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陰森森地瞪著她:“敢嘲諷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寧窈歎了口氣:“殺我可以,反正我也動不了,但我想知道為什麽是我呢。”


    女鬼:“廢話,不選你這種沒反抗之力的人,難道選修士?”


    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寧窈。


    “我踏馬就是修士!修士!”寧窈原本還算佛係,現在卻覺得它必須死!


    “那也是個沒用的修士,來,讓我吃了你,成為我力量的一部分,”女鬼陰測測地張開血盆大口,“你配合一點,我不會讓你痛苦……”


    仿佛誤入某個傳銷現場。


    “等等!”寧窈大喊一聲,她眼角帶淚,哭起來梨花帶雨的,“要殺我可以,但女鬼姐姐能不能答應我,讓我在死前最後再看我夫君一眼?”


    女鬼:“你又想玩什麽花樣?”


    以為她是阿拉丁神燈咋的?


    寧窈“嚶嚶嚶”地啜泣,自顧自開口說:“不瞞女鬼姐姐說,我和夫君成婚三年,他對我一向冷淡,平時都不讓我碰,整日花天酒地,眠花宿柳,在外頭有十八個相好的,對我和孩子不聞不問,嗚嗚嗚嗚嗚他還吃軟飯……”


    女鬼聽了極其憤慨,表情越發猙獰:“豈有此理!就是你旁邊這個嗎?等你死了,我就殺了他給你陪葬!”


    “……”寧窈想提醒女鬼注意表情管理,但顯然這並不是重點,她邊哭邊說,“不行啊,他死了,孩子怎麽辦?”


    “你們的孩子在哪兒?”


    寧窈差點噎住。


    她沉思數秒,指向地上那個大塊頭,還有他旁邊那個傀儡人小家夥,目光堅定:“就是他倆,大寶和二寶。”


    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地就是女鬼。


    大概是那倆龐大的體型差,和略詭異的畫風,連女鬼都沉默了,她平複了一會兒,才說:“你的孩子長得很有個性。”


    “都怪我懷他們時天天哭夜夜哭,才連累了孩子,”寧窈哭得我見猶憐,“求求你了,先放開我,讓我跟孩子他爹交代後事……”


    女鬼似在猶豫。


    寧窈心急如焚,麵上卻不敢泄露,繼續嚶嚶哭著。


    隻要女鬼能放她片刻,她就能如常運用靈力,到時是打一架也好叫幫手也好,總比眼下坐以待斃強。


    陸執卻忽然玩起她的頭發,聲音低沉而危險:“有什麽遺言抓緊時間說吧,我不是很有耐心。”


    寧窈:“!!!”


    女鬼:“!!!”


    “我……這是緩兵之計,你懂的……等一下,我先問問,你聽到了多少?”寧窈的淚珠還掛在睫毛上,又乖又慫。


    陸執淡然開口:“我花天酒地,眠花宿柳,十八個相好的……哦對了,我還吃軟飯。”


    寧窈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其實我說的不是你,千萬別誤會。”


    陸執眼眸微眯,扯出一抹笑,麵無表情的發笑,卻好像更毛骨悚然。


    和大佬待久了,就發現他雖然喜怒無常,但情緒很好分辨,看起來嚇人,可能壓根沒事;他無事冷笑,那才值得警惕。


    寧窈馬上改口:“是你是你就是你,對不起嘛,不是故意黑你的。”委屈。


    女鬼反應過來被騙了,她氣得緊咬牙,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這怎麽可能?她已經吸食那麽多人的魂魄,鬼力大增,從魘住這少女的那一刻就形成一個結界,她並非妖魔,沒有魔氣,即便是方士也無法打破。


    莫非這病弱公子的實力遠在那些方士之上?


    這不可能!她根本感覺不到他的靈氣!


    女鬼怒了,隻剩眼黑的眼珠幾乎脫眶而出,她指甲伸長,如同日本鬼片裏的xx子那般扭曲著朝陸執撲來。


    陸執微眯起眼,明顯不悅。


    寧窈感覺他靈氣波動,忙按住他的手,“冷靜啊孩子他爹,你現在不能用靈力,會走火入魔的!”


    孩……子……他……爹……


    球球了,來個人,殺了她吧。


    陸執卻淡淡笑了,狹長眼眸清冷中而又自帶妖孽感,真的很像一朵雪山間綻開的食人花。


    “欠我的十八個老相好,待會兒再跟你算賬。”陸執說話時就貼著她耳朵。


    寧窈懂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軟飯硬吃吧?


    女鬼驟然撲過來——


    陸執眼眸在一瞬間冷下來,他抬起手,啪一下,隨隨便便就把女鬼拍到牆上。


    她那副本就快散架的肢體被打得七零八碎,七竅流血,趴在地上跟蜘蛛精似的爬過來,跟開了三倍速似的。


    陸執輕鬆的一拳,一腳,給女鬼吃了牆壁三連發套餐。


    寧窈都看呆了。


    任何的技巧在絕對的實力壓製前都是花拳繡腿。


    她可算是見識到了,就算用不了靈力,陸執僅憑物理攻擊也能絕對製勝,他還是直球猛攻派的,跟血魄劍一個路子。


    女鬼趴地上不動了,黑氣滾滾。


    寧窈舉起手,充滿求知欲地提問:“她死了嗎?”


