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六日下午,明軍車兵營一馬當先,八十輛戰車組成八個縱隊向前推進。


    張石和白成率三個步兵連、兩個炮兵連緊隨其後。


    白成率領騎兵一團在右翼防守。馬三寶率領騎兵二團在後麵押陣。


    皮埃爾派來騎兵試探,很快被明軍的火箭給射了回去。


    不到半個時辰,明軍就到抵達皮埃爾手下步兵建立的阻擊陣地。


    自從上次在西域慘敗給明軍後,帖木兒開始借鑒明軍經驗,改革兵製,不再大規模組建重騎兵,開始大規模擴大步兵的比例。


    同時,帖木兒帝國通過竊取大明機密利器圖紙,也仿製了不少迅雷銃、一窩蜂等利器,帖木兒軍的火槍兵比例也得到顯著得到提高,而且裝備了一定數量的一窩蜂火箭和大炮。


    但是,帖木兒軍步兵裝備的火槍主要還是火繩槍,仿製的迅雷銃不到火槍總數的四成。


    帖木兒槍械工匠大多由俘獲的波斯和突厥鐵匠組成,幹活也是出工不出力,手工打造的槍械根本無法撫順兵工廠機器造的槍械相提並論。


    他們倉促之中仿造的槍管充滿了雜質和氣孔,壽命出奇的短命,不到四百發就得炸膛。槍管膛線刻得粗糙不堪,射程和精度根本無法和明軍的相比。


    帖木兒軍裝備的大炮十分笨重,動輒兩、三千斤,隨軍行動十分遲緩,主要還是用來守城。


    他們唯一能對明軍構成較大威脅的就是一窩蜂火箭。畢竟這玩意的殺傷力主要靠恐怖指數,而不是精確打擊。


    “嗖、嗖、嗖……”


    麵對明軍的進攻,帖木兒軍第一次向明軍施放了成千上萬的火箭。


    然而,當明軍戰車豎起頂蓋後,這些火箭並沒有發揮想象中的威力。


    帖木兒軍步兵不免詫異起來,同樣的武器為什麽威力會不一樣?


    “呯、呯、呯……”


    就在對麵敵軍失神時,明軍戰車後麵兩個連的迫擊炮已經展開戰鬥隊形,向剛剛構建好第一道防線的帖木兒軍步兵發射迫擊炮彈。


    “叭、叭、叭……”


    明軍步兵隨即發起衝鋒,很快將第一道防線的帖木兒軍擊潰。


    到了傍晚,張石已經指揮大隊人馬推進到帖木兒軍援兵建立的第二道防線。


    此時,他已經能聽到帖木兒軍背後時不時傳來孫玉所部的槍炮聲。


    張石再次改變戰術,將步兵、炮兵和一半車兵換下來休息,讓神槍手養豐帶領自己的警衛排,坐上四十輛戰車,利用“八一”步槍的威力,狙殺帖木兒敵軍,利用指哪打哪的戰術製造恐慌。


    不到天黑,第二道防線的帖木兒軍終於受不了明軍的精準狙殺,紛紛逃散。


    十月二十七日一早,張石讓崔海帶領休息好的步兵、炮兵和另一半車兵又對帖木兒步兵建立的第三道防線展開猛攻。


    這道防線離城北明軍陣地不過五、六裏,構築的工事也最好。


    帖木兒步兵經過一天一夜的努力,已經在外圍挖了一道五米多寬的壕溝,外麵還布置了不少陷坑和拒馬障礙。


    看樣子,他們沒少向大明學習防守戰術。


    營長崔海帶領人馬進攻一個時辰,仍然沒能打破缺口,反而有數十人的傷亡。


    明軍素有副連長帶隊衝鋒的傳統,帶隊衝鋒的三個副連長竟然兩死一傷。


    畢竟,此時的帖木兒步兵防禦陣地兵力雄厚,加上前麵逃回來的潰兵,總兵力達到三千多人,而且擁有一千多杆火繩槍和五百多支仿造的迅雷銃,防守火力是相當的凶猛。


    明軍最大的倚仗艦炮,因為過於笨重,沒有運過來,無法對敵軍形成火力壓製。


    明軍的迫擊炮對龜縮在壕溝裏的敵軍殺傷力也不是太大。


    崔海不得不是弟兄們又撤了回來。


    就在明軍步兵衝擊帖木兒步兵的時候,皮埃爾也指揮騎兵向明軍撲了過來。


    為了掩護步兵的進攻,白成率領的回回騎兵團也開始和對方騎兵展開激烈交戰,雪峰刀對波斯彎刀。


    一場搏殺下來,明軍雖然斬殺敵軍近千,但自己也損失兩百多人,敵我戰損比隻有四比一。


    這個傷亡比是明軍不能承受的。


    因為遼王出發前給張參謀長交待過,敵我傷亡比二十比一隻能算是平手,三十比一才能算是小勝,四十比一才能算是大勝,五十比一以上才是完勝。


    按照遼王這個要求,張石指揮的這次進攻作戰算是虧大發了。


    困守城北的孫玉所帶領的明軍陣地上,此時的炮聲已經完全停止,槍聲也更加稀疏起來。


    這說明孫玉麵臨的形勢更加危急。


    張石這時果斷地再次改變戰術,率領大隊人馬,冒著被城頭敵軍大炮轟擊的危險,繞到敵軍步兵陣地以東,迅速北上。


    明軍變道不久,就迎麵撞上皮埃爾親自指揮的六千騎兵。


    不過,皮埃爾的騎兵也幫了明軍的大忙,城上守軍見雙方呈膠著狀態,又有皇孫在場,並不敢放炮攻擊。


    狹路相逢勇者勝。


    張石讓車兵對準敵軍騎兵一口氣釋放完全部火箭,亂其陣型,然後又讓白成和馬三寶一左一右帶領騎兵團開始衝鋒。


    “叭、叭、叭……”


    又是一陣令人生寒的衝鋒號聲。


    隻見明軍騎兵副連長們個個高擎遼東軍騎兵軍旗,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各連騎兵緊隨其後,舍死向前。


    明軍騎兵本來就有馬槍的加持,再加上這一套不要命的打法,頓時殺得敵軍騎兵哭爹喊娘。


    不到一個時辰,皮埃爾抗不住明軍的凶猛攻勢,拋下步兵,帶領不到三千騎兵狼狽撤回城內。


    等城頭敵軍反應過來時,明軍主力已經向北跑出了大炮的射程範圍。


    包圍孫玉的敵軍本來已經十分疲憊,此時突然聽到屁股後麵又來了千軍萬馬,嚇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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