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觀點自打巴勒特放棄日精靈王子的身份加入聖光教就冒出了苗頭,在他挖出了自己的雙眼後更是達到了頂峰。


    在普通信徒和低階傳教士的眼中,和藹可親的巴勒特主教哪裏都好,所謂當不上教皇的說法,也隻不過是有人心懷嫉妒而散播的留言而已。


    可瓦倫丁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句再殘酷不過的事實,真實有時候比捏造更會玩弄人心。


    表麵上,巴勒特無法繼位的原因是因為他是一個瞎子,按照初代教皇留下的聖典,身體殘缺者不允許參與在西斯都神殿展開的投票角逐,因此,就算巴勒特成功擠進了候選者的名單,在最後一名身體健全的紅衣主教一命嗚呼之前,他都摸不到教皇寶座的一角。


    然而,規矩被創立出來就是要被打破的,在聖光教兩千年的發展史,聖典裏記載的鐵則幾乎挨個被踐踏了個遍,比起聖光教高層在背後玩的那一套,選一個瞎子當教皇都不能算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


    聖典的條例隻是人們用來遮掩自己真實想法的借口。在深層次裏,真正禁錮了巴勒特升遷之路的,則是他的出身和種族。


    精靈的壽命遠超其他種族,對於一個基礎壽命是五百起的種族而言,六十歲出頭的巴勒特才剛度過頑皮的幼年期,成長成了一名出色的年輕人,而教皇則是一個終身製的職業,一旦選出,唯有死亡才能迫使其退場。


    因此,一旦教皇的桂冠落到了身為日精靈的巴勒特頭上,就意味著其他紅衣主教在有生之年隻能屈居人下,不僅如此,其後的數百年間的紅衣主教們,也一起失去了所有盼頭。


    所以巴勒特不會,不能,也決不允許成為教皇。


    其實,對於真正的野心家而言,這倒不是什麽大問題,半精靈出身的主教無法成為教皇?這不要緊,他們還可以劍走偏鋒。


    當然,這些話瓦倫丁絕不會說給奧古斯都聽,沉默開始在二人中間彌漫。


    “……我放你走,”凱姆特的帝王在沉吟了半晌後說道,“在太陽完全升起之前,離開這座城市。”


    “那你今後要怎麽辦?”瓦倫丁瞥了他一眼。


    “我?今後?”奧古斯都笑了,“任性妄為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扛起責任來了,我的國家和臣民決定離開聖光的保護,我作為這個國家的帝王,哪怕前路是萬劫不複的地獄,也隻能陪他們走下去。”


    這是一場在特殊時間、特殊地點,特殊狀態下的交談,或許在這個清晨之後,奧古斯都會恢複以前的傲慢和張狂,或許下一次見麵,殘留在二人中間的隻有你死我活的廝殺,而這段心平氣和的對話,則永遠都無法重現。


    瓦倫丁在正大光明的走出皇宮時覺得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和奧古斯都一起躺在庭院裏談心這種事,做一次就足夠惡心了。


    就在瓦倫丁一行人大鬧凱姆特皇宮的時候,處於郊外的聖殿騎士團營地迎來了它的最高指揮官,一臉陰沉的考斯特披著一件灰色鬥篷出現在了雙方對壘的空地上。他的出現迫使凱姆特的追兵極不甘願的退回了城內,為祈求庇護的越獄小隊贏得了喘息之機。


    神經一直高度緊繃的辛西婭在看到新任聖殿騎士團團長是考斯特時一口氣差點沒喘勻,她還沒有忘記在聖城時受到的照顧,簡直就是刻骨銘心。


    很顯然,考斯特也是這麽想的。


    他徑直走到營地門口,沒有多看越獄小隊一眼,對已經在門口等候的聖殿騎士說道︰“叫醒所有人,我們要拔營了。”


    “團長?”


    麵對屬下的質疑,考斯特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抬手摸了一把臉才稍稍壓下了內心的煩躁不安,“……凱姆特帝國的真實情況比我們能想象的還要糟糕,已經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我有很不好的預感,讓所有人都進入備戰狀態。”


    “那卡斯蒂利亞的辛西婭女王他們呢?”


