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非得靠你,本姑娘自己去。”


    鬱肆自然有讓她去不了的法子,“尤姑娘不僅腿長,步子還矯健,我已經領略過了,隻是你才動了胎氣,外麵的雨明天也不知歇不能歇,江南梅雨季,路滑的要命,尤姑娘想清楚了?”


    尤酌的嘴皮子動了動,沒說話。


    她摸摸肚子,你能不能給你娘爭點氣兒,你瞅瞅你這個爹,不僅毒舌還很腹黑,最愛欺壓你娘,日後出來了,可要爭點氣,二打一的話,應當能占上風吧。


    鬱肆不急,他有的是時間。


    今日問這句話,他還存了別的心思,他從側麵問問,尤酌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若是不要,他也不打算費心思。


    直接將人捆了,帶回梁京去。


    尤酌饞,也害怕折騰到肚子裏的孩子,她不繞彎子直接問,“你幫我帶三串嘛,我欠你個人情,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我看著時機幫你辦。”


    小娘皮極少吃虧,她在江南還真沒什麽死對頭。


    看準了時機再辦,這不是看她心情嗎。


    鬱肆等不得,也不打算等。


    “尤姑娘想清楚了,利息在我這裏是會翻倍的,你確定嗎。”


    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假道士一肚子壞水,她還是要先打探清楚,“你所謂的利息是什麽?”


    鬱肆勾勾唇,叫她挨近一點。


    尤酌動動耳朵,良久才偏過去,離他近一點點,許是不好意思,她的耳朵尖都紅透了,像撲了一層好看的胭脂粉。


    鬱肆輕輕咬,沒停留,立馬退,“日後再給你說。”


    尤酌摸摸耳朵,她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的話,縱是她想問,鬱肆也不理了,尤酌睜眼這樣一會,再用手肘子戳她,男人已經沒了反應,尤酌喚了兩聲,他沒應,聽著呼吸平穩,許是睡著了。


    尤酌歎了一口氣,那就睡吧。


    趙依雖然撐了傘,回到酒坊,下裳的裙擺還是濕了,


    她將傘立到門外,推開門進去,才踏進去一隻腳,就聽到叫叫嚷嚷的救喚聲。


    她連忙點上燭火。


    酒坊的正中央,鬱肆的那兩個手下,被人五花大綁,都在那裏,嘴裏還塞了結結實實的布條子,趙依沒看錯的話,布條還是擦桌子用的。


    不用過多看,就這個綁人的手法,一看就是尤壇那個混小子幹出來的事兒。


    趙依過去將人解綁。


    兩人癱在地上恢複力氣。


    向真磨著牙齒要吃人,有氣無力的罵,“別讓我看見他!”


    清默一言不發,尤壇的身形詭辯,尤其是趁他不備,將手裏的劍奪過去之後,簡直就是劍指衝天,他和向真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才被人綁了丟在這裏,也不知道公子怎麽樣了。


    清默看著趙依,想要問問。


    趙依去關窗,沒等他們問出來,直接說了,“你們公子沒事兒。”


    聽到這句話,兩人心中稍安。


    看樣子尤壇沒回來。


    他年輕氣盛,處處被仇敵壓製,想不開也正常,隨他去,想通了就會自己回來了。


    趙依也不擔心,江南這塊地方,尤壇熟的很。


    “外頭雨勢很大,你們今夜在酒坊稍歇,樓下有空房。”


    向真還在氣惱,清默道了一聲謝。


    尤壇在雨中淋了個透,他身體冷的不行,心裏那股氣怎麽都出不去。


    他脫掉身上的外衫,光著膀子一口氣跑到胭脂巷,停都不停,也不選,跑進了一家花樓裏。


    那些姑娘見到他身上精壯的肌肉和不錯的皮相,眼睛都在冒光。


    團團圍了上來,要毛遂自薦去伺候。


    很濃的一股胭脂香粉味,尤壇強忍著要出去,要推開貼上來的女人。


    他今日來這裏是來消遣出氣的,不能就這麽出去了。


    尤壇咬咬牙,隨手點了個站在最外圍的,“小爺要她。”


