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柳拂音,這座宅子侍候的奴婢們甚至是芙蓉都未提到謝雲華,估摸著消息還沒傳開。


    而且,阿音似乎並不記得昨晚醉酒和他說的話,聞聲就過來拉著他說話。


    孟執玉隻覺得心裏軟乎乎的,也淨了手跟著她學起了包餃子。


    “今天感覺眼睛怎麽樣了?”這幾乎是孟執玉每次來都要問的問題,不說其他,他還是很希望她的眼睛能快些好的,他很想帶她到各處玩樂。


    “感覺還好,可能是哥哥每次都幫我塗藥,所以感覺好多了。”


    她說話怎麽能這麽好聽,反正孟執玉一聽她說話那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他說是過來包餃子,其實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和柳拂音說話,不過他包的那些也醜不拉幾的,甚至還沒看不太清的柳拂音包的好看。


    再次聽到芙蓉吐槽,柳拂音也忍不住笑:“唉呀,哥哥既然包的奇形怪狀,那就自己吃掉好了。”


    “我感覺挺好的啊。”孟執玉在家裏哪幹過什麽活,別說包餃子,和侍從們有說有笑都很少,所以在她這還真是種新奇的體驗。


    “又下雪了呀。”眼睛看不到的時候其他感官就格外明顯,所以當天空飄下粒雪籽時柳拂音第一個驚呼出聲。


    她站在那伸手接雪,眸子都亮晶晶的,“我家那邊冬天是很少下雪的。”


    孟執玉來的時候他們其實基本上已經在收尾了,所以這會兒也包完了,婢女們忙把包好的都搬到了小廚房,孟執玉在把原地的芙蓉一無視,也算是隻有他們兩人了。


    “你的手都凍得通紅還不進去嗎?”


    柳拂音搖了搖頭:“隻可惜我現在還看不清,就連我看哥哥你,也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徹底好轉呀。”


    “這個冬天好好用藥說不準等春日的時候就好了,那個時候正是花盛開最多的季節,還能去看看。”


    一下雪就容易刮風,柳拂音在外麵吹了會冷風就開始打噴嚏,這下孟執玉可不管她多高興了,直接把人抱到了屋子裏。


    “阿音,我們什麽時候定親呀。”沒了旁人在的時候,孟執玉又抓著她說起了這事。


    之前隻提了一嘴,她沒具體說,他是不急,可現在謝雲華那廝就要回來了,他如何還能等得下去。


    他說話的時候,整張臉還埋在了柳拂音身前,頭發蹭在她的脖頸上弄得癢癢的:“哥哥,你別亂動啦,好癢啊。”


    柳拂音輕聲笑著,想把人推開但又弄不動,最後硬是被磨得應在了初九,這還是在他說的幾個好日子裏選的比較前的一個。


    “哥哥,等過幾日,看看你哪天晚上比較有空我們一起出去玩吧,我有一件事情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哦。”柳拂音邊說著邊搖著他的手。


    孟執玉這下被勾起了好奇心:“怎麽這麽神秘?不可以現在知道嗎?”


    “現在要保密的。”柳拂音的笑容燦爛,說的時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不自覺的暈出些紅來。


    “好!我每天晚上都有空的!白天也可以的,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不過過幾日是幾天呀,明天可以嗎?”


    “你怎麽這麽著急!明天不可以,你要先做自己的事。”


    “可是我自己的事就是陪你呀!家裏的那些宴會都沒什麽意思,而且還大多數是什麽未婚男女想看的宴會,我都有阿音了還幹嘛要去。”


    孟執玉說的時候覺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隻要等定了親,告訴所有的好友阿音是他的人,到時候謝雲華就算回來了又如何!


    一想到這些他就好激動,又抱著柳拂音撒嬌似的求親。


    貼過來後柳拂音還故意誇張的推搡:“哎呀你不要這樣啦,我這邊臉上弄的都是你的口水!”


