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麽快就回去啊,你不是說下星期一再走嗎?”果果很不情願的問。傅桐沒有告訴她真相,淡笑:“出來太久,小誠該惦記了。”


    想到小誠,果果的心頓時溫柔了,好幾天沒見他,確實很想他,想趕快飛到他身邊看著他,“好吧,我們明天走,走之前,我們再贏一場。”


    “不能再贏了,再贏我們會被拉進黑名單。”傅桐笑道。有果果這個記憶和心算高手替他看牌算牌,他已經無往不勝的連贏十五場,對手輸得兩眼直冒綠光。


    “給小誠打個電話,說我們明天回去。”傅桐一邊出牌,一邊道。果果拿出手機,打陸誠睿的電話,哪知道卻是關機提示,猜測陸誠睿是不是帶隊執行任務去了,因此沒打通也就算了。


    拿著傅桐的手機玩了一會兒,果果點開手機裏的照片,周玨的照片隻有幾張,其他的幾乎都是風景照,好奇的問:“周大小姐的照片怎麽這麽少啊?”


    “都在硬盤裏呢。”傅桐玩牌正在興頭上,沒怎麽在意她的話。


    “你是不是更喜歡小誠啊?”果果還是很懷疑。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喜歡死他了。”傅桐調侃道。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果果撅著嘴。傅桐無奈道:“你這個問題無聊的我都不想再重複了,不如承認,對,我就是喜歡他,你愛咋咋地吧。”


    果果哼一聲:“誰也別想打他主意,你要是跟我搶,我把你拍成腦殘,腦殘指數像π一樣永無止境,斐波那契一樣無限循環。”


    傅桐笑起來,認真的看著她,“那我打你的主意行嗎?”


    他倆回到基地,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時分,和陸誠睿約在遠離營區的家屬區某家幹淨的小飯店吃飯。


    吃飯的時候,見果果不時和傅桐低聲耳語,臉上都是笑,陸誠睿心裏直泛酸,不過跟他一起去了廣州一趟,怎麽好像什麽都變了似的。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陸誠睿再遲鈍也不會看不出果果對傅桐態度的變化,甚至有一刻他感覺,果果對傅桐的親密已經超過了對他。


    “果果,晚上不要吃太多海鮮,不容易消化。”陸誠睿沒話找話的說。“我知道。”果果並不在意他的話,低頭擺弄手機,拿給傅桐看,仿佛在跟他分享什麽秘密。


    陸誠睿有些沮喪,醋意十足的看了傅桐一眼。傅桐恰好抬頭,接收到他這兩道惡狠狠的目光,不多想也猜到他想法,心裏憋著笑,故意湊過頭去看果果的手機。


    陸誠睿憋著一肚子火沒處撒,看到果果伸手拿螃蟹,輕輕用筷子打她手背,“不是讓你別吃那麽多海鮮嘛。”


    果果哪裏想到他會來這一招,手都沒來得及縮回去,就被他用筷子敲了兩下,說不上有多疼,可讓她很委屈。


    傅桐看不下去了,替果果把螃蟹拿到碗裏,向陸誠睿道:“你說就說吧,怎麽動起手來了,就不能對女孩子溫柔點啊,她又不是你手下的兵。”


    “她不聽話!”陸誠睿沒好氣的說,盡管心裏為剛才的行為懊惱的要命,嘴上卻不肯服軟。


    逞一時威風,回去有你受的!傅桐腹誹一句,體貼周到的替果果把螃蟹剝開,讓她吃起來方便。


    “你看他,又跟我發脾氣,他就是這樣,說著說著就不給我好臉,我又沒惹到他。”果果跟傅桐報怨,小誠喜怒無常讓她摸不著頭腦。


    傅桐挑著嘴角莞爾一笑,“也許是旁人惹到他了,他向來如此,一生氣就借題發揮,走了火的機關槍一樣亂噴。”


    “既然這樣,我還是不惹這杆機關槍為妙。”果果可不想在小誠生氣的時候惹他,那一定會很可怕,她已經領教過他的可怕,不是一回兩回。


    然而,她跟傅桐的親密怎麽可能讓陸誠睿心平氣和,整頓飯他都黑著臉,毫無風度可言,果果說什麽,他必然嗆她一句,到最後,果果都不愛跟他說話了。


    看著果果跟傅桐說話時咯咯嬌笑,陸誠睿恨不得掐死她,這小東西,簡直能把他的魂都氣飛了,可是當她無意中看向他,或是身體貼在他身上,他又抑製不住的想抱抱她。


    歸根結底,是一個多星期沒見到她,心裏太想念了,這麽一想,陸誠睿才漸漸平靜下來。


    這頓談不上愉快的晚飯吃完以後,三人結了帳離開。


    “果果,你坐我的車嗎?”傅桐主動問。果果剛要回答,嘴巴張了一半,就聽到陸誠睿搶先道:“我送她。”


    說話間,不由分說的拉著果果的胳膊往前走,果果被他拖著快走好幾步,隻得回頭跟傅桐揮揮手,“我們先走了。”再不走,陸誠睿會用一隻胳膊夾起她帶她走。


    像綁架一樣,陸誠睿把果果架到自己車前,拉開車門把她扔到車裏,果果納悶的看著他上車係安全帶,心想,他這麽急著回去是要幹嘛?


