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願剛聽到高生財叫出“大小姐”三個字時,心裏的確高興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的運氣很不錯。


    隻要仙人居裏有女人,鄭願就認為事情已成功了一大半。鄭願自信對女入很有一手,他隻要略施小計,不怕高大小姐不上鉤。


    可當他看見高大小姐的尊容時,才發現自己的運氣實在是糟透了。


    在這麽一個“妖怪”身上施展美男計,實在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鄭願看著高大小姐,心裏在歎氣,麵上卻早已綻出了十分真誠迷人的微笑,他用盡量溫柔的聲音說道:“在下鄭願,並非潑皮,隻是有時候喜歡抬抬杠,砸砸轎子,僅此而已!”


    高大小姐盯著他,冷冷道:“姑娘說你是潑皮,你就是潑皮。高生財,動手!”


    高生財應道:“是。”走向鄭願,無奈地道:“大小姐吩咐,我不敢不聽。鄭願,你就認命吧!”


    鄭願忙笑道:“慢來,慢來,有話好說,何必動粗?


    大小姐既然要我去,我一定不會跑的,何必非要抓我?”


    高大小姐冷叱道:“快動手!”


    高生財低吼一聲,右拳打出,擊向鄭願麵門,出手雖快,卻沒什麽力道。


    他瞧不起鄭願。


    鄭願自然要躲。他雖不願露出絕絕世神功,但也不能被高生財一招製住。


    演戲就必須逼真,逼真的演技才能打動觀眾。


    鄭願一側身,斜斜退開,左腳飛踢高生財下陰,純然是撥皮打架一般,盡用一些陰狠無賴的招式。


    高生財卻已動怒,不退反進,右掌變爪飛抓鄭願左肩,左手痛擊鄭願左腿臏骨。


    兩人都已用上了全身功夫,不數招,鄭願已被迫得連連後退,麵色慘白,額上也已見汗。


    高生財出拳踢腿,風聲呼呼,又快又狠又準。鄭願卻隻使些小巧功夫,專攻他下三路,對其下陰“照顧”尤多。


    高大小姐冷笑道:“生財,對付這種無賴,你居然已用了十六招,丟人不丟人?”


    高生財一聲冷哼,內力湧動,一指戳中了鄭願的章門穴,黑著臉退至一邊。


    鄭願的武功雖非一流,但也比二流高手稍好一點,這就是高生財對鄭願武功的評價,若非大公子吩咐不要為難鄭願,高生財自信三招即可製住鄭願。


    但高大小姐一發話,高生財就覺得臉上很投光彩。然而高生財不敢說什麽,他是大公子的奴才,而高大小姐卻是大公子的妹妹。他如果真惹毛了高大小姐,畢竟是‘“以下犯上”的罪過。


    鄭願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高大小姐大步走過去,-手抓住腰帶,像提口袋似的將他拎了起來。


    美男計第一步成功。


    高大小姐將鄭願直接拎進了臥室。美男計發展得竟然如此迅速,讓鄭願都感到吃驚,吃驚之餘,又有些惡心。


    高生財雖已點中他穴道,但他實際上並沒有真的受製。“移穴換位”對許多武林高手來說都是神話般的功夫,但對鄭願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他現在正在後悔。他正在琢磨這個美男計是不是還有再發展下去的必要。


    如果他想離開這裏,隨時都可以辦到。但問題是他不想過早暴露武功。


    如果他現在跳起身就走,誰都會知道他是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


    而鄭願不想讓人們知道這些。


    他實在不想大出名。


    更要命是宋捉鬼就是這裏,他又必須要找到宋捉鬼,把宋捉鬼救出去。


    他正在盤算著,高大小姐已掛上房門,關好窗戶,朝他望了過來。


    他隻好微笑道:“大小姐將在下弄到這裏來,究竟想幹什麽?”


    高大小姐冷笑道:“幹什麽?對你這種下三濫的東西,我還能幹什麽?”


