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日等人拿到令牌後,時茜便啟動了陣法,隨著陣法的啟動,地麵開始有些輕微的晃動。這種晃動並不劇烈,但卻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緊張氣氛。眾人都靜靜地注視著地麵,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三五分鍾過去了,地麵終於停止了晃動。這時,皇帝開口問道:\"貞瑾,陣法是否已經啟動成功了呢?\"


    時茜恭敬地回答道:\"回聖上,陣法已然啟動完畢。\"


    皇帝微微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可是朕怎麽看不出有何變化呢?這與方才似乎並無不同呀。\"


    時茜微笑著解釋道:\"聖上,您請看一看手中的陣法出入令牌。\"


    皇帝依言將目光投向掛在腰間的令牌。原本墨綠色的令牌此刻竟然變得碧綠無比,其上雕琢的青龍仿佛活了過來一般,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從令牌中衝出,撲向自己。皇帝不禁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撼,心中湧起一股敬畏之情。


    皇帝驚歎道:\"好神奇!這令牌竟然有如此變化!難道說,這便是陣法啟動後的效果嗎?\"


    時茜說道:“聖上英明。當陣法啟動後,陣法出入令牌便會產生這般奇妙的變化。這也意味著陣法已經成功地激活了,出入令牌與陣法渾然一體,執令牌的人不必出門,也能洞察陣法裏的一切。”


    皇帝:“貞瑾此話當真?”


    時茜:“貞瑾不敢欺君,聖上你隻需輕觸令牌上青龍的眼睛,聖上眼前便會出現此陣法的輿圖,然後讓映日、淨月、南星分散開找個地方躲藏,測試一下便知其中的妙處。”


    皇帝依時茜所說的操作,眼前真的出現了輿圖,道:“真的出現輿圖了。貞瑾,輿圖上有不少小紅點,這些紅點是什麽?”


    時茜:“聖上,你的令牌要比我們所用的令牌要高級一些。所以我們看不到,你所看到的。”時茜默默在心裏加了一句騙你的,其實令牌都一樣,因為都是地階符紙製成,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就讓你覺得你最厲害最特別,省得你不痛快找麻煩。


    時茜繼續說道:“聖上若允許我們看到那輿圖,要一邊想著同意一邊輕敲令牌三下。”


    皇帝聽了依言輕敲令牌三下,道:“好了,眾愛卿可看到輿圖了。”


    刑部尚書李大人、鳳顯霖、映日等人都同聲回答沒看到,皇帝一副疑惑的樣子道:“沒看到嗎?”看到刑部尚書等人再次回應沒看到後,皇帝假惺惺問道:“貞瑾,這是怎麽回事?”


    時茜在心裏暗暗咒罵,好一個奸詐狡猾的狗皇帝,竟然耍這種小心思。狗皇帝隻做了動作,心中卻沒有默念同意二字,幸好自己有小凡,小凡能讀取狗皇帝你的心中所想,時茜露出一副疑惑的樣子道:“怎麽會這樣?莫非是陣法沒成,若是如此,還請聖上能允貞瑾先拿回令牌,還給祖父的英魂,讓祖父英魂好好檢查是……”


    皇帝聽到時茜這話,急忙再次隱蔽輕敲令牌三下,並默念了同意二字。


    小凡立刻將此事告知時茜,時茜便撤去了刑部尚書、鳳顯霖、映日等人的鬼遮眼,鬼遮眼一撤,眾人立即看到眼前的輿圖。


    皇帝用難以察覺的目光看向南星,南星微微頷首。皇帝頓時安心不少,自己的令牌是最厲害的,而鎮國公給貞瑾伯爵的令牌與其他人並無二致,而且令牌是當著自己的麵,分給其他人的,自己還特意讓徐福來做此事。


    徐福拿來放令牌的盒子,讓眾人包括貞瑾,隨意伸手去拿令牌。這樣一來,很難耍什麽花招。眾人拿令牌的時候,自己也一直盯著,貞瑾也是隨手不假思索地拿走一塊令牌,因此可以相信盒子裏的令牌是一樣的,沒有做過手腳。


    突然刑部尚書驚呼:“聖上,臣看到輿圖了。真神奇啊!”


    皇帝聽到刑部尚書的話,又一番裝模作樣地詢問其他人,包括時茜。在聽到其他人都回應看到輿圖後,皇帝道:“貞瑾,看來這陣法沒有問題,隻是反應稍微慢了一點。”


    時茜聽了這話,也裝作不知,隨聲附和。在場的其他人也如此。皇帝覺得沒有人發現他剛才使的小手段,心中很是得意。其他人看到皇帝突然的心情高漲,都有些莫名其妙。可幾十秒後,又覺得很正常。看著眼前的輿圖,所有人都覺得很興奮。


    皇帝再次詢問時茜那個問題,時茜道:“聖上,你仔細瞧,數一數,那紅點的數量是不是跟在場的人數一樣?”


    皇帝:“不一樣,輿圖裏紅點少了一個。”


    時茜:“少了一個?不可能吧。”時茜數了數,輿圖的紅點沒多沒少呀!難道皇帝他不會數數?那是不可能的吧。


    鳳顯霖用魔音符籙提醒時茜:輿圖裏除了有紅點還有藍點。


    時茜:嗯,方便區分嘛……我明白了,多謝小叔。說完,時茜道:“聖上,輿圖上是不是還有一個藍點?藍點加紅點,人數是不是就對上了?”


