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莊若思我了半天，也沒有答上來。
“你不說，我來說吧！”王剛緊盯著睚莊若思的眼睛道：“你去高升小區，是與許長海約會，你們有私情，對不對？”
“我我我……我沒有……”
王剛冷笑道：“還狡辯呢，小魯，播放視頻……”
問訊室的大屏幕被打開了，屏幕顯示是小賣部的門口，幾箱礦泉水，擋住了百分之八十的視頻空間。
這時候，一道人影從監控畫麵裏走過，雖然隻是一個側麵，仍能看出，這人就是莊若思。
王剛讓小魯掐斷了視頻道：“莊若思，我後麵還有幾百m的視頻，要不要一一播放給你看啊？”
王剛這句話有真有假，後麵確實還有視頻，不過是截取的莊若思每一次走過士多店門口的視頻，幾百m是沒有的，不超過二十m吧！
但無法證明莊若思進了許長海在高升小區的住宅。
莊若思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椅子裏，搖頭喃喃道：“這都是許長海逼的，這都是許長海逼的……”
王剛的眼角，閃過老狐狸一樣得手的笑容，語氣溫和了許多：“莊若思，你說說看，許長海怎麽逼你了？”同時看了白法醫一眼，示意她盡可能地將莊若思接下來要說的話記得詳細一些。
我和柯心宜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裏都十分敬佩王剛，三下五除二，就擊潰了莊若思的心理防線，許長海的案子，即將取得巨大的突破。
莊若思終於開口了，她告訴我們，她家的家境原來也不錯，後來她老公周功做生意失敗之後就不行了，將複工式樓賣了，換了個偏遠的小區，一家三口，就住一套不到60平的房間，周功去送外賣，她也從家庭主婦的身份走了出來，去許長海的煙酒店打工。
莊若思之所以選擇在煙酒店打工，是因為時間比較靈活，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照顧家裏——當然，工資也小得可憐，連一家的開銷都應付不了……
一開始，莊若思做得挺好的，到後來就不行了，她的老板許長海見她長得漂亮，一瞅見機會就挑逗她，以至於她都不敢與許長海獨處。
許長海也沒有想到莊若思這麽難得手，很快，他就想了一個辦法，故意將手串，手表以及一些把玩件落在櫃台前，似乎是很不在意的樣子。
日子一長，莊若思就有些心動了。
再過一星期，就是周功的生日，莊若思想送老公一件禮物，但是她沒有錢……
於是，她就瞄上了許長海落在店裏的一串滿星檀木手串，莊若思心裏想著，許長海那麽多的手串，飾品，丟了一件也不會放在心上。
莊若思趁著一個人的時候，將檀木手串偷偷地放進了自己的包裏。
莊若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手串，把玩件，都是許長海的釣魚的餌，魚已上鉤，許長海果斷扯釣魚杆……
第477章 我一早就知道了
許長海等的就是莊若思上鉤，如今魚已上鉤，許長海立即扯釣魚杆。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許長海突然趕回店裏找檀木手串。
檀木手串被從莊若思的包裏搜了出來。
許長海威脅要報警，莊若思苦苦哀求。
許長海趁機提出條件，讓莊若思從了自己，不然的話，就去報警。
莊若思害怕了，答應跟許長海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兩不相欠。莊若思說到這裏，淚流滿麵：“……因此，我才會去高升小區……”
王剛苦笑道：“這個許長海，也挺為你著想的嘛，每次都提前兩個多小時讓你下班，辦完了事，回家家與平時下班的時間差不多……”
莊若思低聲道：“許長海給接我班的大姐加了五百塊的工資，讓她每天下午，早來兩個鍾……”
事實上，許長海的那兩處房產王剛都撬門進去查過，結果什麽線索都沒有，如果許長海有莊若思真的在其中苟且，毛發，皮屑，不可能打掃的幹幹淨淨的，經莊若思說起才知道，原來，許長海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也怕被自己的老婆抓到，他買在高升小區的房子，是和朋友一起買的，後來朋友去了外地，房子掛在網上出手，鑰匙就留在他這裏，防著萬一有人要看房，許長海好帶買主去看……
莊若思與許長海的事情，不是發生在許長海的房子裏，而是發生在他朋友的房子裏，王剛自然什麽也查不到……
“說吧！”王剛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是如何殺死許長海的，又把他的頭割掉扔在了哪裏？”
“許，許長海的死，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莊若思又羞又急“沒錯，我確實有和他發生關係，但是，我並沒有殺他，再說了，我，我殺得了他嗎？”
“更何況……”莊若思支支吾吾地道：“我和許長海的關係，再有五天就結束了，我犯得著……”
王剛瞳孔收縮，眼中射出凶光，冷冷地道：“莊若思，你把我們當做三歲小孩呢，前者隱情不報已經是一條罪責了，現在又想哄我？”
