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為錢,那容易,隻要你解了束縛印,金山銀山本君都可以給你。”他認真說道。


    可她並不相信:“切,放了你就跑了,我可不會上當。”


    “本君一言九鼎。”


    “十鼎也沒用,乖乖呆著吧。”


    “孟如意。”他氣的聲音都拔高了。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她好奇的問道。


    “本君又不聾,別人叫你我又不是聽不見。”他無奈。


    “哦,對哦,那你叫什麽?”她認真問道。


    他正要回一句與你何幹,誰知又無法發出聲音了,究竟哪裏出了問題?難道,是涉及名字和身份的話語都會被禁止麽?


    “你怎麽不說話?”孟如意也是奇怪,剛剛還正常說話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不說話了。


    正當她打算解開布袋看一看的時候,忽然一個中年男人進了後院。


    她感覺身後有人,立刻轉身去看,隻見是條街上的無賴周平老三,因平日裏這個男人就喜歡騷擾女子,於是警覺的問道:“周叔您怎麽來了後院?”


    周老三裝作關心的模樣:“怎的讓侄女你在摘菜洗菜,這得多冷啊,手凍著了吧,來,周叔用手給你暖暖。”說著,他就去拉她的手。


    第7章


    周老三的舉動,誰都看得出來是非禮,寧折自然也看出來了,而且他還看得出,這個周老三也是修仙之人,雖他此時肥頭大耳,但丹田處有金丹凝聚,且修的還是正道。


    而且,周老三進來的時候,他明顯能夠感覺周圍環境有了變化,外麵的聲音全都消失不見,就好像這裏被隔絕一般。


    這個老男人,危險。


    “多謝周叔關心,我並不冷,這後院泥濘,還請周叔去前院吧。”孟如意後退一步說道。


    此刻的她,看不出周老三也是修仙者,但對於他敢再光天化日之下來非禮她反而感到奇怪,這可是在喪禮之中,他難道就不怕別人看見麽?


    “哎,前院多無趣,還是這裏清淨。”周老三說完又欺近一步。


    正在這時,胖嬸子走了進來,孟如意忙叫了她一聲,誰知胖嬸子竟是看不見她一般,嘴裏念叨著:“人怎麽不見了,不會溜了吧。”


    孟如意一愣:“嬸子,我在這裏啊。”


    誰知胖嬸子左右看了看,滿臉怒色:“就知道她不會真的做事。”說完便氣衝衝的往外走。


    孟如意下意識的去拉她,卻發現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擋在自己和胖嬸之間,她這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你做了什麽?”她警惕的看著周老三。


    周老三得意一笑:“沒什麽,就是個小把戲而已。”


    孟如意見他心懷不軌,且又出不去這後院,隻得圍著院子打轉。


    “侄女,別跑了,你跑不掉的,你不知道,周叔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的不得了,今天就如了周叔的願吧。”周老三說著就撲向孟如意。


    孟如意見躲沒用,身上也沒帶其他法器,也知這後院必定被周老三施了什麽術法,索性站定身體,神色肅穆的拈了一個決,瞬間一條淡藍色的長綾向周老三襲去,周老三中了一招,重重的的摔到地上。


    隻是她做完這一切後,臉色也是蒼白,似乎是耗費了很大的氣力。


    然而寧折見到這條淡藍色的長綾,心中也是驚訝,這長綾並不是普通法器,而是三界神器鮫綾。


    他和姐姐周歲那年,三界仙神來賀,南海鮫族送來的就是這麽一塊藍色的鮫綾,據說是用南海歸墟之下的魂草織就,披上即可禦風飛行,能抗雷擊火燒,可隨意變換大小長短,更是十分的堅韌,尋常法器根本就破壞不了,最主要的是它也能困三界魂靈並煉化,就如一個行走的縮小版冥司,萬年才織出一小匹,十分的珍貴。


    可為什麽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修,竟然會有這種神器在手,而且看起來還不怎麽會使用。


