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留下一些撲朔迷離的傳說,因此古代拜蛇人遺民仍想找到石碑,直至徹底消亡,石碑的秘密也從此甄滅在了時間長河中。


    “遺骸”裏的死人肉帶有記憶,但是被磁山抹掉了百分之九十九,在楚幽王時期為劍客所盜,空留下一具“遺骸”,因為古人誤以為此物是地下萬年塊菌,服之能得不老不死之身。結果第一個吃掉它的人,就變成了地底怪物的一部分,莫名認為自己是從地下來的,但通道在哪卻不記得,能想起來的事情,除卻神廟裏的怪蛇標記之外,僅有深綠蒼苔覆蓋的洞穴。


    這第一個將寶肉吃下去的人,即是最早了的“綠色墳墓”,隻不過那時還沒有這個稱呼,這塊肉吃到活人腹中也無法消化腐爛,卻能錄下人腦中的記憶,吃下它的人也會被其反向吞噬,根本不能不老不死,但是記憶都由它保存下來,帶到下一個吃掉屍體的人身上。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綠色墳墓”已經活了幾千年。


    “綠色墳墓”逐步在各地招募奇人異士充為門徒,讓這些人相信地下有通往永恒世界的巨門,並將自己身上的肉割給門徒來吃,以此控製各個門徒。從它上割下來的肉,記憶與主體相通,但最多轉給兩個人就會腐爛。而“綠色墳墓”死後的屍體,則由被其選中的人全部吃下,成為下一任首腦。這個古怪詭秘的組織,到處探尋通往地底的洞穴,由於行蹤隱秘,世人對其知之甚少。


    由於古代的條件限製,所能找到的地下洞穴,大多深度不夠,到了近代二次世界大戰前後,組織已形成一定的規模,主要蟄伏在東南亞一帶。這是因為那一帶河道水網交錯,遍布喀斯特地貌的溶洞,特別是緬甸野人山裂穀中的占婆古城,據說古城密室中記載著通道的位置,還隱藏著占婆王神佛麵容的無敵運氣,但裂穀被濃霧覆蓋,那是由黃金蜘蛛城裏的地底植物造成,人近即死,隻有飛蛇才能進入霧中,於是組織利用一架英國皇家空軍的蚊式特種運輸機,裝載了一枚充填了化學落葉劑的地震炸彈,駛入濃霧覆蓋的野人山大裂穀,結果一去不回。


    司馬灰等人越聽越奇。如今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綠色墳墓”在1949年英軍撤離緬甸前夕,第一次借助蚊式進入裂穀,第二次則是在1974年夏季熱帶風團入侵緬甸之際,這次成功找到了密室中的幽靈電波。如果追究起來,這些線索還是考古隊在時間匣子裏泄露了關鍵情報,才讓“綠色墳墓”掌握了通道的秘密。這是一個解不開的死循環,沒有前因後果之分,司馬灰等人接下來的行動,除了替同伴報仇,更主要的原因也是希望能夠彌補過失,阻止“綠色墳墓”達成目的,趙老憋同司馬灰分別在何時何地見過“綠色墳墓”的真麵目?“綠色墳墓”既然是附在某個人身上,為何始終不敢露出真實麵目?


    勝香鄰低聲提醒司馬灰,如果“二學生”吃過死人肉,死後變成了洞中怪物的一部分,知道這麽多秘密並不奇怪,可主動說出來一定別有所圖。


    司馬灰心中一動,尋思考古隊掉進無底洞,就如擺在砧板上的魚肉,況且炸藥也被毀了,無法再去破壞石碑,對方還想怎樣?是想借拖延時間,耗盡礦燈剩餘的電池,使我們陷入一團漆黑的絕境當中?