    鄭願道:“我鄭重申明,我不是地痞無賴,更非下三濫。大丈夫可殺不可辱,請大小姐尊重我的人格。”


    “人格?”高大小姐笑得更冷:“像你這樣的混賬東西也敢說這兩個字?”


    鄭願道:”我怎麽就沒人格了?”


    高大小姐將他拎起,仍到床上,冷笑道;“打架的時候盡朝人家這個地方招呼,算不算有人格?”


    鄭願發現高大小姐的右手就放在他的“這個地方”,不由陪笑道:“大小姐,你移開手。”


    高大小姐的臉紅沒紅,沒人能看出來。她臉上的粉實在太厚了。


    高大小姐的手不僅沒移開,反而饅慢動了起來,她的聲音也有點變啞了:“說!你到我家來究竟想幹什麽?你要不說實話,當心我一刀割了它。”


    鄭願苦笑道:“好,我說實話。我的朋友宋捉鬼被你哥哥派人抓了來,我是來找你哥哥要人的。”


    高大小姐眼中閃出了寒光:“你來救宋捉鬼?”


    鄭願道:“不錯。”


    高大小姐冷笑道;“就憑你那幾手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從我家救人?”


    鄭願歎道:“宋捉鬼是我的朋友,哪怕我的功夫隻屬‘兩腳貓’之流,我也必須來救他。”


    高大小姐道:“就算丟了命也不在乎?”


    鄭願正色道:“義無反顧。”


    高大小姐道;“真要動手,你在我手下走不出一招。


    仙人居中最差勁的仆人,也能把你玩得團團轉。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鄭願道:“宋捉鬼是不是真在你家?”


    高大小姐道:“我告訴了你,你也救不了他。不錯,宋捉鬼就在這裏。”


    鄭願道:“他沒事吧?”


    高大小姐道;“他很好,活得很自在很快樂,天天有好酒有女人,他根本連他姓什麽都忘記了。”


    鄭願吃驚地道:“怎麽?宋捉鬼居然在這裏花天酒地的?他媽的,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湊熱鬧了。”


    高大小姐冷冷道:“你本來就不必來,宋捉鬼是仙人居的貴賓,是我哥哥專門請他來做客的,你為他擔心,那才叫傻瓜。”


    鄭願歎道:“既然如此,大小姐何不放我走?”


    高大小姐道:“你本不必來,但既然已經來了,也就不必走了。”


    鄭願道:“你、…你想……殺我?”


    高大小姐突然笑出聲:“你剛才不是一口一個‘義無反顧’麽,現在怎麽又怕死了?”


    鄭願道:“既然宋捉鬼是仙人居的貴賓,我又何必為他而死?……大小姐,請你放我走。”


    高大小姐的手又動了起來:“晚了,小夥子,我不會放你走了。”


    鄭願怒道:“你想幹什麽?你……你別胡來!你再亂動,老子要罵人了。”


    高大小姐吃吃笑道:“我就喜歡聽漂亮男人罵我,越罵我越高興,玩起來也更凶。”


    她忽然伸手人懷,摸出一粒藥丸塞進他嘴裏,笑道:


    “這是‘快活仙子’親手所製的特效快活丸。滋味如何,你很快就會曉得了。”


    “快活仙子”是當今著名的揚州“快活林”的主人桑笑的綽號。


    桑笑的“快活林”是天下三大銷金窟之一,桑笑親手所製的快活丸更是蕩婦們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據說桑笑原本是天字第一號刺客,而且是古往今來最著名的女刺客,她年輕時常愛在嘴角點一顆藏有劇毒的美人痣,這顆美人痣就是她殺人的武器。


    鄭願很小的時候,就聽師父講過桑笑其人,在他出道之時,師父更是再三提醒他注意快活林的女人。千萬不要著了道兒。


    沒想到高大小姐居然會有快活丸,而他居然有幸吃下一顆。


    鄭願在心裏歎了口氣,知道不能再演戲了。


    他抬起頭,快活丸從口中飛出,飛進了高大小姐張開的大嘴裏。


    然後他坐起,點了她三十六處穴,歎著氣,苦笑著下了床,低聲道:“你如果不肯合作,我就讓你自己嚐嚐快活丸的滋味。”


