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正撫摸著石飛燕萬分嫌棄過的九鳳錦緞,聞言笑道:“我家世子殿下哪裏能夠與刑部尚書相比?刑部尚書的書房定然是朝中重地,我家世子的書房啊隻有風花雪月,我進進出出多次,連一本奏折都沒瞧見過。”


    一捧一送,眾多婦人都相視而笑起來。尚書夫人見得王妃不停的摩擦著那匹布料,就湊過去道:“中旬來的時候我沒瞧見過,想來是新到的花色。九鳳是神鳥,配王妃的身份正好,喜歡的話不如請世子殿下買下來,給你做一身禮服。”


    王妃道:“一匹緞子而已,哪裏需要請動他,我自己就能買。”說罷,對石飛燕身邊的侍女招了招手,“都給我包起來,送去睿王府邸。”


    侍女早已聽了她們的對話。原本被石飛燕攻擊得千瘡百孔的心立即就複活了,連王妃都喜歡的料子居然被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嫌東嫌西,也不知道該說王妃慧眼識珠呢,還是說石飛燕有眼無珠。她有意頓了頓,偏過頭去看石飛燕的臉色,謔,幾乎被火給燒了似的,連頭上的金簪都要被燒化了。陪同在一旁的張玉瑤更是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真是丟臉都丟到皇族麵前去了。若是這位王妃知曉她一眼看中的緞子在半盞茶之前被石飛燕批得一無是處,估計會賞石飛燕一個耳刮子吧?


    “對了,孟姑娘在不在?今日我是特意來尋她的。”王妃轉悠了一圈,等到其他婦人們也買好了東西,這才開口問道。


    侍女以為對方問的是孟知沄,孟知沄卻知道,在越人閣裏,眾人說的孟姑娘就隻有她的姐姐孟知微,立即含笑走了過去:“見過王妃和眾位夫人,王妃萬福。”


    “你是……”


    孟知沄笑道:“王妃要見的孟姑娘是我姐姐。”


    王妃打量了孟知沄一番,點頭道:“不錯,大方得體,家姐定然更勝一籌了。快請她出來見見,就說她六哥的媳婦來了。”


    孟知沄根本不知道六哥是誰,不過她聽孟知微喚過莊起七哥,想來是莊起的兄弟。孟知微與莊起的婚事早已放在了台麵上,孟知沄自然知曉。一邊讓人去莊子上請孟知微,一邊將眾多貴婦人迎上樓。


    孟知微都不知道符東疏已經成親了,乍然見到這位薑姓的王妃還有點懷疑,等對方熱情的拉著她的手對眾人介紹:“好了,總算如了你們的意了。人我是請來了,禮你們可都得提前備好。”


    尚書夫人也拉著孟知微端詳了一會兒,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原來這就是忠武將軍的未來夫人,果然不同凡響。”


    孟知微滿臉疑惑:“忠武將軍?”


    薑王妃笑道:“哎喲,原來還被莊將軍瞞在了骨子裏,被我們這群大嘴巴給說漏了,可怎麽辦呀!”


    眾人哄笑一陣,還是尚書夫人體貼,解釋道:“今早皇上頒布了聖旨,對去年大勝北雍的將領們論功行賞,忠義公莊起被封為了四品忠武將軍,可喜可賀。孟姑娘你啊,就等著我們的將軍上門提親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突破到了6000字,不容易,我的手腕都開始疼了qaq


    大家晚安!


    多謝lll的地雷,一下兩個,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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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六章


    莊起直接從白丁一躍成四品將軍在朝廷中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相比之下,已經繼承了世子之位的符東疏在兵部風光無兩的事兒就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了,誰讓一個是世子殿下,一個是一介商人呢。


    在聖旨擬定的之前,皇帝還特意問過睿王的意思。


    睿王輕飄飄的一句“不能寒了天下武將的心啦”,就讓大半反對的人閉嘴了。


    莊起在戰場上的功績,哪怕是被眾位將軍們分撥了大半,可他與符東疏帶領了百名先鋒營的將士深入敵營,斬首阿步汰的事情是無論如何沒法隱瞞,也沒法被人剝奪。很簡單,你說這功勞不歸莊起,那符東疏的功勞又哪裏來?你說是你暗殺了阿步汰,你當睿王世子是個擺設,你說你殺的,他同意了嗎?