“男女之間的事，一旦開了閘門，是你想關上就能關上的麽？到時候就算你想斷了關係，許長海會答應麽？你心知這件事想要完結，除非許長海死，於是，你夥同你老公周功，殺死了許長海，為了泄私憤，砍掉了許長海的腦袋，藏了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莊若思慌亂地道：“我沒有做過，我真的沒有做過啊，我原本的打算是，這件事情一了解，我就辭職，去別的地方上班，哪怕累一些，工資少一些也沒有關係，我絕不會和許長海繼續下去的，因為我心裏知道，如果繼續下去，我的家遲早會完，家是我的全部，我不會去冒險的！”
“至於我老公，他根本就不知情……我怎麽敢告訴他啊，他不知情，又怎麽會和我一起去害許長海呢？許長海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
莊若思說話的時候，我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她的麵相，不像是壞人，至少我沒有看出她背負有人命。
似王剛這樣的老刑警，目光最毒，別說是表情豐富的人，就算是一條狗，他掃上一眼也能猜出狗有沒有偷雞吃。
王剛得出的結論與我一樣，因此，他沒有繼續逼問，而是叫人道：“小王，小焦，把手頭上的工作停一下，去找周功找來吧！”
說著話，又附在兩人的耳邊說了幾句。
莊若思聽不到，我卻聽得明明白白，王剛讓兩人找到周功之後，就對他說莊若思今天主動來到了警局，承認是她殺的許長海，讓周功去局裏配合調查……
不得不說，王剛是真的黑啊，他知道周功和莊若思兩人的感情很好，就詐稱莊若思已經投案自首，如果許長海真是周功殺的話，周功下意識地就會去想是妻子發現了他做下的惡，來為他頂罪來了……
周功要是一激動，失去理智，主動交待以洗白莊若思，那就再好了！
雖說有些想當然，但是推情及理，其實有很大可能的。
“你們要做什麽啊？”莊若思站了起來，看起來還算溫婉的她拍著桌子大喊道：“王隊長，我跟你說的你沒有聽到嗎？”
“我和許長海的事情，我老公根本就不知道，他毫不知情，又怎麽去殺害許長海呢？我說你們怎麽回事啊，真正的凶手不去抓，纏住我們一家算是怎麽回事啊？”
王剛擺擺手，示意莊若思冷靜一些。
等到莊若思安靜下來之後，王剛眯起眼睛問道：“莊若思，你怎麽就知道，你和許長海的事情，你老公周功不知情呢？”
“我，我！”莊若思道：“我一直小心翼翼的，阿功他不可能知情……”
“你忘記你老公的職業了嗎？”王剛道：“你老公是外賣員，平均每天都要在這片區域跑上好幾遍，高升小區的事情，能夠瞞得過他嗎？”
王剛肅然道：“按照我的判斷，他知情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不知情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你認為周功不知情，隻是因為他藏在心中，不想跟你挑明而已……”
聽到這裏，莊若思如遭雷擊，一個踉蹌，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淚水再次從臉上滑落下來，喃喃地道：“他知道了嗎？他真的知道了嗎？”
王剛見莊若思這個樣子，心中似乎也有一絲不忍，語氣緩和了一些：“周功知道還是不知道，等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等了沒有半個鍾，周功推開門，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指著自己大聲叫道：“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與若思沒有關係……”
“你胡說些什麽啊？”莊若思衝周功吼道：“許長海不是你殺的，許長海的事情，與你無關……”
“許長海就是我殺的！”周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道：“我本來不想說，但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了，其實你和許長海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
第478章 殺戮之中的你
事情和王剛猜測得差不多。
周功一天要繞這邊區域轉上好幾圈，高升小區他平均兩天就會來一回，撞上莊若思也不算稀奇。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周功也不再隱瞞了，他如實地供述了殺死許長海的全過程。
有一天，周功送外賣，無意間看到行色匆匆的莊若思，周功心中疑惑，心心 若思這時候不應該在上班嗎？
她在這裏做什麽呢？
周功想到這裏，已經沒有心思再送外賣了，隔著一兩百米的距離，遠遠地跟著莊若思，一直跟著她進了高升小區。
周功猶豫要不要跟上樓的時候，又發現了許長海的車。
許長海將車停在一個關閉的店鋪前，下了車，拋著車鑰匙，哼著小曲，一臉得意地上樓去了。
