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有三:其一,死者言安副將是在街上同她相遇,後又言語調戲,跟至府內。熟知安副將的人都知曉,他一貫喜靜,最是厭煩人多的地方,怎麽會獨自上街……”


    “說不準就是要買什麽東西?”


    “那公主說說死者是在哪條街遇上的安副將,又是在什麽鋪子前邊起了爭執?巡防營別的不敢說,京城地麵上的一眾營生都是極熟的。”


    “本宮怎麽會知道?她隻是在血書中提了這麽一句罷了……”安柔公主不自在的別開頭。


    “那公主也承認這一點存疑。”秦翰連接著說道:“其二,既然是做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那自然是極其隱秘,死者又是如何將安副將的身份了解得如此清楚,還大清早的吊死在巡防營門口,恰巧上吊之時,守門士兵還偏偏因為其他事受了耽擱,連救援都來不及。”


    安柔公主正想說什麽,趙玄珂看了她一眼,她閉上嘴。


    “其三:公主府中府兵下人無數,死者又是公主貼身侍女,居住之地在府中核心,人煙密集之處,安副將難不成有通天本領,在守衛嚴密的府中還能來去自如?”


    秦翰連說完莊重一跪:“陛下此案疑點重重,單憑一封真假難辨的手書便要定一個將士的罪,如此未免讓軍中將士寒心,微臣懇請陛下嚴查,以慰死者在天之靈,安朝局臣子之心!”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不知道說什麽,求個收藏好了


    第70章 怪事


    “愛卿的意思是有人刻意栽贓?”趙玄珂神色莫測的看著秦翰連。


    “臣沒有任何指向,隻是案件疑點眾多,臣懇請陛下詳查!”秦翰連說著看向旁邊坐著的安柔公主:“公主既與死者感情深厚,想必也是讚成這個意見的?”


    安柔公主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偏偏還無法反駁,隻能看著趙玄珂。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這個女兒真是太蠢了,還要自己給她收拾爛攤子:“愛卿說要詳查,徐卿覺得如何?”


    徐飛聽不出趙玄珂是個什麽意思,不過他做京府尹多年靠的卻是一手和稀泥的本事,所以幹脆含糊的說道:“下官今早方才接到的案子,還未來得及細看,故不了解其中實情,公主為原告,自然以公主的意願為先!”


    安柔公主的意願?她巴不得秦翰連去死!但這當口她卻半點不敢說出來,隻垂首抹著淚,嗚嗚咽咽的說道:“我一個深閨女子又能有什麽意願,將軍如此咄咄逼人我又能如何,隻歎碧桃死得可憐罷了……”


    “行啦!都快要過年了都沒點兒安生日子過。既然事情鬧到朕麵前,少不得朕要給你斷一斷官司。”趙玄珂不敢再讓秦翰連說話::“死的人是公主府裏邊的,又是這麽不體麵的死法,傳揚出去損傷的是皇族的麵子,這件事隻能掩下來。”趙玄珂委婉的拒絕了秦翰連想要詳查的意思。接著又補上一個甜棗:“愛卿既然擔保手下的人不會做出這般狂悖的事情,那朕自然是相信愛卿的。徐卿回去就將人放了吧。不過這件事到底還是造成了惡劣的影響,為安亡者之心,就將這位副將停職罰俸一個月吧。”


    “陛下……”秦翰連正想說話,趙玄珂卻站起來:“朕都按愛卿的意思放人了,愛卿還想要如何?”


    “臣求的從來不是安副將的自由,臣求的隻是一個真相!”秦翰連覺得通體發涼,盡管知道這位陛下薄情,沒想到能糊塗到這般地步。


    “真相就是人死了!”趙玄珂瞪圓了眼:“無論你說什麽,安柔說什麽都是死無對證。朕的壽宴才過去幾日,你們就將這般晦氣的事情呈到朕的案頭上,這是安的什麽心?”


    這話說得又重卻又毫無邏輯,秦翰連這下是真覺得這位陛下有些不太對勁了,要知道這位從來不信鬼神之事,現下卻開始這麽避諱,到底是哪兒出了錯?秦翰連想不明白,趙玄珂也不想讓他想明白,一陣怒氣發泄之後,他有些力不從心:“就這麽定下吧,朕有些乏了,你們跪安吧。”


    饒是秦翰連再不願意,還是得退出了門,安柔公主看了一眼趙玄珂,他分明沒有半點想要搭理她的意思,她也隻能跟著出了門。


    安柔公主到底不甘心,她快步走到秦翰連跟前:“將軍好手段,如此大罪能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秦翰連看著眼前的公主:“臣靠的從來都不是手段而是身正。從未虧心,自然不懼。”


    “將軍既然如此不識時務,就不怕前邊的路不好走?”


