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不紅心不跳,伸了骨節分明的右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襟,然後拉過美人兒的柔夷,放在腰帶處,聲線低啞,“阿晚,幫我解開。”


    薛亭晚的手指觸及男人的衣袍,羞的幾欲奔逃,奈何身後是冰冷的牆壁,身前是火熱的胸膛,隻得羞赧地抬了媚眼,張口竟是話不成句,“我,我,你,你……”


    裴勍聞言,垂頭埋在她修長的玉頸旁,低聲笑道,“阿晚客氣了,夫妻不分你我。”


    薛亭晚被他捉弄的又羞又臊,當即鬧了個大紅臉,輕咬著櫻唇,作勢要伸手打男人,卻被男人握住粉拳摁在牆上,迎頭印上一吻。


    這吻一開始是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後來愈演愈烈,變成了野火燎原,點起心火烈烈。


    美人兒兩腮酡紅,被吻得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男人心火大盛,終是一把抱起美人兒,覆在池旁的美人榻上。


    如此一番□□下來,已經是東方破曉時分,美人兒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隻餘一室甜膩的濃香,昭示著兩人的琴瑟和諧,如膠似漆。


    ☆、第84章 新婚燕爾


    昨夜折騰了一宿,第二日自然睡到天光大亮。


    薛亭晚緩緩睜開眼, 一臉迷蒙地望著頭頂的大紅姣紗帳, 緩了半晌, 才回憶起昨夜浴池裏的情形。


    昨晚二人俱是情動,徹夜荒唐, 薛亭晚略一回想,便麵色羞赧,耳根緋紅, 正欲直起身子,不料渾身酸軟無力, 壓根動彈不得。


    身側男人微動,長臂一伸, 將美人兒攬入懷中。


    美人兒猝不及防, 雙手下意識環上男人的勁腰,一副投懷送抱的模樣。


    兩人共蓋一床被衾,肌膚相貼,親密無間, 男人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微垂了眼眸,低低開口, “阿晚,身子可還好?”


    這聲音低沉喑啞, 響在薛亭晚的耳畔, 叫她一陣心肝兒顫, 當即想起來昨夜兩人合/歡,男人的種種戲弄和欺負。


    嗅著男人身上的淡淡鬆香味,薛亭晚桃腮微紅,抬了一雙杏眸,望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莫名泛上幾分委屈來,軟了嗓子道,“昨夜淳郎那般折磨我,我自然是受了大罪,眼下身子酸軟的動也動不得。”


    裴勍聽了這綿軟的撒嬌,心頭乍起波瀾,當即吻了下粉唇。


    薛亭晚粉頰一紅,忙拉住男人的大掌,羞惱道,“大早上的,淳郎便這般孟浪!”


    說罷,她伸了小手兒,在男人胸膛推了推,“淳郎不是要晨起練劍處理公務麽!如今都日曬三竿了,還是快些起身吧!”


    以往多年,裴勍日日晨起練劍處理公務,倒也不覺得索然無味,然而昨晚一夜翻雲覆雨,方知‘溫柔鄉乃是英雄塚’,嚐過情/事的個中繾綣滋味,想要回到以前那般清心寡欲,談何容易?


    裴勍低笑一聲,握了玉手摁在自己心口,“昨晚弄得阿晚不舒服麽?竟是這麽快便想把為夫推下床?”


    薛亭晚聽了這等戲謔之言,惱的揮起粉拳,在男人胸膛輕輕砸了下。


    玉手之下,肌肉觸感堅實,裴勍承受著這等捶打,不痛也不癢,揚唇一笑,山眉水眼都舒展了開。


    那一張俊臉上風華大盛,似是藏著月華千重,繁星萬漪,叫薛亭晚愛也不是,怒也不是。


    .......