    “帶上!”考斯特閉了閉眼楮,“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離開凱姆特,越快越好。”


    隨著團長一聲令下,整個聖殿騎士團營地都蘇醒了過來,高大騎士們在帳篷間進進出出,他們穿著銀白色的閃亮盔甲,手持鋒銳的武器,精神抖擻的等待著考斯特的下一個命令。


    豪爽的矮人和半獸人很快就跟年輕的騎士套上了近乎,卡洛琳夫人和矮人則是一臉疲憊的抓緊時間休息,就連洛克子爵都帶著暗精靈護衛們加入了拔營的隊伍,隻有辛西婭在營地裏席地而坐,看著不遠處的加貝利城門發呆。


    “別擔心,因為擔心也沒什麽用。”


    伊莎貝拉坐到了辛西婭的身邊,微涼的晨風吹拂過她燦爛的金發。


    “埃梅特剛跟瓦倫丁走的時候,我是白天也擔心,晚上也擔心,吃飯也擔心,洗澡也擔心,生怕他死在哪個我不知道的犄角旮旯,後來大概是瓦倫丁對我這個大齡準寡婦心存同情,放埃梅特回來了一次,我才發現,異端審判局的生活已經完全改變了他,他變得向往危險,追求刺激,就連對女裝的偏好類型都有了不小的變化,他已經不是那個會陪我在沙漠生活的男人了,完全蛻變成了令人感到陌生的樣子。”


    “達摩克裏斯之劍還是落了下來,隻不過它帶走的並不是我丈夫的生命,而是已經活過了一百年的他,人還是那個人,但人又不是那個人了。所以我現在偶爾還是會擔心,隻不過不再擔心他死在哪個看不到的犄角旮旯,而是擔心他死在哪個看不到的犄角旮旯了我卻不知道,豈不是妨礙老娘尋找第二春?”


    這一串話聽的辛西婭目瞪口呆,她用高山仰止的目光注視著侃侃而談的伊莎貝拉,覺得她簡直就是我輩楷模,分分鍾為她打開新世界。


    “咕嘟,”她咽了一下唾沫,“難道你不會傷心嗎?”


    “不會,”伊莎貝拉斬釘截鐵的說,“說實在的這樣在床上更刺激。”


    這突然的神轉折讓辛西婭身軀狠狠一震,對於話題突然的跑偏感到萬分震驚,“不要突然對花季少女說這種話啊!”


    “有什麽關係!你可是暗精靈!暗精靈啊!跟我讀,暗、精、靈!”伊莎貝拉振振有詞。


    “暗精靈怎麽了?暗精靈吃你家大米了嗎?!”辛西婭揮舞著拳頭。


    就在她們兩個據“暗精靈到底吃沒吃過日精靈家的大米”這個窮極無聊的問題展開爭論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家老婆已經做好了改嫁準備的埃梅特就突然冒了出來,也幸好他還不知道,否則又是一頓哭天搶地。


    “伊莎貝拉,卡薩納姆沙漠是不產大米的。”他一臉嚴肅的參與了討論。


    “那是八年前,這幾年木精靈已經在沙漠農耕方麵有了突破性進展,”伊莎貝拉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沾的沙土,“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死在裏麵了呢。”


    伊莎貝拉的口氣很平淡,平淡到了對老婆有著極深了解的女裝大佬瞬間豎起了警覺天線,“怎麽會?我怎麽舍得離開你呢?”


    “你是舍不得你那些還沒穿的裙子吧?”日精靈的第二皇女一針見血。


    此言一出,埃梅特被嚇得靈魂都快脫體而出了,他膝蓋一軟就跪到了地上,連滾帶爬的抱住了伊莎貝拉露在外麵的長腿,一副誓死要做老婆腿部掛件的架勢。


    辛西婭忍不住別過了眼,以避開這辣眼楮的一幕,然後她就看到了結伴而來的三人,伊恩扶著一副虛脫樣子的安迪,後麵跟著以老年人遛彎姿態向這裏溜達的巴勒特。


    看到女王提著裙子向自己跑過來,再一次耗光了體內魔力的安迪感動的熱淚盈眶,覺得平日裏果然沒有白疼她,以後要更加勤勉的督促對方保持體型,然而當辛西婭跑到他和伊恩身前,櫻色的嘴唇輕啟︰


    “我表哥呢?”


    自作多情了一次的安迪氣的差點岔氣。


    “老大在後麵呢。”伊恩樂嗬嗬的回答了她。


    得到了答案的辛西婭點了點頭,這才有心思關心一下自己的好玩伴,“安迪這是什麽了?”


    對於如此重色輕友的行為,紅發修士的反應是非常合情合理的“滾滾滾”。


    聽話的辛西婭果然滾回了遠處,她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看著四人從自己的身前走過,目光依然執拗的看著城門方向。


    事實證明,伊恩確實沒有騙她,僅僅在十分鍾後,瓦倫丁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晨曦的陽光灑落在他疾馳的身姿上,溫柔了他身上化不去的戾氣,隻是還沒等辛西婭激動的歡呼,她就看清了正在表哥身後追趕的東西。


    那扭曲而伏地的姿態在瞬間把她帶回了絕望而黑暗的巴比倫號上,人們瀕死前的哭喊又一次回蕩在了耳邊。


    蜘蛛來了。


    第124章 征服世界的第一百二十四步


    放在幾個月前,有人在辛西婭麵前提起“蜘蛛”這個詞,她隻會一臉深沉的告訴你這是一種長了八條腿的節肢動物,而在巴比倫號地獄遊以後,她聽到“蜘蛛”兩個字就想放聲尖叫。


    雖然擁有夢幻般的萌妹外表,偶爾還會做做自己腳踩半位麵的美夢,但辛西婭內心一直自認為是一個剛健樸實的人,而一個剛健樸實的人最大的特征就是有一說一。


    於是,她真的尖叫了。


    “有蜘蛛啊啊啊啊啊啊啊!!!!!!!!”