    “二學生”解釋說沒有這麽回事,考古隊的電池至少還能再用一天。再多的秘密也說不到那個時候。事實上他從最開始就知道自己死了,但在洞道裏遇到穿過“拜蛇人石碑”的考古隊不願言明真相,是因為那條洞道是時間裂縫,裏麵的隻有被無限延長的一兩秒鍾,在外麵完全感覺不到,可一旦進來了就別想再出去。他認為不管怎麽樣,置身在裂縫裏的一秒鍾內,至少還保留著自身的意識,但是通過石室內壁畫的暗示走出洞道,可就成了生殉的祭品,這個被困在無底洞裏的東西,吃古代拜蛇人吃得太多了,所以認得碑文,每次看到石碑便會立刻僵枯死亡,但是死不徹底,很快就能夠自我複原,然後再看到石碑而死,至今還不斷重複著同樣的過程。


    如果穿過裂縫中的洞道,就進入了石碑裏側的真實時間,大殿裏時間流逝的過程,正是洞中這個東西經曆死亡的過程。司馬灰等人包括“二學生”在內,都會隨著它的死而消失,當其再生之時,一切都會恢複原狀,但是進入神殿的考古隊卻會被完全抹去,凡是有意識的物體,都會被它吞噬,死後連鬼都做不了,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形神俱滅。


    所以“二學生”才想竭力阻止眾人。可每次不等開口,就被羅大舌頭擊暈了,如今已經進入了石峰內的大殿,再說什麽也無可挽回了,索性將真相和盤托出,讓眾人死前知道一切因果。


    眾人聞言皆是心驚肉跳,勝香鄰看了一眼手表,從11:00開始,時間已經流逝了好幾個小時,洞中這不明之物由生到死的整個過程,應該有多長時間?


    “二學生”麵帶絕色:“具體時間恐怕隻有消失在無底洞中的死人才會知道,也許就是下一秒鍾。”


    第四部 幽潛重泉 第五卷 第一話 吃人的房間


    眾人聽到心驚之處,皆是悚然動容,看來讓石碑困住的東西,實際上正在這個無底洞,考古隊所感受到的時間,隻是它無數次重複看到石碑死掉的過程之一。


    羅大舌頭急著對司馬灰說道:“等死的滋味可不好受,得想法子先找路逃出去。”


    司馬灰按住羅大舌頭說:“別急著走,不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又能往哪逃?”


    他問“二學生”,這個被困在地底的東西,其存在的時間,遠比古代拜蛇人的曆史要久,而今拜蛇人已消亡了上千年,它居然還活著,隻不過讓石碑困住了,所以深陷在無限次死而複生的循環中掙脫不出,可就算這東西當真存在,它為什麽能看懂石碑上的秘密?


    “二學生”說反正無路可逃了,不如就把我知道的事全部告訴你們。不過是否有機會說完就沒辦法保證了,“綠色墳墓”與困在洞裏的東西實為一體,“綠色墳墓”是它在洞外的名字,洞內的這個東西從古已來沒有名稱,近年才有人將它命名為“熵”,如果說眾多“房間”構成的組織是把傘,“綠色墳墓”是握著傘的手,那麽“熵”則是“綠色墳墓”的身體。


    “熵”形成的原因,大概是拜蛇人扔在洞中的大量古屍,還有無數死去的陰魂,都被洞中一個無知無識的原古之物吞並,漸漸聚合為一,所以它識得“拜蛇人石碑”。而隨著“遺骸”浮出地下的“綠色墳墓”,卻在陰山古島中被磁山抹去了記憶,因此無法解讀出碑文,對古代拜蛇人的存在也是毫不知情。經過組織許多年的探尋,逐步發現到拜蛇古國的秘密,可是所知仍然非常有限,直到它跟著考古隊重回浮在北緯30度地下水體中的磁山島嶼,才記起了種種前事。


    “二學生”又斷斷續續說出不少情況,但有很多地方司馬灰等人都聽不明白。


    勝香鄰細心揣摩其意,附耳對司馬灰說道,按照“二學生”的描述,任何人吃過“綠色墳墓”的肉,都會變成受它控製的“房間”,甚至連組織的首腦本身也是一個房間,而“綠色墳墓”就像是一部躲在這個房間裏的幽靈電台,具備很強的生物電場,如果脫離房間,則會變成一個幽體,相當於從房間那部電台裏發出的一段信號,強烈到可以讓附近的人直觀感受到它的存在,範圍至少在幾十米以內,但是這個幽體沒有任何行動能力,隻能通過“房間”周圍的人去達成目的,房間可以衍生出許多,“綠色墳墓”卻隻有一個。它可以躲在不同的房間裏,另外“綠色墳墓”與房間裏的死人肉,都是通過生物電場存在,所以不管是否躲在房間之內,它和房間都無法穿過石碑。


