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敏道:“與你們開了個玩笑,這解藥是真的,若是不信,我這兒還有一顆,你不妨拿過去瞧個仔細。”


    古錯一搖手,道:“不必了。看了也沒用,這是否是毒藥,又如何用肉眼看出?我現在感興趣的倒是天絕為何如此一心一意要殺了你。”


    石敏道:“因為我可能是普天之下惟一看到天絕作惡的人,他殺我父親時,我就在旁邊看著,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


    說到這兒,她的眼中閃過無限痛苦與憤怒,接著又道:“我父親被害那天,天絕到了我家中。天絕與我爹一向交往甚密,所以他一來我就替他們倆燒了幾個萊,又去買了酒,然後他們便在後院的石桌上擺下酒菜,我爹與天絕便對飲起來,因為那石桌較小,幾個菜一擺那飯碗便再也擱不下,我便在屋裏等著,想等他們喝完了酒,我再端上飯去。”


    “開始我爹與天絕談些武林軼事,很是投機,不時傳來陣陣笑聲,我便找了些衣物來洗洗。後來,聽他們開始說起一個叫‘梅寒星’的人,再後來又提到什麽‘笑天鉞’,兩人言語漸漸有了火氣,聲音也大了起來,隻聽得我爹連聲道:”這卻不妥,這卻不妥‘,我爹與天絕先前在一塊兒時,也常在議論武林中事時爭吵起來,所以當時我也不以為意,隻是心想這兩個人也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吃頓飯也這般不安份。““後來天絕哈哈一笑,大聲說道:”你看,你看,在你這兒吃頓飯也得吵個麵紅耳赤‘。


    我夢似乎仍有氣,嘟嘟囔囔個不停,但也慢慢平靜下來。這時,他們又說起我,我不由凝神去聽,隻聽得天絕似乎要給我介紹個婆家,我心知我夢也已有此意,萬一一拍即合,到頭我卻落個不知情,豈不有點委屈?便探頭從窗子裏向外望去,隻是我爹似乎已被說得滿含笑容,那天絕又站起身來,指指那這邊,然後走到我爹的旁邊,俯下身去,似乎要對我爹耳語什麽,我便捧起兩碗飯,準備打斷他們的這個話題,哪知……哪知……“說到此處,石敏已淚如雨下,卻沒有哭出聲來,隻是滿臉悲憤欲絕,瓏瓏先時對她很是不滿,見她如此悲傷,不由也心一軟,鼻子一酸。柔聲道:”石姑娘切莫過於傷心,不妨哭出聲來好受一點。“那石敏也真堅強,隻把淚一擦,抽咽道:“哪知天絕竟會對我多下毒手。我聽得一聲慘叫,隻見我爹向後跌倒,形狀痛苦,我又駭又怕。那天絕又從桌上抓起一個碟子,猛力一插,生生地插進我多的腹中,我爹狂叫一聲,躺在地下。遭此巨變,我一時手足無措,那天絕殺了我爹,便立刻起身,四周張望,我趕緊縮回頭去,在廚房裏找到一個水缸,將身藏入,但心想天絕如此狡猾,豈有找不到我之理?不由驚恐已極,手中緊握著乾坤圈,心想隻要天絕來掀我頭上的蓋子,我就直擊過去,對於能否擊中,卻是毫無把握。”


    “那天絕的腳步聲漸近,似乎已到門口,忽然院子外麵似有人說話,天絕的腳步聲停了,又急急地向外走去,我一時不敢起來,過了片刻,進來兩人,似在尋找我爹,聽聲音我知是醉叔叔與玉伯伯,本欲叫喚,又恐他們亦與天絕串通好了,要引我出去。他們二人尋了一陣,又回去了,我剛起身,·瀟湘書院獨家連載·那院門又被推開,隻見醉叔叔他們與天絕竟一同回來了。我心道他們果然是一夥的,不由心灰意冷。但後來見他們東找西找,最後在後院找到我爹時,玉聖大吃一驚,似乎又不像一夥的。待到他們全都走了,我才戰戰兢兢地從水缸中出來,心想這世上我是無人可信了,也不知我多大仇能不能報。”


    “逃出屋後,我四處躲避,卻仍不時有人找到我,有的要我隨他們回去一同追查凶手,有的則是來追殺我,幾次死裏逃生之後,我更是惶惶不安,一有風吹草動就逃。”


    “後來我想起我爹在倒下之前曾一聲慘叫,但那屍身上除了碟子劃出的傷口外,別無他傷,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有一天我便潛回老家,去查看我父的靈樞。”


    “果然,我在我爹的全身摸索了一遍,終於在我爹的耳廓上找到一枚針!!”