    奪走了莊起的功勞,符東疏肯幹?得罪了睿王世子,手握實權的睿王爺會饒了你?跟著莊起出生入死的那些士兵會再替朝廷賣命?那些個得了便宜的將領在下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心裏真的不會動搖?


    有功勞的人得不到封賞,沒功勞的人在一邊搶奪戰績比誰都歡快,是個人都會多想。連被睿王世子罩著的莊起的功勞都可以搶,其他將領哪怕有了天大的功勞,那結果就隻有‘嗬嗬’兩個字了。


    睿王的話驚醒了皇帝,可三皇子的人依然不肯罷休。


    老王爺坐在禦案的下首,懶洋洋的掀開一條眼縫,裏麵犀利而又冷漠的神色逐一在三皇子一黨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三皇子符安本人的身上,他重新閉上眼:“既然你們都覺得莊起功勞不足以匹配四品將軍之位,那下一次與北雍再起戰事之事,就隻能勞動諸位英勇殺敵了。當然,到時候論功行賞之時,沒有斬殺北雍主將的戰績,就不得封四品以上的官。這事有前例,諸位應當不會反對吧?”


    有人喊:“若是三皇子親自上了戰場,且戰績斐然呢?”


    老王爺老神在在:“唉,看樣子老夫那扶不上牆的兒子也沒有為國獻忠的命了。莊起的封賞再減一等,符東疏的首功也當不得兵部的重任,繼續做他的逍遙世子好了。如此,諸位可滿意?”


    老王爺這是直接剝奪了符東疏所有的功勞,他對兒子都可以怎麽狠,對待三皇子就隻有更加狠,我兒子拚命殺敵得不到一點好處,你三皇子想在朝中占據一席之位,別做夢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符東疏好歹是個世子,大不了以後他做個逍遙王爺;可三皇子不同,他最終目標是皇位,沒有對朝廷對百姓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貢獻,想要染指那個位置,幾乎是不可能!皇位的爭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真那樣的話,現在已經與太子鬧得勢如水火三皇子,最後的路就隻有一條——死路!


    朝堂裏的爭鬥外人自然不知道,莊起領了聖旨,收了官印外還額外得了一座禦賜的宅子。可惜的是宅子是空的,裏麵沒有任何東西,不管是家具還是擺設,或者是仆人全部都要自己倒騰。這讓莊起不得不鄙視皇帝的摳門來,老子都為你拚命了,你丫的居然連睡覺的床都不給一張,甭小氣了。


    這也怪不得皇帝,國庫沒錢啊!這一任皇帝隻會花錢,不會賺錢,賞莊起一棟宅子都讓他割肉一般,太心疼了。


    不得不說,做了官之後那日子就由騾子馱著走變成了汗血寶馬背著跑了,咻的一下就過完了一天。每日裏被同僚們上趕著恭賀,請喝酒赴宴的,送禮的,聯絡感情的紛至遝來,再加上裝潢新的莊子,忙得暈頭轉向。


    等莊起再見到孟知微的時候都半月之後了,連春繡都要刺他說一句:“莊將軍今時不同往日,怎麽還有閑空尋我家姑娘,快去忙你的大事去吧。”


    莊起掃了春繡一眼,不得不說,哪怕才當上大官,他的官威已經在與同僚的喝酒打屁中有了雛形,這短暫的一眼頗有些武將亮刀的意味,寒氣森森的,他說:“爺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春繡頭皮發麻,連連倒退了幾步,到底還是護主心切,梗著脖子道:“的確輪不到我管,我家姑娘都不稀罕管你,我還操什麽心!”頭發一甩,顫抖著身子大踏步的走了。


    莊起站在原地沒動,隱約覺得怎麽他做了官,孟知微身邊的人反而架子更加大了?看春繡的樣子,明明還是很害怕他的啊!


