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時,溫西月很意外,還以為半個月不聯係,已經默認為他已經在男女方麵放棄了。


    成年人處理感情問題,有時間不一定是直接的,把話講的清清楚楚,像這樣悄無聲息的斷掉,雙方心照不宣的不聯係,也何嚐不是一種好方法。


    她下意識地想拒絕,趙墨白頓了下,開始壓著聲音開始賣起慘來,“昨天剛把新工作的事定了下來,我不是一個愛交際的人,在宜城也沒有很多朋友,一時之間不知道找誰分享我的喜悅,於是就很自然的想到了你,你真的要拒絕我嗎?”


    被道德牢牢綁架的溫西月一時同情心爆棚,就稀裏糊塗的答應了。


    到了吃飯的地,因為找不到停車場,趙墨白臨時把車停在了對麵的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


    兩人一路保持著良好交流,一直都沒提男女之事。


    趙墨白說他找到這份工作的契機,溫西月說她今天的采訪對象,兩人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


    過馬路時,溫西月沉溺在自己的小心思裏,沒注意到跳躍的紅綠燈,幸好被趙墨白及時拉住了手,阻止了她準備繼續前進的想法。


    她緩慢的眨了眨眼,在趙墨白仿若無事發生的淡定模樣下,視線從他的臉挪到了兩人交接在一塊的手上。


    準確的說應該是他單方麵拉住了自己的五指,緊緊的,並沒有因為她已經停住要鬆開的意思。


    她忽然想到了那晚,修澤在小區裏,在淡白的路燈下,循序漸進的從擁抱再到拉住自己的手,問她有沒有感覺。


    當時自己是什麽感覺呢?


    一顆心橫衝直撞的在心口亂竄,仿佛要跳出來般,手心裏也全是汗,臉燙的不行,眼神更是不敢與他對視。


    她當時的理解是,忽然不勝煩被一個優質異性來這麽一個親密接觸,自己出現任何的反應都是在情理之中的,都是可以解釋的。


    可是現在,麵對此刻趙墨白拉住自己的 * 情況,為什麽她一點心跳加速的感覺都沒有呢?


    趙墨白的硬件條件比之修澤不遑多讓,而且在某個年紀,他這種溫潤型還是自己的理想型。


    為什麽隻有促狹,隻有不自在,隻想快速的甩開?


    她遲鈍的反應了下,才把自己的手從趙墨白的手心抽了出來。


    趙墨白臉色微變,透著一絲尷尬,手並沒有垂下,還保持著微抬的動作。


    溫西月又猶豫了幾秒,學著那晚修澤的動作,五指擠入他的指縫。


    隻是剛做出這樣的動作,下一秒趙墨白就做出了主動的回應,和她十指緊扣。


    “西月?”他的聲音裏浸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與之相反,溫西月隻是慢慢地抬起眼皮,麵上疑惑不解,“這樣,你是什麽感覺?”


    “嗯?”趙墨白愣了下,與她的熱情動作相比,她的臉上實在太過冷靜了,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投入任何感情的,“這樣嗎?我很開心!”


    “心跳有加速嗎?”


    趙墨白如是說,“有一點。”


    溫西月抿了下唇,絕然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後說,“可是,為什麽我沒有呢?”


    “什麽?”


    “為什麽我們牽著手,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趙墨白像忽然被人扼住了喉嚨,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幾秒後,那種窒息感稍緩和了點,才試圖說,“或許是因為我們才認識不久的原因吧。”


    他的聲音又低又輕,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自信


    溫西月失望地歎了歎氣,像是在自說自話,“肯定不是,他牽我的時候,我和他真正相處也才不過半個月而已。”


    趙墨白並沒有聽清,眼看已經跳成綠燈了,而溫西月似乎在執著某個問題並沒有注意到,他準備拉著她的手一起過,不過他剛伸出手,溫西月就快速的躲開了。


    他的眼眸瞬間像結成冰一樣冷了下去。


    身前身後人來人往,皆成了他們的背景色。


    他們在周遭一片擁擠中四目相對。


    偶爾身體會被路人撞到。


    溫西月仰著腦袋,忽然萌生了就在這裏把他們的問題解決點的想法,“趙先生,不是因為時間的問題,不久之前曾經也有個人像今天你這樣牽起了我的手,當時......我的反應和現在完全不同。”


    雖然要說的話很羞澀,可一向溫溫吞吞的溫西月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別人坦誠,“當時我的心跳很快很快,整個人都很驚慌失措,明明上一秒還在那巧舌如簧和他打嘴炮,下一秒就失去了語言功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手被人包裹的感覺也持續了很久很久。”


    對於感情經曆的匱乏的溫西月來說,或許當時隻覺得這都是正常的反應,現在有了強烈的參照物才知道,有的人從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


    “那一天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趙墨白扯了扯唇角,判斷她說這話的目地,“你是在告訴我,你有喜歡的人了 * 嗎?”


    溫西月不置可否,她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沒拒絕,很順從,不討厭,就是喜歡嗎?