周功躲在暗處，看著他們上樓，又看著他們下樓，樓梯上，許長海執意要跟莊若思一起下樓， 還嬉皮笑臉地上下其手，莊若思怒斥許長海，許長海這才有所收斂，讓莊若思先下樓，而他，則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抽了一支事後煙，這才滿臉得意地下樓來。
周功想質問莊若思，為什麽要背叛自己，但是每一次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若思當年那麽漂亮，多少人追啊，她從那麽多的追求者中選擇了自己，這已經說明了一切……而自己，本想努力讓他過上好日子，結果卻……
他恨許長海，一起生活那麽久，周功對自己的妻子再了解不過了，一定是許長海使了什麽手段，不然的話，莊若思是不可能背叛自己。
看著正在抽煙的許長海，周功當時就想衝上去，殺了他。
但是，周功壓製了心中的衝動，眼下時機還不成熟，他要找一個最好的機會，殺死許長海，人鬼不知，萬無一失的種！
一個人想要算計另一個人，其實是十分容易的。
周功籍著自己送外賣的便利，很快便摸清楚了許長海的生活作息，知道他的夜生活豐富， 不是去酒吧，便是去朋友家裏打牌，往往到很晚才回來。
於是，周功便堵在了許長海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深夜，許長海開車回家，見路上有東西堵住去路，於是下車來搬，藏在暗處的周功衝了出來，手起刀落，刺穿了許長海的脖子……
在殺死了許長海之後，周功本想將他運到別處藏屍，但是周長海的屍體幾次從電動車上掉下來，這讓周功有些惱火，便將許長海的頭割了下來……
“老公……”莊若思將周功緊緊地抱在懷裏，痛悔莫及：“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
周功卻在笑，灑然道：“從我做下這件事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這一天的，我早就做好準備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疙瘩，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麽出軌許長海，直到警察同誌告訴我，我的心中已經了無遺憾了，這不是你的錯……”
“這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想拿那串珠子給你做生日禮物，就不會……”莊若思抽答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周功輕撫著莊若思的額頭，一遍一遍地重複道：“若思，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咱們的劫數……”
等周功和莊若思的感情發泄得差不多了，王剛這才接著往下問道：“周功，告訴我，許長海的腦袋現在在哪裏？”
周功笑了，嘿嘿冷笑道“許長海的腦袋被我當凳子騎了一路，然後，扔去很遠的地方了……”
“很遠的地方是哪裏？”王剛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這個麽，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應該已經不在沙市了吧……”
“你不知道？”王剛有些惱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喝斥道：“周功，你玩我呢？”
“不是啊，王警察！”周功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不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殺了許長海之後，感覺十分興奮，把電動車的檔位開到最大，在馬路上疾馳，也不知道怎麽地，就來到了山上，這時候，有火車鳴笛的聲音響起，我往下一看，有一輛運煤的火車，從我腳下開過，我突發奇想，就將許長海的腦袋扔進裝 煤的車廂裏去了……”
“火車是開往哪裏的我不知道，所以，許長海的頭被運往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有了這個線索，想要查出許長海的腦袋在哪裏其實並不難，難就難在不知道許長海的頭還在不在——無論什麽東西，在煤裏一滾，再想找出來都不容易，更何況根本就沒有人去找，被人當成煤塊，鏟進火爐裏燒了，這太正常不過了。
王剛接著問道“周功，除了許長海之外，把你殺另外三人的事情說一說……”
“另外三人？什麽另外三人啊？”周功一臉茫然。
“還裝呢！”王剛撇嘴道：“周功，在你殺死許長海的這個地方，接連失蹤了三個人，你敢說失蹤的這三個人跟你沒關係？”
周功搖頭道：“許長海是我殺的 我承認，但是接下來的失蹤案與我沒有關係，我與他們無怨無仇的，我殺他們做什麽啊？”
周功道：“是我做的我承認，但是你們想要往我頭上扣死盆子，我可不認……”