    孟知微看起來不是持寵而嬌的人,春繡也沒那個膽子奴大欺主不是。


    莊起一時之間琢磨不透,轉身去尋孟知微,哪知道她今日沒來越人閣,以為她去了繡莊,結果繡莊也沒人。春繡不願意與他說話,他也沒法子打聽孟知微的去處,最後隻好尋到了孟府,結果,不止孟知微不在,張氏和孟如沄也不在,問門房,對方一副‘你誰呀,打聽我家女主人的去處作甚?’


    門房是新招的,原本是災民,因為他娘子在繡莊做事,他就來孟家做門房,對女主人們的安危看得比誰都要緊。


    在實心眼的門房麵前,管你是將軍還是商人,反正隻要是男人,沒有經過女主人的同意,對方死活不放莊起進門。


    莊起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覺得孟知微看人的眼光有問題。


    …………


    張家今日賓客盈門,老夫人六十大壽,不管是當年與老太爺有過交情的,還是如今與張家兄弟有過來往的,都上門賀壽了。不少同僚還帶了自己的兒子來,聽說張家有兩個女兒即將及笄,也該是說親的時候了,她們的父親在皇帝麵前掛了名號,前路隻會更加寬廣,提前拉上關係也是一條明路。


    張氏作為女兒,少不得與兩位嫂嫂一起招待客人們。


    官家女眷來得也多,俱都帶上了女兒,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因為不管是大嫂還是二嫂,她們的長子也都還未曾娶親。以前是因為父親官職不尷不尬,兩位嫂嫂挑三揀四,比張家門檻高的別人看不上他們家,比張家低的她們也看不上人家,於是一拖再拖。這次正好趁著機會,兩位嫂嫂也想將兒子們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


    其中一家大嫂許氏見之格外的親切,聽說姓李,是戶部尚書的家眷,今日這對夫妻不單都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兒子,正在前院與張氏兄弟說話。


    許氏拉著戶部尚書夫人的手,對著張氏笑道:“這位是如夫人,小姑你成親之時如夫人正巧長子滿周歲,沒趕上賀喜。”


    張氏多年沒在皇城,對眾多官家女眷早已不熟悉,聽了介紹也沒有露出絲毫驚喜的模樣,頗為穩重的攀談了幾句。


    許氏趁機問如夫人:“聽聞你的長子也來了,他可難得出門一次,不請我等見見?”


    如夫人笑道:“我來你家吃壽麵,你倒惦記起我的長子來,可見司馬昭之心。”


    許氏頗為隱秘的瞧了瞧張氏,笑道:“哎呀,夫人你可冤枉我了。我這不是替你操心嗎,要知道今日府裏可來了不少還未出閣的好女兒家,你將兒子帶出來拜一圈,說不定回去之後就解決了心頭的大難題。”


    如夫人左右看了看圍著瞧熱鬧的眾多婦人們,笑道:“就你心思多。我那兒子害羞得緊,你們別嚇著了他。”


    眾人大笑,紛紛勸了自家女兒去了花園。不多時就有人領了一位不足六尺的少年郎走了進來。也許真的應了如夫人那句害羞的形容,對方拘謹的打了一圈揖,站在屋子中央就再也無動作了。


    許氏推了推張氏,輕聲道:“真是一表人才。”


    張氏有點詫異,仔細將這位李大公子打量了一番,不說這身量比五尺半自己還矮了那麽少許,容貌也不夠剛正,且神色呆板眼神怯弱。人說站如鬆坐如鍾,他那脊梁就好像天生是個彎的,挺不直。


    周圍有夫人們問他讀了什麽書,他嚅喏了半響才聲如蚊蚋的吐出幾本書名來,看樣子也不是習武的料子,膽子又小,張氏怎麽看都看不出哪裏當得起一表人才的稱讚了。


    許氏又問如夫人:“他可訂親了?”