    趙墨白又問:“那個人是修澤,對嗎?”


    溫西月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頓了下,她問:“很明顯嗎?”


    趙墨白覺得心底一片酸澀,他一點也不想解答她這個疑惑。


    他沒有直接說,而是問:“你知道嗎?在四月底某個星期裏,我有很多次都在你下班時間,出現在了電視台樓下。”


    溫西月對此毫無印象,“真的嗎?可為什麽我一次都沒看到過?”


    趙墨白唇角輕勾,“因為你每次都隻看到了修澤。”


    “如果是因為他停車的位置更靠近你,你先看到了他,那我也無話可說,可是不是這樣的,有兩次,明明我離你更近一些,而你的目光總是在第一時間搜尋到修澤的車。”


    明明說起來,心就像被人扯著似的,卻還是忍不住告訴她,“你每次看到他時,眼神格外的亮。”


    “是嗎?”溫西月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底氣。


    眼眸低垂,盯著自己的腳尖。


    覺得自己挺渣的。


    那麽多次他來找自己,自己一次都沒看到也就算了,今天還把他當試驗品,去對比自己對他們之間的不同。


    “對不起,我好像做錯事了。”


    趙墨白倏爾一笑,“你做錯了什麽?”


    溫西月覺得可愧疚了,“我不應該.......”


    趙墨白截斷她的話,“如果你說我不應該放著這麽優秀的你不喜歡去喜歡修澤,那我接受你的道歉,要是其他的,就不必說了。”


    溫西月腳尖在地上蹭了蹭。


    趙墨白想了會兒,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可能性,“你不會是通過剛剛我牽你手的反應,與修澤的那次與之對比,然後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修澤吧?”


    溫西月沒吱聲。


    喜不喜歡不確定,但確實是那樣,才知道修澤在她這,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至少和趙墨白不一樣。


    趙墨白無奈的大笑,“這叫什麽事。”


    溫西月沉默。


    她想她會全盤接受趙墨白的指責,在這件事上,她確實做的不厚道。


    沒等到想象中的責備,卻聽他說:“西月,你真的想好了嗎?”


    溫西月定定看他。


    趙墨白緊接著又說,“和修澤在一起的話,一定會比和我在一起要艱難,你真的想好了嗎?”


    “你了解他嗎?還是隻知道他是許氏實業現在的執行總裁?他的出生,他的家庭,你了解多少?以及他對於自己的婚姻,是否有自主決定權?”


    一連串的問題打的溫西月腦子一懵。


    明明自己還處在拒絕趙墨白,然後再理順自己對修澤到底是屬於什麽樣的情感階段,怎麽到他這,就已經飄到這麽遠了?


    需要去思考如此深遠的問題。


    第47章 招惹


    溫西月知道他是出於好意的提醒, 可細細一想又能從他的話裏聽出一些抨擊修澤的意思。


    修澤是個成年人,有獨立的 * 思想,具有匹配如今地位的能力, 為什麽就不能決定自己的未來伴侶呢?


    她知道趙墨白一定是聽到了一些關於修澤的小道消息。


    會隨大眾的以為, 修澤如今的一切都仰仗於許家, 他必須會對他們言聽計從。


    婚姻大事自然也不例外。


    或許這就是事實, 但溫西月聽得心裏隱隱有點不舒服。


    “趙先生,不是說要吃飯嗎?”她避而不談趙墨白的疑問, 看了一眼對麵的紅綠燈,還有五十六秒, 她笑著說, “這次你一定不許和我搶!”


    趙墨白對溫西月的逃避,無奈地搖了搖頭, “西月, 我是真的覺得修澤不是很適合你。”


    “先撇開我也在追求你這事,單從朋友的角度出發,我也會覺得他的家庭太麻煩, 日後就算你決定要和他在一起,阻擾一定不會少。”


    溫西月認真說:“適不適合也要試試才知道啊!”


    她側過身, 不再看趙墨白,心裏和指示燈一起讀秒。


    “西月,我和修澤勉強也算半個同行吧, 我知道關於他的事一定比你多,聽著有點中傷他的嫌疑,不過就算你誤會我,我也一定要說,你知道這個圈的人是怎麽形容修澤於許家的關係嗎?”


    溫西月忽然覺得很煩, 她自己還處於對修澤的情感懵懂不知的狀態。


    為什麽隻是這樣,都要有人跳出來說你們不合適,不可以,不可能……


    正午陽光刺目,加深了她心底的燥意。


    趙墨白譏誚一笑:“別人都說修澤是許家從外麵千挑萬選,接回家養大成人,就是給他獨女養的童養婿。”


    溫西月不是個身帶鋒芒的人。


    很多時候遇事都是能忍則忍,可是現在,她胸口在發漲,總覺得那股氣不發出來,她就不舒坦。


    她扭過頭,支起腦袋問,“趙先生,你了解過嗎?還是這一切都是的道聽途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他靠腦補墜入愛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惜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惜惜並收藏他靠腦補墜入愛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