    高大小姐又驚又怒,但已說不出話來。


    鄭願道:“如果你肯合作的話,我走的時候,替你解了啞穴,你還可以呼救,否則,快活丸藥性一發作,你的苦頭一定不小。”


    高大小姐自然知道那種苦頭究竟有多大。她隻有用力眨眼,以示同意合作。


    片刻之後,仙人居裏就響起了高大小姐的厲叫聲;“來人啦——來人啦——”


    他人居裏一片混亂。


    鄭願已衝出了仙人居,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他要去救宋捉鬼。


    一定要去。


    馬飛奔出城。


    鄭願居然是沿來路疾馳。


    難道宋捉鬼已不在蓬萊高家?


    高大小姐究竟對鄭願說了些什麽?


    高大公子究竟是什麽人?蓬萊高家又是怎樣的一個家族?


    鄭願排命打馬,口中不住惡狠狠地罵著:“真見鬼,真見鬼…··”


    宋捉鬼真的不在蓬萊,而且根本就沒去蓬萊。


    宋捉鬼在濟南。


    六月二十四。黃昏。


    鄭願走進花深深的房間,一聲沒吭就倒在了地板上。


    他實在太累了,他已一天一夜沒顧得上睡覺,連吃飯也都是在路邊胡亂買點東西,上馬邊跑邊吃的。


    他必須趕回濟南,必須在今天趕到。


    如果他來遲了,也許就救不了宋捉鬼了。


    花深深嚇得不輕,連忙將他抱到床上,痛惜地為他揩去滿麵的泥汙汗漬,又慢慢渡了幾口燒酒給他。


    好半天鄭願才喘過氣兒來,但花深深不讓他起身,仍然在渡酒給他喝。


    他沒打招呼就丟下她,而且一去五天沒回來,花深深本來氣得夠嗆,準備見到他時狠狠責罰他,但一見他累成這樣,心裏的怨苦早就被憐惜和柔情湮沒了。


    鄭願咽下一口酒,苦笑道:“我身上又髒又臭,已經五天沒洗澡了。”


    花深深冷冷道:“就算你髒得像條剛從泥塘裏撈出來的狗,我也不在乎。”


    鄭願道:“但你一定很在乎我這五天裏去了哪裏、幹了些什麽。”


    花深深道:“就算你是去逛窯子,我也不在乎。”


    說是不在乎,但她麵上的嬌喚,卻是明明白白寫著的。


    鄭願道:“隻可惜我這五天裏什麽也沒幹,就是騎馬。”


    花深深冷冷道:“哪個曉得你騎的是什麽?”


    她起身下床,出門而去,不多時,又提著兩隻大木桶走了進來,木桶上還蓋著毛巾。


    鄭願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花深深從牆角持出大木盆,將木桶裏的熱水倒進盆裏,走到床邊拍醒了鄭願:‘’洗澡!”。


    鄭願迷迷糊糊爬起身,走到盆邊開始脫衣裳,剛脫了外衫,突然又停手,微笑著看看花深深。


    花深深坐在床沿上,低著頭絞手指玩。


    鄭願道:“你出去。”


    花深深不動,頭垂得更低,臉上漸漸現出了紅暈。


    鄭願道:‘’我要洗澡。”


    花深深突然冷笑道:“我為什麽要出去?難道你還怕我看?”


    鄭願歎道:“你坐在這裏,我怎麽敢洗澡?”


    花深深道;’‘我為了給你治刀傷,連你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那時你怎麽不說?”


    鄭願的臉也已有點紅了:“那時候我受了傷,你又死皮賴臉的非要充大夫。”


    花深深怒道:“我就不出去。”


    鄭願苦笑道:“那我隻好不洗了,改天再說。”


    花深深撲上來,一把扯下了他的小褂,紅著臉怒道:


    “你敢不洗!”


