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蘇文其福臨心至,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姐,你想想啊,假如姐夫跟你一見鍾情,非你不娶,而他家裏人非要他去相親,你說,你要知道了,會怎麽想,這得多傷你的心啊。所以,姐夫一定不會去相這個親的。同理,我今日去相了這個親,就太對不起人了。姐,你就心疼一下我吧。”


    蘇月恒不為所動,輕哼一聲:“你說的這個假如不存在,沒有可比性。所以,你今日這個親是相也得相,不相也得相。哼,快別廢話了,趕緊的,走。”


    求了半天情,一點用也沒有,蘇文其垂頭喪氣的不行。不過,卻也沒有死心,蘇文其在想,要不,呆會兒騎馬跑掉也可以啊。


    可惜,這個想法剛剛出來,就被他姐無情的戳破:“我跟你說,你在路上也給乖乖的。你要是敢跑,你相不相信我讓人將你綁著去。”


    一聽這話,蘇文其頓時眼前一亮,綁著去?好啊,到時自己灰頭灰臉的,說不得那家兒就看不上自己了呢?


    仿佛知道他所想,蘇月恒冷笑道:“你別跟我耍花招。我有的是辦法治你,小心到時我將你收拾的光鮮亮麗,讓你心甘情願的去相親,我必是有法子讓那姑娘非你不嫁。到時,我看你怎麽給你的師妹交代。”


    蘇文其徹底啞火了。灰心喪氣的上馬去了。隻希望那柳家小姐千萬不要看上自己。


    蘇月恒一行到了報恩寺,各殿上香磕頭後,就來到報恩寺後麵的廂房處喝茶歇腳,順便也等著柳家人。


    除了坐立不安的蘇文其,蘇月恒幾人甚是愜意融洽的在一起敘話。當然了,話題自然是圍著蘇文其婚事說的,隻說的蘇文其恨不能拔腿就走的。


    吃過一盞茶,一個婆子進來稟報:“柳家夫人跟小姐現在在蓮心亭賞景吃茶,老太太看要不要過去?”


    陳太夫人立馬起身:“走吧,這就過去。”人都等著了,當然是要趕緊過去了。


    蘇月恒也覺得這種裝作偶遇的相親不錯,兩邊都留了餘地。柳夫人是晚輩,她不好請陳太夫人去她那裏敘話的,可也更不好帶著自家姑娘過來給人相看的,那樣也太顯得上杆子了。


    蘇月恒興衝衝的起身,順便也將裝死的蘇文其扯了起來:“走。”


    蘇文其耷拉著腿慢吞吞的走著,眼看這陳太夫人都比他們走的快了,蘇月恒不耐的踢了他一腳:“少裝了,走快點。”


    蘇文其吃痛的跳了起來,看著蘇月恒控訴道:“下手這麽重,你還是我姐麽?”


    蘇月恒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繼而滿眼揶揄的笑道:“文其啊,姐都是為你好啊。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你好。”蘇月恒都快被自己感動了,看看,為了弟弟有情人能成眷屬,可是讓自己操碎了心。


    蘇文其無精打采,什麽為我好,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折騰我。


    一行人來到蓮心亭,聽著蘇月恒跟人招呼的,蘇文其頭都不想抬,正想是不是幹脆裝的無禮點攪黃了算了的。


    這時,聽得他姐叫他:“文其,還不趕緊過來給柳夫人見禮。”


    蘇文其無法,隻得慢吞吞上前。


    有心想要裝的,可是自小刻在骨子裏的禮數讓他條件反射的躬身見禮。


    “文其拜見柳夫人。”


    柳夫人笑嗬嗬的道:“嗬嗬何,好好好,好孩子,快別多禮了。”


    柳家小姐就坐在一旁,蘇月恒仔細打量了兩眼,別的先不說,單看外貌,還是讓人很滿意的。這柳小姐麵目姣好,尤其是那飽滿的臉頰,讓蘇月恒頓時有種,終於知道什麽是麵如滿月的感覺。坐姿也是典型大家閨秀的坐姿,文秀典雅。


    這柳小姐現在也是低頭靜坐,靜靜垂首。這淺淺欠身而坐的坐姿,真是如教科書般的完美。可惜,要是放在膝前的手沒有那麽緊繃到發顫就好了。


    再看在自己一旁目不斜視的蘇文其。


    蘇月恒抿嘴一笑:“文其,愣在那裏作甚?還不趕緊過來跟柳小姐見禮?”