    辛西婭發誓自己之前從未叫過這麽大聲,可以說是完全拋棄了偶像包袱,她的尖叫也理所當然的吸引了周圍人員的注意,幾個聖殿騎士本以為是貴族小姐對蟲子大驚小怪的老毛病,還在啞然失笑,可剛一抬頭就被畫麵衝擊的想要陪少女一起高喊。


    如果隻是大的過火的蜘蛛,對於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而言也隻不過是大一點的獵物而已,畢竟生活在一個用亞龍種拉貨的魔法世界,神經太細會活的無比艱難。


    然而,如此平淡無奇的東西,怎麽能討蛛後的歡心?


    作為一名專業的、有態度有夢想的老牌邪神,她的蜘蛛,一定要是活人硬生生蛻變的才算達標。


    黑色的節肢支撐著還殘留著人形的身軀,可原本的四肢卻軟綿綿的垂落在地,像是四根沒有骨頭的肉條,而在頭部,猙獰的口器破壞了原本稱得上清秀的容貌,三對附肢擺動的縫隙裏,淡黃色的口涎滴落在地,伴隨著地麵被腐蝕而冒出的白煙,發出了“嘶嘶”的聲響。


    這樣的怪物,單單一隻都足以令人驚恐萬分,更別說百十隻同時出現了,這恐怖的視覺衝擊力足以掀起一陣尖叫狂潮。


    瓦倫丁對著辛西婭的方向提速衝刺,一把撈起試圖向後跑的表妹扛在右肩上,男性堅硬的肩膀把訂到了辛西婭空空如也的胃,他腳下的動作不停,一口氣衝進了聖殿騎士團的營地。


    此時的營地已經不複方才的井井有條,突然冒出來的蜘蛛打亂了所有人的步調,考斯特大吼著讓騎士們拿起武器,一時間竟有了一種焦頭爛額的趨勢。


    瓦倫丁在人群中準確的找到了他的倒黴部下們,把被頂的快要吐酸水的辛西婭扔給了唯一一個看上去精神尚可的伊恩,緊接著走到在高台上發號施令的考斯特身邊,抬腿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見到團長被踹,哪怕這位新上任的團長並沒有讓他們心服口服,正拿起武器準備迎敵的騎士團還是瞬間嘩然,而瓦倫丁則像是沒有看到騎士們不滿的樣子,自己站到了台子上。


    羅伯特尚且是團長的時候,這位大爺都敢在騎士團麵前讓他不痛快,更何況現在占據了團長之位的是他一隻手能打二十個的考斯特?


    “我想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你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肯定有過痛打我的妄想,”異端審判局的裁決長如是說道,“考慮到你們那個蠢貨團長正被關在聖城的某個陰暗角落裏,現在,這裏由我接管,有異議的我會直接送他回歸聖光之海。”


    瓦倫丁的態度很令人不快,但他卻撓到了所有聖殿騎士的癢處——羅伯特。


    在他口中,聖殿騎士團的團長還是已經被罷免的羅伯特,而不是在倉皇間接位的考斯特,這切中了包括考斯特自己在內的聖殿騎士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心理。


    誠然,羅伯特在瓦倫丁嘴裏是個腦子都被肌肉塞滿了的一根筋,還有給男人寫情書的黑曆史,可不得不承認,他在聖殿騎士團享有很高的威望和聲譽,對於他這一次被無故罷免,這些人嘴上不說,心裏多少都是有點不服的。


    然而不服歸不服,聖殿騎士團終究是教皇的親衛軍,對教皇和聖光保持忠誠才是他們的第一要務,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聽命行事,不像他們的老對頭異端審判局,新上任的裁決長至今都不敢踏入本該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半步,生怕一個不好就會被壓不住的部下反噬,更別說異端審判官們還是照樣陪著瓦倫丁作天作地,就像根本沒有過卸職這回事。


    瓦倫丁並不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家夥,但在他願意的時候,也能讓你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就像是現在。


    “如果你們不想給羅伯特丟臉,就都給我提起精神來,”他擺著一副冷漠臉給肌肉笨蛋們進行了一次集體順毛,“凱姆特帝國已經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我們必須把這個噩耗帶回聖城……安迪,攔住這群毛茸茸的小朋友。”


    “哎?又是我?!”