    水很熱。


    鄭願閉著眼睛,舒舒服服的躺在熱水裏,感受著熱水燙著皮膚時那種美妙的滋味,盡量將全身的每寸地方都放鬆。


    今時三更,他必須去一個地方,在那裏等著他的或許是一場惡鬥,他必須把自己的精神和體力都調整到最佳狀太


    花深深跪在盆邊,用力搓洗著他的腰腹,滿麵醋意地問:“那個高大小姐既然喂你吃了快活丸,想必你不會放過那麽好的機會。”


    鄭願懶洋洋地道:“那個高大小姐醜得跟母夜又一樣,你想我會有胃口?”


    花深深恨恨地道:“哪個曉得你當時幹了些什麽?”


    鄭願歎道:“你怎麽對我這麽沒信心?”


    花深深道:“你真是一個人去的?”


    鄭願道:“當然是一個人去的。”


    花深深輕輕擰了他一把:“騙人!那個又老又醜的男人是誰?”


    鄭願的心跳馬上加快了一倍不止:“咦,你怎麽知道?”


    花深深冷哼道:“阿福一直緊跟著你,難道你一點都不曉得?”


    鄭願吃了一驚:“你說阿福一直跟著我去了蓬萊?”


    花深深道:“沒有,他隻跟出了城。”


    她突然生氣了,咬牙恨聲道:“你在外幹什麽壞事了?


    說!”


    鄭願心虛,但麵上卻顯出了氣憤之色:“你這個人怎麽這個樣子?像你這麽總疑神疑鬼的,我還怎麽過日子?”


    花深深冷笑道:“那你怎麽怕阿福跟蹤你?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鄭願瞪眼道:“難道你希望我做虧心事?”


    花深深也瞪眼道:“你莫嘴硬。等阿福回來了,當麵對質,我看你還怎麽狡賴!”


    鄭願這回真吃驚了:“阿福真的跟蹤我了?”


    花深深道:“看來你真的是做賊心虛了!不錯,阿福比你晚一刻到,現在就在隔壁喝酒。你也不必太害怕,至少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幹過什麽壞事,我還沒問阿福。”


    鄭願簡直就像是偷糖吃被大人發現了的小孩,哭喪著臉看著她,可憐巴巴地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花深深憤怒地尖叫起來:“你,…··你這混蛋!你真幹壞事了?”


    鄭願連忙道:“我沒有,沒有啊!”


    花深深叫道:“沒有?哼哼,沒有!我問你,那個女扮男妝的‘石榴紅’是什麽人?”


    鄭願鬆了口氣,但麵上卻顯得更驚慌了:“她……她不是石榴紅,她是紅石榴!”


    花深深追著問:“你是怎麽認識她的?”


    鄭願很漸愧似地道:“我……我今年二月初,殺了滅她滿門的‘奪命無常’鮑滿,她……她就……就……”


    花深深咬著牙慢慢道:“她就要報答你?”


    ‘’沒有,沒有。”鄭願分辯道:“也就……就認識了我。”


    花深深瞪著他半晌,突然吃吃笑了,道:“看把你嚇的!我知道你對她沒亂來。要不然,哼哼!”


    鄭願真是十二萬分地感激阿福。無論如何,阿福沒有供出那個要命的老板娘來。


    那麽,告訴仙人居他是鄭願的人,是不是就是阿福?


    花深深嗔笑道:“若不是阿福警告高家,說你是花家的女婿,隻怕高家的人絕不會放過你。”


    鄭願瞪眼道:“我幾時成花家的女婿了?”


    花深深瞟著他,臉紅紅的道:“你不是已經答應我奶奶了麽?”


    鄭願道:“那也是以後的事!”