    兩人在紅紗帳中膩了半晌,裴勍才抱著美人兒起了身,兩人去浴池裏好生沐浴了一番,才叫了丫鬟婆子入內伺候。


    內帳中一室濃香,丫鬟婆子皆是低眉斂目,不用問,便知道昨夜二位主子是如何恩愛非常。


    昨夜,侍書和入畫二位大丫鬟在屋外守夜,聽了一晚上的牆角,此時皆是耳尖泛紅,不敢抬頭看自家小姐和姑爺一眼。


    餘媽媽對昨夜正房裏的荒唐情形早有耳聞,此時入了內室,見薛亭晚眼下一片青色,心中對裴勍頓生不滿,可念起二人畢竟是新婚小夫妻,在閨閣之事上失了分寸也是情理之中,這才勉強壓下了數落新姑爺的念頭。


    裴勍沒有通房丫頭,平日裏梳頭穿衣,皆是燕媽媽和小廝近身服侍,如今薛亭晚這位嫡妻在側,貼身服侍夫君的事情,自然要親力親為。


    男人身量挺拔,寬肩窄腰,隻穿了身雪白的褻衣立在哪兒,他生的麵如冠玉,眉目英挺,一雙眸子噙了情意款款,衝美人兒張開了有力的雙臂。


    ——仿佛是在無聲地邀請她入懷。


    薛亭晚粉麵含春,邁著蓮步上前,服侍著男人穿了件月白色斜襟長衫,又著了件羽落紗的水藍色對襟廣袖大衫。


    不料,這衣裳好穿,腰帶卻不好係。


    薛亭晚自小有縣主封號傍身,平日裏起居出行,皆是丫鬟婆子前呼後擁,壓根沒幹過這等服侍人穿衣的活兒,此時對著男人窄腰上的係帶犯了難,一雙纖纖玉手翻飛了半天,額上薄汗都出了一層,也沒係出個像樣的如意結來。


    美人兒一頭烏發披散於肩頭,巴掌大的小臉如牛乳般瑩白,竟是一絲瑕疵也無,眉如遠山,不畫而黛,朱唇如漆,不點而紅,整個人如同雨後嬌花,一顰一笑裏,藏有萬種風情。


    裴勍垂眸看了美人兒一會兒,終是忍不住握上細腰將人攬入懷中,在那櫻唇上重重吻了幾下,然後伸了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帶著那雙玉手,手把手地係了個工工整整的同心結,末了,還啞聲問道,“阿晚,記住怎麽係了麽?”


    薛亭晚被他吻得貝齒微張,吐氣如蘭,正攀著男人的衣襟上氣不接下氣,聽聞此言,當即咬了粉唇,軟了嗓子應了,“唔,記住了。”


    兩人這番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屋中丫鬟婆子早已經退下了大半,隻剩下一些心腹之人留在屋中伺候,此時皆是低垂著頭,眼睛盯著地麵兒,一點兒不敢往兩位主子身上亂看。


    裴勍聽了美人兒的嚶嚶應答,唇邊逸出一抹笑來,將懷中之人攔腰抱起,放在紅漆描金的梳妝台前,才大踏步去了外間。


    方才被男人吻得七葷八素,薛亭晚坐於銅鏡之前,勉強攀著桌角坐直了身子,望著鏡子裏自己滾燙緋紅的臉頰,心頭溢滿了蜜意柔情。


    ......


    薛亭晚梳妝打扮停當,和男人一同用了早膳,又去和邵老太太請了安,才帶著一行丫鬟婆子去了蘭雪堂。


    裴國公府家產頗豐,門類極多,昨日,薛亭晚伏案看了整整一天,才勉強看完了地產莊子和古玩字畫的賬本,還剩下些鋪麵的賬本沒看完,準備今日一並看完了,日後打理起鋪子來,也好做到有備無患。


    薛亭晚落座於花梨木的靠椅上,剛捧著茶盞喝了口碧螺春,燕媽媽便帶著兩個仆婦挑了簾子入內,搬上來一摞賬本,立於下首,肅手道,“秉主母,這是國公府名下京城地界的九十六所鋪子的賬目。”


