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有覺悟的隊員同誌,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熱情的火焰就再次被對方澆滅。


    發現林老太不搭理他的時候,儲知青黑著臉正準備教育她,就被另外兩個男知青按住拉回去了。


    “活還沒幹完呢,你去打擾人家幹啥!”


    剩下的一個女知青臉色嚴肅,直接語氣嚴厲地斥責道:“馬上就是夏收了,隊上的任務緊著呢,你再不好好幹活,是想耽誤生產麽?!”


    儲知青自然不服,大聲嚷嚷道:“本來就是你們革命積極性太弱!打倒牛鬼蛇神,為革命事業添磚加瓦,才是我們知青應該做的事!毛主席同誌說了,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你們的革命目標呢?”


    知青裏的老大哥夏衛民聽見了這邊的動靜,走過來問道:“這又是在鬧什麽?”


    自打這個儲知青來了,他們知青點就沒消停過,故而,夏衛民起初也沒當回事,以為隻是儲知青又日常鬧騰了。


    聽其他人一說,他才知道,原來今天還牽扯到了林老太。頓時,他的臉色就變了。


    生產隊以林建設為首的領導班子對知青隻有一個要求,內部怎麽鬧他們不管,絕對不能在生產隊裏作妖,更不能把隊員牽扯到他們的內部爭論當中,攪亂隊員們的生產節奏。


    儲知青倒好,一來就直接攀扯到了隊長的本家嬸娘,能耐得他!


    “好好種地幹農活,為國家和主席同誌獻上愛國糧,不就是為革命事業添磚加瓦?!”夏衛民黑著臉駁斥道,“你現在耽誤生產不說,還大肆指責勞動人民,你這是對貧下中農不滿還是對組織不滿?”


    又不是隻有儲知青一個人會扣帽子,既然他不想消停,夏衛民就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儲知青難免有點發慌,但更多的是憤怒:“我沒有耽誤生產!第三小隊的革命氛圍不濃,你們這些老知青不想著提高隊員的革命意識和覺悟,隻顧著眼前的柴米油鹽,你們這是自私自利!違背鬥私批修!”


    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林建設幽幽地回道:“我看你這是站在貧下中農和農業生產對立麵的反革命傾向!”


    夏衛民頭皮一麻,心裏發苦:到底還是把隊裏的幹部招來了。


    “隊長,這事……”


    林建設沒聽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板著臉說道:“還不趕緊幹活?下午就要開始麥收了,不趕緊把地裏其他活兒先幹完,是想耽誤農時被隊上當典型麽?!”


    每個大隊都是有典型指標的,而這年頭一旦被當做典型,成分壞了,日子也不會好過。


    但根據老知青對林建設的了解,提挑大糞之類的髒活累活肯定是真的,送人去當典型就明顯是嚇唬人的了。


    除非他們真的不像話,不然他做不出這種毀人的狠事兒。


    老知青們都鬆了一口氣,知道他這麽說就是不會計較的意思,便四散開來繼續幹活了。


    而直麵老大哥和隊長雙重暴擊的儲知青則梗著脖子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還要跟林建設繼續掰扯。


    林建設懶得跟這個拎不清的知青多說,撂下一句話便直接轉身走了:“要麽老實幹活,要麽下回典型就是你。”


    一招製敵,幹淨利落。


    隊長又不是吃閑飯的,他忙著呢好吧!馬上就麥收了,該怎麽分配勞力怎麽安排時間,都有得是讓他操心的,一個翻不起浪花的知青而已,要不是遠遠瞧著好像牽扯到了大伯娘和三嬸,他都不稀得過來的。


    有跟小知青較勁的那點功夫,他幹點啥不好呢?


    來給爸媽送水的喜妹望著建設堂哥離去的背影嘖嘖稱奇:人類原來這麽神奇的,兩副麵孔換得這麽幹脆利落反差大!


    之前她看他在林老頭和林二伯麵前的慫樣,還在心裏偷偷琢磨呢,就這慫樣當隊長還怎麽管得住隊員和知青們?


    沒想到,他在外頭完全是另一個樣子了,看起來還挺能唬得住人的。


    這不,之前還梗著脖子不服氣的儲知青就被嚇唬住了,慫了吧唧地拎起鋤頭繼續幹活。


    另一邊因為學校放了麥收假而回來地裏幫忙幹活的二妮心裏則滿是鬱悶:重生回來還沒多久,她就覺得很累了。說好的重生的最大好處就是預知了未來的走向,可這輩子的發展趨勢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樣,原本一直把一家人栓在一起的爺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分了家,而且,原本她一直以為她們姐妹三個都是或即將是因為爺奶才輟學,這輩子竟然知道輟學的事都是爸媽幹的……


