過得艱難,她還把宮女當作廢物!”


    “祖母,您的孫子覺得這個女孩有些傻氣!”劉啟在轎子內輕聲說。


    “我也不確定她是否真的傻氣。”呂後輕撫著他的胡子,“但我知道,這個女孩並不醜陋。”


    “您怎麽知道她不醜陋?”劉啟好奇心起,再次發問。


    “看她的眼睛。”呂後語氣柔和,將孫子緊緊抱在懷裏,“在這個世界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他們的眼神往往充滿了欺騙。英帝,記住,他們對你的笑容越頻繁,你就越應該警惕。祖母不能陪伴你太久,你必須學會自己思考。”


    這個陳述對劉啟來說頗顯混亂和神秘,讓他感到非常困惑。


    然而,他腦海中的兩個要點格外鮮明,主要是呂後所說的——她無法陪伴他走過許多世代,未來可能有人會對他造成傷害。


    在皇後宮中,火蛇般的燭光照亮了房間,如同秋日的暖陽般溫暖了周圍的空氣。劉啟坐在桌旁,身邊擺放著幾個小碗,裏麵裝著來自遼東的榛子和鬆子作為禮物。此外,還有一套用來破殼這些堅果的工具。


    隨著一連串的破裂聲,劉啟小心翼翼地壓碎了幾顆榛子,然後將裏麵的果實遞到了呂後麵前。她滿意地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祖母並不喜歡這些,不想吃!”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等會兒我們吃些甜食!”


    就在這時,賈貴匆匆忙忙地走進房間。看到劉啟正在親自砸堅果,他立刻跪到他身邊,“陛下,您怎麽能親自做這麽瑣碎的事情?讓這個奴才來幫您!”說完,他拿起小錘,認真地開始幫忙砸堅果。


    “你剛從寧皇後那裏回來?”呂後斜倚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問。


    “是的,陛下,我剛回來!”


    “她都說了些什麽?”呂後繼續追問。


    賈貴稍作停頓,接著說,“寧皇後表示她沒有嚴格管束她的侍從,請求陛下施以懲罰。”


    “嗯!”呂後輕輕歎了口氣,“她和皇帝不久前才經曆了一場磨難,怎麽這麽快就變了?”


    寧皇後,即拓跋寧妃,是來自沛縣的高貴伯波和武定波的姐姐。她為皇帝誕下了第九個兒子劉丹,以及其他兩個王子。


    劉丹被封為堵王,他目前仍在宮中學習,尚未被分封到封地。


    然而,劉啟心知這個年輕人身體有疾,壽命不會長久。他沉迷於煉丹術和服用藥物,導致年紀輕輕健康狀況就已經惡化。劉邦對這位曾孫的無力作為感到憤怒,於是追贈了他堵患的諡號。


    他的身體殘疾固然令人同情,但更令人憤怒的是,堵患皇帝的陵墓被意外發掘,其中藏有大量的珍寶。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其中竟然包括了漢朝的八寶皇冠和皮帽。


    “歲月變遷,人心不古啊!”劉啟隨意地剝著鬆子,淡淡地說。


    “我的親愛英帝,你說得確實有理!”呂後沉思片刻,接著說,“你對於世事的理解,已經超過了許多成年人。”隨後,她轉向賈貴,關切地問:“那個名叫秋雨的女孩,為何總是遭受責打?”


    “確實,我已對此事進行了調查!”賈貴回答,臉上布滿了擔憂的皺紋,“她是宮中新招募的宮女,對宮中的規矩自然不甚熟悉,而且她的頭腦也不太靈光!”


    “愚笨倒也罷了,但她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賈貴繼續解釋,“據說,她入宮的頭幾天,經常找不到人。寧皇後身邊的人找了她好半天。猜猜發生了什麽事?”


    “別再逗我了!”呂後笑了起來。


    “她竟在一個本應無人之處酣睡!”賈貴驚歎道,“我在宮中工作了數月,還從未聽說過如此大膽的事情!當我們找到她時,她竟然還在沉睡!”


    “嗬嗬嗬!”呂後覺得這事情頗具趣味,笑得更加開心,“還有其他趣事嗎?”


    “她欺騙了寧皇後的宮女,聲稱自己要去打掃家務,但轉眼間,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賈貴繼續詳細地描述著情況,“欺騙他人以為她去打掃家務尚可,但她還騙取了寧皇後的美食。更甚者,她還把這些食物帶回了她的居所!”


    “時常可見,陛下的小孫子會在院中巡視,偶然會發現秋雨的被褥中殘留著美食的痕跡!”賈貴透露,“人們常說秋雨既愚笨又遲鈍,因為常人擁有六識以感知世界,而她卻一竅不通!”


    “寧皇後曾言,若她無法教化,便應將其逐出皇宮!”