    “針?”古錯與瓏瓏同時失聲叫起。


    石敏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卻是一條手帕,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隻見裏麵赫然有枚三寸長的針。針身色澤幽暗,針尖較粗,石敏道:“此針看似尋常,實際上卻結構精巧異常,你看這針尖,竟有一極細小孔,一旦刺入人的肌體內,便會觸動針內極小的機簧,針口一張,針內便有毒液噴出,此針不同於尋常喂毒暗器之處,就在於它紮入人體穴位後,毒液直接由穴位經過各經脈遊至不同的內髒,最後內髒毒發,而外體卻看不出異常。”


    石敏又道:“人的耳廓頗為神奇,人體內每一器官,如肝、腎、心,甚至手臂,在耳廊上都有相應的穴位,比如腎對應的穴位在外廓上部,若用針灸之術紮上此處,便可倩腎,而若用毒針紮上此處,則毒液會迅速浸入腎中。而天絕這枚毒針,則是紮在與”


    心“對應之穴位。”


    如此一來,幾乎就是等於毒針直接紮入心髒上,豈有不立即死亡之理?


    古錯聽到此處,不由暗歎這天絕真是陰毒已極,不由想道:“該是向老狗賊算帳的時候了,莫非朗朗乾坤之下,竟由他胡作非為不成?”聲色頗為慷慨豪邁,似有凜然霸氣。


    石敏不由多看了他幾眼,心想:“也許我這一搏,真的搏對了。這笑天鉞真是我所能尋求幫助的人?”心中略為寬慰。


    瓏瓏關切地問道:“難道石姑娘就這樣一味躲藏嗎?”


    石敏沒有回答,向天際遠遠望去,眼中翻蕩著一絲愁怨與悲恨。良久,才回過頭來,用今人心生寒意的聲音說道:“終有一日,天絕會後悔的。”那神色讓人無法懷疑她所說的必將成為事實。古錯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觸。


    憤怒的女人豈非比憤怒的男人更可怕?


    忽然傳來一陣笛聲,笛聲綺麗纏綿,古錯聞此笛聲,心中一凜,他已聽出是在劍君子夫人冷旭兒的船屋裏所吹的笛聲,轉身對瓏瓏、石敏道:“有好戲看了。”


    很快,一乘大轎飛奔而來,二十幾個勁裝女子緊隨其後,轎夫停穩,裏邊便有人影彈身而出,待身形一定,古錯一看,果然是那冷旭兒,身旁又有一美豔女子閃出,正是玲玲。


    瓏瓏一見玲玲,大喜過望地道:“姐姐,我是瓏瓏啊!”說著就向玲玲跑去,不料那玲玲卻一抖手中的長劍,冷聲道:“請止步,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瓏瓏吃了一驚,她先是以為玲玲沒有認出她是喬裝過的瓏瓏,才出語提醒,不料玲玲卻如此對她,她不由又是驚訝又是傷感,一步一步向後退去。那冷旭兒一聽她說自己是瓏瓏,便破口大罵道:“你這賤婢,居然敢引人來破我劍陣,壞我大事,今日不教訓你一番,你還會道我這‘纏綿劍’是叫著玩的。”聽她之意,似乎當日冷旭兒吃了醉君子不少虧。


    瓏瓏因玲玲翻臉不認她兀自氣惱,聽冷旭兒罵她賤婢,不由怒自心起,譏諷地道:“我道為何見你四十來歲的老婆娘還打扮得如此風騷妖豔,原來連那劍法也叫做‘纏綿劍’!”