    “做人走人路,撞鬼踏鬼途。前路如何,就不勞公主費心了。隻是臣還想提醒公主一句,安副將一類人均是國之棟梁,愛國忠君,不該做為公主泄憤的棋子。上次國宴之事,臣自問沒有任何理虧之處,若公主覺得被冒犯,臣願意賠罪。若公主還是靠著此事做為陷害忠良的借口,那就得小心多行不義必自斃。”秦翰連沒有再理會這位無腦的公主,轉身向著宮外走去,趙玄珂太不對勁了。


    走過竹林,先前傳信的小太監等在那裏:“將軍,殿下在林中等您。”


    秦翰連走進林子,南星聽見動靜跑過來:“將軍沒事吧?”


    “沒有事,不過小伎倆罷了,殿下是要給思玥傳信嗎?”


    “是要傳信,不過還有其他的事,我今日得到一個消息想要及時告訴先生。”南星說著看了看四周,秦翰連非常配合的低下頭:“什麽樣的事情?”


    “項族賀壽大臣不日將離開京城,昨日他們向內閣遞送了和親書信,想要求一名公主去項族做王後,內閣擬的旨意是從宗室女中挑選一個認作公主送去和親……”


    “殿下可有法子將安柔公主送去?”秦翰連一下想通其中關節。


    “這事還要將軍幫忙,前來賀壽的是當年在關外和您並肩作戰的項族大將黨薑。外族之人一時難免分不清楚宗室女和真公主之間的區別,以致讓其蒙混過關。”南星看向秦翰連。


    “殿下的意思我清楚了,這事就包在我身上。”秦翰連想著一會兒找個借口去向驛館:“還有一事殿下在宮內需得注意一下。”秦翰連更加警惕,小聲的地說道:“今日我發現陛下的情緒不太對勁,有些像是……”她頓了頓:“瘋魔了一般,不知道最近宮內有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


    “宮中哪一件事不算是異常呢?我那個父皇膽子也太大了,他也不想想昭儀娘娘被他害死了全家,怎麽可能全心全意再伺候他?不過將軍放心,私人恩怨與我們無關,您隻管明哲保身便好。”這事兒在上輩子的時候他被嚇著了,這輩子倒是覺得理所應當,殺人者本來就該有被殺的覺悟。


    “殿下在宮中也要好生保重,宮外還有惦記著您的人。”秦翰連說著看向這個孩子,背負太多,讓人無法將他當作孩子來看。


    “說道這個……”南星從袖袋中拿出一遝銀票:“將軍把這個拿著,這是夫人先前給的,我在宮中用錢的時候不多,朝廷海運正在發展,您不妨拿著多去買幾艘船,今後……天高海闊,多少還是有用的。”


    “既然是貞娘給殿下的,我再收回她是會生氣的,殿下還是不要讓我為難了。”秦翰連不接銀票:“不過買船的事我已經給小舅子說過,他開春上京之前就會去買回來,殿下盡管放心。”


    銀票還有送不出去,南星隻能縮回手:“時候不早了,將軍趕緊回去吧。這是我給思玥的信……”說著他又想起一件事:“我聽說雲先生在給思玥教授畫畫?”


    “是,畢竟是她的血親,就這些小事我要是不答應倒顯得有些無情。”秦翰連將信放好。


    “將軍心善,不過這位雲先生身後之人詭計多端,將軍還是要多注意些,切莫因為一時大意釀成終身之禍。”南星說著轉身向竹林外邊走,秦翰連一個人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這……又是什麽意思,孩子大了越來越看不懂了。


    秦翰連趕著出宮秘密的找了黨薑,半刻鍾之後黨薑騎著馬匆匆入宮,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晚間的時候就定下讓雲柔公主和親的旨意。


    “我不要!我不要!”雲柔公主哭得肝腸寸斷,匆忙跑進雲貴妃的殿中:“母妃,為什麽是我,項族那麽遠,那邊的人粗鄙不堪,為什麽要讓我嫁過去,父皇真是老糊塗了嗎?”


    “閉嘴,放肆,這般大不敬的話是你該說的嗎?”雲貴妃差點兒沒被這個女兒嚇死。好在殿中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先前內閣的意思明明是選個宗室女,怎麽就忽然定下了你?”