“你不說，我來說吧！”王剛緊盯著睚莊若思的眼睛道：“你去高升小區，是與許長海約會，你們有私情，對不對？”
“我我我……我沒有……”
王剛冷笑道：“還狡辯呢，小魯，播放視頻……”
問訊室的大屏幕被打開了，屏幕顯示是小賣部的門口，幾箱礦泉水，擋住了百分之八十的視頻空間。
這時候，一道人影從監控畫麵裏走過，雖然隻是一個側麵，仍能看出，這人就是莊若思。
王剛讓小魯掐斷了視頻道：“莊若思，我後麵還有幾百m的視頻，要不要一一播放給你看啊？”
王剛這句話有真有假，後麵確實還有視頻，不過是截取的莊若思每一次走過士多店門口的視頻，幾百m是沒有的，不超過二十m吧！
但無法證明莊若思進了許長海在高升小區的住宅。
莊若思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椅子裏，搖頭喃喃道：“這都是許長海逼的，這都是許長海逼的……”
王剛的眼角，閃過老狐狸一樣得手的笑容，語氣溫和了許多：“莊若思，你說說看，許長海怎麽逼你了？”同時看了白法醫一眼，示意她盡可能地將莊若思接下來要說的話記得詳細一些。
我和柯心宜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裏都十分敬佩王剛，三下五除二，就擊潰了莊若思的心理防線，許長海的案子，即將取得巨大的突破。
莊若思終於開口了，她告訴我們，她家的家境原來也不錯，後來她老公周功做生意失敗之後就不行了，將複工式樓賣了，換了個偏遠的小區，一家三口，就住一套不到60平的房間，周功去送外賣，她也從家庭主婦的身份走了出來，去許長海的煙酒店打工。
莊若思之所以選擇在煙酒店打工，是因為時間比較靈活，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照顧家裏——當然，工資也小得可憐，連一家的開銷都應付不了……
一開始，莊若思做得挺好的，到後來就不行了，她的老板許長海見她長得漂亮，一瞅見機會就挑逗她，以至於她都不敢與許長海獨處。
許長海也沒有想到莊若思這麽難得手，很快，他就想了一個辦法，故意將手串，手表以及一些把玩件落在櫃台前，似乎是很不在意的樣子。
日子一長，莊若思就有些心動了。
再過一星期，就是周功的生日，莊若思想送老公一件禮物，但是她沒有錢……
於是，她就瞄上了許長海落在店裏的一串滿星檀木手串，莊若思心裏想著，許長海那麽多的手串，飾品，丟了一件也不會放在心上。
莊若思趁著一個人的時候，將檀木手串偷偷地放進了自己的包裏。
莊若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手串，把玩件，都是許長海的釣魚的餌，魚已上鉤，許長海果斷扯釣魚杆……
第477章 我一早就知道了
許長海等的就是莊若思上鉤，如今魚已上鉤，許長海立即扯釣魚杆。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許長海突然趕回店裏找檀木手串。
檀木手串被從莊若思的包裏搜了出來。
許長海威脅要報警，莊若思苦苦哀求。
許長海趁機提出條件，讓莊若思從了自己，不然的話，就去報警。
莊若思害怕了，答應跟許長海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兩不相欠。莊若思說到這裏，淚流滿麵：“……因此，我才會去高升小區……”
王剛苦笑道：“這個許長海，也挺為你著想的嘛，每次都提前兩個多小時讓你下班，辦完了事，回家家與平時下班的時間差不多……”
莊若思低聲道：“許長海給接我班的大姐加了五百塊的工資，讓她每天下午，早來兩個鍾……”
事實上，許長海的那兩處房產王剛都撬門進去查過，結果什麽線索都沒有，如果許長海有莊若思真的在其中苟且，毛發，皮屑，不可能打掃的幹幹淨淨的，經莊若思說起才知道，原來，許長海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也怕被自己的老婆抓到，他買在高升小區的房子，是和朋友一起買的，後來朋友去了外地，房子掛在網上出手，鑰匙就留在他這裏，防著萬一有人要看房，許長海好帶買主去看……
莊若思與許長海的事情，不是發生在許長海的房子裏，而是發生在他朋友的房子裏，王剛自然什麽也查不到……
“說吧！”王剛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是如何殺死許長海的，又把他的頭割掉扔在了哪裏？”
“許，許長海的死，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莊若思又羞又急“沒錯，我確實有和他發生關係，但是，我並沒有殺他，再說了，我，我殺得了他嗎？”
“更何況……”莊若思支支吾吾地道：“我和許長海的關係，再有五天就結束了，我犯得著……”
王剛瞳孔收縮，眼中射出凶光，冷冷地道：“莊若思，你把我們當做三歲小孩呢，前者隱情不報已經是一條罪責了，現在又想哄我？”