    冷旭兒最忌別人說她年老,一聽此言,花容如霜,一聲不響,手中多出一把軟劍,扭動如蛇如柳,向瓏瓏欺身而進,劍尖直指瓏瓏咽喉,招式確實迅捷熟練之極。


    瓏瓏冷哼一聲,隻見一團青光閃出,身形衝天而起,半空中一個盤旋,手中長劍如電般使出一招,赫然是醉君子所授之“醉劍”的第一式“醉裏挑燈”,漫天倒海似的帶起一片風嘯之聲,冷旭兒的纏綿劍被封得全無破綻可尋,隻得撤回變招。


    古錯從未見過瓏瓏的武功,今日一見,竟也如此輕靈矯捷,不由暗喜,當下也不出手,隻是提神觀看,一旦瓏瓏有危險,立即上前相助。


    轉瞬間,場上二人已拆了三十餘招,二人劍術都極有特色,瓏瓏的醉劍,出招撤招線路與常人迥異,常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遞出,步伐踉蹌遊離,似跌似倒,如醉如癡;而那冷旭兒手中纏綿真當得“纏綿”二字,劍身忽軟忽硬,追影隨形,竟能繞對方劍勢而行,在這種如惡疽附身般的纏綿中,對方常常發揮不出正常威力,甚至為之所製。


    冷旭兒畢竟江湖閱曆豐富,很快就漸占上風,一時劍勢大盛,手中纏綿劍的威力發揮到極致,瓏瓏身形被罩在一片劍氣中,隻能仗著醉君子所授“醉劍”招式神奇,苦苦支撐,漸漸額頭鼻尖已有冷汗滲出。


    冷旭兒暗自得意,嬌喝一聲,纏綿劍抖出萬點銀光,宛似繁星流燦一般向瓏瓏攻至,瓏瓏心中一凜,忙一招“醉生夢死”,不求傷人,但求自保,這正中冷旭兒下懷,因“纏綿劍”


    本屬陰柔劍法,其長處就在於對方攻時,可以用手中軟劍順對方兵器遊走,化解攻勢;對方守時,則可如毒蛇般附於對方四周,待機而噬。而“醉生夢死”其精華在其守,而不在其攻,但瓏瓏本已處於下風,遇上冷旭兒如此奇異的劍法,卻是難守了。


    但見冷旭兒的纏綿劍一沾瓏瓏劍身,立刻一翻彈起,竟將醉劍緊緊卷住。


    眼見隻要冷旭兒稍一用力,便可卷飛瓏瓏手中醉劍,忽然冷旭兒覺得身後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勁氣向自己洶湧而來,不由大驚,若要絞飛瓏瓏之劍再欺身而進必為身後勁力所傷。無奈,隻好放棄近在眼前的戰果,抖開長劍,足下用力一蹬,人已倒身電射而出,同時手中長劍舞起一個鬥大的劍花護身,幸虧她應變迅疾,竟避過那道勁氣,得以全身而退。


    以冷旭兒這樣的成名已久的人物對付瓏瓏這樣的江湖小輩,居然無功而返,不由臉上有點掛不住,便喝道:“哪個無名鼠輩,隻會暗中傷人?活得膩了,便出來受我一劍。”


    隻見那一直站立一邊的油頭粉麵的家夥哈哈一笑,道:“是我這個無能鼠輩,你又有何能耐?恐怕你那軟如麵條的劍還削不下我這頭來。”


    冷旭兒怒極反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不知從哪兒跑來的花花太歲,竟也在這兒逞口齒之利,我送你回老家吃喝嫖賭去吧。”


    話音未落,身形已倏然躍起,纏綿劍幻成萬千虛影,挾著噝噝破空之聲,驟然攻到。其實冷旭兒此等人物,早已察知剛才那一記勁風,決非尋常人可以使用,眼前這人如此麵目可憎,定是易容過了。她故意口氣狂妄,不把對手放在眼裏,實為誘敵之計而己。


    驀見古錯雙掌齊翻,再往下一合驟出,狀似欲舉火燎天,又忽地化掌為爪,五指箕張,如電般向冷旭兒右腕扣去。冷旭兒見他如此狂妄,竟以一雙肉掌對敵,不由又怒又驚,身形一變,在空中令人驚訝地劃出一道白虹,刹時劍氣衝霄,如銀河般倒瀉飛爆,似欲將古錯一劍斬落,哪知這油頭粉麵的家夥如此難纏,腳步騰挪掠走有如鬼魅過空,許多殺著竟被他奇跡般閃過,一股勁道淩厲的掌風,又生生把冷旭兒逼開。如此打法,幾近無賴,冷旭兒氣得七竅生煙,柳眉倒豎,卻又奈何他不得。