    “怎麽定下已經不重要,母妃我不要嫁,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安柔徹底急了:“項族能有什麽助力,弟弟今後是要稱帝的人,我的夫婿要是不為弟弟出力,那女兒怎麽對得起母妃的養育之恩。”


    雲貴妃先前是不想插手的,聖旨一下,她不願為了女兒違背聖意,但是不得不說安柔這一番話恰巧說到了雲貴妃的心坎上:“你別擔心,我這就去找陛下想想辦法,你是我的女兒,我也是舍不得你遠嫁的。”說著開始整裝。


    說什麽舍不得,要不是有後麵的話,你又怎麽會重視我,可恨我不是男兒。安柔公主假意哭著,掩下滿眼的妒恨。


    雲貴妃正想去殿中找趙玄珂,卻被告知他去了柔昭儀宮裏,隔了那麽長的時間,雲貴妃又看見了自己的老對手,現下她乖順的匍匐在自己腳下,她心中的快感怎麽也掩不住。


    “柔妹妹客氣了,你我同我姐妹,何必行這般大禮。”雲貴妃笑著說話,卻沒有讓柔昭儀起身的意思。


    “柔兒起來吧,貴妃來做什麽?”稱呼一下看出了親疏之別,雲貴妃心中恨極了,麵上一臉哀切:“陛下,我聽聞您要送雲柔去項族和親?安柔先前那樁婚事就已是不幸,現在又要遠嫁……臣妾懷胎十月,才得了這麽一個女兒,您這是生生剜了臣妾的心啊!”雲貴妃早年哭起來是極好看的,現在年齡大了就多少有些辣眼了,更遑論旁邊打扮得素雅的柔昭儀襯托之下,她像是小醜一般。


    趙玄珂極為不耐煩:“聖旨都下了,你還要如何?”


    “外族之人不知京城形勢,不若找一個宗室女代替……”


    “早先內閣就是這個意思,還不是怪你的女兒,先前設計秦翰連,行事又不妥當,讓他憤恨在心,早早就同項族說清了其中關竅。你也別在這兒哭了,送嫁事多,先去給安柔準備著吧,別墜了我大國的風範。”


    趙玄珂根本不再給雲貴妃說話的機會,環著柔昭儀進了屋,最近也不知怎麽回事他越發覺得柔昭儀體貼美麗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真的拖延症犯了,明天一定不要這麽懶,不要懶


    第71章 戳破


    安柔公主在殿中等待著雲貴妃回來,母妃應該可以說服父皇的吧。弟弟前兩日要那麽貴重的珊瑚樹,母妃都能幫他求來,不過是一樁婚事罷了。窮鄉僻壤的附庸小國難不成還敢說個不字。想是這般想,但心口總覺得一陣煩亂,母妃怎麽還不回來……


    正想著就看到雲貴妃回來了,她連忙迎上去:“母妃,父皇應下了嗎,他怎麽說的?”


    雲貴妃摸著女兒柔嫩的臉,這麽漂亮的臉,她花了多少心思才將她培養成這般模樣,本想著做為棋子拉攏朝中大臣的,現在一道聖旨完全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你父皇沒有同意,咱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吧。”


    安柔公主感覺一個炸雷落在自己頭頂,她要瘋了:“其他法子,還有什麽其他的法子?”她說著傷心欲絕的看著雲貴妃:“您說過的,我是最尊貴的公主,應該嫁給最有才華的人。現在呢?你們居然讓我嫁給關外的莽夫,母妃你這是要我的命啊!”說著竟然想不開,想要朝著旁邊的柱子撞去。


    雲貴妃身旁的嬤嬤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安柔公主的腰:“公主您要保重啊,您千金貴體怎麽就如此想不開呢?”


    “既然父皇和母妃都不心疼我,那我活著能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說著硬是要掙紮著去尋死,嬤嬤死死的攔著,雲貴妃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瞧瞧你的出息,這麽點事兒就要尋死覓活,嬤嬤你且別攔著,她要真敢一頭撞死,本宮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嬤嬤猶猶豫豫的鬆開手,安柔公主卻一下子癱軟在地,攥著雲貴妃的袍角:“母妃,你一定會有辦法的,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嫁,母妃你幫幫我吧。”


    雲貴妃蹲下@身,遞上去一張帕子:“擦幹你的眼淚。”然後屏退左右,隻留了母女二人:“你父皇定下了日子,那咱們不妨先應下……”她打斷了安柔想要插話的意思,接著說道:“你乖巧的應下,你父皇自然會覺得對你有所虧欠,那成親的日子咱們就可以往後延一延。你父皇今年已經年過五十,前些年太過操勞,身體已經出現虧空,我私下買通太醫,說是陛下體內有血熱之症,一旦有誘因便可讓其在短期之內身體驟然垮塌……”


    安柔公主驚恐地看著麵前的母妃:“這可是……大罪,母妃您知道……”


    雲貴妃輕輕撥動著手指:“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隻要你弟弟成為太子,今後名正言順的繼位,誰還會管陛下是怎麽死的?”