    ☆、第30章


    把車發動起來,直到開出去一公裏,陸誠睿也沒說一句話,果果猜不透他心思,索性不去想,低頭玩手機。


    車開到基地停車場,兩人從車裏下來,果果要往招待所方向走,陸誠睿卻叫住了她,“我們談談。”“哦。”果果見他往訓練場走去,跟在他身後。


    夜幕下,陸誠睿審視的看了果果一會兒,見她還低著頭玩手機,忽然就爆發了,從她手裏把手機奪過去,放進自己口袋。


    “我要跟你談談,你聽到沒有,別再玩了。”


    果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疑惑抬頭看著他,卻看到他眼中的煩躁,他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一種莫名的不安的情緒中。


    “你今晚是瘋了嗎?都不像你了,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果果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把氣撒在自己頭上。


    陸誠睿見她腦袋如此不開竅,之前就聚集的怒氣更加劇了,“還不是因為你。”


    “我也沒招你惹你呀,王子殿下。”果果無厘頭的反駁他一句。他完全是借題發揮,她隻有這個念頭。


    陸誠睿見她繃著小臉,壓下翻滾的醋意,問她:“這幾天在廣州玩的挺開心吧,都樂不思蜀了,人回來了心沒回來。”


    果果這才醒悟,這家夥是打翻醋壇子了,不然他不會如此反常,有心要逗逗他:“還好吧,廣州挺好玩的。”


    “老師布置的功課都做了?”


    “都做了。”


    “那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我打了呀,沒打通,基地到了晚上不是要屏蔽信號嘛,你讓我怎麽打。”


    “白天怎麽不打。”


    “怕影響你訓練。”果果輕描淡寫的說。白天她忙著呢,要跟傅桐到處去玩,哪有時間理他。


    陸誠睿見她一臉的無所謂,心中氣結,“覃叔走的時候怎麽說的,讓你不要自作主張,凡事都要跟我保持聯絡,你都忘了?你在廣州那幾天玩瘋了,覃叔要是問起我,我怎麽跟他交代。”


    在他心底裏,有一句話最想質問她:“你有沒有想我,去花花世界玩瘋了,可曾想過我會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每天都孤獨的想著你?”然而,他倔強的性子讓他就是賭氣不肯說心裏話。


    不可理喻!


    果果見他始終擺著一副教訓自己的麵孔,不搭理他,裝作理頭發,偷偷摘下助聽器。世界總算清靜了,無論他說什麽,她都聽不到。


    陸誠睿怎麽可能不知道她小把戲,很快就看出她異樣,抬起她右手,果然見她指縫裏夾著助聽器,更生氣了。


    “把助聽器戴上。”他命令道。


    “你是個蠢豬!”果果比劃了一個啞語的手勢。


    “我是關心你,你太不聽話了。”陸誠睿很快用手語回過去。


    “我沒不聽話,我去廣州是你同意的,有傅桐在怕什麽,我去哪兒都跟著他,又不會走丟,你不信任我,總該信任他吧。”果果把助聽器戴上,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就是因為他在,我才不放心!他有女朋友,而且就快結婚了,你知不知道?”陸誠睿總算說出了心裏話。


    果果瞪著他,“你什麽意思?”


    “你自己心裏明白。”


    兩個人都氣紅了臉。


    “我不明白!”果果心裏慪的不行,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不肯讓步。陸誠睿的這番話太沒水準了,簡直有失風度,果果不想跟他一般見識,轉身就走。


    倒數三二一,他沒有追上來,四五六七八,他還是沒有追上來。果果心裏惱他,這個人,一點不懂浪漫,男女之間遇到這種事,有什麽道理可講,直接抱著她強吻就可以。


    等她終於回頭看,卻見陸誠睿早已往相反的方向走。


    真被他氣死了!這個大傻瓜!果果心裏痛罵陸誠睿,每次都是這樣,話到嘴邊了,他就是不肯更進一步,始終不說她想聽的話。


    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喜歡我?果果腦子裏忽然就有了這個念頭,又回頭去看他。


    他還沒有看我!


    果果眼眶不知不覺就濕潤了,從小到大,頭一回遇到脾氣這麽擰的男人,以前她到哪兒不是一群人捧著哄著,就算是傅桐那樣眼高於頂,對她也是分外溫柔,哪裏見過他這樣的?