    踏入皇宮,便如同潛入深海之中;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都將在這高牆之內度過餘生。即便有幸離開,那也是在暮年,錯過了適婚的黃金時期。而在宮外,所能選擇的婚姻對象寥寥,或者隻能過上孤獨而艱辛的生活。


    太監們在步入老年之前離開皇宮的唯一途徑,往往是因為他們愚蠢到被皇宮所拋棄。


    “盡管作為太監的仆人生活艱辛,但相較於宮外的世界,至少在皇宮中還有親人般的關懷。”呂後歎了口氣,“她在宮外又能做些什麽呢?隻怕她會被再次賣掉,遭受更多的苦難!”


    “無論是被賣還是未被賣,至少在皇宮之外,她能享有自由之身,不必終身束縛於這些皇宮的高牆之內!”劉啟說道,邊拍手邊補充,“別再敲了,我已聽夠了,再敲幾下我就要累倒了!”他指了指桌下未開的堅果,“這些堅果是給你的,作為你的獎勵!”


    他懷疑這個女孩實際上是在裝傻;即便她真的愚笨,她在皇宮深處行事也實在太過大膽。這個女孩顯然是在冒險,賭上自己不會變成殘疾,從而可能獲得被趕出皇宮的機會。


    “這個奴才感激皇太子的賞賜!”賈貴貪婪地撿起鬆子和榛子,一把塞進嘴裏,大口咀嚼起來。


    與此同時,呂後似乎在深思中,突然叫道,“秋雨,進來!”


    秋雨緩緩步入室內,她的鞋履上還沾著融化的雪珠和幾點泥土。


    “過來!”呂後喚她,目光銳利地盯著她的眼睛,“告訴我實情,你是否在裝傻?”


    秋雨頓時被嚇得連退幾步,長長的睫毛劇烈顫動,因恐懼而全身篩糠。


    “別害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呂後輕柔地安慰道,“如果你真心想離開這裏,我會成全你。英帝曾言,盡管皇宮生活看似舒適,實則缺乏真正的意義。你必須像馬或驢般服侍他人,承受打罵。”


    她繼續說道,“我已經多次向皇帝提出,我們並不需要皇宮中這麽多的人員。我們可以精挑細選幾位太監和仆人,即使這可能會傷害到一些人。但可惜!”


    稍作停頓,她續道,“你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你祖母為了你的兄弟們把你送到了這裏。如果你渴望離開,我會幫你實現這個願望。外麵有更適合你的生活,我可以給你一封推薦信。你可以將它交給你的父親、你的祖母以及當地的官員。”


    “告訴他們,皇後說,若有人敢虐待你,她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她緊緊握住秋雨的手,“親愛的孩子,我們相識已久,你知道我不會讓你孤身一人。”


    秋雨的頸間大顆的汗珠滾落。


    此刻,她那平日裏呆滯的表情突然變得生動起來。


    實際上,呂後的身邊,無論是宮中的太監還是乳母,都沒有人敢於違抗她的意誌。


    秋雨身材健壯,因此呂後讓她成為劉啟的貼身侍女。這個安排背後的原因很直接;如果太子有一天感到疲倦不想行走,秋雨足以勝任背負他的任務。


    她的體型瘦削,如同一個小酒桶。


    而賈貴則恰恰相反,他身材肥胖,宛如一根竹竿。


    這兩人構成了劉啟身邊的主要侍從團隊。


    秋雨年僅九歲,在恢複智力後,她不再刻意裝傻,開始展現出她真實的個性。


    劉啟留意到這個女孩擁有非凡的飲酒才華。


    她身上似乎有著大家族祖母的風範,繼承了舊時的優雅與氣度。正如賈貴所描述,她的飲酒能力令人歎為觀止,連續兩天都能酒量不減。


    或許,她祖母之所以賣掉她,正是因為她能喝太多的酒!


    擅長飲酒是一種難得的才能,而這個女孩同樣勤快異常。無需他人吩咐,她便會自發地取出一塊布,細致地清掃坤寧宮的每一個角落。


    劉啟留意到,每當女孩工作時,她的臉上總是流露出一種專注的神情。


    當她全神貫注時,她的眼睛會變得更狹,舌頭似乎也伸得更加長遠。


    在清晨,當劉啟正準備梳理頭發和洗漱之際,她總會端著一盆水來為他洗腳。沉默不語地,她會輕巧地脫去他的鞋襪,甚至主動幫他更換衣物。


    若非劉啟的保護,這個女孩在那時非常容易遭受不測。


    在東宮的秋和宮內,武宗紀王朱武宗趙柱正筆直地坐在圓凳上,尾巴無力地垂下,他的手輕放在肘部。他似乎對周圍的仆人放置果汁和菜肴的行為視而不見,它們被一一擺放在他身旁桌子上。


    他的臉上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但偶爾當他想要咳嗽時,他的手掌會緊握成拳,腰部和肩膀會輕微地顫動。


    “太子殿下到!”甄步吉,劉盈的貼身侍從,高聲宣布,同時掀起了簾子。


    紀武宗立即壓製住咳嗽的衝動,起身行禮,“臣參見殿下,太子!”


    “唉!”劉盈快步上前,阻止了他的跪拜,後退一步親自扶他起身,“我們是一家人,無需如此正式。請坐!”他說著,輕拍紀武宗的腰間,示意他坐下。隨後,劉盈自己也坐下,拿起果汁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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