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深長的吻。


    他扣著她的後背,力度堅決而隱忍。當然,這因為某個顧忌而殘餘的為數不多的隱忍,也很快在她繼續扒衣服啃人的情況下褪的一幹二淨。


    脫衣服從來不是什麽難事,何況危瞳也差不多算光了。


    皮帶鬆開,西褲被某人蹭啊蹭的蹭掉……她依舊分腿跪坐他身上,樹袋熊似得緊緊攀著他。他的肌膚微涼,正適合降溫。她更高興了,繼續笑著蹭,完全沒覺察身下人的變化。


    主動權再度被奪走,吻變成反吻,純黑的眼瞳如同暗夜天空,深邃沉斂,安靜無聲的盯著被吻的女人。臉這麽近,她媚笑的眉眼和顫動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喘息變得濃烈,身體相貼,四肢相纏,這樣女/上/男/下的姿勢更令人難以抵擋。


    她長長的柔軟發絲垂下,在他肩頭摩挲,淺麥色的肌膚與白皙的膚色搭配剛剛好。他的手指自她腳踝一路上滑,纖細的小腿、緊繃的大腿、最後是……


    她低低叫了一聲,離開他的唇,似有些不解的低下頭。


    指尖又是一動,她身體直發軟,有一股莫名的燥熱自體內蔓延開。大約是覺察到不太對勁,她推著他肩膀想離開,然而這種時候他又怎麽可能讓她離開。


    黑夜的眼已沾染上世俗的欲/色,哪怕再清冷男子在情/動時也不可能冷靜。理智終究去了三四分,他微微抬起她身體,找到位置,攬緊她的腰身按了下去……


    突兀的不適感讓她挺直了脊背,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呼,死死按著他的手臂,不讓他再動自己的身體。


    圈著她腰身的修長手指微微有些發顫,不知是因為這一瞬間的強烈感覺,還是她強迫他停下後的痛苦煎熬。


    她動了動,再次想逃離,卻讓他的理智又一次褪去五分。


    已然溫軟的唇吻上她的下顎,隨後是唇角,接著猛地一個深吻,同時將她牢牢的深深的占/有。


    她的低呼消失在男人的唇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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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有些深了,房間的落地玻璃前窗簾大開,因為是高層,根本不必擔心的視線。


    月色皎白,床前地板上的投影聳動淩亂,房間裏的低吟和粗重喘息如同不曾停止的原始曲調。男人的理智大約早已丟失,仍然是她在上麵,可節奏完全由不得她。


    她的手臂無力的搭著他肩膀,他握著她的腰,送遞的期間,將她吻了又吻。


    唇、鼻尖、眼簾、眉心、臉頰、耳垂、下顎、脖頸、鎖骨、胸口……細碎的紅色印記一路蔓延。像是要把上一次沒有留下的記號全補回來,這樣,她就不會再忘記。


    她是這麽柔軟輕盈,仿佛掠過指尖的羽毛,想要擁有,唯有收緊五指。


    她始終看著他,眼眸睜得大大的,眉緊緊蹙起,看起來似乎非常清醒。但真的僅僅隻是似乎,他知道或許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她又會再度忘記這一切。


    所不同的是,這次他不會離開,這回……不僅僅隻是一次就了結。


    這一晚,月光映照了多久,床前地板上的投影就聳動了多久。


    休息是短暫的,失去理智的男人有著無窮精力,他始終溫柔,有著十足耐心,纏/綿的親吻與無盡的撫摸,然後沉寂無聲嚐試推/進,最後堅決的深深占/有。


    這個動作是這樣決然,每次起頭她都會因不適而低呼,也會下意識的掙紮。


    他抱著她吻著她,像哄一個孩子般在她耳邊囈語。


    她早就醉的什麽都分辨不了了,他想他也一定是醉了,深深的死死的醉在她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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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次不夠深刻,醒來會完全沒有印象,那麽一次又一次一直維持到天亮呢?


    在淺睡片刻又忽然驚醒的那一刻,危瞳按著跟五年前一樣脹痛沉重的頭,很快便回憶起了昨晚的一切。


    那個整夜抱著她的男人,那個跟她纏/綿了一整晚的男人,有著再清晰不過的清俊臉龐和優雅眉宇以及濃烈的墨黑瞳仁。瞳仁深處有一把火,每一次都像是在她身上燃燒……


    淺灰色臥室,明淨的落地玻璃,俯視蒼生的高度——沒有錯,這是淩泰的公寓!


    危瞳嚇的直接從床上滾落,身體接觸到發涼的地板才發現自己身上仍然一/絲/不/掛。幸虧房間隻有她一個,她隨手掛起地上淩亂的衣服,衝進了一旁浴室。


    滿身的慘不忍睹……


    丫的死男人,當她是田地在種草莓嗎!


    就算種草莓也不是這個種法,簡直跟小時候出紅疹一樣!


    爬進浴缸衝淋浴時,不小心牽扯到了下/身,那股酸脹的腫痛比她丟失初夜那次還要更甚。


    該死的悶騷男!平時裝斯文裝正經,想不到一褪去假麵具居然這麽狠!正在咒罵,門外卻傳來腳步聲。浴室門被敲響,非常禮貌的三下。


    她毛躁又尷尬的問他幹嘛。


    “你的手機在響,要接嗎?”男人的嗓音依舊優雅,隻是似帶著一抹輕軟笑意。


    “我現在……不方便!”危瞳關了水籠頭,“是誰打來的?”