    如夫人笑道:“還在相看呢,總也找不到合適的。你知道我們家孩子多,他又是嫡長子,總得替他挑一門門當戶對又有大才的媳婦,好在他繼承家業後夫妻相互扶持,為我李家開枝散葉。”


    許氏拍手笑道:“一說大才我就想起了一個人來。”


    如夫人問:“誰?”


    許氏道:“我家老夫人最近逢人便誇的一位姑娘,說有旺夫旺家之才,來了我家不過半年,老夫人身子好了,我家老爺也升官了,家裏處處紅紅火火,都說是托了她的福。”


    如夫人讚道:“那感情好,快請來讓我見見。”


    許氏推著張氏上前一步:“可巧的是,那位姑娘正好是我小姑家的女兒,名喚知微。你要見,可得經過她娘的同意。”


    至此,張氏才知道許氏打了什麽主意,心裏一股子火往上冒,偏生今日對外宴客,她發作不得。麵上笑了笑,道:“都是嫂嫂謬讚了,她一個小姑娘家哪有那樣的本事。她真是有福之人的話,我們也不會孤兒寡母的來皇城投奔哥哥嫂嫂了。”


    眾人家裏有兒子的原本還聽得津津有味,準備起哄,再一聽張氏的話語,有心的人早就探聽過張氏夫君的官職,再經過張氏這麽證實,立馬就歇了心思。有人偏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就去詢問老夫人。


    老夫人不好說自家外孫女的不好,可也不讚成許氏的做法。父母尚在,怎麽也輪不到她一個舅媽替外甥女做媒吧?再看到女兒懇求的目光,頓時就心軟了,隻招了丫鬟來問:“去問問老爺,什麽時候可以開席,別讓客人們久等了。”


    明顯是岔開話題,如夫人有點失望,許氏咬著唇,張氏更是直接離開了嫂子的身邊,依靠在老夫人的身上,不再言語。


    屋內鬧得僵硬,花園裏也不得安生。


    石飛燕也不知道與周遭的官家千金們說了什麽,鬧得所有人看孟知微的眼神都不大對頭。張玉音對石飛燕的睚眥必報小家子氣十分的了解,更是聽多了石飛燕對孟知微的挑剔和抱怨,對待外人還好,可對待她們家的姐姐也如此斤斤計較,張玉音就有些吃不消,根本沒有什麽猶豫,直接撇開了眾人,去尋了落單的孟知微說話。


    張玉雯不知道從哪裏提著個花籃,不時從裏麵摸出一塊糕點來咬一口,見二姐去尋表姐,自己也拖著花籃亦步亦縐的跟在後麵。


    張家姐妹就留下張玉瑤陪在了石飛燕的身邊,石飛燕還對張玉瑤十二分的不滿:“看看你的妹妹們,太過於單純了,簡直將豺狼當成了兔子,以後遲早會吃虧。”


    張玉瑤輕聲道:“表姐對我們挺好的,哪有你說得哪裏厲害。”


    石飛燕哼道:“你還說,上次在越人閣,你敢說不是她特意尋了人來給我們難堪?”


    張玉瑤道:“她又不是皇族中人,怎麽請得動睿王世子妃替她出頭。我看一切都是巧合。”


    石飛燕更加不悅,揪著張玉瑤的手臂恨恨的道:“看吧,她一定給你灌了迷湯,才多久啊你就忘記了我們十多年的交情,替她說話了。”然後有意的偏向圍坐的眾位千金道,“我算是瞎了眼,居然對一個白眼狼掏心掏肺,以後大家可得睜大眼睛,別跟玉瑤一樣,被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騙了。”


