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是何人敢如此猖狂?”


    孫寧大驚,蒼老容顏上掩飾不住的震驚之色。讓他驚訝的地方不是自己這一眾煉氣士護衛被李月白給輕鬆殺了。


    而是他雖已辭官多年,可畢竟過去的威勢還擺在那裏。尤其是他所居住的仁義山莊還地處京城附近。


    現在有人敢在他家中這般大開殺戒,這是何等的猖狂?


    他大喊一聲對著管家道:“快去!快讓京城那邊的楚家過來……”


    隨後他又看向李月白道:“閣下是為求財還是有求於我孫家?何至於大動幹戈呢?”


    他畢竟人老成精,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看向李月白。


    李月白冷笑一聲道:“怎麽……想跟我多說幾句好拖延時間,讓你京城那邊的靠山楚家人過來救你?隻是他們自身都難保。何況是你們孫家?”


    她說著,手中引雷弓再次拉起對準了孫家山莊最中心湖泊的閣樓。


    轟!


    雷箭帶著電弧劃過空中帶起一陣轟鳴聲直衝那座閣樓。


    湖泊以及閣樓直接被震碎,化成一片廢墟。而在那裏同樣有諸多埋伏好的煉氣士,隻是還未等他們動手,就已經被雷箭炸裂開來的烈火給焚燒成了飛灰。


    而也就在此時,外麵有孫家仆人急匆匆走來對著孫寧道:“老太爺,不好了!不知為何,外麵的路段被神灼衛給……”


    “什麽?”


    這一次,孫寧真正變了臉色。


    李月白則收起弓,緩緩對著身邊的餘木匠道:“剩下你要報仇的話,我想應該不需要我再幫忙了。”


    表現一直都很木訥的木匠,看向李月白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來之前,他以為李月白對付孫家就是單純的刺殺,可誰知道她這會行動起來卻是如此粗暴直接……


    隻堪堪兩箭,一般人眼中不可撼動的士族大家孫家就已經垮了。


    現在……


    孫家剩下的就隻是些普通人,餘木匠完全有能力對付他們。


    能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一瞬間十幾年前女兒去世時的記憶重新浮現在了餘木匠的眼中,他看著孫家這一眾人,他們現在“仁善”的麵容似乎漸漸和十幾年前凶惡的麵容重合在了一起。


    鐺!


    一聲金屬聲響起,卻是他拿起一根釘棺材的釘子用手直接打在了孫寧的腿上。


    後者痛的大叫一聲。


    餘木匠聲音略帶沙啞開口道:“老賊!我想十幾年過去,你都已經記不住我是誰了吧?對!對你來說,我就隻是一個普通人。我們這些泥腿子的女兒被你們禍害了,你也不會在乎……”


    “可憑什麽?就憑你是士族出身?”


    說著,他又將一顆釘子砸入孫寧的手中。


    餘木匠開口又問:“你那個孫子孫榮呢?他在哪兒……”


    還不等他開口,那位叫月兒的美貌婦人哆嗦著指著人群中一個麵色煞白的中年人道:“那個人……那個人就是孫榮!”


    聞言,餘木匠一言不發而是將又一顆釘子砸入到孫寧腿上,才又轉過頭看向孫榮。


    後者被餘木匠一直盯著,心裏卻有種發毛的感覺。


    明明對方看著應該是個老實人。像極了田間地頭老實耕種土地的牛。可現在他卻覺得對方像是披著牛皮的野獸,要吃了他……


    “孫少爺啊!不知你對餘小歲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餘小歲?”


    孫榮皺起眉頭努力去回想餘木匠提起的這個名字。似乎隻要想起有關這個名字的半點線索,他就會有活的希望。


    可想了半天,他都想不到這個人到底是誰?


    “嗬嗬……孫少爺隻顧著過去害人。怎麽,連人的名字都記不住。”


    餘木匠說著,緩緩向他走去。


    在靠近他以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按在孫榮腦袋上將他直接按倒在地上,隨後又道:“我是個木匠,我想過要是你栽倒在我手裏時,我該怎麽對你。刮骨刮皮?還是下油鍋……”


    他緩緩說著。


    倒在地上腦袋被撞破的孫榮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少許時間,他才主動緩緩道:“我說這位先生……我想我們是不是有些什麽誤會……”


    餘木匠則打斷他道:“你覺得呢?誤會!還真是可笑你知道嗎?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用我木匠人的手藝對你!”