    蘇文其無精打采的挪動了下腳步,走到柳小姐跟前:“柳小姐,在下有禮了。”


    柳小姐頗是有些緊張的抬頭站了起來:“蘇公子。”


    蘇文其淺淺一禮直起身來,剛好對上了前麵的嬌顏。


    蘇文其如遭雷擊,頓時僵在了那裏動彈不得。


    第187章


    蘇文其看著眼前的人,直接愣住了。旋即狂喜。


    蘇文其激動的有些結巴:“你,你,你是柳……?”


    見傻弟弟這副傻樣,蘇月恒趕緊輕咳出聲:“是的,文其,這就柳殷如柳小姐。趕緊好好見禮,不可造次。”


    聽得蘇月恒這話,蘇文其一激靈,清醒了不少。好懸,方才差點脫口叫出柳師妹了。這要是叫了出來,對柳師妹可是不好的。畢竟女扮男裝去男人堆裏讀書在時代可不是什麽值得稱道之事。


    蘇文其醒過神來,趕緊狂喜不已的對著柳殷如又忙忙的施禮相見。


    見今日的主角二人四目相對,皆是臉色紅紅的樣子,眾人相視而笑,看這兩個小兒女如此模樣,今日相親是相成了。


    白蘭尤其笑的開心,這正主兒看對了眼,是再好不過的了。如此,老太太高興了,正主兒也高興,真是皆大歡喜。


    今日相見真是完滿成功。尤其是蘇文其一顆心飄飄忽忽的,如同在雲端上飄一樣。


    及至雙方告辭的時候,蘇文其還是暈暈乎乎的,本來送人離開,站著走兩步意思一下也就差不多了,可看這蘇文其,要不是蘇月恒叫住了他,他差點跟著人家家去了。


    好容易站住腳,柳家人都走出去老遠了,蘇文其還看著人家背影不肯離去。


    見蘇文其這一副望穿秋水的樣子,蘇月恒將人扯過來:“別看了,人都走了。文其啊……”


    蘇文其趕緊希冀的看著他姐。期望等著他姐問他‘是否滿意’的話。


    可惜,事與願違,隻聽他姐歎了口氣道:“文其啊,我想著婚嫁之事畢竟是你們兩人過日子的大事,強扭的瓜不甜,我見你先前如此抗拒,想來是不喜歡這柳家的。不如今日回去後,我就跟祖母說,回絕了這門親事好了。”


    蘇文其一聽大急:“別,別,姐,千萬別。你跟祖母說,我答應了。”雖然知道姐姐是有意調侃自己的,但蘇文其還是趕緊急急出聲。


    聞言,蘇月恒挑眉調侃:“怎麽,現在見麵就一副遇到寶貝兒的樣子?先前不是還不肯來的麽?看你方才的樣兒,莫非這柳小姐你認識?”


    方才激動之下,什麽都顧不得了,現在蘇文其的智商漸漸回來了,看著他姐不依道:“姐,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你這麽蒙我,就忍心看著我著急?”


    蘇月恒嗬嗬直笑:“怎麽不忍心。我很忍心的。”


    蘇文其……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姐估計就等著看他今日的傻樣兒呢。


    今日相親可是蘇月恒等著看名場麵很久了,現在終於如願以償,蘇月恒大是興奮。


    “……健柏,你可不知道哇,先前讓文其去相親,他還百般推脫的,可過後一看到那柳小姐,就跟撿了個寶貝兒一樣。落後啊,要不是我將人拉住,看他那樣兒,都恨不能跟人家去了。”蘇月恒回到府裏後,待到沈玨回來,立即迫不及待的將今日蘇文其相親的趣事趕緊說了出來。


    沈玨輕輕刮了刮蘇月恒俏鼻:“調皮。”


    蘇月恒興奮的說了一陣後,順道又關心了下男人的事業進展:“健柏,近日可還順利?”