    孟執玉:“那再親一下另一邊好了。”


    謝雲華人沒事的消息傳的很快,不過兩日就傳遍了京城。


    不過令孟執玉慶幸的是,謝雲華那廝在雲州那邊事沒辦完,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


    芙蓉一直關注自家主子動向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的,她是高興的,這樣姑娘就有了依靠。


    可是又想到孟執玉那邊,她是真真的頭疼。


    細細說來,她也算是幫著外人蒙蔽主子了,所以不用孟執玉開口她就沒說,這騙人的事當然要由孟公子來解釋了。


    過年期間,他們這小院子也是裝飾的紅紅火火,燈籠掛了,就連光禿禿的樹上都掛了些紅綢帶。


    孟執玉隻要一有空就會來找她,可孟府新年期間要赴的宴也多,孟執玉被老爹用婚事拿捏著,也是被迫參加。


    他不來的時候柳拂音也會坐著馬車出去透透氣,感受一下新年的熱鬧感,所以可不是被人得了機會。


    “柳姑娘,冒昧將你請過來多有得罪,隻是確實有事要問姑娘,姑娘先喝些水壓壓驚。”


    柳拂音是剛下馬車,芙蓉不過轉身給她買份糕點的功夫她就被人給擄走了。


    根據茶盞落下的聲音以及那迷糊的輪廓,柳拂音倒是沒出糗,微抿了口便放下了,一舉一動似和世家貴女無異。


    “不知夫人是?將我擄過來又是何意?”柳拂音對於這冒然的舉動定然是不高興的,所以說話自也不會客氣。


    “到底是我唐突了,今日請你過來沒有別的事,隻是想說說你和我那兒子的事,他已經和我說過了,隻是我好奇的很這才背著他來見見人。”


    聽她這語氣就知道不可能是好奇這麽簡單,柳拂音也沒接話,就聽她噙著笑開口:“我那兒子性子跳脫,平日裏想法也多,隻是他也是成年人了,我們也不好多管,怕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柳拂音沉悶,但似乎也預料到了她接下來的話。


    孟夫人見她這樣也沒說什麽,隻是繼續道:“我聽他提到過你了,是叫阿音吧,其實之前我就聽說些傳聞,隻是如今看著到底是那些人編排的,你是個很好的姑娘,想來以後也會有很好的生活。”


    畢竟謝家那個也活著回來了,瞧對她寶貝那樣子應是對她很好的。


    柳拂音倒沒因她這話覺得委屈羞辱什麽的,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


    不過她的言外之意也沒錯,謝雲華估摸著馬上就要回來了,那這場戲也該落幕了。


    隻是哪能讓她在孟執玉麵前做個好人,反倒要自己承擔,想清了接下來的路,柳拂音直接抬頭看她,朦朧的畫麵似乎又清楚了幾分:“夫人是不想我們在一起嗎?”


    她說的格外直白,這是孟夫人所沒想到的,隻是麵上依舊保持著笑意,也沒有直麵回答她的話:


    “我們家其實沒有那種門第之分,畢竟這日後要過日子的是你們,摻和多了家宅必不安寧,所以我們啊就希望他找個清白家的姑娘就行,家世什麽的其實也沒那麽重要了。”


    她說著還握著她的手輕拍著,瞧著甚是溫柔寬厚。


    柳拂音再次沉默,隻是低頭間眸中泛著片霧氣,她揪著衣角的手指蜷縮又鬆開,最後輕吐了口氣:“這是他的意思嗎?”


    “哪裏是他的意思,他這個人單純炙熱為著事能衝昏了頭腦,不過這點我們一直都有和他說過,時候不早了,阿音姑娘眼睛不大好,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柳拂音並沒拒絕,畢竟她眼睛不好回去也有些困難。


    至於雙方到底什麽意思也很清楚了,沒必要說的太清楚。


    等到了府門前的時候柳拂音感覺到脖頸上一涼,這才意識到又下雪了。


    這大概是今年的第二場雪了,不過這場雪來的又急又猛,不一會兒便從雪籽變成了大片的鵝毛狀。


    “姑娘,你怎麽在這啊!”


    發覺她不見的芙蓉都快找瘋了,帶著好些人找但又怕毀了她的名聲不敢聲張,她都要嚇死了。


    芙蓉癟著嘴抱住了她,“姑娘,你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自己把你弄丟了呢!”


    說著還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柳拂音倒來安慰她來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芙蓉抹了把眼淚,趕忙拍了拍她身上的雪花帶她進去,“姑娘,你的手怎麽這麽冰?剛剛又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就是路滑,人又多我滑了一下就摔到人群了!”柳拂音說著還一副不高興的表情:“我還遇到了個壞東西,她故意給我指了錯路,害得我走了好久,好在我的眼睛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些,不然我就回不來了。”


    聽她這麽說,芙蓉也義憤填膺的跟著她罵那個“壞東西”。


    “姑娘,廚房熬了薑水,我讓他們兌了糖,您快喝些吧。”


    今日晚上,孟執玉倒是來的早了些,還正趕上她用膳的時候。


    “阿音,今天晚上就有空,我們今天晚上就出去吧!”