    薛亭晚點了頭,又聽燕媽媽道,“自打老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去了後,府中一應內務無人打理,好在名下莊子鋪子的管事兒們大多忠心自律,雖無人查賬,諸多產業倒也運轉如常。這些鋪子店麵的總賬目悉數存放在國公府的庫房中,隻是......因多年未曾打開庫房,許多鑰匙堆放在一處,有一間專門用來放賬本的庫房的鑰匙找不到了。老身特地和主母告罪一聲——丫鬟小廝們正在找尋這把鑰匙,勞煩主母先查閱這些鋪麵的賬本。”


    薛亭晚聽到“一間專門用來放賬本的庫房”,不禁咋舌——到底是什麽鋪子,賬本竟如此之多,要占用一整個庫房才能堆放完畢?


    薛亭晚心中好奇非常,奈何端著主母的端莊典雅架子,也不好意思打破砂鍋問到底,隻微微一笑,溫婉開口道,“那便等找到鑰匙再說罷。我先看著這些賬本,倒也不急。辛苦媽媽了。”


    燕媽媽見薛亭晚說話和氣又有分寸,心中暗暗對這位新主母點了頭,躬身行禮退去,不料剛轉身,正好和進門兒的餘媽媽走了個對臉兒。


    餘媽媽衝燕媽媽笑著點了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繼而領著身後的管事兒上前,附到耳旁和薛亭晚耳語了一番。


    薛亭晚聽了餘媽媽的話,當即臉色微變,秀氣的遠山眉也微蹙起來。


    這些日子薛亭晚忙著準備出嫁的諸多事宜,對手下的幾個鋪子和酒樓疏於打理,才過了短短數日,竟是生出了一番禍端。


    “年節期間,咱們煥容齋的口脂、脂粉供不應求,小的們忙著進貨補貨,一時疏忽大意,叫有心之人得了逞——有人仿照咱們煥容齋,生產出一批假冒的口脂和脂粉,以咱們店中價格的一半出售,已經在市麵上流通多日,這幾天,接連有顧客上門詢問“煥容齋的脂粉是否降了價”,小人這才察覺出了端倪!叫店中夥計去細細一查,果然發現有人以假充真,偽造咱們煥容齋的口脂和脂粉!”


    煥容齋管事兒立於下首,咬牙切齒道,“因著縣主打理有方,咱們煥容齋的生意蒸蒸日上,年前又開了煥容齋食鋪,依著縣主的點子,將點心和脂粉組合起來一起出售,使得外敷內用的觀念深入人心,顧客們紛紛搶購,如此兩店強強聯手,生意更加紅火。沒成想,福兮禍之所倚,咱們煥容齋的生意擋了同行的路,別的水粉鋪子們眼紅咱們煥容齋許久,早就看咱們不順眼了!如此背後使陰招,假冒偽造,既賺了暴利,又壞了砸了咱們煥容齋的招牌,可謂是一箭雙雕,卑鄙至極!”


    薛亭晚聞言,驚怒交加,不禁一陣火大。


    她辛辛苦苦研製的新品,挑燈苦讀從古籍裏尋來的古方,親自試色選出來的口脂顏色......如此種種,耗費了她大量的心血,如今,竟是一朝被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偷拿了去,仿製出那些假冒偽劣產品,妄圖將煥容齋的名聲毀於一旦,妄圖將顧客對煥容齋的信任付之一炬!


    薛亭晚合上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拍,冷聲道,“是什麽時候發現假貨橫行之事的?”


    “乃是三日之前發現的。因著當時縣主大婚在即,小的思前想後,怕這檔子醃臢事耽誤了縣主大喜的心情,這才沒有及時上報。”


    那管事兒自知有錯,當即伏地道,“小的有罪,請縣主責罰。”


    薛亭晚聽了管事兒自行瞞下不報的事兒,被氣得不輕,奈何這管事兒也確實為著自己著想——若是她大婚前得知這令人惱怒之事,隻怕連成婚的心思都沒有了!


    再者,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究管事兒掩下不報的責任,而是想出懲治假貨的對策。


    ☆、第85章 金風玉露


    薛亭晚抬了手,示意管事兒起身, “可將假貨和咱們煥容齋的胭脂水粉細細比對過了?”