    沈玨點點頭:“嗯,一切都在既有的安排進行中。”


    一切都是在按計劃進行啊,如此甚好。


    現在蘇月恒這邊一切堪稱順利,甚至算是喜事不斷。嫁完了魏紫,蘇文其相完了親,接著鄉試放榜,蘇文其不負眾望,高中了舉人。沈玨這邊的進度也甚是喜人。


    蘇月恒沈玨這邊甚是順利,可有人那裏就不甚順利了。


    何宜嫻自來到了北疆,就準備大展身手,務必要讓沈熠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要讓他覺得冒著得罪家裏人的風險帶自己來這裏是對的。


    於是,何宜嫻一來,就循著原書的一些線索四處活動了起來。


    沈熠現在是雄池的衛統指揮僉事,又出身公府,這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何宜嫻都覺得自己應該是這雄池城中數一數二的頭麵貴婦的。


    因此,初初一來雄池,何宜嫻就強烈要求,要在雄池城中置辦產業,她可是不願住在衛所的。


    衛所條件太差,全是一大幫子粗漢子,就是有女眷,常年生活在軍營中的女人,想想也知道是粗鄙不堪的。何宜嫻倒也不光是因著這個原因才不願住衛所的,她之所以強烈要求住城裏,主要是因為她想跟城中的上流人物交往,以便盡最大速度的幫沈熠打開局麵。


    沈熠出身軍功世家,對軍中生活其實是很有感覺的,本來他是想住在衛所的,以便與下屬同甘共苦。可是何宜嫻強烈要求到住到雄池城中,沈熠想想,軍中條件可能過於艱苦了,像何宜嫻這種養尊處優慣了的,可能是受不了,也就依了她。


    不過,雖然沈熠在城中置辦了宅子,但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宿在了衛所。


    不管何宜嫻曾經對他說過什麽,也不管何宜嫻說的他日後將會位極人臣,甚而會取而代之,這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必須要趕緊在衛所立穩腳跟。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不然,他日後將會一直受製於人,就像這次,就算自己有心想要保一個人,也要百般籌謀。沒錯,這次,帶著何宜嫻如同倉皇出逃一般,讓沈熠很是受傷,隻覺自己力量不夠強大。


    沈熠不在,何宜嫻常日漫漫倒也不孤寂,她迅速的開展起夫人交際起來。因著鎮國公府的名頭,對他們家好奇的人不少,何宜嫻也迅速的跟雄池城中的同知郭夫人,通判苗夫人打成了一片,幾家常來常往。


    這日,幾人在府中吃了一陣茶後,何宜嫻就邀請一起去逛街:“日常在府裏吃茶總是感覺少了些趣味,左右現在秋高氣爽的,我們去街上逛逛,順便再吃吃茶,二位以為如何?”


    何宜嫻這個提議,迅速得到了郭夫人、苗夫人的響應。


    見二人同意,何宜嫻立即雷厲風行的吩咐人安排車馬出行。


    她們一行直奔雄池最繁華的氏義大街而去,這裏很像現代的步行街,什麽酒樓、茶樓、綢緞莊子、銀樓等等店鋪鱗次櫛比,熱鬧非凡。


    幾人逛了幾家銀樓、綢緞莊子之後,來到當地最大的茶樓宜心園歇息喝茶。


    一見她們一行,掌櫃的趕緊親自出迎,將人迎進了樓上靠街的雅座。


    何宜嫻一進來,就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茶樓甚是雅致,古樸中透著大氣,一看布置之人就是極為用心的。


    雖然來雄池城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何宜嫻還是第一次來這茶樓。不是她不知道這個茶樓,而是她一直都沒敢輕舉妄動的過來。因為,在原書中,這個茶樓可是北地一個極為有勢力的組織的情報機構。


    雖然原書沒有明顯的寫出來,但是,何宜嫻從後麵的一些對話裏可以推斷出來,如果沒猜錯的話,沈熠應該就是在這個茶樓遇到了那個大人物的。也就是這個大人物給了沈熠很多的資源。