    而孟如意也的的確確是不怎麽會用,這叫綾是她姑姑傳給她的,姑姑病去的突然,去世前隻簡單傳了幾句驅使的口訣,並沒教會她怎麽使用鮫綾,此刻這幾招還是她自己平日悟出來的。


    但就這簡單的一招,也將有備而來的周老三打到在地。


    周老三見了那鮫綾,眼神也變的貪婪,但奇怪的是他並不上前搶奪,而是撤了結界迅速離開。


    孟如意以為是他被嚇到了,為了息事寧人不生是非,也沒有追出去。


    但在洗菜的時候,她一直用清水狠狠搓著那塊被周老三碰到過的皮膚,可見心裏還是十分厭惡的。


    幫完忙回到家,她將寧折放進竹籠後就躺在了床上,也不喂他吃東西,隻用被子捂住頭,一動也不動。


    她現在倒不是因為周老三生氣,而是每次使用完鮫綾後,她就會覺得身體有些沒力氣,且晚上還會做噩夢,且今天她也有些後悔使用鮫綾,因為姑姑說過,不要將鮫綾輕易示人。


    寧折也是詫異,不由好奇這孟家家史,等著能說話後,再問上一問。


    躺在床上的夢如意,衣衫裹著身體,曲線便有些突出,她身形纖弱,但是腰肢細柔,如此就襯的兩處玲瓏十分的顯眼,又因她回來時濕了鞋襪,此時是光著腳的,雪白的腳趾透著瑩潤,像是上好的珍珠一般半藏在落下的衣衫裏。


    她這樣悶悶的躺著,雖沒什麽過分之處,但瞧在寧折眼裏,又是不寧,若不是有自控之力,恐怕早已多想。


    然而孟如意躺了一會兒後又坐了起來,將早上的雞肉熱了熱端來喂他。黑蛟是她現在最值錢的東西,即便再怎麽不舒服,也不能和錢過不去。


    寧折依舊是別開頭不理睬,可她卻臉一虎:“我今天心情不好,你現在要是不吃,後麵三天將什麽吃的都沒有。”


    他自然不會受她威脅,甚至盤成一團入了定。


    “不吃是吧,行,餓著吧。”孟如意也沒再求著,端了碗就出去了。


    因身體不適,她返回房間就睡了,依舊用被子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像是想用被子保護自已。


    夜已深,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入了定的寧折耳朵極靈敏,忽然聽見不遠處的房子裏傳來男女爭吵打架的聲音,女人在哀泣,男人在責罵。


    他騰地一下立起身體,仔細聽了一會兒那對男女的對話,然後斷定,這是家暴。


    雖父君對他嚴苛,但父君和母妃感情極好,所以他從小得到的教育便是丈夫要疼愛妻子,不能仗著身體的優勢就欺負妻子,所以聽了這深夜之聲,他用力撞翻籠子將孟如意吵醒。


    孟如意本睡的迷迷糊糊,見他掉到地上隻好爬起來將他撿起:“不是說了逃是沒用的麽?”


    “不是,是你鄰居在打架,你去看看。”他脫口而出。


    然後發現,竟然又可以說話了。


    第8章


    “打架?”孟如意張著耳朵凝神聽了聽,終於在這寂靜的黑夜裏聽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然後,臉不由紅了。


    聲音來的方向,是一戶剛辦了喜事的人家,新婚燕爾,夫妻敦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隻是現在已經過了子時,小兩口還不停歇,也是不一般了。


    可是,這種她一個凡人都知道的事,這條渡劫失敗的蛟怎麽會不明白,還口口聲聲別人在打架。


    於是,她一把將他塞回籠子:“那不是打架,你別亂操心,睡吧。”


    “怎麽不是,我明明聽見那個女子求饒來著,且聲音減弱,十分不堪忍受,就是在打架。”他十分篤定。


    她深呼吸一口氣,無奈解釋道:“那些話語不過是閨房之樂,若是真打架,不會這一點動靜,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想借此誆我帶你出去?”


