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是伴隨著神秘,而當我揭開那神秘的麵紗,等待我的會是什麽?


    絕影的腦袋立刻嗡嗡炸響,這個牽動著帝君神經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毫無防備,自己可以輕易的殺死他,不留痕跡——沒有人會知道那是自己做的。


    不!我不能傷害帝君。


    絕影搖晃著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靜靜地看著麵前那個熟睡的人,伸手探過他的鼻息,見他呼吸正常,心知他可能隻是被人打昏或者下藥而睡過去了。


    知道他沒事,絕影無奈地歎了口氣,飛上枝頭,默默地守護著這無人看護的馬車。等待著那些黑衣人去通知丞相,來帶走這輛馬車、這個人。


    -----


    最後一縷陽光也從大地上消失的時候,一隻流星鏢“嗖”的一聲釘在丞相府的門柱上,將昏昏欲睡的看門小廝嚇得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這時丞相府懸掛的街燈已是點亮,他們睜大著眼睛,尋找著那個將他們驚醒的東西,幾乎是掃了一遍就立即發現了那個異物。


    “這?”其中一個小廝猶豫地看著流星鏢上掛著的紙條,搔搔頭。


    “告訴丞相吧。”另一個小廝退了一步,說道。


    “可是這時候,丞相應該都睡下了……”小廝歎了口氣。


    另一個小廝遲疑了,“可這、這萬一是什麽重要的消息……”


    “叫琦原來吧。”那小廝突的叫了一聲。


    “也行,那我去找他來出個主意。”說罷,小廝跳著腳跑進院子裏不見了蹤影。


    過了一會兒,小廝就跑了回來,他身後還多了一道身影,是琦原。


    “在哪裏?”琦原幾乎是一踏過門檻就脫口問道。


    兩個小廝不約而同地指向門柱上的流星鏢,琦原也看到了那鋒利的武器和它墜著的一卷紙筒。


    “看這作風,怕是什麽不好的勢力。”琦原輕聲喃喃著。


    猶豫再三,他終究還是沒有動那個流星鏢——畢竟自己隻是一個下人,萬一這是什麽自己不該知道的機密怎麽辦……可是若是什麽緊急的事呢?


    琦原為難地盯著流星鏢,終於,他想起來一個人,立即指著一個小廝道:“你,快去馬號牽匹馬,去凰龍酒家請凰龍大人來。”


    一聽“凰龍大人”,他們立即醒悟過來,是啊,丞相大人叫不醒,找凰龍大人來最合適不過了——自己怎麽沒有想到呢。


    “還不快去?”琦原見小廝發呆,不由低聲喝道。


    隻見小廝如夢初醒一般,連忙點了點頭,“欸。小的這就去了。”說罷便是頭也不回地去了馬號領了馬出來,急馳而去。


    琦原焦灼地圍著流星鏢徘徊著,眼睛一直盯著那被紅繩捆綁著的搖搖欲墜的紙筒,好似一轉身它就會消失一般。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輛馬車便是停在了丞相府門之前。


    薛平勒住韁繩,匆匆翻身下來,放了腳凳,掀開簾子,“大人,到了。”


    話音未落,一隻玉手抓住車廂的邊緣,隻見一張雍容華美的麵龐探了出來,被火光映的發紅,本就嫵媚的神情更添幾分妖嬈。


    “大人小心。”薛平扶住凰龍的胳膊,被凰龍嫌棄地瞥了一眼,“我需要嗎?”


    說罷,凰龍便是騰空躍下車,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落在了門柱前,一把摘下了流星鏢,取過紙筒,毫不留情地將流星鏢隨手丟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乒乓的響聲。


    凰龍卻是不管,打開卷曲的紙條,美眸流連在紙上。


    眾人正看著他,卻發現他的眼睛先是一震、然後嘴角漸漸地揚了起來——


    “猴子!”凰龍將紙條攥在手裏,笑著抬眸喚道。


    “欸?”薛平連跳八級台階站了上來,“大人?”


    “少廢話,快,駕車帶我去寒林。”凰龍不由分說地躍上馬車,坐進了廂中。動作一氣嗬成,優雅絕美。


    薛平無奈地又跳了下來,坐上馬車,對琦原拱手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恭送凰龍大人。”琦原畢恭畢敬地彎著身子。