    可惜,讓何宜嫻遺憾的是,她不知道沈熠跟那人的相遇究竟是什麽時候,契機是什麽。就因為不知道,加上事情又有諸多的改變,何宜嫻甚是擔心,所以,她才今日假借同伴一起來到這茶樓一探究竟。


    何宜嫻觀察了一陣,越發覺得果真如書中所說,這茶樓果真有秘密的。這茶樓結構九曲十八彎的,很大,裏麵亭台樓閣不少,分了好幾個園子,這些園子仔細看來,修的十分有意思,隱秘性不錯,估計有個什麽要逃脫也容易。


    還有這茶樓的人,雖然乍一看跟外麵的茶樓夥計沒什區別,但是,仔細觀察還是有區別的,就是個個精壯,看起來精神的很,而且仔細觀察他們的神情動作不難看出甚至還有一些被人訓練過的痕跡。看來,這裏是個情報機構的猜想是鐵定無二的。


    何宜嫻邊磕著瓜子兒,邊狀似無意的跟郭夫人、苗夫人說話:“我看這個茶樓跟一般北地的茶樓很是有些不同,看來,這個茶樓的主人必定是一個雅致的人。說來,我還真是好奇了,不知是哪家的產業。如此雅致之家,有機會的話在一起看看,喝喝茶也不錯的。”


    聞言,郭夫人笑道:“哦,這個啊。沈夫人才來不久,想是不知道,這個茶樓在我們雄池城中很是有名氣的,這個是城中劉義昌劉員外的產業。沈夫人要是想見,隨時都是可以見的。”


    “劉員外?”何宜嫻有些疑惑,這在原書中還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苗夫人笑著補充道:“哦,這個劉員外自詡是個生意人,在外總是喜劉掌櫃自居。說來,在外,很多人未必知道雄池劉員外,但知道雄池劉掌櫃的人不少。”


    何宜嫻會意,很快也想起來了,是的,原書中仿佛是有一個叫劉掌櫃的給沈熠傳過幾次信,現在看來,說不定就是此人。


    何宜嫻笑道:“哎呀,如此說來,這劉掌櫃可還是個妙人,想來也是,能置辦如此精妙之物的人,想來也必是不一般。可惜,無緣得見。”


    這時,進來表演斟茶的小二聽得此言,接話道:“這位夫人,其實要見我們掌櫃也是不難的。我們劉掌櫃每逢朔望之日一般都會過來親自巡視一番的。”


    聽得這話,何宜嫻大是高興,如此,今日這一趟來的不虛,得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何宜嫻隻覺這次逛街收獲頗豐,心下滿意,更是笑的開心,甚至當場還決定了下次邀約的時間。


    何宜嫻一回到府中,立即就讓人送信給沈熠,跟他說了自己今日的發現,力邀他找個時間回城。


    何宜嫻的信剛剛一送出去,很快就到了湯思的案頭。拆開信一看,湯思若有所思,看來,沈玨所言不虛,這個何宜嫻真的有很大的問題,她竟然知道宜心園是自己的一個聯絡點。


    幸好先前健柏他們來信後,湯思就立即將這個地點全部轉移,甚至還專門安排了幾個明顯精明強幹的人做夥計試探,結果,還真是果不其然。


    湯思看完信,讓人將信原封不動的送了出去。


    吩咐道:“何宜嫻那邊要加緊人手監看。仔細一點,如若有何意外之事,不必留情。”俞梁答應著。


    隻聽湯思接著道:“至於沈熠那邊,如非必要,能讓就先讓著。”畢竟是沈崇的兒子,能護著還是好好護著。沈崇護了自己兒子多年,這點情麵還是要給的。希望沈熠也不要讓自己太過失望就是了。


    知道何宜嫻想要見劉義昌,湯思接著吩咐道:“要見就見吧。”見見也好,也好弄明白他們的目的。湯思可是知道,他們二人為了來北疆可是費盡了心思。而且沈玨的信中也提到,他們之所以如此費盡心思來北疆,其中很大程度可能是衝著他來的。


    如此,就讓湯思有些疑惑了。他自覺自己跟沈熠二人是毫無交集的,如真是如沈玨所說,沈熠是所為何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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