    上輩子一直到她死,林家都沒有分家,所以她死前和重生後一直渴望期盼著分家,以為分家之後沒了林老太他們的“剝削”,二房的日子就會好過起來,三房就不會因為窮和想要討好兄弟侄兒而把她賣掉。


    可是,分家才短短幾天,二妮就發現,事情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順利。


    這次分家的直接導火索可以說是二房,或者說二妮本人,其他幾個叔伯見了二房的人都沒有好臉色,這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她賣人參得的那七十塊錢被林夏生夫妻倆聯手搶走了,一分錢都沒給她留下,甚至還天天都對她非打即罵。


    按照林夏生和何招娣的說法,他們是在管教不聽話的孩子。父母在,無私產,二妮竟然敢偷偷把人參賣了,要不是讓林老頭撞見,這錢豈不是就被她自己偷偷藏起來了?


    故而,分家以後的這幾天,二房的大部分家務都是交給二妮來做的,幾乎沒有吃上過正經的飯菜不說,一不小心還會招來一頓大罵或是暴揍。


    餓著肚子在地裏忙活的二妮看著輕輕鬆鬆送完水又回家了喜妹,神情不禁有些恍惚:為什麽別人總是能輕易過上輕鬆的人生,她卻百般求索努力也得不到呢?


    不過,她還有機會!


    這次下放來的壞分子裏頭,有一對夫妻是大學教授,前世就有一個女知青幫了他們的忙,得了他們的親近,過幾年他們平反之後,還給那個知青寄高考用的書和資料了,據說,那個女知青考上大學之後,跟他們還多有聯絡,得了不少的好處。


    隻要她能抓住這個機會,在那之前就跟那對夫妻打好關係,幾年之後這機遇就會是她的,她就可以逃離現在的悲慘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到了~不要嫌瘦~


    明天上夾子,所以更新時間不定,可能會為了保千字晚點更,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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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自己畫個男朋友》by一隻甜兔


    文案:1.聞羨在父母雙亡之後繼承了家裏唯一留給她的財產,一支破破爛爛的筆。不久後聞羨驚奇地發現這支筆畫什麽,什麽就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於是她靈光一閃,給母胎單身的自己畫了一個男朋友。


    有一天沈臨戈正搖晃著紅酒杯在浴缸裏泡澡,忽然他眼前的畫麵天旋地轉,他沾著滿身的肥皂泡泡躺在了硬邦邦的地板上。


    正當他皺著眉的時候,一個淚眼朦朧的女人撲了上來,她嗚嗚地哭泣:“以後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沈臨戈:?


    2.聞羨出生,從小錦衣玉食環繞,父母待她如珠如寶,所有人都羨慕聞羨。


    聞羨十八歲,這一年她父母所乘坐的飛機失事,無人生還,不到半年聞家破產,所有人都同情聞羨。


    聞羨二十二歲,她忽然有了一個富可敵國的男朋友,那個男人俊美無儔,慣得聞羨無法無天,所有人都嫉妒聞羨。


    -我曾祈求神明,神明聽到了我的祈願。


    -於是,你來到了我的身邊。


    第25章


    麥收號角吹響之後,除了那種實在幹不動活的老人、身體不便的孕婦和還在繈褓中的孩子,第三小隊幾乎全員出動,一切以搶收搶種為主。


    除了被爸媽強行拘在家裏的喜妹。


    依喜妹自己的意思,她也是想去田裏地裏玩玩的,不說掙多少公分吧,起碼不顯得異類。


    而且,聽說每年割麥的時候,運氣好的人還能在麥田裏逮到坡兔子呢!


    喜妹覺得,要是她下了地,肯定也能逮著兔子,田裏逮兔子可比山上輕鬆多了,而且,坡兔子一般來說也比山上的野兔味道肥美得多,要是能逮到,讓林老太再做一次□□肉,那滋味,保準讓人食指大動口水生津。


    可惜,老兩口在這點上固執得要命,死活都不讓她下地,即便她說自己最近沒那麽容易受傷了都不行。


    按照老兩口的說法,之前有哥嫂的眼紅,他們倆都沒舍得讓老閨女下地,現在都分家了沒人有立場說酸話了,就更沒有讓她下地的道理了。


    拗不過林老太他們,喜妹隻能鬱卒地繼續窩在家裏長蘑菇,最多能到地裏給他們送送水送送飯。


    金黃的麥浪在田間翻滾,被夏日驕陽曬得滿頭大汗的隊員們彎著腰勤勤懇懇地幹著活,即便是平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閑漢,這時也不會繼續偷懶。


    畢竟,像喜妹這樣說大不大的女娃娃不來幹活,別人最多說道幾句這家嬌慣孩子,而年輕力壯的人還不幹活,說不好聽點,就是破壞社會主義大生產了。這時候的偷懶,就是在跟糧食作對,跟所有隊員作對,不被罵死才怪!


