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別想岔了,說是道上,可能以前起家的時候撈過偏門生意,現在都轉正當經營了,全國都在掃黑除惡,誰還敢幹違法亂紀的事。”嚴昱澤解釋說。


    阮棠點頭,忽然感慨了一下,“你朋友真厲害,上次知道金家在醫院消息的那個,上上次有路子讓我們去會所找資料的,現在連大理都有認識的人,你的這些朋友,不是合起來是一個組織,這個組織恰巧叫情報部門吧。”


    嚴昱澤嗤笑一聲:“瞧你這點出息,認識點朋友,有點小門道就是情報部門了?要真是情報部門還用查那麽費力?直接把資料調出來,然後用大數據篩查一下不就全知道了。”


    阮棠想了想,說:“反正也很厲害了,人脈,資源這種東西,有的人就算忙一輩子,可能也積攢不了多少,有用的時候能用上,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看她眼睛亮亮的,嘴裏誇獎著許琅那群兄弟,嚴昱澤忽然覺得有點不是味,“你怎麽不說都是我的功勞,讓你不費一點力就能資源共享。”


    “你?”阮棠斜他一眼,“我這是透過現象看本質,你還不是從兄弟那得來的。”


    嚴昱澤哼唧一聲,“那也不是白拿的,不要請客吃飯?不要給點其他便利交換?你真當我是白拿人家的情報,趕緊給我說點好聽的,不然下次不告訴你了。”


    阮棠心裏清楚,如之前所說的,人脈資源都是隱形財富,像嚴昱澤那樣的交友圈子,到哪都有點門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能在這種圈子裏生存,嚴昱澤本身也必須有一定的身價和資源,這還不僅僅因為他曾是娛樂圈的頂流。阮棠猜測,或許他的家庭背景也不一般。


    她思維擴散了一下,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嚴昱澤沒好氣,“說兩句好話那麽難?”


    阮棠回過神,馬上笑了一下,“沒有沒有,這不是要誇獎的話太多,一時不知道從哪裏起頭。”


    嚴昱澤覺得這句話說得十分的窩心,正打算提點一兩句。


    阮棠忽然就加快腳步,往前找錢佑曼和黃宇聊天去了。


    嚴昱澤眯了眯眼,這丫頭屬泥鰍的,越來越滑了。


    ……


    回去休息一晚,第二天大家先在附近逛逛,主要看看民俗風情,了解下情況。午飯過後,嚴昱澤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是來大理之前,兄弟夥攢了個飯局,席上有人提供的,說這個號碼是大理一個叫曹哥的。一般來說,喜歡叫什麽哥的,都是有點道上的經曆,就跟生意場上逢人就喊總一樣。這個曹哥兩年前來尚海投資房產,對當地政策不了解,又不是房產圈子的熟臉,差點被人騙,後來正好被嚴昱澤那個兄弟碰到,提點了兩句,曹哥千恩萬謝的,說自己在大理那塊吃得開,以後來大理玩就找他。


    電話打通,對方的聲音沙沙的,跟喝了酒還沒醒一樣,嚴昱澤簡潔說了一下情況,曹哥的聲音頓時就熱情許多,“來找我就對了,在這地頭上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就算我不知道,下麵還有的是兄弟,晚上我在金碧做局,你一定要賞光來,咱們飯桌上聊。”


    嚴昱澤沒感到意外,吃貨國這個名號也不是白叫的,是有充分的自知之明,確實國人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嚴昱澤想著晚上幹脆去見見,看這個曹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過他倒是有點猶豫是否要帶上阮棠。


    阮棠見他打完電話就問情況,嚴昱澤說了一下,她馬上表示也要去。


    嚴昱澤想了想,也就是一頓飯,就沒再說什麽。


    晚上打車去的金碧,本來阮棠還要查一下導航,誰知司機一聽是金碧,笑著說哪還要導航,大理人就沒有不認識金碧的。


    到了地方,嚴昱澤下車掃一眼金碧的大門和外麵的停車,轉身就要把阮棠塞回車子,讓她回去。


    阮棠一臉莫名其妙,“你吃錯什麽藥了。”


    “聽我的,這頓別吃了,你先回去。”


    出租車在他們兩說話的時候已經一溜煙開走了。阮棠四周打量,金碧真是如名字一樣,輝煌氣派,大門是銅製的,起碼有三米高,一眼就能看到裏麵的大廳,無論是頂上的水晶燈,還是服務員的外貌素質,都顯示出,這個地方十分的燒錢。


    身著白襯衣西裝褲的服務生上前,看到嚴昱澤的臉,居然沒有表現出很吃驚,微笑著問是否有預約。


    嚴昱澤說:“先叫輛車,送她回去。”


    “啊?”阮棠沒想到他還真是鐵了心非要讓自己回去,她不解,“真要回去?為什麽?”


