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硬著心腸不管她,徑自出了門,問身邊的徐媽媽道:“姑爺這會子在哪兒?”


    徐媽媽回道:“太太放心,姑爺這會兒被二爺帶著和二房的幾個爺在前院書房呢。”


    大太太點頭,與她示意身後的廂房道:“你看著些,一會兒幫著大姑娘收拾好了,別讓姑爺瞧出來。”


    徐媽媽忙恭敬道:“太太放心,奴婢省得。”


    …………


    季縈的婚期臨近,她心裏越發有些焦灼不安。吩咐底下的丫頭將繡好的衣衫香包收拾了,便一個人進了內室。


    許是現實中心神不靜,她這幾日越發將精力放在了係統上。


    一個人奔跑在鬱鬱蔥蔥的森林中,一連殺了三隻衝過來攻擊她的土狼,心緒才慢慢平複了許多。轉身出了森林,去了湖泊處。


    這幾日的係統地圖裏是夏季,滿湖的粉荷亭亭玉立,聖潔高雅。季縈往湖裏放了一張浮木板子,當做簡易的木舟,然後抬腳坐在了上麵。也不管方向隻躺著讓它帶著自己隨意飄泊。


    這種浮木板子也是她在森林裏采集到的,既不能打家具也不能做房梁,唯獨在水中的浮力十分好。隻要將拇指大的一點點攥在手中,人就能漂浮在水麵上。


    季縈仰麵躺在木板上,隨手扯下一片碧綠的荷葉蓋在臉上遮擋太陽。耳邊響起係統的提示音:采集一片一級荷葉。


    她扭頭往旁邊看去,隻見木板上掉落了一個閃著微光的東西,拿起來一看竟是一隻碧玉手鐲。手鐲的顏色呈透明的墨綠色,質地細膩如凝脂,沒有一點瑕疵。上雕童子戲蓮圖,圖案逼真靈動,渾然天成。


    這鐲子不說玉質,隻這雕工便是價值連城,圖案的意頭又好。季縈不由來了興致,讓身下的簡易木舟隨風漂蕩,她伸手采摘蓮葉。不知采了多久,係統終於又掉落了另一隻鐲子。鐲子的質地與之前的那隻一模一樣,隻是雕琢的圖案裏的童子變成了女孩兒。


    季縈歡喜的拿著這一對鐲子細看,腦海裏就閃現出了它的信息:一對百子如意手鐲,佩戴有利子嗣。


    看到這兒,季縈不由有些臉紅,匆忙將手鐲放入了背包。才感覺臉上的熱意散去了些。


    在湖泊中漂了許久,季縈正準備催舟到岸邊去時,突然有一滴水珠掉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緊接著就有第二滴、第三滴,直到越來越多……


    這是………下雨了?這還是係統地圖裏第一次下雨。


    原來係統再一次升級後不僅地域變得更寬廣了,還增加了雨季的天氣變化。


    季縈不由猜想如果係統能一直升級下去,這裏最終會不會變成一個正常的世界。有四季交替,白天晝夜,還有各種氣候變換的自然現象。


    目前為止,她覺得的這樣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地圖裏先是有了春夏兩季,再有了晴雨變換,到了下次很大可能就會出現白晝交替,甚至再增加秋冬兩季………


    季縈從沉思中回過神時,感覺身上的衣裳已經濕透了。抬頭看天空中的烏雲還在繼續堆積,雨勢越來越大了 ,再淋下去說不得就要感染風寒。她匆匆換了衣裳,來不及上岸就從係統裏出去了。


    到了外麵,依稀還能嗅見一絲夾雜著荷花芬芳的水氣。她狠狠打了個寒顫,一個激靈將身上的寒意抖去了不少。


    躺在臥床上本想立即入睡,隻是剛才從係統地圖裏帶出來的那一絲潮氣攪得她渾身不舒服。索性喊來香芸幫她打水沐浴。隻折騰到大半晚上,一眾主子下人才歇下。


    ………………


    這日,季縈正與屋裏幾個丫頭做針線,陳氏身邊的吳媽媽就來了。


    “哎吆,姑娘的手藝真真是好。”季縈正做著一雙鞋麵,繡的是福壽綿長的蝙蝠紋樣。這是她成婚後要送給老太妃的。吳媽媽見了不由眼前一亮,笑著誇讚道。


    季縈不好意思的笑笑,抿唇道:“媽媽謬讚了,我不過是取巧罷了。”她在鞋麵上用的是滿繡的繡法。這個時代還沒有這種繡法,因此大家見了都難免稀奇。上回她給齊灝繡了一隻滿繡香囊,就被安定大長公主誇了又誇。


    吳媽媽再次細細打量了她手裏的鞋麵,笑道:“姑娘也太謙虛了。照奴婢看,姑娘的這些繡品滿京裏怕是找不到比它更出挑的了。”