    管事兒忙道, “比對過了!比對過了!市麵上的假貨口脂油膩, 脂粉粉質低劣,從滋陰養顏的功效上來看, 遠遠比不上咱們煥容齋的正品。可壞就壞在,那些假貨的盒子外觀和咱們的口脂脂粉的盒子外觀一模一樣!這樣一來,那些從未用過咱們產品的小姐們, 僅從胭脂水粉的盒子外觀上看,恐怕難以分辨事真貨和假貨!”


    說罷, 入畫呈上來一方紅漆木托盤,上頭擺著兩盒脂粉, 兩盒口脂。其中各有一盒是真品, 另一盒則是假貨。


    薛亭晚從托盤上取了真貨和假貨細細比對,果然發現兩者的盒子外觀一模一樣,內裏的口脂脂粉的質量卻大相庭徑。


    這裝脂粉的盒子是依著薛亭晚的吩咐特製的鑲嵌貝母的掐絲琺琅盒子。光是盒子的成本就金貴非常,造假貨之人能仿造出一模一樣的盒子, 也算是下了血本,可謂是有備而來。


    先前,薛亭晚為了分清口脂和水粉的色號, 特地叫人在每件盒子上都編上了編號,好做到出入庫井井有條, 每一件產品都有跡可循。不料這假貨盒子的背麵, 竟是也印著一行編號!


    光從外觀上看, 正品和假貨真真是一對“真假美猴王”,哪怕是大羅神仙,都分不出誰真誰假來!


    薛亭晚放下和盒子,目光冷凝,不禁陷入深思——眼下,史清婉尚身處大獄之中,許飛瓊自打上回在刑場上滑胎傷了身子,從此臥床不起,連貴女們的雅集宴會都沒露過麵,恐怕沒力氣在背地裏和她玩陰的。


    由此可見,此次假貨橫行的禍事,壓根兒不是仇家報複,而是同行眼紅。


    那些居心不良之人打著煥容齋的名號生產假冒偽劣產品,賺取暴利,若是不能遏製,長此以往,必將引出更多的禍端——若是閨閣小姐們用了假貨而不自知,過敏了起疹子,事後承擔責任背黑鍋的還是煥容齋。長此以往,必將影響煥容齋的名譽和生意。


    思及此,薛亭晚美目裏帶了三分嗔怒,腦海中一陣思量,當下有了決斷——那盛脂粉的鑲嵌貝母的掐絲琺琅盒子是找了琺琅工坊特質的,既然那些製造假貨之人有能耐拿到一模一樣的盒子,便證明是琺琅工坊這個環節出了紕漏。


    薛亭晚輕啟朱唇,“吩咐下去,為了消除假貨的惡劣影響,煥容齋總店和分店皆閉店三日,立刻撤掉現有的所有琺琅盒子裝的胭脂水粉,叫琺琅工坊連夜趕工,特製出一批琉璃盒子來,重新盛放胭脂水粉。”


    管事兒聽了這番話,忐忑問道,“縣主,小的有所不解——把琺琅盒子更換成琉璃盒子,雖然能和假貨區分開來,可若是假貨也緊隨其後,學著咱們更換了新的琉璃盒子,又該如何是好呢?隻更換盒子,恐怕不能從根本上遏製假貨.....”


    薛亭晚聽了,隻端起茶盞輕啜一口,麵含淺笑,“你的擔心不無道理,隻是本縣主的話還未說完——這批琉璃盒子製作出來之後,便派一隊護院在琺琅工坊的四周日夜埋伏,一旦發現有人上門購買咱們特製的琉璃盒子,立刻尾隨嫌疑之人,前去抓捕報官。”


    那管事兒聞言,思忖片刻,當即撫掌笑道,“縣主高明!”