    “嗯。”柳拂音輕嗯了一聲,小口的喝著粥。


    她臉上的神情沒什麽變化,孟執玉沉浸在高興的情緒中還沒發現什麽:“再過三日就是我們的定親宴了,我那……另一個宅子都讓人裝飾好了……”


    他說的很詳細,算是把哪裏怎麽裝飾哪裏掛了朵花都說得清清楚楚,還問著她有什麽喜歡的花也搬去些。


    “那邊比這裏大多了,我把房契帶了過來,等到時候你可以搬過去,而且那座宅子周圍很安靜,很適合你修養,不過離一些鋪子也不遠……”


    “哥哥,我知道了,你也坐下陪我吃一些吧。”


    “哦,好。”他一進門就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柳拂音一開口才意識到自己還在站著。


    他就知道阿音會讓他陪著用膳,所以他是特意留著肚子過來的,這麽一來他最後吃的反倒比柳拂音多了。


    “阿音,馬車就在外麵,你還要梳妝嗎?”孟執玉邊說還把房契塞給了她,讓她收好。


    柳拂音頓了一下但還是接住了,“芙蓉,進來給我梳妝吧。”


    等再出來的時候也就是頭發更齊整了些,簪子少了兩根,衣服還是藕粉色的,看著並不是很厚,約莫出門要再穿個大氅。


    孟執玉傻愣愣的過去牽她的手,芙蓉少有的沒有阻止。


    “怎麽又下雪了,我來的時候還晴著呢。”


    白日裏下的這一場雪就把路給染白了,孟執玉怕她摔了直接將她抱到了馬車才放下來。


    “我準備了你愛吃的糕點,要吃一個嗎?”


    “剛用過膳,等晚一些吧。”


    這次柳拂音倒沒扒著窗子往外看,反倒是孟執玉指著外麵燃著蠟燭的燈籠,“阿音,你可以看到外麵的亮光嗎?”


    “可以看到一點。”


    他們也沒說要去哪,柳拂音之前的意思是他定就好,孟執玉這次定的是遊湖。


    說是湖其實也不算大,隻是像是節日什麽的一般都會有人在船上表演什麽的。


    不過帶她來也不是真的希望她能看到什麽,隻是過年嘛,待在府裏總覺得空落落的,還是出來熱鬧高興些。


    冬日裏這湖麵雖沒結冰但還是有些冷的,她坐在邊上還拂著水,沒一會兒手便凍得通紅。


    孟執玉看見也沒說什麽,隻是用個毯子把她包了起來,還塞了幾個湯婆子。


    這會兒湖中央的船舫正在進行著歌舞表演,看不清人也能聽個趣,倒是自在些。


    孟執玉一和她待在一起那話都沒聽過,看見個什麽都要和她說一遍,比如描述一下周圍的船再描述一下舞蹈。


    “哥哥,你好吵誒,我在聽曲呢。”


    她這麽一說,孟執玉就可憐巴巴的噤了聲,不過沒一會兒就忍不住再次開口。


    “咻——”


    隨著一陣升空聲,便是止不住的煙花爆炸聲,在空中形成一個又一個的花形,柳拂音這眼睛看不清楚,但那五顏六色的光還是能隱隱看到一點的。


    “阿音,我感覺好愛你呀。”耳邊癢癢的,然後就傳出了男人這麽一句話,“希望明年我們可以一起看到完整的煙花。”


    柳拂音沒說話,隻是由著他親,乖得不成樣子,孟執玉瞧著隻想把人拴到褲腰帶上,走哪帶哪。


    兩個人抱著親了好一會兒,迷迷糊糊間柳拂音聽到他問要告訴他什麽事,柳拂音隻搖了搖頭:“好像忘了。”


    孟執玉直接笑出了聲,也沒放在心上,忘便忘了,以後他們有的是時間想。


    不管這會多麽黏糊,可還未成婚他是不可能留宿的,隻是送她回去之後在馬車裏抱著人黏了好一會兒,又目送著人進去。


    好一會兒芙蓉又出來了,還塞給他一個信封,“姑娘說了,讓你回去再看。”


    孟執玉也確實聽話,一直到了家才打開看信來看,可剛才笑得有多開心,在看到信封的內容就有多難受。


    那信紙上也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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