    她說的恰是季縈的本意。比起女紅的手藝,她當然是比不過精於此道又常年練習的女子,因此隻能取巧思,繡旁人不會的繡法。如此她的賢名才能更快的傳播出去。要知道做人兒媳,尤其是勳貴高門家裏的媳婦,越是名聲遠揚,越能得夫家敬重。


    “媽媽今兒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季縈放下繡品,示意吳媽媽坐下說話。


    吳媽媽客氣的推辭了一回,見季縈讓的真心,這才笑著坐在了杏林搬來的錦杌上。她道:“我是來告訴姑娘一聲,指給香芸丫頭的人家,太太已經定下來了。”


    “哦?阿娘定了誰家?”季縈關心道。


    不止她好奇,此時陳媽媽與香芸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緊張。即便平日再穩重的丫頭,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是會忍不住在意。


    第100章 鍾管事   吳媽媽就抬頭打量了一眼香芸,……


    吳媽媽就抬頭打量了一眼香芸, 隻見這丫頭穿著一身水藍色菊紋比甲,下身是月白的挑線裙子。頭上簪著一隻嵌珍珠銀簪子和幾朵絹花,除此之外渾身上下再無一樣首飾。相貌僅是清秀, 但渾身的氣質卻十分幹練 。此時立在六姑娘身後姿態規矩又大方。


    她不由讚道:“真是個齊整的丫頭。我聽說還是識字的, 這就更難得了。”


    香芸聽著不由有些羞澀,輕聲道:“都是我們姑娘的恩典。”這話可不是奉承, 而是實實在在的感激。姑娘身邊的一二等丫頭,俱都能寫會算。她和香榧兩個更是跟著姑娘讀過幾本聖人之言。


    吳媽媽見她說話也恭謹, 眼裏的笑意越加深了。笑著道:“這樣出挑的丫頭, 難怪太太一心為你打算著。”她說著又轉頭看向季縈道:“太太為香芸定下了鍾浦鍾管事家的大小子, 是叫鍾平安的。”


    “鍾管事?”季縈聞言思索了一瞬, 但還是沒想起來這人是誰。按理宋家的管事她應該都是聽過見過的。


    吳媽媽見了她的疑惑,笑著解釋道:“不怪姑娘不知道他, 他家原是老太太的陪房,是咱們府上的二管事。後來大太太掌了家,老太太便將他們一家子都放到莊子裏去了。哦, 對了,就是老太爺給姑娘的那座城郊的莊子。”


    老太爺給自己的那座莊子不僅全是上等良田, 而且麵積也不小呢。季縈心裏思量著這位鍾管事的為人, 能做到宋家的二管事, 後大太太的人上位他還能急流勇退到了莊子上做管事, 可見是極其能幹又會做人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兒子是否與他一樣。


    看出季縈心中所想, 吳媽媽笑著道:“姑娘放心, 這個鍾平安是鍾管事一手教出來的。為人忠厚能幹, 腦子也靈活。”她說著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就是年歲大了些,不過也就相差五六歲。年紀大了才知道疼人。”


    大這麽多?季縈不由有些遲疑道:“可知道鍾管事為何給家中長子這麽晚還未定下親事?”


    要知道香芸今年已經十八了, 那這個叫鍾平安的可就有二十三四歲了。與他同齡的這個年紀早就有孩子了。


    吳媽媽就解釋道:“鍾管事家前幾年倒是給長子定下了一位姑娘,隻是那姑娘福氣不好,成親的前幾月進山被蛇咬了,毒性發作死了。他家也算是有情有義,給那姑娘守了兩年多。這才耽擱了親事。”


    原來是這樣啊。


    季縈滿意的笑了笑,道:“聽媽媽這麽說,這個鍾平安確實是個厚道人。”她說著看了眼旁邊的香芸,想了想就道:“這樣吧,等鍾平安進府給阿娘磕頭時,媽媽讓人通知我。香芸是我的貼心人,她日後的夫婿我總要見見才行。”


    吳媽媽一連聲的答應了,“姑娘放心,我記下了。”說完,又道:“香芸能跟著姑娘,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也有個小女兒,若不是舍不得,早就想法子讓女兒跟著六姑娘奔個好前程了。


    陳媽媽送了吳媽媽出門,進來就聽季縈正與香芸說話:“………你放心,阿娘的眼光是極好的。這個鍾平安雖歲數大了些,但能入了阿娘的眼,必定是個能幹的。到時我讓你見見他,若是合眼緣咱們就定下來。”


    香芸羞得滿臉通紅,垂著頭不說話。陳媽媽就拉著她跪下給季縈磕頭,“奴婢多謝姑娘為香芸打算,香芸有這樣的福氣都是姑娘和太太的恩典。”


    陳媽媽見識到底比香芸多些,知道太太能給香芸找這麽一個好後生,是多大的看重。鍾管事一家能在宋家的祖產莊子上當差,可見極得老太爺與老太太的信任。鍾平安有這麽一個爹,一家又被老太爺挑中做了六姑娘的陪房,他將來的前程遠大著呢。


    …………


    過了幾日,吳媽媽果然來找季縈了。說是鍾管事帶著鍾平安進府謝恩來了。


    季縈忙帶了陳媽媽與香芸兩個去了四知院。到時,陳氏那裏卻沒有人在。


    “不是說鍾管事來了麽,怎麽不見他人?”