    甚至連對方什麽模樣,他都沒有看清楚。


    帶著人往樓上走,旁邊的人都被他嚇懵了。


    第70章


    俗世就是這麽小。


    尤壇帶上來的人, 是合善的貼身婢女猶憐。


    合善夜不能寐,越想越急,越想越氣,她等了一個晚上都等不得, 越發覺得貼身婢女出了餿主意, 囂張跋扈的本性一上來, 破口大罵將猶憐趕了出去。


    欲求不滿的合善將全身的怒火都發泄在猶憐的身上, 猛踹了她幾腳, 將她掃地出門。


    外頭風雨飄零, 猶憐對江南陌生, 她繞著水河走, 不知不覺就繞到了胭脂巷裏, 雨勢太大, 周圍的商販都歇燈了,隻有胭脂巷做夜晚營生的, 還在燈火通明。


    她朝著有亮光的地方走去,希望能夠遇到好心的人家收容自己。


    猶憐樣貌不錯, 生得也算嬌柔可人, 她已經過了及笄之年,雨水澆透了衣裳,貼在身上曲線分明,雖然不是特別出眾,也有幾分顏色。


    被倚靠在門口的的扇著香扇的老鴇子,叫人拖了進來丟在柴房,老鴇子眼睛毒辣,一眼就能看出來猶憐的處境,雖然猜不到點上, 但也差不離,隻當她是大戶人家的丫鬟。


    犯了事情或者是得罪主人家所以被趕出來。


    這樣的幹淨的丫鬟婢女,最好拿捏不過了,離了主人家沒有戶籍,又無處可去,與送上門來的羔羊無異。


    也好,她家雨簾坊許久沒有添新人了,湊著這個時候送上門來,她家的招牌不謀而合,簡直就是上天送來的。


    老鴇子威逼利誘,與猶憐半是恐嚇半是吹噓的說道,“你就是死守著也沒什麽,進了咱們這道門的姑娘,基本都和你一樣,身上的骨頭有一把,氣節也高,你知道她們不服管的下場是什麽嗎?”


    猶憐狼狽得很,她身上的衣裳還是原來穿的那件,濕漉漉,裏麵的露壓梨花的肚兜,下半身的褻褲,全都能看出來,她羞愧地捂那裏都不是,老鴇子指了指門口的護院打手,“他們會給你教教規矩。”


    老鴇子一鬆口,之前拖猶憐進來的那幾個護院打手,臉上淫/邪的笑容越發加深了,猶憐渾身打了個冷顫,她很怕,怕到連撞柱自盡的力氣都沒有,就是這幾個人剛才摔她到地上也不忘記上下其手摸了她好幾把。


    猶憐懼怕不已,心驚膽寒的模樣落到老鴇子的眼裏,就證明她的威懾力達到了一定的效果,猶憐還是個知道怕的。


    知道怕,那還好,也有利於有接下來的事情,教起來就會更上道一些。


    老鴇子招招手,其中的一個護院送上來一碗熱茶,她正要喝的間隙,那個色眯眯的護院湊到老鴇子的耳邊說,“媽媽何必與她廢話,關上門哥幾個調/教一番,保準服服帖帖,讓您滿意。”他說完將猶憐拖過來,猶憐嚇得大哭,捂著胸口蹬腿。


    護院的一個巴掌扇過去,呸她一大口,“裝什麽裝,身上沒幾兩肉,還有什麽藏的勁頭!”猶憐的臉都被扇腫了,手也無力垂落撐著地麵,護院撕開她的衣裳,低頭在雪白上動作。


    猶憐那裏還顧得上疼和懵,推著麵前的那顆頭,哭得泣涕如雨,“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放開...”


    老鴇子在一旁悠閑的喝茶,顯然默許了護院的一係列行為。


    護院的用嘴一嘬,聲音很脆,水漬聲各種隱晦的聲音都夾在裏麵,猶憐的尖尖肉都快被嘬掉了。


    她疼得大哭,期間仍然哼嘶了幾下,還在拚命的掙紮,老鴇子使了一個眼神,剩下的幾個護院搓著手也要加入,他們笑的張揚,猶憐聽著覺得恐怖至極,難不成她要被這些人撕碎。


    眾人團團圍上來,猶憐尖叫著,“我聽你的話!我聽!我聽!”