    如此你來我往地一番拚鬥,一時也分不出高低,古錯突然瞅了瞅天空向後掠去,口中直道:“這俏娘們厲害得緊,看來我得亮點顏色讓她瞧瞧。”


    說話間,他已躍至瓏瓏身旁,瓏瓏忙將天鉞遞給他,原來今日早晨,古錯要扮作惡少,總不能手中提著一把天鉞,於是就用包裹包了,讓瓏瓏提著。


    古錯天鉞在手,緩緩舉至齊眉處。


    冷旭兒一見天錯,不由大驚:“想不到竟是你這小子,那日讓你僥幸逃得小命,今日居然還敢在此裝神弄鬼!這次恐怕你沒那麽走運了。”說罷轉過頭來,對著那些女子喝道:


    “先替我將那丫頭給我拿下。”眾人齊應一聲,疾速將瓏瓏圍了起來。


    古錯沒想到冷旭兒竟出此招,不由大急,隻來得及大呼一聲:“瓏瓏小心,此陣厲害。”


    那冷旭兒的纏綿劍已急速攻至,古錯剛一分心,衣服便被劃了一個口子,無奈,古錯隻得提神應戰。


    那劍陣一動,瓏瓏立覺拙於應付,那“叮當”作響,忽虛忽實的鈴聲讓她神經時刻繃緊,好在現在乃白天,那暈暈黃黃的燈籠無法起作用,而女人姿色對瓏瓏來說,絲毫不會成為進攻的障礙,再加上陣上之人許多是剛補充進去的,威力自不如前,一時瓏瓏還可勉力支撐。


    石敏見瓏瓏吃緊,略一思忖,決意去助她一臂之力,拔出乾坤圈,正待出手,忽地一柄軟劍從身後疾刺而來,直指石敏前胸“玉堂”穴,石敏百忙中一錯步,手中乾坤圈一封,擰腰挫肩,另一個乾坤圈又自下而上斜撩玲玲側腰。玲玲沒料到石敏應變如此迅速,閃身己來不及,忙一抖手中軟劍,那劍竟如白練般反卷回來,刺向石敏手腕之“內缺”穴,石敏忙撤回乾坤圈,疾然掃向玲玲腦後。


    二人均為年輕一輩中的好手,轉眼間已鬥得難解難分。


    瓏瓏處境最為危險,她本已難以應付那劍陣之淩厲攻勢,後見姐姐玲玲竟攔阻石敏來救自己,不由又驚又急,心神不定之際,一陣“叮當”聲在腦後響起,瓏瓏忙反手劃出一劍“醉裏乾坤”,劍走了個空,才知此聲為虛,暗道一聲:“不好”。忙撤劍變招,卻已太遲。


    左右兩側一陣“叮當”聲響過後,四柄長劍已同時襲至,瓏瓏起身暴退,手中之劍亦劃起一道如山劍幕,隻聽得兩聲慘叫,二個女子已頓萎縮在地。瓏瓏一劍重創二人,同時左腿亦已被一劍劃過,劃開一道大大的口子,鮮血直湧,瓏瓏忍受不住,不由痛哼一聲。


    古錯的天鉞一揚,冷旭兒立覺壓力大增,手中軟劍似乎處處受製。古錯擔心瓏瓏的安危,一心想速戰速決,所以天鉞刮起漫天呼嘯飛舞的銀色光雨,一道道寒森森的殺氣劃向冷旭兒。


    無奈冷旭兒的劍法纏綿之極,在如此狂攻之下,仍能一味繞著天鉞遊走,不知不覺中,竟應付了十幾招,但也終於漸漸難以支撐,古錯正待使出殺手,猛地聽到瓏瓏的痛哼之聲,不禁心中一驚,忙側目看去,見瓏瓏左腿鮮血淋漓。不知傷得如何,瓏瓏受傷苦戰,已是險象環生,不由又急又怒、高手相搏,豈容如此分心?冷旭兒見古錯神情一呆,立即長劍一抖,如靈蛇疾竄電射而出,同時點向古錯“天突”、“紫宮”、“玉堂”三大要穴,古錯嚇出一身冷汗,心中殺機大熾,怒喝一聲,將哭神農所傳之“天鉞神功”全力施展,如狂風暴雨般卷向冷旭兒,口中叫道:“大漠落日”、“胡鶴夜飛”、“反彈琵琶”,一聲比一聲響,一招比一招淩厲。冷旭兒全力而為,方堪堪避過,卻已氣喘籲籲了。


