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月洗漱一番後,奶娘來了將淮哥交給顏如月,苦著臉道:


    “小少爺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哭鬧。”


    淮哥自打在娘胎裏,就是個乖巧可愛的娃娃,出生之後更是深的大家的喜愛,愛笑不愛哭。


    顏如月將孩子抱在懷裏,貼了貼兒子的小臉,歎氣一聲。


    大抵是血脈相連,淮哥知道謝硯出事了,才這樣的吧。


    “兒子,別怕,”顏如月輕聲哄著淮哥,“有娘在。”


    大概是在娘親的懷裏覺得舒服,淮哥哭了一會就閉上眼睛睡著了。顏如月沒讓奶娘將他抱走,就讓淮哥先暫時跟著她。


    “小姐,老爺說了,天冷了,讓您在自己院子裏吃飯。”


    一直都是一家子湊在一起吃,不過入冬之後雪大天冷,顏如月又總是心不在焉,顏德春心疼女兒,生怕再凍出個好歹。


    顏如月點頭,叫人將蘇子夜叫過來,在她房裏用飯。


    蘇子夜能感受到顏如月的情緒,小孩子乖巧的讓人心疼。


    “母親,這個粥好吃,您多喝半碗。”


    小孩子親自盛的都是心意,顏如月本不想再用了,見此也不好推拒他的好意,就將其都用了。


    蘇子夜悄悄的對身後的柳枝眨眨眼睛,柳枝笑起來,給蘇子夜豎起一個大拇指。


    總算是哄著小姐吃些東西。


    剛用完飯,蘭芝就來了。


    小姑娘一直在顏府裏住著,顧及到她心情不好,所以膳食都是讓人直接端到她房裏去,不必她出來。


    “蘭芝,可曾用過早膳?”


    謝蘭芝低垂著眼眸點了點頭,顏如月則是先讓蘇子夜回去溫書,自己拉著謝蘭芝坐下。


    她心裏也不好受,但此刻得做那個開導謝蘭芝的人。


    “你兄長向來聰慧,身手也利落,想來他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這才沒有和我們聯係。”


    謝蘭芝沒說話,一雙眼睛腫的像是核桃。


    顏如月又繼續寬慰道:“他最重要的人都在這,蘭芝,你要相信他,信他不日就會回來。”


    話音落下,小姑娘的眼淚也辟裏啪啦的往下落。


    謝蘭芝直接撲進顏如月的懷裏,嗚嗚的說不出話。


    顏如月心裏又如何好受?


    謝硯是她的男人,她男人下落不明,她比誰都難受,都覺得無法接受。


    何況他們還有個淮哥,那是他親骨肉啊,他怎麽能……怎麽能拋下他們娘倆不管呢?


    顏如月無聲落淚,心髒似是被一雙大手攥住似的,不停的揉捏。


    往日倆人相處的畫麵襲來,似是一根帶有蜂蜜的針尖般,甜蜜又刺人。


    顏如月哭了一會,意識到自己不能露怯,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該穩住才是。


    當天下午,之前派出去的丫鬟回來了。


    趁著寧澤出門的功夫,直接進院子翻箱倒櫃,在箱子裏找到一個包裹嚴實的東西,丫鬟沒打開直接拎了回來。


    顏如月接過後打開看,見隻是一個冊子,上頭封皮沒有寫字,她好奇的翻開扉頁,而後越看眉頭越皺,最後吃驚的停在一頁不動了。


    “柳枝,”顏如月胸膛劇烈起伏,杏眸裏帶了些光亮,“備車,去大理寺。”


    .


    大理寺的人近日焦頭爛額,實在是因為事情太多了。


    王蔚明更是瘦了一圈,隻因為心急他們的謝大人依舊沒有消息。


    本來他想跟著再走一趟,但範大人說了,他一個文弱書生還是在衙門裏呆著處理其他事情。


    王蔚明自然不敢不從,隻能徹夜辦公,以此來贖罪。


    是的,王蔚明覺得若當時自己跟著去了,說不定謝大人也不會消失不見。


    因此,王蔚明對謝蘭芝格外的愧疚,還暗地裏悄悄去謝家附近,想著怎麽能對謝蘭芝示好又不會唐突。


    如此幾次後差點被人當賊人抓起來,也從謝家的小廝嘴裏知道,謝蘭芝不在府上。


    “大人,有位叫謝蘭芝的姑娘求見。”


    剛想到謝蘭芝,她就來了。


    王蔚明都沒注意到自己眼眸發亮,他趕忙站立起來,整理儀容儀表,而後大踏步朝著門口去了。


    “謝姑娘,”


    門口果然是謝蘭芝,不過身後跟著一位顏色豔麗的女子,在冬日裏美的像是一朵花,灼灼其華讓人不敢直視。


    很多當差的衙役臉紅的錯開眸子,隻有王蔚明麵不改色的看向謝蘭芝。


    “王大人,這位是我的姐姐,我們這次來是想提供一項證據。”


    “證據?”