    話罷,他開始放下背著的竹簍,拿出裏麵的木匠工具,開始在孫榮的身上勾勾畫畫起來。


    不時或是用錘子砸一下,又或是用鋸子鋸一下。


    隻不過十來息時間,孫寧就被拆的不成人樣……


    李月白和楊淑看到,孫寧身上的重要器官還在,可骨頭和一些皮膚卻被拆走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孫寧又給孫寧遞送過去一些微弱的氣,勉強維持他還活著。


    最終,孫寧被拆拆合合後,被製作成了一個四方形的人彘。像極了棺材。唯獨他的腦袋卻還完好……


    鐺!


    隨著一根棺釘砸進了孫榮的腦袋裏。


    孫榮慘叫一聲死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後,餘木匠走過來對李月白緩緩道:“大仇得報!姑娘莫說是要我去幫你做一件事情,就是豁出我這條命也未嚐不可!”


    李月白則笑笑對他道:“不需要你豁出命,隻是我有筆生意要和先生說。”


    “生意?”


    餘木匠有些疑惑。


    他看李月白的樣子,似乎也不是來找他做棺材的。


    李月白緩緩又道:“要談生意……隻是這個地方也不太合適。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


    說著的同時,她放開神念掃視著孫家的一切,發現孫家當中無關人員已經都走了出去。


    等到他們走出孫家的山莊以後,她這便又拿起引雷弓對著整個山莊又是一箭。


    這一箭她用上了自身一半的修為。


    一支雷箭衝天而起,而後落下後化為雷光聚柱將孫家山莊直接夷為平地。


    餘木匠緩緩看著這一切,又對著李月白道:“大仇得報!隻是姑娘鬧出如此動靜,京城那邊……”


    “放心,不會有什麽人注意到這邊。”李月白對他信誓旦旦說道。


    餘木匠嘴上不語,心裏卻想這位姑娘不止煉氣修行強,似乎背景也不小。


    在快回到京城的時候,李月白隨手找了一個路邊的小茶攤坐了下來,對著餘木匠道:“好了餘先生……我想現在我們可以談談生意上的事情了。”


    “姑娘,先生二字我還是當不起。我是個粗人,隻會做木匠活,姑娘還是叫我餘木匠或者老餘吧。姑娘說的生意是指?”


    餘木匠問道。


    “我打算開一個棺材鋪子,先要請老餘你過來一起經營這個鋪子。當然,錢我出,老餘你隻負責做棺材……”


    “隻是這樣?”


    餘木匠聽著李月白的話,多少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明白李月白大費周折滅掉以一個孫家就隻是為了請他出來做棺材?這多少有些兒戲。


    但他仔細一想,又覺得著或許沒有什麽兒戲的地方。或許對李月白這一類的京城大人物來說,想做什麽真的就是隨性而為,真的不需要太多理由。


    “老餘……這買賣做嗎?”


    “好!隻是我留在姑娘這裏做事,錢我就不收了,你管我吃住就行。我這樣的讓大仇得報,現在能活一天是一天,也沒有什麽太多的別的想法了。”


    餘木匠說道。


    從前他學習練氣也隻是為了給女兒報仇,現在他已大仇得報,對於煉氣卻是提不起太多的興趣。


    “錢該給還是要給的。到時候按賣出去的棺材多少提成吧。”


    李月白說道。


    餘木匠又道:“其實真的不用給。隻是過去……我殺了人現在還被官官府通緝……”


    “餘老哥放心,官府這邊我會去處理。”