    這裏坐著的都是官家千金,對後院裏女兒家之間爭風吃醋挑撥離間見得多了,隻是那都是自家姐妹之間的矛盾,可她們怎麽也想不出石飛燕怎麽會對一個外人有那麽大的意見。


    石飛燕自然樂意抹黑孟知微,也不說在越人閣發生的事情,就挑了第一次見麵,被胡算盤罵螃蟹之事說了出來,並說:“一個家仆的嘴巴都這麽惡毒了,可見主人家也不是什麽善茬。而且她還認識睿王世子的側妃,一個不小心就要擔心她在世子妃麵前告黑狀,連累了家裏的父兄就是。”


    這話連張玉瑤都聽不下去了,當日她也在,自然知曉孟知微並不認識什麽世子妃。說到底孟知微也是她們張家的親戚,被自己好友這麽誣蔑,她忍了再忍實在是覺得忍不下,蹭得站起身來道:“你也適可而止些。你在外人麵前毀她名聲,她在我們麵前可沒有說過你一句壞話,甚至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曉,哪裏會有那閑心與你做對?你說她家仆人惡毒,你自己也不是什麽心胸寬大的人,誰家姑娘像你一樣對一個仆人的話記憶猶新,你真的理直氣壯,當時就該懲治對方,你沒下手,可見你心虛!更沒有人像你一樣對一個麵都沒見過,話都沒說過的姑娘家惡意中傷。不就是她家鋪子的生意比你家的好麽?你有本事你也請了睿王世子妃來給你助陣啊,你有本事也請皇上給你家鋪子撰寫牌匾啊!在背後唧唧歪歪亂嚼舌根,算什麽磊落之人?”


    她一把扯出自己被對方揪住的衣袖:“居然說給世子妃告黑狀,不說人家是側妃了,哪怕是正妃,對方真有那麽大的本事讓你家鋪子關門?讓你爹爹兄弟丟官去職?別說是世子妃做不到,皇後也做不到!”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義正嚴詞,氣得石飛燕身子亂抖,指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玉瑤揚起腦袋,對周遭的人道:“你們真的信了她的話,那就實實在在是個傻子,而且還是一群坐井觀天的傻子!越人閣背後有誰撐腰,你們自己去打聽看看。如果真的要找茬,我想我那表姐也樂得讓你們見識見識她的厲害。”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當然,她絕對不會勞動世子妃動手。”


    張玉音看著氣喘籲籲跑過來的張玉瑤,笑問:“你跟她們說了什麽,鬧得所有人都散了。”


    張玉瑤都懶得回頭去看,在她說出越人閣的牌匾是皇帝提名之後,那群勢利眼就蠢蠢欲動,要與石飛燕拉開距離了,她一走,那些人正好巴不得撇清關係。


    “以後別與石飛燕來往了。”


    此話一出,別說是張玉音詫異,連孟知微也望了過來,顯然,孟知沄早已將當天在越人閣張玉瑤帶著石飛燕去找茬的事情告訴了她。


    張玉瑤臉色還沒恢複,隻道:“她腦子有問題,見不得別人比她好,覺得天底下所有人都跟她做對。”


    張玉音無語,張玉雯哈哈大笑:“我都說她很笨了,你們還不相信。”


    孟知微體貼的給張玉瑤斟了一杯茶,笑道:“日久見人心,你也別太在意別人的話。”


    張玉瑤緩緩接過茶盞,知道這是對方傳遞的善意,緩緩的呼出一口氣,道:“上次,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到她會在店裏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情。”


    孟知微搖了搖頭:“沒關係,我知道你與她不同。”


    等到了用飯之時,女眷們紛紛坐定,石飛燕刻意張家姐妹隔得遠遠的,並且對身邊幾位對她刨根問底的‘好友’道:“你們最好離那孟家姑娘遠點。”


    有人知道她又要在眾多官家夫人麵前找孟知微的麻煩了,果不其然,她話音一落,首桌就有人的目光移了過來。石飛燕視而不見,有點神經兮兮的解釋道:“她那人不檢點的很,上次我看到她在路上與陌生男子拉拉扯扯,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把那男子迷得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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