    她手腳並用拚了命的掙紮,老鴇子喝完一口茶,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叫了一聲停。


    護院打手給她讓出來一條路,她走到猶憐麵前,睥著眼看她,“知道乖就好,你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入了我們雨簾坊,收收心好好做事,跟了媽媽我,不會讓你難過的,難道自由享樂的日子還比不上你以前替人提鞋端尿的生活嗎?”


    猶憐木著牙齒打顫,“......”


    “難道你一輩子甘心給人做奴婢?一輩子要被那些出身就所謂的富貴人端茶倒水?那些所謂的人上人,一句話就能決定你的生死,你難道不想做人上人。”


    猶憐還是不說話。


    老鴇子也由不得她慢慢想,她雖然小有姿色,但也不是國色天香,神姿高徹,丟給她一身露骨香煙的衣裳,叫她自個換上,今天晚上跟著坊裏的姑娘身邊學著怎麽接客,怎麽伺候人。


    還放了狠話,要是再不聽話,就把她丟到惡狼乞丐窩裏,任由那些人玩她,那些人比現在護院還要凶殘。


    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猶憐逆來順受,本來就怕,逃跑不得又不想交代在這裏,就隻能聽老鴇子的話,收拾妥當出去學著接客。


    看到尤壇進來的時候,她的心情為之顫抖,饒是跟在合善身邊許久,見過不少美男子,尤壇這樣的,她見都沒見過,太少見了,她站在最外圍,總是有心也沒那個資曆,雨簾坊的姑娘簇擁而上,她在外麵,就是想施展,也沒有空間。


    怎麽形容這種喜從天降的感受,猶憐關上門都還覺得暈乎乎的。


    老鴇子臨走的時候,通過罅隙遞給她一個小瓷瓶,叫她見機行事。


    老鴇子眼睛毒辣,如何看不出來尤壇的抗拒,她之所以放心猶憐去,也不怕她搞什麽花招,尤壇看不起這裏的花娘,給他送個會知心哄人的頭牌過去,他未必會愛,但就是這種沒受過調/教的,指不定要怎麽勾他的心神,讓他不知覺就被牽著鼻子走。


    猶憐背對著尤壇,將藥藏起來,按住砰砰直跳的心口給他倒酒。


    她從未離男子這樣近過,他身上的酒香味好醉人。


    喝了酒之後,他會不會看她一眼,要是他要行那事,猶憐拉低了衣裳,將斟滿的酒杯遞過去,“爺喝...”


    尤壇接過來,一飲而盡,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他泄憤似的,將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猶憐很怕但是也沒慫,尤壇的皮相衝擊,把她對未知的恐懼衝散了大半。


    初次給這樣的男人,應該不錯吧。


    要是伺候好了,說不定他還能助她脫離苦海。


    她又把衣裳拉低了一點,誰知道用力過猛,整個衣裳掉了一半,雨簾坊為了特殊,本來就鬆垮彈性足好解,這麽一拽,直接脫到了腰際,猶憐驚呼一聲,尤壇以為她怎麽了,轉身看到她被之前護院嘬紅的尖尖肉。


    他不明其中,也不知道猶憐是被強迫的,隻諷刺笑,心裏在想:還真是盡忠職守,看那個紅痕像是新弄上去的,這麽快就出來接客了,是離了男人不能活,還是迫不及待喜歡做這件事情。


    後兩句也不知道是氣麵前的這個女人,還是在氣心裏麵想的那個女人。


    尤壇拎著酒壺,丟開壺罐,仰頭望嘴裏灌。


    猶憐提好衣裳,臉上掛著笑,施施然走過來了,她走路學著那些花娘扭腰擺臀,想要做的風情一些,不料適得其反,有畫蛇添足欲出洋相的情況。


    她開了嗓,想要捏揉一些,雨簾坊的花娘個個說話,張口喊爺仿佛裹了蜜一般,甜糯糯的,很會勾人心神,她想學。


    誰知道掌握不了火候,直接破了聲,“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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