    “那琺琅作坊裏頭定是有內鬼,將咱們煥容齋特製的盒子大批量複刻賣給了別人,所以那些假貨的盒子才會和咱們正品的盒子一模一樣!此計看似是為了遏製假貨,給煥容齋的產品換一批新的琉璃盒子,實則是引蛇出洞,欲擒故縱!隻要那內鬼和造假之人在琺琅作坊接頭交易,埋伏在四周的護院便能將造假者當場逮個現行,繼而順藤摸瓜,一舉搗毀製假貨的窩點!”


    薛亭晚點點頭,“正是此解!管事兒,此計你知我知,切忌打草驚蛇。你即刻著手去辦,定要一錘定音,將那製假之人抓獲定罪,也好還煥容齋一個清白。”


    那管事兒聽聞此等妙計一臉振奮,忙躬身行了禮,匆匆領命而去了。


    .......


    晚膳時分,正房裏,丫鬟婆子魚貫而入,在四足楠木小宴桌上依次擺上一例清燉蟹粉獅子頭,一例蝦仁爆三鮮,一例蓴菜魚圓湯,一例椒麻排骨,一例梨球果仁蝦,外加一例牛乳酥酪,一例溏心雞頭米。


    裴勍口味不喜甜食,奈何薛亭晚卻是個嗜甜之人,自打二人成親,這裴國公府後廚的菜單都換了一遍,每日三餐的菜色大多是依著薛亭晚的口味兒上的。


    薛亭晚看了一日的賬本,又為了煥容齋假貨橫行的事情憂心操勞,既沒吃飯的心思,也沒吃飯的胃口,此時坐在宴桌旁,望著一桌子色香味兒撲鼻的佳肴無精打采,堪堪用了兩口蓴菜魚圓湯,便托詞疲累,準備去內室歇息。


    薛亭晚正欲起身,卻被裴勍一把拉到懷裏,溫聲道,“聽下人說你忙了一日,晚膳又什麽都不吃,身子怎麽受得住?”


    薛亭晚被男人半抱著,隻伏在那寬闊的肩頭上,咬著粉唇不說話。


    裴勍也大致聽聞了煥容齋的事情,知道薛亭晚的心情不佳,低頭在她的如雲鬢發上輕吻了下,開解道,“若是鋪子的事兒叫阿晚過於煩憂,便交由餘媽媽、燕媽媽她們打理也是一樣的。因著幾個鋪子,煩心的飯也吃不下,到頭來傷了身子根本,豈不是買櫝還珠之舉?”


    薛亭晚默了片刻,方在男人肩頭蹭了蹭,糯糯道,“淳郎,你不明白,這幾個鋪子從無到有,從無人問津到顧客盈門,都是我一手打理起來的。從小打大,但凡我下定決心去做的事情,都一定要做到最好,更何況,如今有人竊取偽造我的心血,我又怎能忍氣吞聲,咽下這口氣呢?”


    裴勍望著薛亭晚這副小可憐的模樣,當即皺了眉頭,他疼她入骨,怎忍心看她如此受委屈?男人麵色微沉,當即揚唇道,“來人,立刻去查造假貨的幕後之人,五花大綁了,扭送官府.....”


    十九被自家主子召上前,正欲抱拳領命,薛亭晚卻伸手攔住男人,嬌嬌拒絕,“不要。”


    裴勍的不世才幹和鐵腕手段,薛亭晚都是知道的。


    以往,男人應對那些撲朔迷離的案子和大奸大惡的歹人,都從未有過皺眉,對付這等區區假貨之患,簡直是小菜一碟。


    隻是,她堂堂永嘉縣主、煥容齋的大東家,難道一朝嫁了人,成了一府主母,隻能依附於男人,才能解決這些事情麽?!


    “淳郎的好意我都知道,可我不想連處理這些小事也要淳郎出手幫忙.....這次煥容齋的事兒,須得我親自解決,才覺得大快人心。”


    說罷,薛亭晚親親熱熱地挽上男人的胳臂晃了兩晃,軟了嗓子道,“這回淳郎便不要插手,好不好?等日後我有自己解決不了的地方,淳郎再幫我可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因著鋪子的事情憂慮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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