“男女之間的事，一旦開了閘門，是你想關上就能關上的麽？到時候就算你想斷了關係，許長海會答應麽？你心知這件事想要完結，除非許長海死，於是，你夥同你老公周功，殺死了許長海，為了泄私憤，砍掉了許長海的腦袋，藏了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莊若思慌亂地道：“我沒有做過，我真的沒有做過啊，我原本的打算是，這件事情一了解，我就辭職，去別的地方上班，哪怕累一些，工資少一些也沒有關係，我絕不會和許長海繼續下去的，因為我心裏知道，如果繼續下去，我的家遲早會完，家是我的全部，我不會去冒險的！”
“至於我老公，他根本就不知情……我怎麽敢告訴他啊，他不知情，又怎麽會和我一起去害許長海呢？許長海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
莊若思說話的時候，我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她的麵相，不像是壞人，至少我沒有看出她背負有人命。
似王剛這樣的老刑警，目光最毒，別說是表情豐富的人，就算是一條狗，他掃上一眼也能猜出狗有沒有偷雞吃。
王剛得出的結論與我一樣，因此，他沒有繼續逼問，而是叫人道：“小王，小焦，把手頭上的工作停一下，去找周功找來吧！”
說著話，又附在兩人的耳邊說了幾句。
莊若思聽不到，我卻聽得明明白白，王剛讓兩人找到周功之後，就對他說莊若思今天主動來到了警局，承認是她殺的許長海，讓周功去局裏配合調查……
不得不說，王剛是真的黑啊，他知道周功和莊若思兩人的感情很好，就詐稱莊若思已經投案自首，如果許長海真是周功殺的話，周功下意識地就會去想是妻子發現了他做下的惡，來為他頂罪來了……
周功要是一激動，失去理智，主動交待以洗白莊若思，那就再好了！
雖說有些想當然，但是推情及理，其實有很大可能的。
“你們要做什麽啊？”莊若思站了起來，看起來還算溫婉的她拍著桌子大喊道：“王隊長，我跟你說的你沒有聽到嗎？”
“我和許長海的事情，我老公根本就不知道，他毫不知情，又怎麽去殺害許長海呢？我說你們怎麽回事啊，真正的凶手不去抓，纏住我們一家算是怎麽回事啊？”
王剛擺擺手，示意莊若思冷靜一些。
等到莊若思安靜下來之後，王剛眯起眼睛問道：“莊若思，你怎麽就知道，你和許長海的事情，你老公周功不知情呢？”
“我，我！”莊若思道：“我一直小心翼翼的，阿功他不可能知情……”
“你忘記你老公的職業了嗎？”王剛道：“你老公是外賣員，平均每天都要在這片區域跑上好幾遍，高升小區的事情，能夠瞞得過他嗎？”
王剛肅然道：“按照我的判斷，他知情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不知情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你認為周功不知情，隻是因為他藏在心中，不想跟你挑明而已……”
聽到這裏，莊若思如遭雷擊，一個踉蹌，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淚水再次從臉上滑落下來，喃喃地道：“他知道了嗎？他真的知道了嗎？”
王剛見莊若思這個樣子，心中似乎也有一絲不忍，語氣緩和了一些：“周功知道還是不知道，等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等了沒有半個鍾，周功推開門，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指著自己大聲叫道：“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與若思沒有關係……”
“你胡說些什麽啊？”莊若思衝周功吼道：“許長海不是你殺的，許長海的事情，與你無關……”
“許長海就是我殺的！”周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道：“我本來不想說，但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了，其實你和許長海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
第478章 殺戮之中的你
事情和王剛猜測得差不多。
周功一天要繞這邊區域轉上好幾圈，高升小區他平均兩天就會來一回，撞上莊若思也不算稀奇。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周功也不再隱瞞了，他如實地供述了殺死許長海的全過程。
有一天，周功送外賣，無意間看到行色匆匆的莊若思，周功心中疑惑，心心 若思這時候不應該在上班嗎？
她在這裏做什麽呢？
周功想到這裏，已經沒有心思再送外賣了，隔著一兩百米的距離，遠遠地跟著莊若思，一直跟著她進了高升小區。
周功猶豫要不要跟上樓的時候，又發現了許長海的車。
許長海將車停在一個關閉的店鋪前，下了車，拋著車鑰匙，哼著小曲，一臉得意地上樓去了。