    楊淑笑著說道。


    看她說的雲淡風輕,放在之前餘木匠肯定是不相信的,可現在嘛……


    他覺得對方這麽說或許已經是謙虛了。


    ……


    三天以後。


    在東城一個不起眼的街道白湖街上的中央地段,多了一家叫浮生堂的棺材鋪。


    而這正就是李月白的鋪子。


    這個鋪子之所以選定在這裏,一來是她想要隱蔽自己的身份,二來要是將來浮生堂發展起來也可以作為她的一張底牌,畢竟將來要是事事去動用神灼衛也不太好。


    除此之外,還有便是。


    現在的東城,士族死了一批又一批,多少有些落寞的跡象。相比較有發展起來勢頭道西城,東城漸漸開始變成了短衣幫的聚集地……


    反而是西城,原來的短衣幫聚集地現在有不少的士族搬去了哪裏。


    接下來神灼衛要是大刀闊斧的再有一波動作。那麽此地死上又一批人後,棺材一定可以賣上不少錢


    而現在明麵上,棺材鋪明麵上的主人就是餘木匠。李月白則是隱沒在背後。


    又在一天之後。


    棺材鋪又來了兩個新人。


    兩個新人都是出身神灼衛,但卻隻拿有著最底層的木牌子。當然,這兩個人是李月白吩咐楊淑調過來的。


    他們實際也不知道幕後浮生堂的主人是李月白。


    與其他的神灼衛不同,其他神灼衛要麽是天煉氣賦過硬或者是背後有家族資源支持,得以在神灼衛高就。


    這兩個人則一點都不占。


    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別的才能。


    正是如此,李月白想著與其讓他們在神灼衛埋沒,不如來自己這個棺材鋪發展。


    一個是長相靚麗美麗,但卻瞎了一隻眼睛的紅裙少女夏若雨。其實單看她容貌,她真是很漂亮的,隻是那隻瞎了且壞死的眼珠外翻而出,總是能嚇到不少人


    另外一個則是夏二海。


    他是夏若餘的弟弟。和他姐姐相比,他的容貌實在稀鬆平常,除了眼睛時不時透出一點精明的神色外,沒有什麽特點。


    二人在這裏的工作也簡單,就是負責跑堂招攬客人。


    隻是開張以來足足過去三天……


    缺沒有一個人願意買棺材。


    並非是沒有客人過來。


    而是得益於餘木匠的一種怪癖。就好比每每有客人過來的時候,看重了一件棺材,但因為餘木匠說話總是很直,對方就會走。


    比如今天……


    當夏二海把一件劣等木材做的棺材吹的天花亂墜要高價賣給一個士族的時候。


    餘木匠卻出言告知對方這棺材的真實價格。


    對方因此生氣後走了。


    這使得夏二海帶著許些怨念對餘木匠道:“我說餘老哥啊!這我好不容易一頓忽悠!把人家給吸引過來了!結果你這一嘴實話說出去,對方就全走了……要你這樣,我們棺材還怎麽賣?”


    實際上,他是想破口大罵對方一頓的。


    但因為餘木匠是浮生堂明麵上的主人,他不好說什麽。


    而這一幕,也被躲在暗處的李月白給看在眼裏,她對著跟她一起來的楊淑緩緩道:“我覺得吧!餘木匠的手藝沒得說……但人就是太實在了。這麽下去,我這店不得虧本!”


    這個店麵連租帶進木材總共花了小十萬兩。


    當然……


    後續肯定還會花更多。


    一旁的楊淑則給出了不一樣的的看法道:“我倒覺得老餘這樣的人做生意才適合他。”


    “怎麽說?”


    “要是做生意是行腳商人那樣,那麽做生意是可以像是夏二海那樣向著自己客人使勁吹噓自己的東西。畢竟行腳商人走一地賣一地,當然可以適當的不講誠信。你賣了假貨,那也是前麵的人受罪……”


    楊淑對著李月白笑說道。


    頓了頓,楊淑繼續道:“可是!你這固定一個地方做生意,要是開始就給人賣假貨,以吹噓的方式把自己東西賣出去!那麽時間長了以後,大家都知道你賣的東西不過言過其實……那誰還來買?”


    “有道理。”


    李月白點了點頭。


    ……


    接下來的半個月。


    棺材鋪的生意一直都很慘淡


    但或許是周圍的人覺得這個棺材鋪的餘木匠人實在,漸漸的就有人開始來這買東西了。


    夏二海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麽,雖然見了客人後依舊一陣吹噓,但至少都是在棺材本是質量的框架內去進行試適當抬高的。


    所以又半個月後。


    棺材鋪的生意真的好了起來,並且開始穩定。


    隻是卻也遭來了一些人的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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