    “沒有名字,已經響了幾次。”


    “那你幫我接吧。”她說罷,又扭開籠頭衝淋浴。


    一個長長的淋浴結束,她也終於把昨晚所有的一切在腦中理順。於是很悲催的發現,果真是她強/上了他……


    那麽下來,她是不是又得和他談談負責任的問題?早知道自己喝掛後是那個德行,她怎麽也不會帶他去酒吧,結果好死不死碰見淩洛安……真是越想越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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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浴室,房間沒有人,床角放著幹淨的替換衣服。從外到裏,甚至連內褲內衣都是適合她的尺碼。危瞳臉上又是一熱,快速穿戴整齊,來到客廳。


    餐廳和廚房和連著的,黑色大理石台麵的長形吧台桌上擱著兩份早餐。


    他穿著居家的鬆軟長褲和棉長衫,正捧著筆記本瀏覽網站新聞,茶幾旁的地毯上,擱著幾個女裝紙袋除了她身上穿的,裏麵還有數套。


    “陸路來過了?”能親自將衣服送上樓的,也隻有陸路而已。


    “嗯。”他低低應了聲,聽來並無異常,卻似乎少了之前那份輕軟。


    鍾上時間已指向十點,她思量著該從哪句開場白起頭,他已合上電腦,抬頭看她。略微疏淡的視線,清俊臉龐因為逆光而顯得有些模糊,“先吃早飯,我十一點有個會議,吃完一起去公司。”


    她哦了一聲,和他一起在吧台桌兩側坐下。吐司、火腿片、雞蛋以及咖啡,他吃的越安靜,她的心就越鬧騰的慌,“早餐是你做的?味道真不錯,我還以為大公司老板不會自己做東西吃!嗬嗬!”


    笑完,危瞳覺得自己有點傻,又埋頭吃了幾口。


    他仍舊不出聲,靜靜的喝咖啡,修長睫毛下的目光微微垂落,連看都沒在看她。


    看這狀態,估計是想逼她表態了?


    身體還酸痛著的女人毛躁了,說到底昨晚她隻主動了第一次,後麵可都是他什麽什麽的,而且這種事男女雙方都一樣,她又不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脫衣服!


    危瞳忍了半天,終於還是沒忍住,將叉子重重朝盤裏一擱,發話了,“想怎麽樣你倒是說句話啊!有你這麽逼人表態的嗎!你可是男人!”


    端咖啡的手頓住,他慢慢抬起了視線,淡涼的有些過分。在她身上匆匆一掃,便起身去收拾電腦。


    危瞳被氣的夠嗆。什麽人!這個性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淩總!”


    沒有回應。


    “淩泰!”


    還是沒回應。


    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她的心裏就像鑽進了一千隻螞蟻,在那裏撓啊撓的。她憋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話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負責,負責任還不行嗎!昨天是我錯,五年前也是我錯,我、我跟你去注冊!”


    最後一句吼的很大聲,吼完她有點傻了,心想真是見了鬼了!


    沙發前的男人終於停下動作,轉過身來,那雙原本淡漠的眼瞳在看清她的神情後逐漸染上厲色,他冷涼的開口,“不必了。我淩泰就算要結婚,也不會跟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他拎起收拾好的手提包,取過西服外套朝大門走,“會議很趕,我先回公司,你走的時候記得鎖好門。”


    門砰一聲關上,危瞳持續呆傻。


    這麽說,她人生裏第一次求婚遭到拒絕了?


    她長長出口氣,抹了抹前額的冷汗,剛才真是見鬼了才說出那句話,幸虧他沒有答應,否則這事她也不知道怎麽收場!


    有點鬱悶的吃完早餐,她開始收拾自己東西。從沙發上拿起手機時,她想到之前讓淩泰幫她接的電話,點開一看,卻發現那個號碼有些眼熟。


    原來電話是淩靜優打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已被讀取的新短消息:別以為不出聲就算你厲害!我知道昨天發消息的人是你,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這麽簡單就會受打擊?得了吧!我哥又不是今天才出去玩,明明是你自己嫉妒。奉勸你以後別這麽三八,做再多我哥也不會要你了!


    危瞳無語了。


    這位淩家小姐果然非一般強悍,看來下次見麵還是得用拳頭好好“問候”她一下。


    將手機放好,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莫非這個電話和短消息就是淩泰剛才態度異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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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冷漠疏淡的關係維持了一個月後,危瞳想,她的雇主絕對是這世界上最小氣最小氣的男人!


    這一個月,他倒是進進出出自若公事,卻辛苦了不得不跟隨在旁的她。被當做透明人的滋味不怎麽樣,被一個明明有不/正/當關係的人假裝上司下屬正當關係的滋味更不怎麽樣!


    後來實在鬱悶的慌,她單獨跟邢豐豐說了這件事,對方聽完,抱著星冰樂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就那麽看怪獸的眼光直愣愣的看了她半天。


    “再看這頓你請客!”危瞳毛躁了。


    邢豐豐鄙夷的掀掀唇,“你丫還真行啊!這麽勁爆的事居然瞞著我們兩個這麽久!”


    “少廢話!告訴你是讓你幫忙想的!你說這男人怎麽就這麽海底針!之前態度那麽好,還跟我說喜歡什麽想去哪裏都可以,才一晚上就大變樣!”


    “你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變這樣?”邢豐豐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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