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薑寶鸞也很佩服謝琮能做到這份上,謝珩就從沒這麽殷勤過,真心還是假意都沒有過。


    等散了宴回去,謝謹成非要騎馬,謝珩隻好自己帶著他騎。


    八月的天已經涼快下來,不很熱也不很冷,恰到好處,風吹過來涼絲絲的,不像春天那般柔和,卻清爽怡人。


    月色白白地照下來,像撒了一層糖霜一般,謝謹成牢牢地抓著韁繩,胖乎乎的小手又被謝珩握住,然而方向卻由著謝謹成掌控,一下馬頭朝著那邊走幾步,一下又忽然朝著另一邊而去。


    也隻有手才是自由的,謝謹成的小身子被謝珩緊緊地捆在懷裏,一點都不讓他動彈,謝謹成很會得寸進尺,放任他操控方向還不夠,隔了一會兒便扭來扭去,妄想從謝珩的雙臂中掙脫出來。


    謝珩便索性連他的韁繩也奪去了,又放慢了馬的步伐,漸漸走到馬車旁邊去。


    薑寶鸞原先正在馬車裏麵閉目養神著,漸漸耳中傳入謝謹成窸窸窣窣說話的聲音,她便知道父子二人到了自己旁邊。


    “我要騎馬……”


    “……”


    “我要下來……”


    “不行。”


    “爹把我放開……”


    “……”


    薑寶鸞揉了揉額頭,謝謹成的話實在是多了些,騎馬還堵不上他的嘴。


    她又側耳聽了一會兒,這才忍不住把簾子掀開一角,隻看見謝謹成的小短腿一晃一晃的。


    “你方才也看見你謹逸哥哥了,他原先也和你一般能跑能跳的,難道你也想像他一樣嗎,謝謹成?”薑寶鸞提高了聲音道。


    謝謹成那條腿使勁在馬上顛了好幾下,差點把他的鹿皮小靴子蹭下來一半,又幹嚎了兩聲,不過很快聲音就被堵住了。


    薑寶鸞麵前擋著簾子懶得全部掀開去看個分明,想也知道是謝珩出了手。


    “閉嘴,若是遇上宵禁你就等著被抓起來罷。”謝珩冷冷道。


    薑寶鸞敲了兩下馬車廂壁,道:“還是讓他進來好。”謝謹成滑得像條魚似的,保不住趁著謝珩什麽時候不注意就躥出來了,有了謝謹逸的前車之鑒在那裏,薑寶鸞無論如何都不敢大意的。


    “無妨,我會看好他,”謝珩一邊說著,一邊淡淡地看了謝謹成一眼,謝謹成聽到薑寶鸞要他進去裏麵,立刻就老實下來,“他要騎就讓他騎一會兒。”


    他這麽說,薑寶鸞也沒有強求,隻是又把簾子稍稍撩開一些,好去看謝謹成,明晃晃的月色照了一半在薑寶鸞臉上,涼風緩緩地吹進來,倒讓人靈台澄澈清明。


    謝謹成回過頭來衝著薑寶鸞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


    薑寶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下更不願進去了,如此秋高氣爽的天氣也難得,透透氣也是好的。


    “喂,”薑寶鸞叫了謝珩一聲,索性便和他聊起天,“你收到你妹妹的信沒有?”


    謝珩側了一下頭,說:“沒有,問她做什麽?”


    “沒有那就沒事了,娘娘說今日中秋沒收到她的來信,便問我有沒有見你收到。”薑寶鸞道。


    “我和她沒事可說,一年裏也不過兩三回往來而已,”謝珩想了想,倒是繼續同薑寶鸞慢慢說道,“顧茂年倒送了帖子上來,隻說一切都好,想來無事。”


    他這麽一說,薑寶鸞也想起來了,顧家是送了節禮來的,東西是她收的,帖子和信件便送去了謝珩那裏。


    “我同娘娘也說了怕是路上耽誤了而已,再過幾日也就收到了。”薑寶鸞頓了一下,斜眼覷了覷謝珩,“不過我覺得顧茂年這個人……希望他是真心悔過。”


    謝珩沒有說話,仍像是聽過了就算了一般,隔了會兒才把謝謹成手裏的韁繩拽了拽,說:“別人的事管那麽多作甚。”


    言下之意是讓她管好自己。


    薑寶鸞撇了撇嘴,抬頭看看月亮,又想起了李皇後給謝珩安排的程秋,忽然起了玩心一般,又“喂”了一聲:“你待會兒來不來?”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的,遠處的人一點聽不見,但謝珩卻是能聽見的,心裏顫了一下,她這是在邀請他?


    謝謹成也聽見了,但卻不很懂到底什麽意思,反而仰頭看看謝珩,一臉想要詢問的表情。


    謝珩把他的臉掰正,蹙了蹙眉心,又把馬往旁邊驅使過去,剛要讓她小聲一些,大庭廣眾之下不成體統,卻見她已經放下了簾子,躲到裏麵去了。


    謝珩愣住,隻看著那簾子晃了幾下,自己卻啞口無言了,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這時謝謹成把臉在他手臂上蹭了兩下,奶聲奶氣道:“來嘛,爹爹和我們一起睡覺!”