    凰龍掀開側窗帷簾,對他道:“等我的丞相醒了,你記得告訴他,我恐怕還要再送他一份大禮。”說罷,還不等琦原細問,他便是迫不及待地放下窗簾讓薛平駕車。


    薛平無奈地嘀咕了兩句,便是馬不停蹄地向寒林飛掠而去。


    -----


    絕影閉著眸子坐在樹梢上,感受著周遭的氣息,隻是詭異的事,他竟是絲毫沒有令那輕飄飄的枝椏彎折。


    “現在才來麽……”絕影被急促的馬蹄聲喚醒,睜開眸子,望著聲源的方向。


    漸漸地,一輛馬車便是匆匆駛來。絕影一愣,這氣息,好像不是丞相啊。


    “大人,前麵有輛馬車。”說著,薛平勒住了韁繩,把馬車停在了一旁。


    凰龍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一見馬車,立即飛身躍了上去。


    “凰龍?”絕影愣了一下,旋即暗自罵了一句自己,竟是連丞相大人的作息都忘記了——這個點,他怎麽可能來接人呢。


    不過凰龍並不知道不遠處有這樣一雙眼睛默默地看著自己,仍是忐忑著心情,抓住了車簾。


    “大人,那裏麵是什麽啊?”薛平拴了馬,點了盞燈籠,好奇地湊上來問道。


    凰龍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看了才知道。”說罷,他一把扯掉了簾子。


    “這、這!”薛平的心砰砰地跳著——這個人,這個人分明是無傷臣啊!


    “看來這信上說的沒錯。”凰龍捏住自己的下巴,細細地打量著車內酣睡的人兒,“無傷臣……”


    傷狂!


    “信?大人的意思是說,這封信上急著無傷臣的下落?”薛平看了看凰龍攥著的拳頭,不禁問道。


    凰龍沒有說話,徑自牽起傷狂的手,眯起眼,把摸著他的脈絡。


    “大人,那這送信人會是誰?”薛平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凰龍並未感受到傷狂的脈絡的異象,放心地放下他的手,對薛平低喝道:“我知道了他們,還能讓他們活到今天嗎?”


    “呃……”薛平被凰龍說得無奈,聳聳肩,“我也就是問問。凰龍大人,那他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先找個地方安置他啊。”凰龍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了一眼薛平,不禁咂舌問道:“欸,你今天是變蠢了嗎?”


    薛平低下眼簾,“傷自尊了啊。”


    “好了。快別鬧了。”凰龍甩甩衣袖,“抓緊時間走。你駕那一輛,這個我來駕。”


    “啊?大人,讓你駕車?不太好吧。”薛平搔搔頭,傻笑著。


    凰龍嗤之以鼻地看著他,“你自己能駕回去兩輛嗎?!”


    “我!”


    還不等薛平說什麽,凰龍立即插嘴道:“好了,別說了。快點回去。記得,回去之後,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無傷臣回來的消息。”


    “為、為什麽啊?”薛平這次真的不懂了,不知道凰龍在打什麽算盤——發現無傷臣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啊,反而還有獎金,為什麽不告訴別人?


    “哪來那麽多為什麽!”凰龍任性地別過頭去,“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哦。”薛平低下頭。


    “那好,你先回去吧。我去把他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凰龍擺擺手。


    薛平撇撇嘴,“那我走了。”


    直到薛平真的走了,凰龍這才轉過身麵對著傷狂,竟也是被他驚心動魄的美豔攪得呼吸急促起來,“還真是個美人呢。”凰龍笑了,“看來我是有必要讓歌軒離他遠點啊。”


    自言自語一番,凰龍解開馬韁,一鞭臨至,紅馬立即疾馳而去。


    躲在夜色之中的絕影這時跳下來落在之前馬車停留的地方,遠遠地望著凰龍駕駛著的遠去的馬車。


    “我也該做自己的事了……”絕影輕聲喃了一句,轉身麵對著無窮無盡的黑暗,飛身一躍,終於和這夜色融為一體,再不分彼此了。


    而另一邊疾馳而去的凰龍直奔千水的逍遙府,在他看來,對於無傷臣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四個地方——北禁城,可惜現在城門都關了,去不了;紅樓,想想還是算了吧;丞相府,人多眼雜的,泄露了消息總是不行的;那麽就隻剩下令一大高手的府邸——逍遙王的逍遙府。


    然而趁著夜色還在奔走的,不止凰龍一個——


    “什麽人!”


    凰龍見一道白影從天飛過,立即喝到。


    “凰龍?”


    隻見那道白影又折反回來,落在馬車的車頂上,竟是千水。


    “逍遙王?”凰龍一笑,“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尋花問柳啊。”


    千水被他奚落地無奈,“你想多了。我隻是打算再去淮口一趟,為此還做了一下午的方案,這次我一定要找到狂兒。”


    凰龍一聽,脫口問道:“你還要去?”


    “嗯。我心裏不踏實。”千水歎了口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本來每天就沒什麽事做,還不如為北國做點事。”


    凰龍本是要玩弄一下千水的,可聽他這麽一說,心中不免也被千水的執著感動,嬉笑了一下,“你猜我這大晚上的要去那裏呢?”


    千水哈哈一笑,“我怎麽知道。難道你背著丞相偷人嗎!”


    “去!”凰龍掃了他一眼,跳下馬車,“這車子就給你了,你好自為之吧。記得保密。”


    說罷,凰龍便是飛身而去,留下千水一人愣愣的站著——凰龍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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