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荊州軍大帳。


    甘寧疾步奔進周堅大帳,奮力揮舞了下手臂,大聲道:“主公,出兵了,川軍出兵了。”


    “好,太好了。”


    周堅長身而起,奮然擊節道:“傳令諸將,依計行事,不得有誤。”


    “末將遵命。”


    甘寧急拱手應命,隨即一甩披風,大步離去。


    夷陵以西四十裏外的官道上,嚴顏率領八千大軍正一路疾行。


    “報——”


    正行間,一騎斥侯探馬飛奔而來,大聲道:“將軍,荊州軍在江水北岸列陣。”


    嚴顏急勒住戰馬,大聲問道:“荊州軍有多少兵馬?”


    斥侯大聲道:“本有一萬,但跑了五千,還剩五千。”


    嚴顏當即精神一振,大聲喝道:“好,傳令大軍加速前行。”


    “遵命。”


    數名傳令兵當即應聲而去,傳下軍令。


    很快,二十裏地轉瞬即過。


    前方官道旁,靠近江水北岸的曠野上,五千荊州軍列成圓陣,正在嚴陣以待。隻是嚴顏怎麽看,都覺得這夥荊州軍都有些外強中幹,有小校還在大聲喝斥不聽話的士兵。


    見此情形,嚴顏再無疑慮。


    主將身亡,荊州軍要是不亂,那才是怪事了。


    “殺!”


    嚴顏大喝一聲,當即揮軍掩殺了過去。


    五千荊州軍倉促迎擊,和八千益州軍殺成一團。很快就不敵敗退。


    嚴顏率軍尾隨掩殺,刀削斧鑿般的臉上卻寫滿了濃濃的羨慕。


    荊州軍的裝備可真是精良啊,清一色的鐵甲,武器更是打磨的閃光發亮,槍兵的長槍全都是鐵製的槍頭,比起益州軍的木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都說荊州富庶,周堅麾下的軍備裝備精良,以前聽過也就罷了。


    沒想到親見更勝聞言,要是自己率領的軍隊也有如此精良的裝備,那該多少。


    然而追出十裏。眼看五千荊州軍節節敗退。卻總是無法完全擊破散亂的陣形,嚴顏頓時心中疑雲大起,連忙下令大軍停止追擊。


    然而,晚了。


    就在這時。驚雷般的蹄聲隱隱從後方響起。卷起漫天塵土。


    “不好。快撤。”


    嚴顏暗叫不妙,連忙大喝一聲,下令撤軍時。後方已有一支騎兵掩殺了過來。


    “嚴顏匹夫哪裏走?”


    為首一員鐵塔般的武將舞刀大喝,聲如霹靂,飛馬殺到。


    身後五千騎兵滾滾而進,旋風般地殺到了益州軍後軍。


    “完了,中計了。”


    “上了荊州軍惡當了。”


    嚴顏和一眾將校頓時麵若死灰,差點沒氣的吐血。


    正在這時,原本倉惶後退的五千荊州軍也迅速原地列隊,反殺了過來。


    兩軍甫一接觸,嚴顏就大吃一驚。


    “破軍之誌,有勝無敗!”


    “斬將奪旗,誓破敵鋒!”


    山崩海嘯般地號子聲中,兩千荊州軍越眾而出,和正在原地列隊的益州軍前軍狠狠撞在了一起,毫無花哨的,將還未列陣完畢的益州軍前軍啃下了血淋淋的一塊。


    益州軍陣前刹時人仰馬翻,慘嚎四起。


    破軍營就好像一支鋒利的槍頭,狠狠地捅進了混亂的的益州軍之中。


    眼看前軍毫無抵擋之力的被兩千荊州軍撕開,那一杆杆鋒利的長槍就好像正在收割麥田的鐮刀一樣,無情的捅穿一名名益州軍士卒的身體,嚴顏刹時瞪大了眼睛。


    怎麽可能。


    荊州軍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厲害了。


    嚴顏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然而當一名名益州軍兵卒慘嚎著倒在血泊中,更多的益州兵慌亂之下,拚命後退和中軍擠成一團,引發更大的慌亂時,嚴顏隻覺一股強烈的煩惡在堵在胸口,無處宣泄。


    “氣皺我也!”


    嚴顏大吼一聲,仰天噴出一口老血,身子晃了兩晃,差點一頭栽下馬背。


    “將軍,快撤吧!”


    張任挺槍殺到近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急聲大吼。


    嚴顏慘然道:“此番兵敗,還有何麵目回去見劉益州乎?”


    張讓一槍挑翻兩名荊州騎兵,急聲大叫:“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請速隨末將突圍。”


    “哪裏走。”


    驚雷般的大喝在前方炸響,許褚已經縱馬殺到。


    “嚴顏匹夫,拿命來。”


    許褚大刀飛舞,砍翻數名益州兵,一挾馬腹,直取嚴顏。


    “嚴顏匹夫,拿命來。”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驚雷般的大喝在側後方炸響,甘寧也在同時縱馬殺到。


    “殺!”


    “殺!”