    安柔公主咽咽口水,不知道應該做什麽樣的反應,雲貴妃笑盈盈地看著她:“你是我的女兒,是這朝中最尊貴的公主,現在是,今後也是,但是要是你弟弟沒有登上那個位置,你我的下場……”


    “女兒明白的,女兒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弟弟。”失敗的場景安柔想都不敢想。


    雲貴妃摸摸她的頭:“這就對了,現在去梳妝打扮一下,高高興興的接下這道聖旨。你弟弟也要到選妃的年紀了,母妃在宮裏邊不便有動作,你剛巧可以借著不舍離開故土多開些宴席,幫你弟弟挑一挑,你得明白咱們娘倆的興衰榮辱可都係在你弟弟身上。”


    “是。”安柔乖乖的應諾,胸腔中心跳如雷,好像窺探到密事,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心懸之間隻覺得害怕和迷茫。


    安柔公主拿著聖旨茫然的向外走,隻覺得心情煩亂,屏退了左右,走到花園中的時候,一個小丫鬟湊上來:“公主奴婢有事情相告。”


    安柔公主抬頭:“你好像是母妃身邊伺候的?”


    “奴婢正是娘娘身邊的綠風,今日跟著娘娘去找陛下的時候,聽見陛下說了一件事,想著要告訴公主才妥當。”


    安柔公主皺著眉:“什麽事情要你一個小宮女來說?”她坐下來,小宮女低著頭:“奴婢聽陛下說道,公主這次和親並非是意外,而是人為的陰謀。”


    “你說什麽?”安柔公主驚叫出聲。


    “劈啦!”貞娘小心地闔上窗:“怎麽冬季還打起了雷,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秦翰連看著她驚恐的小樣子,上前擁住她:“嚇到了?你怎麽還相信這些東西?”


    “也算不上信不信,隻是剛才猛然聽到被嚇了一跳,剛剛雲嫂子送來了她做的鹵菜說是謝禮,我看她眼睛腫得厲害想必是狠哭了一場,安達哥好不容易才提拔上去,怎麽還遇上這種事。陛下這般處置,安大哥本來無罪的現在卻不得不受人無端猜測。”貞娘在出宮之時對陛下的印象本是極好的,現在卻是壞到了極點:“陛下早年間也不是個糊塗的人,怎麽現在卻越來越……”


    “早年間還未發家,禮賢下士,寬和待人裝也得裝著,現在大權在握,多年以來無人拂逆自然就逐漸露出了真性情。”秦翰連說著摸著貞娘的手,感覺粗糙了許多:“最近醫館事情很多嗎?”


    “天涼了,生病的人漸漸多起來,難免累一些。”


    “別太累了,這麽累我看著心疼呢。”說著一點點的啄吻著貞娘的手指,貞娘怕癢的往後縮“我知道分寸的。雲嫂子他們一家心情不佳,下次休沐的時候要不要請他們來家中玩耍?”


    “咱們進京時候在西山買的院子前兩日管家說已經裝好了,要不請他們一家去散散心,那邊有湯池子,又暖和,冬日裏泡還能解乏。”秦翰連提這件事也是希望貞娘能歇兩日,自從醫館開了,她都沒有怎麽好生休息。


    貞娘想了想:“這辦法倒是不錯,思玥念叨了好幾次想要去泡湯池子,她這兩日不知道怎麽了,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待會兒我就去告訴她。”


    秦翰連一貫不會應付小女兒家的心事,放了貞娘去往思玥那處,思玥又在歎氣,貞娘邁進門:“小小年紀就愁眉苦臉的,今後會不漂亮哦。”走過去,思玥乖巧的窩在貞娘懷裏,貞娘摸著她的頭:“怎麽了?”


    “舅母……”思玥軟軟的說道:“讀書寫字真的好難啊!”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啊,貞娘勸說道:“思玥還小呢,咱們可以慢慢的學。”


    “可是……可是……”思玥猶猶豫豫的說道:“南星哥哥都會好多好多,我一點點都不會,南星哥哥會不會覺得我笨啊?”


    感情是因為對比,所以受到了打擊:“南星哥哥已經是大孩子了會的東西多一點是正常的,思玥隻要努力到那個時候肯定也能會很多的。”貞娘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就像幾個月前思玥還不會畫畫呢現在不是也會了嗎?”


    說道畫畫,思玥的眼睛亮了亮:“舅母,雲先生說他城外的院子裏邊有湯池子,可以邀請咱們一家去玩兒,我能去嗎?”


    雲閬……貞娘愣了一秒:“可是咱們家自己也有湯池子,我們到時候可以請雲姨姨她們一起去。”


    “那能請先生一起去嗎?”思玥眼巴巴的看著貞娘。


    貞娘故作不在意的問道:“思玥很喜歡雲先生嗎?”


    “雲先生很好的,他從來都不會罵我,每次上課都會給我帶新奇的小玩意兒,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玩兒的。”她說著看向貞娘:“舅母我沒有隨意要別人的東西,每次我都有好生說謝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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