    嚴昱澤臉色稍冷,說:“你先回去,等會我看著辦,回去再跟你解釋。”


    服務生一直微笑等著兩人說話,等嚴昱澤朝他看過來,他點一下頭,說馬上去叫車。


    誰知剛轉身,就有幾個人下車朝門口走過來。服務生站到一邊,身體就像直不起來似的,微微躬著。


    “曹哥。”泊車,服務生,身著一步裙的女服務員一路都在招呼。


    阮棠朝曹哥方向看過去,那群人也恰巧朝她和嚴昱澤看過來。


    曹哥身高馬大,身材魁梧,頭發剪得很短,即使到了傍晚,外麵氣溫還有二十五六度,他穿著西裝,但和本人硬朗的氣質有點違和。


    他一看到嚴昱澤,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哎呀,還真是嚴昱澤,你和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擔心碰到什麽電信詐騙呢,太榮幸了,能請到像你這樣的大明星。”


    嚴昱澤和他一握手,感覺到對方手掌心的老繭,整個手掌就像塊鐵,他心裏一凜,臉上卻浮起笑,“哪裏,這次麻煩曹哥了。”


    “不麻煩,大家都是兄弟,上次去尚海我承了老大一個人情,現在總算有回報的時候,高興還來不及。跟你說,來這裏就跟到自家兄弟家一樣,別客氣。咱們不興客氣那套。”曹哥笑地很熱情,露出一口白牙,他目光一轉,看到阮棠,“哎呀,這是女朋友吧,快進來。裏麵涼快。”


    嚴昱澤剛才有意擋著阮棠,但現在曹哥親口招呼,他牽起阮棠的手,說:“那先謝謝曹哥招待了。”


    曹哥招呼兩人進門,一路笑容不減。


    阮棠在曹哥出現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地方可能和她認為的飯店不太一樣,曹哥身後跟著的那幾個人,男女都有,男的都很年輕,有的穿著隨便,有的跟曹哥一樣穿著西裝,但是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阮棠瞥到有人在皮帶上插著軍刀。女的有兩個濃妝豔抹,穿著裹身裙,展露窈窕身線,還有一個黑長發,穿著長裙的女孩,畫著淡妝,長相很秀氣。


    阮棠很快打量完,心裏咯噔一下,這裏不會是夜總會吧?


    曹哥介紹這裏是自己地方,進去後沒有人不認識他,大堂領班全程服務,帶著大家去最裏麵最豪華的一個包間。


    進門的時候,嚴昱澤拉了一下阮棠,把她拉到麵前,伸手給她捋了一下耳朵邊的碎發,親昵地貼著她的耳朵說:“等會兒都聽我的,機靈點。”


    阮棠眨了眨眼,表示知道。


    旁邊的人看到他們親密,曹哥笑著說:“還沒吃飯就先吃一嘴狗糧。”


    他開玩笑,包間裏的人全部都捧場地跟著笑。


    嚴昱澤笑了一下說,“我女朋友膽子小,以前太忙了,沒怎麽帶她出來玩過。”


    曹哥說:“別擔心,咱們這裏年輕女孩子多,要是等會兒覺得無聊,可以讓她們陪著玩。”說完,他轉頭和領班說,“你們照顧著點。”


    領班滿臉笑容地答應,安排座位的時候,阮棠坐在嚴昱澤身邊,那個黑長發秀氣的年輕女孩坐在她另一邊。


    所有人圍繞著圓台麵坐下。


    第90章


    菜和酒很快送上桌,領班忙進忙出,給大家介紹每一道菜,果然都是食材上等,檔次極高。酒倒有點特殊,裝在透明玻璃瓶放到圓桌中間。曹哥給嚴昱澤滿了一小杯,說:“咱們這兒就興喝白酒,醇,烈,夠味,其他什麽黃的紅的都覺得沒滋味。你嚐嚐。”


    嚴昱澤拿起酒杯先聞了一下,“茅台,年份有八年以上了。”


    曹哥一怕大腿,“果然是行家,聞味道就知道了,一看就是識酒的人。你別看我們這裏沒有酒瓶酒標,那是故意的,平時來消費的人非富即貴,有的人身份特殊,萬一酒桌上讓人拍照,那不就麻煩了,所以越是好的酒,當天開封,就換個普通瓶子拿上來。你可別見怪。”


    嚴昱澤酒局經曆不少,知道有些會所都會這麽搞,一點沒覺得奇怪。


    阮棠聽他們談酒,暗暗咋舌,這瓶酒市價在兩萬以上,桌上一共有五瓶,光是酒就要十萬以上。


    菜上齊了,酒也開喝,杯來盞往的,很快氣氛就熱鬧起來,曹哥也開始一口一個“嚴老弟”的喊。幾個女孩就在旁邊助興,說說笑話勸勸酒。


    嚴昱澤和曹哥談笑風生,沒有一點架子,身上流露出幾分痞性,對這種場合顯得遊刃有餘。


    曹哥越發高興,說這裏開了那麽久,接待頂流明星還是頭一次,今天不醉不歸。同桌一個二十多歲,頭發染了一縷紫色的青年馬上接口說:“曹哥難得這麽高興,咱們拍張照片留念一下。”