    花深深悠然道:“你若現在就……就想當花家的女婿,我也不反對。”


    鄭願的臉居然也紅了:“刮胡鬧,今晚還有大事。”


    花深深的臉更紅:“我……我就想胡鬧。”


    她突然飛快地脫去衣衫,跳進澡盆裏:“我要……胡鬧,我……我不怕……拜堂的時候……挺著大肚子……”


    鄭願恨恨地道:“我正在練一門上乘內功,不能……”


    花深深已緊緊纏住了他,顫聲道:“那……那我就……就不讓你練了,你……你這小冤家……親親的小冤家。……”


    鄭願急了,怒道:“你這是自找苦吃!快鬆開手,你……”


    花深深顫抖著,如微風中的牡丹花:“哥,不要…·不要趕我走,


    鄭願放棄了抵抗,他知道自己這下是全完了。


    花深深和老板娘不同,和金蝶不同,和紅石榴更不同。


    老板娘從未向他要求過什麽,從未有過想拴住他的意思。


    紅石榴還是個孩子,他可以推開紅石榴,因為他對紅石榴有莫大的恩情——雖然他自己認為沒什麽,可紅石榴認為他是她的恩人。


    可他一直感到自己對不起花深深,而且花深深兩次救了他的命。


    鄭願知道,自己的浪子生涯已經快結束了。


    花深深蜷伏在他懷裏,嚶嚶地哭著:“你……你這小冤家,你…·欺負我,你讓我……讓我以後…·怎麽辦?”


    鄭願喘息著,輕輕揉著她濕漉漉的胸脯,苦笑道:


    “怎麽辦?挺著大肚子拜堂唄!”


    花深深泣道:“那…·那多丟人!嗚嗚嗚…·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讓我以後、…··以後還怎麽見人?”


    鄭願道:“早知道現在要後悔,剛才幹嗎要胡鬧?”


    花深深突然生氣了,狠狠捶了他幾下,怒道:“我怎麽知道會是這個…··這個樣子?都是你,都是你不好!”


    鄭願歎道:“當然是我不好。你總是對的、幹壞事的是我。”


    花深深忽然又笑了,抱緊了他,深情地道:“咱們明天就回家,一到家就拜堂。”


    鄭願道:“但願今晚能平安地救出宋捉鬼,要不你就隻有挺著大肚子拜堂了。”


    花深深羞得鑽進他懷裏.恨聲道:“都是你害了我!”


    鄭願苦笑:“莫忘了你是條小狐狸,這是你自己說的。


    隻有狐狸害人,哪有人害狐狸的?”


    花深深媚聲道:“我不是小狐狸,我沒有長尾巴。”


    鄭願微笑道:“真的?”


    花深深羞笑道:“你摸摸就知道了。……噢,你這小冤家,你這··、…”


    許久,鄭願才歎道:“快三更了,我得趕到李濟南家去。”


    花深深戀戀不舍地坐起身,低笑道;“我也要去。”


    鄭願道:“不行。”


    花深深道:“你莫忘了,洛陽花家的武功,並不在你師門武功之下,要說用暗器用毒藥,隻怕你還不得不拜我為師。”


    鄭願瞟著床上殷紅的血跡,微笑道:‘’隻可惜今晚不同往日。”


    花深深的臉一下紅透了:“不許看!閉上眼睛。“鄭願老老實實閉上眼睛,柔聲道:“我保證娶你。”


    花深深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帶著哭音說道:“你要不娶我,我……我就去死!”


    鄭願柔聲道:“但你首先要願意嫁給我。”


    花深深抽泣道:“我……我…··願意。”


    她撲進他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鄭願輕輕撫著她,喃喃道:“你乖乖呆在房裏。哪裏也莫要去,等我回來,啊?”


    花深深哽咽道:“小……小心些。”


    鄭願道:“難道你對我的武功一點信心都沒有?”


    花深深道:“我……我讓阿福陪你去。”


    鄭願道:“不行,不能讓阿福出麵,否則洛陽花家也會被牽扯進去了。再說了,你比什麽都重要,我要讓阿福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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