    一連好幾天,陸誠睿忙於集訓早出晚歸,既沒有來找過果果,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偶爾兩人在食堂遇到,果果也總是低著頭跟他擦肩而過。


    她始終不能原諒他那天晚上的粗暴無禮,簡直像個被慣壞了的小孩子,發脾氣全無來由。為了不見到他,她每天都去找傅桐,在他那裏上網、做功課。


    她不知道,陸誠睿的心每天都在像被烈火煎熬,每天的訓練任務那麽繁重,他根本抽不出多餘時間去找她,就算他偶爾有了點時間,她又跑去找傅桐了。


    他知道這樣下去會有什麽後果,可是他實在分不出身去處理這件事,隻希望果果自己能轉過腦筋,想清楚。


    傅桐辦公室裏,這天下午病人不多,因此傅桐有時間跟果果聊聊。


    “你跟小誠怎麽樣了,還不說話?”傅桐每天聽果果匯報她跟陸誠睿之間的事,對他倆的動向了若指掌。


    “不說!我討厭他這樣,他來找我我也不理他。”果果賭氣的說。陸誠睿的脾氣真的很強,果果也一樣,所以他倆僵住了。


    “你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總不能一輩子不跟他說話吧,萬一你爸爸問起來,還以為他沒有好好照顧你呢。”傅桐開導果果。


    “除非他向我道歉,不然我不理他。”果果覺得這是個原則問題,憑什麽陸誠睿想對她發火就對她發火呀,憑什麽呀,她又不欠他的。


    “嗨。”傅桐淡淡一笑。陸誠睿這回是碰上刺兒頭了,老虎吃刺蝟,無從下口,隻是不知道按他以往的個性,他會拿這個小丫頭怎麽辦。


    就在這個時候,陸誠睿打來電話,傅桐接了以後,他第一句話就是問,“果果在你那兒嗎?”“在,你找她?”傅桐看著果果,卻見她向自己擺手,顯然是不想接陸誠睿的電話。


    “你讓她接電話。”陸誠睿語調低沉。傅桐向果果道:“小誠的電話,找你的。”


    “我不接我不接,叫他以後都不要找我。”果果大叫著。她的話陸誠睿都聽在耳朵裏,氣怒攻心,對著電話道:“讓她接電話!”


    “果果,他叫你——”


    傅桐話還沒說完,被果果一陣搶白。


    “我就不接,就不接,我不要看到他!他打我的手,他討厭!”果果摘掉助聽器,賭氣的不聽任何聲音。


    傅桐對這兩個冤家鬥氣把自己夾在中間頗感無奈,隻得向陸誠睿道:“果果不想接你的電話,不好意思,我也沒辦法。”


    陸誠睿氣得不行,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果果看到傅桐把手機放回桌上,才輕輕吐了口氣,把助聽器又重新戴回耳朵上。回想起從自己到基地來,前前後後陸誠睿對自己的態度,心中始終有個疑問,而且她覺得,傅桐應該會知道一點。


    “你知不知道小誠的脾氣為什麽那麽古怪,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呀,不然他幹嘛總對我發火,他從來沒對別人發過火。”果果主動問。


    傅桐想了想,“不是的,他是有些情緒,但不是針對你,而是……”思索著,不知道該不該把陸覃兩家的恩怨告訴果果,總覺得那是人家的事,他知道的又不是很詳細,說錯了反而麻煩。


    “那他是針對誰,針對你嗎,他吃醋了?”


    “有這方麵的原因,但也不全是,他挺矛盾的,因為你家和他家上一輩有點恩怨,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最好去問問你爸爸。”傅桐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言語。


    問我爸爸?果果自言自語,爸爸對陸誠睿的態度確實有點奇怪,她之前也有察覺,但是爸爸不說,她也就沒放心上,傅桐既然這麽說了,那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果果思索著,卻不得要領。


    從傅桐這裏離開,果果獨自散步回招待所,考慮過後,打了個電話給郭贇,約他一起吃晚飯。“你有時間嗎?”果果問。


    “有,覃參還在北京,我這幾天不忙。”郭贇正等著江瑟瑟下班,聽到果果約他吃飯,卻也不推辭。


    “你不用陪江醫生啊?”果果咯咯一笑。郭贇自然知道這小丫頭心眼兒鬼靈鬼靈的,什麽事能逃得過她的眼睛呢,笑道:“不用,我先陪你。”


    果果這才道:“要不把江醫生也叫上吧,咱們仨一起吃一頓好的,別去食堂吃了,我讓招待所的廚師加餐,咱們就在所裏吃。”


    “真不用客氣,你不是找我有事兒嗎,她在場也不方便說話。”郭贇精明的笑。果果沒事不會找他,他很清楚。


    “那好啊,郭叔叔,咱倆晚上見,不見不散。”果果和郭贇約定了時間,回到招待所就去找廚房,讓他們準備兩人份的精致晚餐。對她的要求,廚房自然是不敢怠慢,趕緊準備最時令的海鮮和蔬菜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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