    季縈遲疑著進了正房,見陳氏正坐在羅漢床上與芳露說話,“………撿家世清白、父母俱在的,先挑幾個帶來我瞧瞧………”


    正說著,見了女兒進來,她有些緊繃的神情變得柔和下來,解釋道:“鍾管事一家是老太太的的陪房,他進府自是要先見過老太太的。”


    季縈坐到陳氏的身旁,接了芳露捧來的涼茶輕抿了一口,散了暑熱,然後有些好奇的問道:“阿娘怎麽想起給香芸找這麽個人?我之前還想著是府上哪個管事家呢。”


    陳氏看著她溫聲道:“我原本想的也是從府裏挑,隻是挑來挑去也沒有滿意的,畢竟日後一家子都要給你做陪房的。這人不僅要精明能幹,更得對你忠心。還是老太太提醒了我。說起這位鍾管事,我當年也是見過他辦事當差的,確實是個能為的明白人,想必兒子也應該不差。”


    兩人正說著,吳媽媽就進來稟報說鍾管事攜子拜見太太來了。


    隔著屏風,陳氏與季縈兩個見了鍾家兩父子。聽他們的回話,這能幹的名聲確實名副其實。又讓香芸趁機悄悄看了一眼那鍾平安,才打發了他們出去。


    “如何?”人走了,季縈笑著問香芸。


    香芸羞澀的點了點頭,然後跪在地上給陳氏磕頭,“奴婢謝過太太的恩典,日後定然盡心護著姑娘,決不讓姑娘受一絲委屈。”


    陳氏滿意的點頭,“是個伶俐的。”


    肅王府央了安定大長公主來宋府請期。兩家商議過後,將季縈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初五。


    如此,整個夏日陳氏的日子都是忙忙碌碌的,連帶著季縈也不得閑,日日都跟在陳氏身後學習當家理事。


    直到八月底,陳氏忙過了這一陣,打眼一瞧女兒累瘦了的小臉,不由一陣心疼。忙吩咐陳媽媽好好給姑娘補一補,務必要在出嫁時養回來。


    午間小憩後,季縈端著一碗杏黃精心燉煮的銀耳薑糖紅棗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陳氏就讓人來找她去四知院。


    季縈帶著香榧和杏林兩個出門。


    香芸半月前就已經嫁出去了。季縈特地包了二十兩銀子給她做壓箱銀,賞了一匹大紅的杭綢和一隻赤金簪子給她添妝。又給陳媽媽放了十天假,讓她安心陪著女兒待嫁。隻是陳媽媽惦記著她屋裏事多,隻休息了四天嫁了女兒就早早趕回來了。


    到了四知院正房前,隻見屋簷下立著四個模樣姣好的丫頭,吳媽媽正在旁邊訓規矩。季縈好奇的打量了她們一眼 才抬步進了內室。


    “阿娘找我來有什麽事麽?”


    “來,過來坐。”陳氏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疼惜的看了她半晌,才欲言又止道:“再有幾日便是你出閣的日子,阿娘找了幾個丫頭,你待會兒自己挑一挑,看著順眼的就一起帶到王府去。”


    一瞬間,季縈好似預感到了什麽,但還是掙紮道:“女兒身邊的丫頭都已經夠數了,前兩日挑的幾個小丫頭還在陳媽媽手底下學規矩呢。”


    陳氏看著她就歎了口氣,與一旁的芳露吩咐道:“讓她們進來吧!”然後又對季縈道:“你姐姐們出嫁時也是挑過了的。你放心,阿娘幫你選的都是性子老實的,她們的家人都在阿娘手裏,不用擔心日後………”


    她說話的功夫,門口就進來了四個丫頭,正是她剛才瞧見的那幾個。


    季縈打量了她們一眼,見個個都水靈靈的,年紀也都十八九歲的樣子。她不由捏緊了手裏的帕子,麵無表情道:“阿娘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


    陳氏知她這是沒有轉過彎來,因此也不生氣。抬手讓人下去,然後勸道:“正因為你是我親生的,我才要為你未雨綢繆,你日後遇到事情手中不至無人可用。王府家大業大,世子這樣的年紀身邊豈會沒有人服侍。也隻是他家家規嚴謹,才沒有傳出來罷了。”