周功躲在暗處，看著他們上樓，又看著他們下樓，樓梯上，許長海執意要跟莊若思一起下樓， 還嬉皮笑臉地上下其手，莊若思怒斥許長海，許長海這才有所收斂，讓莊若思先下樓，而他，則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抽了一支事後煙，這才滿臉得意地下樓來。
周功想質問莊若思，為什麽要背叛自己，但是每一次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若思當年那麽漂亮，多少人追啊，她從那麽多的追求者中選擇了自己，這已經說明了一切……而自己，本想努力讓他過上好日子，結果卻……
他恨許長海，一起生活那麽久，周功對自己的妻子再了解不過了，一定是許長海使了什麽手段，不然的話，莊若思是不可能背叛自己。
看著正在抽煙的許長海，周功當時就想衝上去，殺了他。
但是，周功壓製了心中的衝動，眼下時機還不成熟，他要找一個最好的機會，殺死許長海，人鬼不知，萬無一失的種！
一個人想要算計另一個人，其實是十分容易的。
周功籍著自己送外賣的便利，很快便摸清楚了許長海的生活作息，知道他的夜生活豐富， 不是去酒吧，便是去朋友家裏打牌，往往到很晚才回來。
於是，周功便堵在了許長海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深夜，許長海開車回家，見路上有東西堵住去路，於是下車來搬，藏在暗處的周功衝了出來，手起刀落，刺穿了許長海的脖子……
在殺死了許長海之後，周功本想將他運到別處藏屍，但是周長海的屍體幾次從電動車上掉下來，這讓周功有些惱火，便將許長海的頭割了下來……
“老公……”莊若思將周功緊緊地抱在懷裏，痛悔莫及：“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
周功卻在笑，灑然道：“從我做下這件事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這一天的，我早就做好準備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疙瘩，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麽出軌許長海，直到警察同誌告訴我，我的心中已經了無遺憾了，這不是你的錯……”
“這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想拿那串珠子給你做生日禮物，就不會……”莊若思抽答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周功輕撫著莊若思的額頭，一遍一遍地重複道：“若思，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咱們的劫數……”
等周功和莊若思的感情發泄得差不多了，王剛這才接著往下問道：“周功，告訴我，許長海的腦袋現在在哪裏？”
周功笑了，嘿嘿冷笑道“許長海的腦袋被我當凳子騎了一路，然後，扔去很遠的地方了……”
“很遠的地方是哪裏？”王剛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這個麽，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應該已經不在沙市了吧……”
“你不知道？”王剛有些惱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喝斥道：“周功，你玩我呢？”
“不是啊，王警察！”周功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不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殺了許長海之後，感覺十分興奮，把電動車的檔位開到最大，在馬路上疾馳，也不知道怎麽地，就來到了山上，這時候，有火車鳴笛的聲音響起，我往下一看，有一輛運煤的火車，從我腳下開過，我突發奇想，就將許長海的腦袋扔進裝 煤的車廂裏去了……”
“火車是開往哪裏的我不知道，所以，許長海的頭被運往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有了這個線索，想要查出許長海的腦袋在哪裏其實並不難，難就難在不知道許長海的頭還在不在——無論什麽東西，在煤裏一滾，再想找出來都不容易，更何況根本就沒有人去找，被人當成煤塊，鏟進火爐裏燒了，這太正常不過了。
王剛接著問道“周功，除了許長海之外，把你殺另外三人的事情說一說……”
“另外三人？什麽另外三人啊？”周功一臉茫然。
“還裝呢！”王剛撇嘴道：“周功，在你殺死許長海的這個地方，接連失蹤了三個人，你敢說失蹤的這三個人跟你沒關係？”
周功搖頭道：“許長海是我殺的 我承認，但是接下來的失蹤案與我沒有關係，我與他們無怨無仇的，我殺他們做什麽啊？”
周功道：“是我做的我承認，但是你們想要往我頭上扣死盆子，我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