    司馬灰心想不錯,縱觀前後幾次行動,人員和地域都不相同,最初在緬甸野人山大裂穀,探險隊裏一定有人無意中吃過“綠色墳墓”的肉,那個人多半是探險隊的首領勝玉,所以她才能通過電話與“綠色墳墓”通話接下任務,但是她自己並不知情。第二次司馬灰是跟著宋地球的考古隊,深入距離地表10000米的“羅布泊望遠鏡”,遇上一個怪胎田克強,那是一個對“綠色墳墓”忠心耿耿的房間,可他不知道首腦就躲在自己的肚子裏。


    田克強死後,司馬灰等人穿過羅布泊望遠鏡,從地下火洲走出極淵,到大神農架林場,這期間“綠色墳墓”都沒出現過,直到與通訊組合並,追蹤采藥人佘山子開始,“綠色墳墓”才再次跟上考古隊,因為佘山子與“二學生”,正是兩個吃過死人肉的房間。


    接下來采藥人佘山子喪命,考古隊墜入陰峪海下的北緯30度水體,終於發現了磁山古島,以及被吸在附近的z——615潛艇,司馬灰明顯感覺到這時的“綠色墳墓”,變得對古代拜蛇人和石碑一切前後因果了如指掌,說明它已經記起了在當年遺忘的部分,由此前的除之而後快,改為利用考古隊尋找“拜蛇人石碑”。


    困擾司馬灰已久的諸多謎團,終於得以一個個解開,可這條線中還缺少幾個重要環節,首先考古隊從羅布泊荒漠逃出來,一路上隱姓埋名前往大神農架林場,在此過程中除了劉壞水,沒接觸到什麽有可能走露風聲的人,“綠色墳墓”為何會知道考古隊下一步要到大神農架?難道考古隊的劉壞水也是一個房間?


    由於“二學生”是吃過死人肉的房間,所以“綠色墳墓”知道的一切,他死後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因為兩者同為“熵”的一部分,當下告訴司馬灰等人,1958年進入極淵的中蘇聯合考察隊,出發前拍攝了一張合影,當中那個鬼影,身份為蘇聯ukb局的軍士,此人正是一個受到組織控製的房間,凡是組織裏的房間,拍照的時候都沒有臉,這個人當時引起蘇方的懷疑,很快遭到了秘密處決,隨後臨時補充了新的成員,那時“綠色墳墓”已經來不及再向其中安插房間,隻好埋下“屍鱟”將整隊人馬全部害死,以期另派人員進入地底,但國際局勢風雲突變,不久後蘇聯專家團撤離新疆,“羅布泊望遠鏡”的通道被炸塌,整個計劃就此擱置封存,直到1974年宋地球帶領考古隊,才從樓蘭黑門迂回進入“地底測站”,司馬灰發現的那張考察隊照片,也因記錄了“綠色墳墓”的幽體,隻不過十分微弱,它被一直從羅布泊帶到放置石碑的拜蛇人神廟,所以考古隊一路的行蹤和動向,自始至終都被“綠色墳墓”所掌握。


    眾人聞言懊悔已極,還好穿過石碑之後,這張照片已經沒用了,壓在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至此總算搬開了。


    司馬灰對“二學生”說,這是解開了第一個死結,但還有一個更大的死結,倘若“綠色墳墓”的秘密果真如你所言,即使是有多少房間就有多少“綠色墳墓”,這東西也隻有一個形態,它為何不敢露麵?趙老憋所說的不識廬山真麵目是什麽意思?你又為什麽說隻有死人才能看到“熵”?我以前在哪裏見過它的真麵目?要是這幾件大事對不囫圇,終究難信你的鬼話。