    季縈聽著這話,神色一下子變得冷漠起來。齊灝身邊有人,這是她早有預料又不願相信的事。此時被陳氏點破,心裏倒有一絲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聽著陳氏繼續道:“王府這樣的人家,能服侍世子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或幹脆就是自小跟在身邊伺候的丫頭。這樣的丫頭,便是再有手段的新媳婦,遇上了也得慎重。輕不得重不得,不能為了賢良的名聲就給她們厚待,更不能憑著自己的性子一氣把人打發了。隻能天長日久的分而化之。一麵好好經營夫妻情份,一麵暗中壓下她們的風頭,等夫君的心都在你身上了,她們的去留不過是你一個念頭的事。”


    陳氏說完見季縈依然沉默著,便道:“娘知道你的心思,誰做姑娘的時候沒想過將來的夫君隻有自己一人。可你記住娘的話,嬌妻美婢,沒有哪個男子能經得住這樣的誘惑。這樣的想法,你日後還是忘了的好,免得讓自己不痛快。”


    陳氏的諄諄教導讓季縈感動,可心底裏卻不能認同。自從她來了這個世界,就一直與家中兄長同樣的待遇。甚至因為她是女孩兒,又是老太太親自養大的,所以比起幾個兄長更受長輩們嬌慣些。


    陳氏教她讀書,教她禮儀規矩,教她當家理事,教導她如何做一個大家女子,可從未教過她男尊女卑。她從來都是高傲的,也是不平凡的。她有傲人的家世,有天賜的機緣,所以在這個時代,她注定是鶴立雞群的,也永遠不可能向所謂的世俗低頭。


    第101章 出嫁   季縈沉默著,終於下定了決心,她……


    季縈沉默著, 終於下定了決心,她看著陳氏道:“阿娘將這些人都收回去吧!”


    “你這丫頭,如今可不是你任性的時候。”陳氏急聲道。


    季縈搖頭, “阿娘, 我從不認為我會比誰低一等。在我看來經營夫妻情份靠的是彼此的坦誠與忠誠,而不是一味的討好、爭寵這樣的手段。即便世子身份高貴, 可我是他的妻子,理當與他平等相對。我真心待他, 可若他真有了別人, 哼!君既無情, 我便休。我從來不是那種離開了夫家就不能立足於世的女子。”


    她一氣說完, 不等陳氏再說什麽,便行禮退出去了。


    陳氏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不由又氣又急,“這是要反了天了。吳媽媽你去把那丫頭給我帶過來。”世俗禮教豈是一個小小的女子能輕易打破的。千百年來有這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可誰敢付諸行動了, 誰不怕惹了眾怒為天下人所棄?偏她這個傻女兒卻當了真。王府那地界,她若一味的天真不知天高地厚, 以後可要吃大虧的。


    吳媽媽見太太動了氣, 忙勸慰道:“太太, 姑娘性子聰慧不輸於男兒, 家裏長輩又寵的緊, 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心高氣傲也是難免的。等日後見識的多了, 自然就收斂了性子。”說完,又道:“便是您剛嫁給老爺那時,又何嚐不是姑娘這樣的心氣呢。”


    提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陳氏心裏的氣瞬間消散了不少,歎息道:“正是我年輕時吃了心氣高的苦,我才不想縈姐兒也如我這般。當年,我初與老爺成親,新婚燕爾,夫妻恩愛。更是運道好,不過幾個月就有了身孕。仗著老太太愛重,又有老爺撐腰,由著性子打發了房中的通房。著實過了一段自在的日子。


    可正是因為這樣,宮裏賜下妾氏時我才那般慪氣。一麵要顧著大局抬大小白氏做姨娘,一麵又吃心老爺納妾生子,三天兩頭與老爺吵鬧不休。若不是誠王母子失勢的快,我怕是已經與老爺離心至陌路。現在想來,那些日子依舊如噩夢一般。”


    吳媽媽心疼的看著陳氏,勸道:“太太吃的苦奴婢都是看在眼裏的,您不想姑娘受苦的心奴婢也知道。隻是您也要想開些,姑娘的性子看似溫和柔軟,但骨子裏卻有一種尋常男子都沒有的強勢自立。姑娘是有大智慧的人,眼界從來都不局限於內宅,也不是那種需要依附旁人的女子。利用別的女子爭寵、討好夫君這樣的手段,姑娘怕是不屑為之。”


    “到底是你看的透徹。”陳氏歎氣道,“我知道縈姐兒生性好強。可女子存世不易,一味的好強清高不過是自苦罷了。”


    吳媽媽微怔。一時間,兩人沉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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