    王蔚明好奇的道:“是關於哪件案子?”


    實在是因為案子太多了,他有點忙不過來。而後略一思索想起來,應當是那位靳府小妾被殺案。


    “這是?”


    王蔚明看向謝蘭芝手裏的冊子。


    “大人看看便知。”說話的正是身後的顏如月。


    王蔚名接過,仔細的翻閱起來。他看出來這應當是普通百姓人家的賬本,隻是用來記賬所用,和案子又有什麽關係?


    顏如月上前一步,指著被王蔚明忽略掉的一行字跡道:


    “大人,您看這行。”


    “之前的幾頁支出都是幾兩幾錢這等小數目,但是這一行記錄的乃是一百兩銀子,且沒寫明用處。”


    王蔚明更蒙了。


    賬本不知道是誰的,現在看上頭的記錄也是莫名其妙。


    顏如月心裏暗道這位大理寺的官員對比謝硯著實是差遠了。


    但她麵上不顯,溫和的指出前後的記錄。


    “這賬本乃是民女撿的,主人和民女有些淵源,前日還曾到民女府上大放厥詞,說隻要民女嫁給他,他就有辦法救出民女那位蒙冤的朋友。”


    “大人,您看,他記錄了去王府赴宴,回來後又單獨和剛認識的人去用飯。再然後便是這筆大額支出,都是在同一天發生。”


    這下,王蔚明好像有點明白了。


    顏如月繼續說自己得知的消息:“實不相瞞,靳府死去的那位小妾正是這冊子主人的前妻,二人曾有些嫌隙,大人一查便知。”


    王蔚明:“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實是這人殺了那個叫李婉兒的?”


    顏如月低垂眼簾行了個禮,溫聲道:“不,民女懷疑,他買.凶.殺.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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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下官隻想回家見見妻兒,金山銀山都不換◎


    賢王府被精兵圍住,他們這些沒在王府的幕僚便四處躲了起來。


    寧澤不怕,他來的時間短,在王府露麵的時候都少,自然不會有多少人認識他。所以他依舊照常出門,采買東西。


    “公子,我們要買什麽啊?”身後的小廝不解的問道。


    寧澤笑了笑,伸手摸摸自己脖頸上凸起的傷疤,道:“當然是裝扮喜房了,將不日成婚。”


    雖然當日顏如月沒給自己答覆,但顯然她態度有所鬆動。


    不知道那個叫韓鈺的到底是她什麽人,但顯然對她十分重要。


    左右顏如月也隻是個帶著孩子的婦人罷了,能嫁給他已經算是萬幸。寧澤覺得,自己是賢王的幕僚,雖然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他早晚會隨著賢王幹一番大事。


    顏如月一個商戶女,能嫁給他便算是最好的歸宿了。


    花了不少銀子買好東西,留下地址後店鋪的夥計自會送貨上門。


    寧澤帶著小廝去吃了一碗餛飩,這才往家去。


    隻是剛走到家門口,就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官差抓住,捂嘴拖走。


    大理寺牢裏,陰濕寒冷,還有股子發黴的味道。


    “寧澤,靳府小妾可是你前妻?”


    寧澤被官差猛的摔了進去,見牢門關閉他瞳孔猛的收縮。


    為什麽要抓他?再有,他們怎麽知道李婉兒曾是自己的妻子?


    難道他們開始注意他了?


    不對,怎麽會留意到他?寧澤沒想明白,打算見招拆招。


    “是。”


    王蔚明負手站立在外,繼續問道:“那你可知她已經死了?”


    寧澤頓了頓,才回答道:“知道。”


    見寧澤話語簡潔,王蔚明皺了皺眉,知曉犯人打算死不承認了。


    原本,那位顏小姐說的話,他不太信的,所以特意將人查了一番。


    北山鎮遠離京城,自然是不好查實的,好在他們這裏有在北山鎮有親戚的官差,說了那場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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