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抽完煙說:“你在車裏等我,任何地方都不要去。”


    “師父,我陪你。”揚小麗說。


    唐曼搖頭。


    唐曼再次返回村子,那男孩子哭著,一口棺材就在天謨住的屋門前擺著,那男孩子披麻戴孝,唐曼愣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


    唐曼愣愣的看著。


    丁河水從胡同裏出來,走出來。


    “走,離開這兒。”丁河水說。


    “師哥。”唐曼叫了一聲。


    每次有危險的時候,丁河水都會出現。


    回去,上車。


    “小曼,這件事你別參與進來,天謨徹底的是死了,什麽魂永生,也不存在了,鬼市讓誰死,沒有能活著的。”丁河水說。


    開車回宅子,喝茶,丁河水回了茶樓。


    天謨死了,這對於唐曼來說,說不出來的一種心情。


    第二天上班,唐曼和鄧剛研究妝,唐曼把明晚如秋教過的一妝找出來,上的是義妝。


    明晚如秋的這一妝,是小妝,主要是在妝法上不一樣,很特別的一妝,除了用妝筆之外,還有要妝刷的後柄展妝,那妝出來,就是非常的特別。


    “我們現在主要研究的就是妝法,基礎的東西。”唐曼說。


    “是呀,我們化妝師的妝法很單一,除是我們的官妝之外,還有就國外的一些妝法,國外的妝法,也很多是從中國喪妝中學過去的。”鄧剛看著。


    “你熟悉一下,然後義妝,你來上。”唐曼說。


    鄧剛看了唐曼一眼說:“我看還是您上,這種妝法我是太陌生了,恐怕掌握不了。”


    鄧剛也是對不熟悉的妝法,輕易的不動。


    “也好,把妝給大家看,一個小時後,義妝,我去前院看看。”唐曼說完,去前院。


    前院就是火葬場。


    去董禮的辦公室,她在喝茶,看書,很悠閑。


    “師父。”董禮站起來。


    “坐吧,你是真悠閑。”


    “我有兩個副場長。”董禮看來是把一切都弄得明明白白的。


    “我要學妝,有空就到那邊看看。”唐曼說。


    “謝謝師父。”董禮一聽妝,就來精神頭。


    “到那邊少說話。”唐曼說。


    “知道,師父。”


    唐曼坐了半個多小時,回去準備。


    把妝又看了一遍,拎著化妝箱,去化妝室。


    義妝室十六個義頭顱,上麵真的很下血本,每一個工作台,都是最選進的。


    “今天我講的是一個小妝,主要是妝法。”


    揚小麗把化妝箱打開,把工具拿出來,然後站在一邊。


    唐曼掀掉義頭顱上蒙著的布,拿起妝筆,開始打底色。


    “這底色妝筆勾勒出輪廓,要輕,妝刷刷底不要出輪廓,最後這輪廓線的處理,一般都是妝刷,過度很不自然,那麽就是手掌金星丘,就是這個位置,來從線正位,往外揉拖,我們的手不能直接接觸屍體,一是病毒,二會讓屍體出現屍斑,那戴手套,又會發澀,無法拖揉,那麽解決的辦法,就是上屍粉,化石粉,力量中等,我們的力量是不一樣的,這個自己感受,化石粉重了會揉進去,最後清理化石粉的時候,會十分的麻煩,如果恰到好處的,妝刷一刷,即可……”唐曼給講著。


    董禮站在一角,看著。


    這個義妝兩個小時結束,效果出來,那完全就是不一樣的,和官妝,外妝又不一樣,這些化妝師都懵了,妝還可以這樣上嗎?


    上過妝,唐曼回辦公室休息,揚小麗給泡上茶。


    “剛才的妝法看明白沒有?”唐曼問。


    揚小麗點頭。


    “你不用總在我這兒呆著,有空就去義妝室。”唐曼說。


    “知道了,師父。”揚小麗出去了。


    唐曼想著春夏秋冬妝,意行妝。


    冬妝如冰之進,江曼的那幅畫兒《哭娘》正是那一妝。


    中午的時候,唐曼告訴鄧剛,下午讓大家練習妝法,她有事兒。


    唐曼去了唐色。


    中午和唐人吃過飯,唐曼進畫室,畫妝,就是《哭娘》中的妝。


    唐人坐在另一邊畫畫,他這一生,大部分的時候在畫畫。


    唐曼畫冬妝,那畫中的冬妝。


    這寒如冰的妝,讓唐曼感覺到了一種不安。


    畫妝一直到天黑,那妝完成後,唐曼看著,如寒入體一樣,讓人感覺到發冷,這並沒有行意妝進去,隻是一個畫兒,就這樣了。


    唐人過來站著看了半天說:“這畫是出了意境了,看著讓人心生寒,畫功大長。”


    唐人用布把畫兒蒙上,出了畫兒。


    坐在沙發上休息。


    “一會兒去董禮那兒吃飯,青婆的鹹菜不多了。”唐人說。


    青婆鹹菜的做法,董禮竟然沒有學會,這個就挺奇怪了,她對菜是相當的有領悟力了,看一眼就明白,看來這鹹菜比大菜要複雜呀!


    去董禮那兒,菜都準備好了,揚小麗也來了。


    進房間,唐人說,再等一會兒。


    看來這是在等人。


    一會兒,恩革進來了,精神頭是十足。


    “哥。”唐曼叫了一聲,恩革笑了一下,摸了唐曼的頭一下說:“還真就想你了。”


    聊天,恩革不講鬼市的事情,問了也巧妙的避開。


    恩革出來,肯定是有事情的。


    說的都是閑話,聊的都是閑嗑,晚上快十點的時候,恩革說有事先走了。


    恩革走的時候,看了唐曼一眼。


    恩革走了十分鍾後,也就散了。


    唐曼讓揚小麗先回去,自己走走。


    五月的東北,天黑後,還是有些一涼意。


    唐曼去了河邊,恩革坐在那兒。


    唐曼過去,坐下,點上煙。


    恩革走的時候,看了唐曼一眼,那一眼唐曼不明白了,河邊,她是怎麽看出來的,或者是感覺到的,不清楚,反正就是恩革在河邊等著她。


    “你果然是聰明,春夏秋冬是意妝,你已經是把意弄懂了,我以意而傳,你竟然能感受到,並能理解,我以為你不會來的。”恩革說。


    “哥,我不知道這種意怎麽回事,就是感覺。”唐曼說。


    “意不可言傳,說不明白,隻能是領會,有的人一生也是搞不明白的,你不必去非得弄明白,這意的東西,你永遠也弄不明白的。”恩革說。


    “哥,鬼市消亡,我那陣子非常的難過……”唐曼說著,眼淚下來了。


    其實,心裏有一種孤單,那是致命的,孤單殺人。


    恩革沉默了良久說:“生離死別是痛苦的,但是又是避免不了的,得承受,這次我出來,也是說妝的事情……”


    唐曼聽完,驚愕的看著恩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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