    嚴顏、張任等眼看已經被荊州軍纏住,再難走脫,當即大喝一聲,縱馬迎了上去。


    許褚殺向嚴顏。


    甘寧則縱馬殺向張任。


    許褚示威似的向甘寧大吼一聲,“兀那甘寧黑炭,且看誰先生擒敵將。”


    “許褚莽夫休得無禮,某豈會輸給你,殺。”


    甘寧勃然大怒,拍馬舞刀,直殺奔張任而去。


    嚴顏、張任也是勃然大怒,這也太小看人了,當即分頭迎戰許褚、甘寧二將。


    就在這時,前後方又各有兩支兵馬殺到,將八千益州軍團團圍了起來。


    嚴顏、張任等川將隻看的目齔欲裂,幾欲吐血,小心了再小心,沒想到還是上了荊州軍的惡當,如今八千大軍被四麵圍困,可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都說兵危戰險,直到此刻。一眾川將才算有了深刻的體會。


    嚴顏、張任把心一橫,虎目中閃過一抹決然,分頭迎向了許褚、甘寧二將。


    當!


    金鐵交擊聲中,許褚和嚴顏硬拚了一記,兩馬瞬間交錯而過。


    “好,再吃某一刀。”


    許褚隻覺渾身熱血沸騰,虎目中刹時爆起了驚人的戰意,自從到荊州之後,除了江東猛虎孫堅,還從來沒遇到過可堪一戰的對手。


    “怕你不成。”


    嚴顏同樣厲聲大喝。隻是心下卻大吃了一驚。


    這廝好大的力氣。剛剛那一記硬拚,現在胳膊都還有些酸麻,幾乎無力舉刀。


    另一鏈,張任和甘寧也殺成了一團。刀來槍往。好不慘烈。


    嚴顏三十出頭。正值壯年,是西川數得著的猛將。


    張任雖是後起之秀,但武藝卻是極是不凡。一杆鐵槍舞的幾乎水潑不盡,甘寧勇力雖在張任之上,占了上風,但一時半刻之間,卻也無法擒下張任。


    五十合一過。


    張任明顯不敵,被甘寧一刀蕩開鐵槍,刀背順勢砸在張任背上,張將任掃下馬來,早有幾名如狼似虎的荊州兵一湧而上,將張任死死按在地上,五花大綁了起來。


    許褚眼看甘寧擒了張任,頓時急的眼都紅了。當即大吼一聲,奮起神力,一刀磕飛嚴顏大刀,大刀順勢下劈,將嚴顏坐騎斬了馬頭。


    嚴顏惡戰力竭,哪還有餘力控馬,摔下馬背後,當即被許褚下令綁了。


    “兀那許褚莽夫,還不願賭服輸,更待何時?”


    甘寧先一步擒了張任,立刻勒住戰馬,向許褚大喝一聲。


    “氣煞某也!”


    許褚氣的臉色鐵青,重重一拳捶在胸膛上,那叫一個不甘。


    “哈哈,以後離某遠點。”


    甘寧隻覺的出了一口惡氣,心中那叫一個暢快,當下不再理許褚,追殺益州兵去了。


    許褚差點氣炸了肺,死死地瞪了一眼甘寧背影,也縱馬殺進了亂軍中。


    兩個時辰後。


    八千益州軍全軍覆沒,戰死兩千餘,被俘五千,走散的不足一千。


    嚴顏、張任也被許褚和甘寧生擒。


    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包上。


    周堅跨馬而立,典韋、戲昌、蒯越等人隨侍左右。


    “主公,嚴顏的八千益州軍已經完了。”


    戲昌疾聲道:“如今可趁吳懿尚未反應過來之前,率令甘寧將軍率一支兵馬,迅速襲占魚腹浦險要,為我軍打開入川之門戶,遲恐延誤戰機。”


    周堅神色一凜,深以為然道:“誌才所言甚是,來人。”


    “主公有何吩咐?”


    早有傳令兵策馬上前,拱手待命。


    周堅厲聲道:“傳令甘寧,速率八千大軍為先鋒,輕裝疾進,奔襲魚腹浦,製其險要而據守,為我軍打開入川之門戶,不得有誤。”


    “遵命。”


    傳令兵鏗然領命,隨即打馬離去。


    “主公有令,以甘寧為先鋒,速率八千大軍疾裝疾行,奔襲魚腹浦,製其險要,為我軍打開入川之門戶,不得有誤。”


    甘寧正在清點損失,就見傳令騎催馬疾馳而來,手中持著一人支箭令,大聲喊道。


    “末將遵命。”


    甘寧不敢怠慢,急領了將令,隨即脫離而去。


    等點起八千步卒,顧不得休息,快馬加鞭直奔魚腹浦而去。


    周堅一邊下令大軍清掃戰場,安置俘虜,一邊派出快馬,召回佯退誘敵的各路大軍。


    次日,甘寧譴快馬傳來消息,已順利襲占嚴顏大營,製住了魚腹浦之險要。


    兩日後,佯敗誘敵的各路兵馬齊歸大營,周堅當即留下一千軍卒看押俘虜,親率四萬騎兵大軍入川,途中又接到了甘寧的快馬回報。


    川將吳懿聞知嚴顏兵敗兵,當即起兵五千欲進占魚腹浦大寨,卻被甘願搶先一步,吳懿揮軍強襲,卻被甘寧殺的大敗,倉惶退回了永安。


    甘寧唯恐魚腹大營有失,不敢冒然追擊,靜待周堅大軍至。(未完待續。。)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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