    嘴上抱怨著,虛弱的魔法師從草地上爬了起來,一臉肉疼的從外袍口袋裏掏出了一塊足足有一個巴掌那麽大的藍色符石,此時飛速奔來的蜘蛛已經到了營地的外側,最近的那一隻伸直把腿都伸進了籬笆,就在此刻,一道冰牆拔地而起,它的範圍極大,足夠將通向營地的道路攔腰截斷,冰牆極厚,若是能從側麵觀察,可以看到一個有半米寬的誇張橫截麵。


    安迪是個偏火係魔法師,根本無法施展如此大規模的冰係法術,這塊冰魔法符石是他買來壓箱底的奢華消耗品,儲存了三個即發式的強力冰係法術,唯一的缺點是三個法術用完後就會變成一塊廢石,單論價格抵得上他的一半身家。


    作為一名拿死工資的聖光教公務員,安迪在巴比倫號上幾乎用光了自己的普通存貨,現在又把買來救命的家底拿了出來,徹底變成了一個窮光蛋。


    在生死存亡的時候再去思考省錢未免有點傻,嘟囔著這次一定要堅定要求漲工資,安迪毫不猶豫的觸發了魔法,在千鈞一發之際為所有人贏得了喘息之機。


    蜘蛛們的去路被厚厚的冰牆所阻攔,這些惡心的怪物伸出八隻腳與冰麵摩擦,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一張張扭曲的人臉貼在冰麵上,充滿了惡意的目光貪婪的掃視著自己的獵物,帶有腐蝕性的口涎落到冰上,腐蝕出了一個個小坑。


    沒錯,雖然不深,也確確實實是一個小坑。


    瓦倫丁見狀眼神不由得一暗,因為蛛後之前的活動非常低調,很少有人知道不同的種族轉化而來的蜘蛛都不盡相同,像巴比倫號上可以吐出鋒利蛛絲的蛛化妖精,他在日精靈王朝見到的蜘蛛大軍,還有如今在跟冰牆較勁的腐蝕性蜘蛛,都各有各的特點,若是拿人類的標準來看,估計也是不同的兵種。


    “所有人上馬!”瓦倫丁很清楚,冰牆雖然厚,但也禁不起它們的折騰,唯有盡快離開這裏才是正途。


    根據異端審判局在蛛後地盤刺探到的情報,那位女士在找到盟友後也收斂了自己的瘋狂,不再動不動就表演一下活人大變蜘蛛來取樂,與之相對的,蛛化成為了一種懲罰手段,用來懲戒和警告所有心存異誌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除開全部淪為蜘蛛的妖精一族,其他種族的蛛化數量並不可觀,唯有罪犯和聖光教的忠實信徒才能體驗一把被活生生變成蜘蛛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像巴比倫號上被幾千隻蜘蛛包圍的盛況難以再現,更別說那位女士剛把一批蜘蛛送到日精靈王廷玩了一把消耗戰,現在估計更是囊中羞澀。雖然眼前的這批蜘蛛幾乎已經無法辨別之前的種族,但顯然數量並不會有顯著的增加了。


    除此之外,在這方麵蛛後陣營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非蜘蛛和蜘蛛兩方的下屬幾乎不會同時出現,再此應證了被蛛化的生命就是隻認一個主人的瘋狗。


    連悍勇的蠻族都不得不對蜘蛛們退避三舍,更別說本來就身嬌體弱的凱姆特人了,瓦倫丁不知道背叛信仰的凱姆特人還能不能使用聖光,顯然那位女士是不會容忍自己的信徒繼續依賴聖光神術的。


    沒有了聖光的庇佑,凱姆特人是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隻怕現在整個凱姆特帝國從這一刻起都房門緊閉,街上再無半個人影。


    這也正好方便了他們逃跑。


    瓦倫丁三步並兩步的衝到乖乖的呆在伊恩身邊的辛西婭麵前,在她以為自己會再次被扛起的時候,他就不耐煩的踢了伊恩的屁股一腳,“快變個身,馬匹不夠了。”


    “別這樣啊老大,”身為糙老爺們的伊恩罕見的露出了點羞澀的意思,他扒了扒自己的板寸,決定垂死掙紮一下,“這裏還有這麽多女士呢,影響多不好啊。”


    正準備變出巨狼原形的半獸人迦爾脫衣服的手頓了頓,感覺自己的膝蓋都被射透了。


    “叫你變你就變,少說廢話,”瓦倫丁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酷,“難道你要看著安迪因為跑不快被蜘蛛用附肢撕碎吃掉嗎?”


    “等等!”剛出了一次血的安迪不幹了,“為什麽是我被撕碎?”


    想當然,他的抗議被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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