    忽然,古錯又大喝一聲:“按場點兵!”,聲如春雷,冷旭兒聽得膽戰如驚,心道:


    “幸好剛才他已使過這一招,自己能夠化解開來。”忙舉劍上撩,身子斜飛,猛地發覺纏綿劍走空了,才發覺古錯喊的是“沙場點兵”,使的招式卻是“大漠落日”,想要變招,卻如何來得及,隻覺身體一涼,已被對方削中前腹,直飛而出三丈之外,鮮血迸射!


    這時,又聽得瓏瓏一聲痛呼,似乎又已身中一劍,古錯一聽,魂飛魄散,立刻飛身而起,直掠出去,轉眼已在十丈開外,一看,瓏瓏已是步伐不穩,身上血跡斑斑,不由大怒,厲喝一聲道:“納命來!”,衝進那劍陣之中,一陣衝殺。


    如此裏應外合,這些人又如何經受得住!眨眼間有數人斃於天鉞之下。劍陣全賴平日訓練有素,動作進退有序才有顯出威力,如今被擊殺了數人,那劍陣威力大減,古錯心惱她們傷了瓏瓏。天鉞一抖,人鉞合一,身形陡然拔起,又淩厲而下,頃刻間又有七八人倒下。


    剩餘之人,見他如此神勇,而主人冷旭兒也已斃命,哪有心應戰,“轟”地一聲,四散而逃,古錯還想追殺,但被瓏瓏勸住了。


    玲玲見師父被殺,驚怒交加,手中之劍隻攻不守,狀如拚命,竟是要尋個兩敗俱傷!如此一來,石敏頓覺應付吃力,幾次險些被玲玲軟劍所傷。


    古錯見狀,忙猛然躍入二人中間,玲玲見人就刺,竟全無招式可言!古錯一運真氣,提起三成功力,凝於掌上,疾拍而出,玲玲但覺一陣如濤勁力擊來,手中軟劍把提不住,竟脫手而飛、玲玲不管不顧,雙目充滿了憤怒與悲傷,竟赤著雙手再次向古錯疾撲而來,胸前空門大露!


    古錯長歎一聲,單掌拍出,又一股如山般勁力直襲過去,那勁力奇大無比,但力道拿提得極準,玲玲給震得斜飄出去,落於地上,竟絲毫未受傷,玲玲身形一著地,立刻又彈身而起,似又要向古錯攻來,但忽覺雙腿一麻,竟絲毫走動不得,原來卻是古錯用地上石子彈中了她的“環跳穴”。


    玲玲與她師父冷旭兒一向感情極深,冷旭兒早早喪夫,沒有一子一女,所以對玲玲百般嗬護,將一身武學悉數傳授於她。冷旭兒對她如此,她對冷旭兒自是極為尊敬與感激。沒想到今日師父竟死於古錯手下,不由雙目盡赤,似欲噴火,無奈雙腿不能動彈,隻氣得大聲吼道:“笑天鉞這個惡賊,有種的放開手來與我拚個你死我活,我要以你人頭祭我師父的亡靈。


    今天你不殺我,他日我必殺你,你會後悔的!”


    瓏瓏見姐姐如此模樣,不由心中大為悲涼,忙上前柔聲道:“姐姐切莫生這麽大的氣……”


    玲玲“呸”了一聲,那口水幾乎唾到了瓏瓏的臉上,恨恨地道:“你還有臉叫我姐姐?


    若非你這賤丫頭,我師父又豈會死?我會恨你一輩子!”


    瓏瓏道:“你師父冷旭兒為虎作倀,為天絕效力追殺我們,我們奮起自衛,又有何罪?


    你師父為逞一己之快,連累這麽多人,本非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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