    “二學生”緩緩伸出手來,指向大殿石台底部的浮雕圖案說道:“綠色墳墓的真麵目就在這裏,你自己一看就全都明白了。”


    司馬灰縱然臨事鎮定,心中也不免一陣狂跳,他進到大殿以來,隻顧看石台凹陷處的人形輪廓,並未在意附近那些詭異離奇的神怪壁畫,因為很多內容看了也是難解其意,此刻撥轉礦燈光束照向石台下方,不禁駭的呆了。


    石台底部的浮雕圖案,是千百隻空洞無神的眼睛,司馬灰霎時間知道趙老憋那句話的意思了,原來這個被稱為“熵”的怪物,也曾在時間匣子中出現過。


    司馬灰抓住趙老憋的時候,逼問對方“綠色墳墓”的真麵目到底是什麽。趙老憋那雙憋寶的賊眼與眾不同,定然看出了“綠色墳墓”的真身,知道這個怪物無處不在無所不窺,所以不敢明言,隻作出一番暗示,表示司馬灰親眼見過“綠色墳墓”的真實麵目。


    司馬灰能確定趙老憋所言不假,把自己和趙老憋都見過的人,過篩子似地過了無數遍,其實符合這個條件的人實在不多,關鍵是趙老憋知道司馬灰見過的人根本沒有幾個。除了“司馬灰,勝香鄰,羅大舌頭,通訊班長劉江河,二學生,高思揚”以外,也就是隻有死去千年的占婆國阿奴迦耶王了。


    司馬灰甚至想到了出現在匣子裏“c——47信天翁運輸機”,那架飛機在1949年墜毀於羅布泊,機上沒有任何一人得以生還,c——47信天翁在失事前的一瞬間,也進入了時間匣子。當時趙老憋以為考古隊要下手去了自己,嚇成了驚弓之鳥,舍命躲進了c——47的機艙,司馬灰等人隨後追了進去,發現整架c——47信天翁,處於近乎靜止的狀態,裏麵的乘客和駕駛員都如同橫死之人一樣,臉上保持著驚恐絕望的神情,僵硬在原位動也不動,這次墜機事故的遇難者,也算是司馬灰和趙老憋都見過了。可惟獨沒想到,陷入匣子死循環的事件,不止考古隊、趙老憋、c——47,除了這三者,還有另一個東西存在。在司馬灰從匣子中逃脫之際,他看到黑暗深處裂開了一條縫隙。其中好像有無數隻眼,當時“熵”也進入了時間匣子,這一幕可怕的情景,不僅考古隊看的真切,趙老憋也應該看到了,所以才稱司馬灰見過“綠色墳墓”的真身而不自知,更不會想到“綠色墳墓”就躲在落到重泉之下幸存者當中。


    至於“綠色墳墓”始終不敢暴露真麵目,也正如司馬灰先前所料,確實是其弱點所在,因為真身一旦被人看到,自然知道這是個重泉之下渾身是眼的異物,誰還會相信它那番鬼話到地底送死?而且除了死人之外,隻有在極端特殊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看到“熵”的真身。


    高思揚見司馬灰沉默良久,臉色難看得嚇人,又聽勝香鄰簡單說明了原由,心裏更為駭異,難道“二學生”說的話全部屬實?


    司馬灰目不轉睛地盯著“二學生”,把這整件事情在心中轉了幾個來回,暗想:“以往上的惡當還不夠多嗎?我如今吃鬼迷了心竅,怎麽敢相信一個死人說的話?”