    隊員們齊心協力,趕在好天氣時收割麥子,揚場脫粒,趁農時未過,趕緊補種玉米糧食,甚至有些晚稻也是到了此時才插秧。


    幸好,今年老天爺給麵子,接連數日都是大晴天,讓這場搶收搶種沒有絲毫遺憾和事故發生,整個生產隊都一片欣欣向榮的熱鬧景象。


    也正是因此,二妮試圖接近壞分子的計劃從一開始就進展得不是很順利。


    見天被拘在地裏割麥打麥,哪有時間和精力接近壞分子啊!


    而且,因為麥收的緣故,就連這段時間因分家一事而鬧僵了的林家內部都暫時摒棄了嫌隙,分鍋分灶了沒幾天,就又變成了一起做飯一起吃,隻不過從原來的林老□□排變成了每家輪流來做,誰讓家裏暫時隻有一個灶台呢?輪流做飯的話,人力分配就由各家自己做主了,二房大多是讓三個女兒回家倒騰,以免耽誤大人上工。


    這樣一來,既要在地裏幹活又要隔三差五抽空回家做飯的二妮,非但沒能實現自己的計劃,還被累得又黑又瘦,活似剛逃出來的難民一樣。


    因為不怎麽出門而越發白皙的喜妹想著黑瘦的二妮,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就是這麽個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小女孩,竟然把要強能幹了一輩子的林老頭夫妻給坑成那樣,還有原主的下場,雖說當中也有原主自己因為太過嬌寵而過於單蠢的緣故,但根本來看,還是二妮這個女主夠毒夠狠。


    為了不重蹈原主覆轍,喜妹這段時間也沒有真的白閑著,而是將原主記憶中二妮將來會做的事情都用精靈文記錄下來了。


    記錄是為了防止忘記,而精靈文則是防止被其他人看見,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本來呢,要是她現在還是精靈,或者精靈族至寶沒有徹底消散,她是用不著記錄的,隻消一回想,就能將其原樣想起,可問題是,隨著精靈族至寶的消散,她逐漸越來越像人類,記性也逐漸向人類趨同,雖說經至寶改造後的腦子較普通人肯定還是要好很多,但也跟精靈時期沒法比了。


    為了防止自己忘記關鍵的東西,她隻能按照原主記憶中老師的教導來做,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事實上,要不是突然梳理原主記憶,她還真忘了二妮近段時間要做的大事:截胡女知青,與教授夫妻交好。


    想起這茬之後,喜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麽就把這事給忘了呢!


    也不知道二妮搭上那對夫妻沒。喜妹愁容滿麵地想道。


    雖說就算搭上了也沒事,那對夫妻現在可以說是自身難保,就算要幫二妮那也是好幾年以後的事情了,可她還是有點擔心,根據原主的記憶,那對夫妻應該不是普通的大學教授這麽簡單。


    就在她發愁之際,三妮就怯怯地來敲她的房門了:“小姑,飯做好了。”


    喜妹眼前一亮,她可以先跟大妮、三妮打聽打聽二妮最近的動靜啊!


    “來了。”她第一時間打開門,跟三妮一起去廚房盛飯,準備往地裏送飯。


    今天是大妮和三妮做飯,二妮應該還在地裏,喜妹眨了眨眼睛,故作無意地問道:“今天二妮怎麽沒回來?”


    大妮靦腆地笑笑:“上回是二妮回來的,今天輪到我們倆了,她還在地裏幹活。”


    “二妮最近沒有瞎跑惹二哥二嫂生氣吧?”喜妹裝作關心他們二房的樣子,“上回二妮因為逃學被二哥打成那樣,看著都覺得疼。”


    大妮現在已經十三歲了,麵對喜妹堪稱直白的問話,她有些羞窘,輕咬嘴唇,細聲細氣地回道:“沒有,二妮很乖!”


    語氣甚至難得有些生硬。


    喜妹知道自己是戳中老實人的逆鱗了,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沒再說什麽,而是端上大妮盛好的二老的飯盒先走了。


    一邊往地裏走,她一邊在心裏哀嚎:還不著痕跡地打聽消息呢,就知道自己又會搞砸!幸好,真小孩大妮和三妮最多會以為自己是在幸災樂禍,是個壞小姑,如果是重生的二妮,隻怕就要猜測自己知道一些什麽了。


    唔,其實想想,要是二妮猜到什麽,也蠻好玩的。


    至於壞小姑……反正她在二房的形象就沒好過,即便她啥都沒幹他們都覺得她壞,也不差這一回了。


    通過這一小回的主動出擊,喜妹再次確定了一件事:她真的不太適合動腦子主動出擊,還是等著二妮出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等到了地裏,大部分人已經坐在樹蔭下休息了,林老太夫妻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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