蓀鴛鴛恒謙見狀大急,“師父小心!”


    柳澈深當即上前一步,擋在了她麵前,抬手擋去,依舊有禮,“師叔莫要動怒。”


    拈花站在原地,似乎早有預料,平靜看著她,沒有回手的意思,“師姐,師出同門何必動手,你若是想要花,我去路邊摘幾朵給你便是。”


    慕容眉心中越發生怒,勉強克製著,才沒動手。


    她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倘若和柳澈深動起手來,贏了也就罷了,若是輸了,那可真是顏麵掃地。


    慕容眉斂著怒氣,收手回袖,“拈花,你既然這般與我作對,那等著修仙大會上,好好較量一番!”


    拈花看著她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眾人見她這般,都以為師叔祖因為這話生了擔憂。


    畢竟師出同門,鬧翻成這樣,難免不好看。


    拈花看著慕容眉離開的背影心中歎息,這麽久了,她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炮灰反派該有的,她都有,還沒有點反派的堅持,讓她這個同類很是無聊,本來還指望找點樂子玩玩,不成想就走了。


    拈花輕歎一聲,開口吩咐了一句,“鴛鴛,晚間再去你師叔園子裏摘些花來,前頭那些花瓣都曬幹了,不經用。”


    眾人:“……”


    蓀鴛鴛聞言也是意外,湊近她旁邊,“師父,這樣得罪師叔真的沒問題嗎?”


    到底是天真,這種反派設定,就算不去招惹,也是一如既往的使絆子。


    得不得罪其實都一個樣,還不如盡情的得罪。


    拈花沒法在心上,一邊轉身往外走去,一邊隨口安撫了一句,“摘幾朵是摘,摘一筐也是摘,你師叔不會介意的。”


    周圍靜默了好一陣,要是不介意就有鬼了,剛頭師叔可是一路咆哮而來,氣得要翻白眼,現下竟還有摘花,也真真不是冤家不聚頭。


    莯懷看著拈花離去,回過神來看向柳澈深,多少有些好奇,“子澈,你師父好生灑脫,這般都能當來玩笑,著實有趣,她可曾有在乎的事?”


    柳澈深聞言沒說話,因為他也不知曉,往日三年,她也是這般,什麽都能拿來消遣,就好像一個過客,凡事都如過眼雲煙,從來不當真。


    拈花一路逛出去,準備去別處散步。


    如果不是慕容眉說起,她都忘了修仙大會這一事。


    這修仙大會是眾修仙界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進行比試切磋。


    誰要是成了修仙大會的第一,不止仙門也會因為這個備受矚目,還會是所有修仙界中最引人注目的人。


    恒謙就是在修仙大會上奪得了第一,也是在這個時候揚名立萬,聞名於修仙界。


    她隻需要幫恒謙在這次修仙大會中奪得第一,他成了第一,那仙門第一大弟子自然也就是他。


    可惜以他現在的實力,是遠遠敵不過柳澈深的。


    柳澈深的實力,她已經看到了,他便是接慕容眉的仙力,也是輕輕鬆鬆,顯然已遠超慕容眉。


    這次任務恐怕會有些麻煩,她這是好不容易練了一個弟子出來,又要幫另一個打敗頭先這個。


    這狗係統還是很能搞人心態,難怪那些心靈毒雞湯一套一套的,它自己都聽不下去。


    這些時日,拈花一直等到那迦禹再出現,可惜到了修仙大會,她都沒有等到人,那條大蛇也沒等到。


    不得不說,付如致這個結界補得太厚實了,便是蒼蠅都進不來。


    一行人下了山,就不能禦劍飛行,未免驚擾凡塵,皆是徒步而行。


    拈花不耐煩走路,讓柳澈深給她找了輛馬車,躺在馬車裏,搖搖晃晃地行路,倒是省了不少事。


    就是一路上被千蒼念叨了好一陣,說她一個長輩沒有師德。


    拈花全都當耳旁風飄走,師德這種東西,她一個反派是不懂的。


    馬車搖搖晃晃往前走,裏頭鋪了厚厚的棉被,旁邊還有熱茶,拈花躺在裏頭,搖搖晃晃地快要睡著。


    前頭停了下來,正要歇歇腳。


    拈花見馬車停了,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眼窗外,正準備出去。


    ‘叮!’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係統:‘任務二:對男主體貼備至,表達愛意讓女主心生醋意,並讓男配知曉你對弟子的不倫之念。’


    真是夠狠的,這是在往她死路上埋雷呢。


    要是讓柳澈深知道了她對恒謙的不倫之情,以他那樣端正的性子,隻怕會從骨子裏,就埋下一層對她的譴責。


    也是往後殺她的原因之一罷?


    一個師父竟然覬覦自己的弟子,何其難言。


    拈花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頭,恒謙和柳澈深坐在不遠處的樹下,陽光落在他們身上,頗有幾許少年意氣。


    拈花回轉過去拿了酒袋,看向一邊正在采花的蓀鴛鴛,“鴛鴛。”


    蓀鴛鴛聽到叫她,連忙拿著手裏的花,蹦蹦跳跳往她這邊跑來,“師父,你叫徒兒嗎?”