    第四部 幽潛重泉 第五卷 第二話 消失的屍體


    司馬灰預感到情況不妙,暗中思索“二學生”所言之事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符合事實,可哪怕隻有百分之一是虛,也足以讓考古隊陷入無底之坑。


    這時勝香鄰又問了“二學生”幾件事,得知組織的房間都有編號,曆代首腦為“0號房間”,有他的存在才能不斷發展成員,使“綠色墳墓”有足夠容身的房間,可以滲透到各個角落,但與重泉之下的拜蛇人神廟隔著地殼,同時受地磁影響,與讓石碑困住的“熵”互不相通,而最後一位“0號房間”,也曾意外暴露過真實麵目。


    那是在1949年,當時的“0號房間”死後,屍體被放到一口烏木躺箱裏,埋到了亂葬崗上,這箱子以前是廟裏裝“雷公墨”所用,由於事出突然,還沒來得及找到下一任“0號房間”,而這具形狀怪異的屍體,就先被挖墳的土賊刨了出來,很快又讓軍隊發現並引起了懷疑,裝在c——47信天翁運輸機裏想轉運給盟軍,航線是由南向西北,途中突然失蹤,再也不見蹤影,十年後有人在羅布泊荒漠裏發現了飛機的殘骸。


    這架綽號信天翁的“道格拉斯c——47空中運輸機”,就是考古隊在匣子裏遇到的失事飛機,因為迷失在匣子中的一切事物,都相當於在真實中消失了一段時間,所以說是死過一次,直到從裏麵逃脫出來,先逃進c——47機艙的趙老憋,看那口箱子上滿是封條符籙,誤以為是做夢都想找到的“雷公墨”,趕忙打開來看,見是黑乎乎一團物事,套在一個大皮口袋裏,可被考古隊追得太急,顧不得仔細辨別,拖起來便從前艙爬到外麵,結果被強風卷走,那一瞬間看到了深淵裏遍體長滿眼睛的古老神袛,嚇得魂都沒了,哪裏還顧得上裝著屍體的皮口袋,他逃出時間匣子之後,“0號房間”的屍體也從此下落不明,因為屍體是在c——47運輸機中,一旦離開這架運輸機,也就永遠消失在時間之外的亂流中了,自此組織沒有了“0號房間”,房間變得越來越少,“綠色墳墓”實際上已然是窮途末路,沒想到在這種絕境中,得以借助考古隊深入到重泉之下,想來也是命運使然。


    眾人心下黯然,發生過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事實,再也無從挽回,多虧司馬灰遇事沉著,拆掉了雷管引信,否則炸塌了石碑,那才真是天大的禍端,如今考古隊全夥困死在洞中,但跟“熵”同歸於盡,也算夠本了。


    勝香鄰認為事情不會這麽輕易結束,但她也分辨不出“二學生”所言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司馬灰對勝香鄰等人說道:“二學生”講的多半都是事實,不過這個人並不可信,按對方所說它現在就是個鬼,可我看它就是“熵”,是個借魂還屍的東西,哪裏會安什麽好心?洞中發生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讓考古隊毀掉石碑。


    羅大舌頭說:“那炸藥已經失效了,隻憑咱們這幾人想推到石碑,簡直是蚍蜉撼大樹。”


    司馬灰一時也猜不透對方要如何施為,忽然看到高思揚身後所背的“高溫火焰噴燈”,不覺心念一動,這部高溫探照燈能照出烈火般的光束,先前遭遇棲息在水晶湖底的巨型史前怪獸,都被光束燒掉了腦袋,但石碑不比血肉之軀,縱然用“高溫火焰噴燈”照過去,也少不穿那麽厚重的石碑,何況“拜蛇人石碑”上到處都是碑文,整座石碑又甚為高大,哪怕燒去幾行碑文,照樣能夠將“熵”困住。


    “二學生”神色慘然地對司馬灰說:“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當你們翻過石碑踏進洞道的一刻,就命中注定回不去了,即使毀掉石碑也會被”熵“吞掉,而失去炸藥的考古隊,更是對”熵“沒有任何價值,我知道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隻是出於一番好意,讓你們死得明白,我心中也落個坦蕩,等這裏的時間流逝到盡頭,咱們形神俱滅,我有什麽必要出言欺瞞?”


    司馬灰不再吭聲,他認定這個“二學生”就是洞中怪物所變,其目的就是引著考古隊破壞石碑,但這家夥到底想怎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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