    嚴昱澤放下杯子,嘴角噙著笑說:“曹哥,我退圈沒多久,現在和公司還有合約糾紛,不方便在外麵拍照。”看著曹哥表情僵了一下,他又說,“下次到尚海,我做東請曹哥好好吃一頓,算是賠罪。等公司合約解決了,咱們再找機會拍照。”


    紫色染發青年拿著手機沒動。


    曹哥擺擺手,“你們明星都謹慎,我懂。算了算了。”


    席間冷落一下,兩個女孩調節氣氛,很快又變得熱絡起來。


    幾個青年依次來找嚴昱澤敬酒,嚴昱澤來者不拒,笑著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桌上三個酒瓶都空了。


    曹哥誇獎說:“嚴老弟這個酒量可以啊。”


    嚴昱澤說:“平時喝的不多,今天認識曹哥,覺得高興,喝的多一點。”


    曹哥郎朗大笑,“別的不多,酒肯定夠,等會讓人再開兩瓶。”


    飯吃到這裏,嚴昱澤已經摸清一點曹哥的性格,挺愛麵子的,隻要給夠麵子,他就比較容易說話。他正打算要問一下大理地頭上紋身的事,領班推門進來,後麵跟著幾個女孩兒,模樣都挺漂亮,打扮也很性感。


    在座的女孩大部分都站起來,那個長發秀氣的女孩拉了一下阮棠,輕聲說:“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吧。”


    阮棠有點懵,心想咱們連話都沒說過一句,玩什麽?她看這架勢半懂半不懂的,隱約感覺到什麽,趕緊轉頭看嚴昱澤。


    他牽住她的手,和曹哥說:“她有點認生,家裏又管得嚴,我還是要看著點。”


    曹哥對阮棠認真看了一眼後說:“女朋友這麽漂亮,難怪這麽寶貝。”


    領班很快對身後女孩使個眼色,最後一位轉身就悄悄走了。其餘人進來,坐在剛才離開女孩的位置上,很快有服務員來加座,換碗筷。曹哥身邊都坐了個卷發漂亮女孩。


    這幾個女孩比剛才幾個可大膽多了,飯桌上摟肩貼麵,酒勁上頭,直接拉著接吻的都有。


    阮棠頓時就明白剛才為什麽要換幾個女孩進來了,她有點不自在,嚴昱澤捏一下她的手,她轉過臉來,他伸手揉揉她的頭,“好好吃飯,要是覺得悶就出去走走,別走太遠。”


    曹哥說:“剛才就我們幾個說話,好像冷落這位妹妹了,難怪嚴老弟你這麽上心,長得真是乖巧,咱們這裏的女孩都比不過,會喝酒嗎?”


    阮棠還沒答,嚴昱澤率先開口:“她沒喝過。”


    “現代社會,不會喝酒不行啊,就嚐嚐這個酒,你別說,論酒好,還真是這種最好,別管什麽其他洋酒,都沒咱們國家這種白酒好,口感綿長,喝了暖胃,就算醉了也不傷身,第二天絕對不會頭疼。”


    聽他酒托似的介紹一串,阮棠都想去拿酒杯了。


    嚴昱澤攔著,“曹哥,這杯我替她喝吧。”說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曹哥臉上笑容不改,“可能是烈了點,妹妹想喝其他我這也有,開瓶度數低點的葡萄酒吧,女孩子不都喜歡嗎?”


    說著他就要讓領班去開酒。


    坐在曹哥身邊的女孩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整桌人聽見,“不就一杯酒嗎?矯情什麽。”


    嚴昱澤臉色微微一沉。


    其他人也都注意著這裏。曹哥倒是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別亂說話。”但目光卻是看著嚴昱澤和阮棠。


    阮棠以前就聽說過,有些人把麵子看得比天還大,尤其是人多的時候,最喜歡被人捧著,不喜歡被駁麵子。曹哥是這裏的地頭蛇,人脈寬廣,她想了想,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舉起來對曹哥示意,“敬曹哥。”


    說完一杯酒灌進嘴裏,火熱的感覺一路竄到胃裏,她忍不住重重哈了一口氣,臉了就微微泛紅。


    曹哥一看她是真的不習慣喝酒,有點樂嗬:“看來妹妹是真的不懂喝酒,還是上點鮮榨果汁吧。”


    服務員出去拿果汁,嚴昱澤給她夾了兩筷子菜,覺得這個時候氣氛還算不錯,開口說:“曹哥,其實今天來是想打聽件事。”


    曹哥眯起眼睛,“你說。”


    嚴昱澤說之前聽說大理有個紋身特別靈驗的紋身師叫李寶琴,但是前些年死了,本來有些事想找她打聽的,現在想問問,還有誰認識這個紋身師,最好還能知道李寶琴這紋身是跟誰學的。


    曹哥有點意外,如果嚴昱澤問的是生意渠道他都不會這麽吃驚,結果問的居然是紋身。他說:“兄弟要紋身,難道尚海還找不到好的師傅?居然要到我們這個小地方找。”


    嚴昱澤半真半假地說:“一般的紋身師好找,這種有靈性的,全中國也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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