    拈花點頭,把手裏的酒袋遞給她,“你把這酒袋送給恒謙,就說為師給他的,你可不許偷喝。”


    “師父,為什麽單單隻給他?”蓀鴛鴛顯然不太開心。


    “他徒步辛苦,自然要給,快去罷。”


    蓀鴛鴛聽到這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遠處恒謙一眼,眼眸一轉,似乎不太開心。


    她噘起嘴沒再開口,不過還是接過酒袋,不高不興地往恒謙那邊走去。


    拈花看著蓀鴛鴛擺著臉離開,知曉她心裏有了疙瘩,讓她吃醋還是挺簡單的,隻希望恒謙暫時不要把自己喜歡他的事告訴蓀鴛鴛,不然這醋恐怕會吃得越發凶猛。


    蓀鴛鴛到了恒謙麵前,把手裏的酒袋扔進他懷裏,“師父讓我給你的。”


    柳澈深聞言看了過來,視線落在酒袋上。


    恒謙聽到這話,像是碰到了燙手山芋,當即跳了起來,酒袋也掉到了地上。


    蓀鴛鴛連忙去撿掉在地上的酒袋,“你幹什麽,這可是師父親手釀的酒,連給我都舍不得,特地讓我拿過來給你喝的,你還不領情。”


    恒謙驚慌失措地看向拈花那邊,更加慌張,“我……我不喝,你們喝罷。”


    他連忙轉身離了這處,躲進林子深處。


    蓀鴛鴛見他這般,頗有些嫉妒,師父當真是偏心,她眼裏難道隻有恒謙一個弟子嗎?


    她越想越不快,“也不知師父為什麽單單隻給他喝的,若說辛苦,師兄你也一道走路,為什麽不給你,偏偏隻給他?”


    柳澈深聞言默然不語。


    蓀鴛鴛似乎有些氣不過,把酒袋遞給了柳澈深,“師兄,他不識抬舉不要師父的東西,就給你罷,本來就應該給你,馬車都是你弄來的!”


    蓀鴛鴛衝恒謙那個方向哼了一聲,轉身回去。


    柳澈深拿過酒袋,還沒開口,蓀鴛鴛已經跑遠了,他下意識的沒開口叫住她,拿著酒袋沒鬆手。


    莯懷看見這一幕,開口找了話頭,“你師父待你們真好,我師父可從來想不到這麽多,他總是讓我煉藥,旁的都不會管。”


    她這話才剛落下,蓀鴛鴛又去而複返,似乎很氣惱,到了他麵前很不好意思,小聲開口,“師兄,師父讓我把酒袋拿回去,說恒謙若是不喝,便等他渴了再喝。”


    柳澈深聞言一頓,手慢慢鬆開了手中的酒袋。


    莯懷聽到這話也是驚訝,這麽看來,子澈的師父是偏心於活潑開朗的二弟子了。


    隻不過她有些奇怪,按理來說,應該是柳澈深最受他師父喜愛才對,畢竟處處第一,這般體麵,卻沒想到是喜愛二弟子,連小師妹都被落到後頭。


    柳澈深聞言沒說什麽,將手裏的酒袋遞給蓀鴛鴛,“師父說的,便依她的意思拿回去罷。”


    “師兄對不起,下一回我給你釀酒。”蓀鴛鴛生怕柳澈深也傷了心,開口安慰。


    “嗯。”柳澈深應了一句就沒再說話,垂著眼睛默不作聲,平靜地像是沒有發生這件事一樣。


    莯懷安慰開口。


    柳澈深卻像是沒有聽見,垂著眼睛,默然不語。


    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越發覺得拈花很是厲害,竟這般得弟子們的心,隻是一個酒袋,還不是旁的修仙之物,就弄得三個弟子情緒波動如此之大,果然是衡山仙門未來的掌門。


    …


    一行人行了幾日路,趕在修仙大會之前到了地方。


    因為修仙大會,這處更是人擠人,便是到了晚間,也是格外熱鬧,客棧都是滿的。


    好在千蒼素來有交情,早有一家客棧等著他們,大家才有了落腳之處。


    拈花奔波了一路,著實辛苦,正準備歇下。


    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片刻後,恒謙的聲音傳來,“師父……”


    拈花倒沒有太意外,他能忍到現下才來找自己,已經委實能憋了,上一輩子一定是屬王八的。


    “進來罷。”拈花起身走到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給他。


    恒謙一進來就有些手腳不自在,似乎不敢看她,“師……師父,可以把燈滅了嗎?”


    拈花拿著茶壺的手生生一頓,看向他,“什麽?”


    恒謙見她誤會了,連忙擺手,“徒兒不是這個意思,徒兒有話想和師父說,是……怕人看見。”


    原來是這意思,差點給這小王八嚇一跳。


    這種馬文的男主要滅燈,真是有點唬人。


    拈花看了他片刻,拿起茶盞蓋在燭火上,直接把火苗蓋滅了。


    屋外的柳澈深端著手裏的藥往這邊走近,就見屋裏的燈滅了。


    他腳步生生頓在原地,剛頭如果沒看錯的話,師弟應該是進了師父的屋子。


    可為什麽滅了燈?


    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隻有外麵透進來的隱約月光。


    拈花把茶盞放下,閑話家常一般,“為師給你的酒為什麽不喝?”


    這黑暗讓恒謙瞬間有了些勇氣,“師父,徒兒總有一種錯覺,怕自己會錯了師父的意,您……應當是同徒兒開玩笑的罷……”


    “倘若你不曾會錯意呢?”


    柳澈深聽到這話,上前的腳步停在原地,窗外微微拂過的涼風,吹過了廊間,頗有些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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