    “不知道。”陸執好似對女鬼的死活並不感興趣,他隻是嫌它打斷他們對話很煩。


    “鬼是死人變的,那還能再死嗎?”


    “問得好,但我一個吃軟飯的大渣男,我怎麽知道?”陸執撩起她的頭發,玩一會兒,又興致缺缺地扔開,拉起她的手倒扣在牆上,低頭湊近她的頸窩,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又想咬人。


    ……都說了她的血難喝,他也不需要,還咬,怎麽跟狗似的。


    寧窈知道他就是嚇唬,不會真下口,壓根兒沒在怕的,“那現在怎麽辦?”


    陸執抬眸看她一眼,目光多少帶些不耐煩,他動用微弱靈力取出血魄劍,“你拿著,去殺了它。”


    寧窈:“我不要。”


    “說個理由。”


    寧窈充分展現出一條鹹魚的自覺:“我信佛,不喜殺生。”


    陸執說:“原來信佛的人可以胡說八道,還養小白臉?”


    寧窈杏目圓睜:“誰說你是小白臉?可惡,是那女鬼說的!簡直該死,我們殺了它吧!”


    陸執:“……”


    隻剩半口氣的女鬼: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和陸黛玉攜大寶和二寶恭祝大家周末快樂!


    明天試著日個萬(如果沒日成你們就別當真)☆37.第 37 章


    晨間陽光溫煦地照在青石磚地麵上。


    雲來客棧前廳, 店小二口沫橫飛,在櫃台處聚集了少說十來個客人,聽得一臉聚精會神。


    “我跟你們說啊, 那女鬼長得可嚇人了!頭發老長,拖在地上, 眼珠子是掉出來的, 就那麽瞪著你, 看到保管三天睡不著覺!”


    有人笑他:“瞎胡扯,說得跟你親眼看見似的。”


    小二急了:“我沒看見, 我有朋友看見啊!他可是在鎮長家裏做工的,昨晚上起夜, 跟女鬼臉對臉!要不是玄明門的方士及時救人這就一命嗚呼了!”


    他繪聲繪色地描述昨晚朋友撞鬼的場麵,語言誇張,講得停不下來。


    胖乎乎的老板娘走到櫃台揪他耳朵:“你這個懶貨, 這麽能編幹脆去說書好不好!在我這兒可真是屈才了!”


    “哎喲……老板娘你悠著點,耳朵要揪掉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呀,現在滿大街都這麽傳,那女鬼抓到了, 不信你去問玄明門那幾個高人啊!”小二捂著通紅的耳朵。


    “問問問我問你個屁!趕緊幹活兒!”


    這雲來客棧老板娘生得膀大腰圓, 嗓門特別洪亮, 日常揪著耳朵教訓店小二, 是這店裏一道著名風景。


    看客們笑著一哄而散。


    樓下的人在說笑話, 樓上的人在看笑話。


    “好可怕,周方士,昨晚鎮長家裏真的鬧鬼了嗎?”寧窈與一早趕來拜訪的周允梁站在二樓走廊,將店小二的話聽了個全程。


    周允梁點頭:“沒錯。”


    “最近殘害少女的就是它?”寧窈手捧一碗桂花銀耳羹, 表情認真得出奇。


    “……不出意外就是它了,它被我小師妹殺死後,我們找到了被害幾個少女的殘魂,她們都是陰性體質,容易招鬼,也是一些陰邪法術的絕佳魂器。”


    寧窈點點頭,恍然道:“所以說,現在真相大白了,”她看一眼小七,“幹壞事的不是我們家十五,對吧?”


    周允梁撓撓頭,一個仙風道骨小方士,自帶一身正氣,這會兒卻滿臉尷尬,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當然不是十五,他被冤死了,幸好殿下救了他。”小七隨聲附和,語氣陰陽怪氣的。


    此事既已真相大白,寧窈也無需隱藏十五的去向。


    寧窈:“別這樣說,人家玄明門公正無私,一腔正氣,誰叫我們十五不是人呢。”


    她一口幹完銀耳羹,小七接過空碗,歎氣說:“十五差點就活不成了,殿下這幾天急得飯量都少了!”


    一大早起來,就解決了小籠包乳酪蜜棗膏還有銀耳羹。


    比起昨天少吃了一隻烤雞腿。


    的確是少了。


    周允梁感覺分外慚愧,連聲道歉:“我們玄明門自製的九花養靈丹對傷病有奇效,肯定能治好他……”


    寧窈笑起來,頰邊自帶淺淺的小梨渦,看上去隻是個嬌縱又單純無憂的小公主。


    難以想象她那天揮劍時那麽可怕,幾乎是萬夫莫開,玄明門五人都差點死在她的劍下。


    “我不敢收,我隻希望你的小師妹能高抬貴手,別再找我麻煩,我心髒不好。”寧窈說。


    綠茶她老會了。


    周允梁尬笑兩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君黑化後非要與我HE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予我白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予我白鷺並收藏仙君黑化後非要與我HE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