    謝珩耳邊仿佛聽見馬車裏頭的人笑了幾聲。


    “到底來不來?”


    他就如一個市井莽夫一般舔了一下嘴唇,昔日的矜貴自持蕩然無存。


    “來。”


    作者有話說:


    說好的二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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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帷幔層層堆疊遮掩, 如墜雲端。


    謝珩洗漱完了之後便依約到了薑寶鸞這邊,聽婢子們說她早就已經睡下了,隻是透著這重重帷幔,也看不清她到底睡了沒有。


    他想疾步入內, 可到底把持住了, 仍舊像是往常那般行走, 不過步子有些虛浮。待掀開最後一重帳幔, 才發現薑寶鸞背對著外麵躺著, 謝謹成不在。


    謝珩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嘴上卻問:“謹成人呢?”


    “你想他嗎?那把他抱來。”薑寶鸞說著話,卻一動都沒有動,樣子像是睡著了一般。


    “隨他。”謝珩當然不想。


    薑寶鸞這才側了側身子,隻是也沒躺平, 更沒完全轉過身子來對著他。


    謝珩坐下來,薑寶鸞果然伸出食指抵住他腰側,似是拒絕,又似是欲拒還迎。


    “怎麽, 我說幾句你就真的信了?”她笑吟吟問道。


    謝珩將她的手腕一下子捏住, 沒有用力,但是卻讓她掙脫不開來。


    薑寶鸞也沒有去掙, 而是慢慢借著他的力從床上撐起上半身。


    “今兒娘娘給我見了一個人, ”薑寶鸞慢悠悠道, “我瞧著是很好的, 很適合來和我做姐妹,你說好不好?”


    謝珩眼神一冷, 手上用力把她往自己麵前拉了拉, 薑寶鸞水紅色的寢衣從肩頭滑了一小半下來, 鎖骨之下, 雪擁雙峰,亦是若隱若現。


    但謝珩尚能克製自己,隻問:“是程秋?”


    “原來都知道,隻有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看來還是我多嘴了。”


    謝珩冷冷地看著她。


    “可是我倒給你推了,怎麽辦?明日我再入宮給你要回來?”


    她說話間,謝珩也不知聽沒聽見,卻已用另一手挑開她的寢衣。


    薑寶鸞往裏麵靠了靠,唇角勾出一絲笑意:“是你自己說的,不娶正妃了,也不要其他女人了,反悔不反悔呀?”


    脖頸處一痛,謝珩已經吮吸上來,先是慢慢吮著,而後才趁她不備,輕輕一咬。


    薑寶鸞將呻/吟壓在喉間,眼裏已經泛起水意。


    “薑寶鸞,”謝珩低聲喃喃道,“你把我叫來,又說這樣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徹底把身子放平到床上,看著他笑道:“沒什麽意思,隻是想看看你的心誠不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謝珩沒有應聲,手上卻沒有再留情,一把將薑寶鸞的褻褲扯開,隱秘處纖毫畢現。


    薑寶鸞不慌不忙,修長白皙的雙腿一並,絞在一處,纖腰盈盈不可一握,卻又使自己看不分明了。


    “這麽急做什麽?”她聲音輕得似是在囈語,“你說的走著瞧,這麽一會兒都忍不得,讓我怎麽相信你?”


    她就是想看看這樣看得見吃不著,謝珩究竟能堅持多久。


    忍不了又要了旁的人,他就輸了。


    謝珩置若罔聞,繼續從她的脖頸處一路而下,動作極慢,最後在她的鎖骨處停下。


    他低著頭喘了幾聲粗氣,不過很快便平息下來。


    這倒是薑寶鸞很佩服謝珩的一點,他能克製得住自己,這種克製仿佛沒有底限。


    他隻是把那條被他撕破的褻褲扔到一邊,有些泄憤似的,然後又把錦被往薑寶鸞身上一扔,將她徹底蓋住。


    他轉身離去,又是隔了許久才回來。


    薑寶鸞已經快睡著了,感覺到自己身邊一動,被子被扯動開。


    她將自己裸/露的雙腿往裏收了收,謝珩卻已經看見了。


    他再度離開,很快拿了一套新的寢衣過來仍到床上:“換上。”


    薑寶鸞揉了揉眼睛,說:“不換。”


    謝珩在床邊立了許久,最後黔驢技窮。


    他躺到她身邊,隻是離得她有一些遠。


    婢子們聽見裏麵沒再有動靜,也悄悄進來熄滅了幾盞燈。


    即使洗了冷水澡,謝珩身上還是熱得厲害,特別是身邊睡著薑寶鸞,還是衣衫不整的薑寶鸞。


    她的褻褲是被他親手扯碎的。


    他卻不能再繼續下去。


    他知道這是她在嘲笑他,也是在懲罰他。


    黑暗中,胸膛裏的心髒跳得厲害。


    謝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隻是聲音已經啞得厲害。


    “我會讓你信我的。”


    薑寶鸞翻了個身,像是睡著了又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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