    他會過意來,當即也噤了聲,但也奇怪,她一未出閣女子,為何會懂這些門道。


    躺回床上,孟如意背對著寧折,以前的事又浮現在腦海裏。


    她之所以會知道夫妻閨房之樂,那是因為她隻差三天就差點成了別人的妻子,在成親前,有人告訴她一些夫妻之事,比如第一次時會痛,又比如若要增添些趣意,可以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那時候,她還是對婚姻存有期待的,畢竟她與許家長子是從小就定了親,也算是青梅竹馬,這種情況下心中自然是綿綿情意。隻是沒想到,許家在她家出事後會那麽的絕情。


    雖說這三年來她已經不再想這些事,但今日想起,還是會為父親對許家的兄弟之情,為自己對許家長子曾經的傾心之意不值得。


    寧折聽她呼吸一直沒有均勻下來,便知她是沒有睡覺,於是趁著自己現在還能說話問道:“你今日用的那鮫綾是何處來的?”


    孟如意聲音悶悶的:“不管你的事。”


    他冷笑一聲道:“當然不管本君的事,倒是你,凡人之軀妄圖驅動鮫綾這樣的神器,蚍蜉撼樹。”


    孟如意聽見他竟能直接說出鮫綾的名字,訝異的坐起:“你為何會知道?”


    “自然是因為本君見過。”


    孟如意一把掀開罩布,眼中帶著期待的光芒:“那你一定知道這鮫綾的來曆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又因這相似的麵容,猝不及防的就讓他有些失神。


    這幾日,因為她性子活潑,他還可以將她當作旁人。可一旦她安靜下來,尤其是眼睛望著他的時候,他就會產生一絲錯覺,錯以為是她來了。


    “本君並不知道。”他不自然的避開她的眼神。


    孟如意有些失望:“你要是知道就好了,我每次使用鮫綾後都氣力不濟,也不知是何緣故。”


    他冷靜了一下:“兩個原因,一、你自身修為不夠;二,鮫綾還未認你為主。”


    她點了點頭:“我猜測是如此,所以我會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至於認主,你知道要怎樣做嗎?”


    怎麽讓法器認主這件事,他自然是通曉的,要麽是以血為祭,要麽是武力壓製,要麽是心神強大讓法器誠服於你。他正要回答,卻發現自己又說不出話來了。


    “你怎麽又不說話了。”孟如意也是納悶。


    他也是擰著眉頭,幾次試圖再言,可無論怎樣都發不出聲,為什麽自己子時一過就可以說話,但還沒說上幾句就又被禁言了。


    “你是不是被下了什麽禁製,一天隻能說七句的那種。”她疑惑的問道。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每次是說完第七句後就不能說話了。


    難道,父君給他下的禁製是不能表明身份,且一天隻能說七句話?


    孟如意看著他:“不會真被我猜對了吧。”


    他垂下頭,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啊,果然被我猜中了,世上竟還有這樣的咒語。”她忍俊不禁,看他有口難言委屈吧啦的模樣,不由將手伸進去摸了摸他的頭:“好啦,又不是不能說話,一天有七次說話的機會,想必那施咒之人也是為你好,我們凡人有句話叫言多必失,有時候說的多了,並不見得是好事。”


    她的手十分溫柔,不似逼他吃飯時的蠻橫,也許是因為這兩日都沒好好休息的原因,在她的撫摸下,他竟然睡了去。


    睡著後的他,漆黑如墨的身體,流暢的團成一團,映著窗外的雪光,倒是十分的靜謐。


    她靜靜地看著他,或許是因為這三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擔的緣故,今日知他境地,不由有些同病相憐。


    但是,這種情感必須克製,日後自己定是要賣了這小蛟的,可不能生出什麽同情心來。


    於是,她用罩布將竹籠遮的嚴嚴實實,然後繼續回床上睡覺,白日裏因為周老三產生的不快,也暫時的忘了。


    可當她也熟睡之後,屋外卻出現了周老三的身影,他胖碩的身體後,還跟著一個蒙著麵的黑衣男子。


    “主上,她就住在這裏,東西肯定在她身上。”周老三恨恨的說道。


    黑衣男子眼神陰沉:“待我看看再說,若那東西真是我要找的,必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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