    皇帝:“對,有一個藍點。和紅點加起來,確實就對上了。這個藍點……”


    時茜:“藍點代表自己,紅點代表其他人。”


    測試進行了一炷香,皇帝道:“有了這個輿圖,隻要知道那個紅點代表的是哪一個人,朕就可以知道他在這院子裏所有的行蹤,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停留了多久,遇到了什麽人。這真是太有趣了!”


    皇帝沉默片刻後,又開口問道:“貞瑾,這陣法固然精妙,可還是存在疏漏啊。”


    刑部尚書趕忙答道:“微臣愚笨,實在看不出何處有疏漏,還望聖上明示。”


    時茜等人見狀,也急忙附和著,時茜心想,這皇帝的馬屁還是得拍啊,讓他高興了,能少很多麻煩事呢,隨便敷衍兩句,做做樣子,就能省不少事,何樂而不為呢。


    皇帝聽了眾人的話,心情愈發愉悅,說道:“在輿圖上,你們都是紅點,如果有三個人一同前往一個地方,中途有一人離開,那要如何知曉離開的人是誰呢?”


    聽了皇帝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時茜身上,時茜說道:“這個問題是有辦法解決的。”


    眾人聞言,急忙追問是何辦法,時茜接著道:“你們看令牌的側邊,是不是有一個凸起,輕輕敲擊或是摁一下。”


    眾人依言照做,原本四四方方的令牌,竟然變成了像耳朵一樣的東西,時茜示意其他人看自己如何操作,時茜將那東西往耳朵上一戴,說道:“在座的應該都去過醉紅塵吧,那應該都聽說過醉紅塵的順風耳吧。”


    南星:“蕭提刑,屬下沒去過醉紅塵。”南星心裏有些怨氣,因為之前時茜提出的那幾條規矩,鳳侍郎尚未娶妻,又年輕俊逸,如今已經官居刑部侍郎正三品了,等現任刑部尚書一退位,他便是刑部尚書了,自己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近水樓台,可郡主卻立下那樣的破規矩……


    時茜:“沒去過醉紅塵也無妨,聽說過醉紅塵的順風耳……就算沒聽過也沒關係,現在知道就好。


    聖上,這陣法的令牌也有順風耳一般的用處。”


    皇帝興奮地摸著耳朵上戴著的東西,猶如撫摸稀世珍寶一般,口中喃喃道:“這便是順風耳,貞瑾,這順風耳,可是你祖父鎮國公英魂說什麽也不肯拿出來的。”


    時茜在心裏嘀咕,這不是廢話嗎,做順風耳太浪費地階符紙了呀!畫好的地階魔音符籙,不能馬上使用,還需要煉製,而煉製正是自己的短板,現在是辰寶師哥在,自己與辰寶師哥合作才又煉製出了一些,醉紅塵用的那些還是與侯將師哥合作煉製的呢,自己一個人無法煉製出來的東西,哪裏能賣給別人,最重要的原因是,一張地階魔音符籙加上煉製,賣多少錢都不合適,簡直虧到姥姥家了。


    然後,皇帝便命人開始測試順風耳,十幾分鍾過去,皇帝愈發興奮了:“有這個順風耳,即使他們離朕幾十米,隔了幾堵牆,朕都能清楚聽到他們的聲音,哈~那聲音就像在朕的耳邊說的一樣啊!”


    時茜在心裏默默吐槽,可不就在你耳邊說,忘了你耳朵上掛的啥。


    皇帝:“貞瑾,這順風耳,朕回宮後,還能使用嗎?”


    時茜:“自然是能使用的,除非是提點刑獄司這裏的陣法,被人破了毀了,那令牌才會受到影響。”


    皇帝:“貞瑾,你的意思是,就算陣法被破壞損毀,這令牌的順風耳一樣能使用。”


    時茜:“正是,因為令牌蘊含靈力,隻要令牌靈力未散盡,令牌裏的順風耳便一直能使用。”


    皇帝大喊三聲好,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猶如孩童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兩三分鍾後停住笑,便向時茜說道:“貞瑾,盒子裏還有幾塊令牌,都給朕吧。”


    時茜:“聖上,那可不行。祖父他沒給貞瑾多備的,令牌的數量都是有數的。”


    皇帝:“多一塊都沒有?貞瑾,朕隻多要一塊,你回去再向你祖父討要就好了。


    這是聖旨,貞瑾,你可不要抗旨。


    朕就再拿一塊令牌,給辰兒他……”


    時茜心想皇帝是為辰王要的呀,可憐天下父母心,就給你一塊吧,道:“就一塊,再多可真沒有了,祖父那裏,貞瑾也不好交差。”


    皇帝:“你祖父哪裏還需要貞瑾你燒香上供呢。所以你祖父也就隻敢對貞瑾你動動嘴皮子,不敢真動手的。”


    時茜:“聖上,祖父他動嘴也很可怕呀,能把貞瑾嘮叨得猶如萬箭穿心。”


    皇帝拿到令牌後,便與時茜說道:“貞瑾,今日此時你與鳳侍郎本應在去靠山村的路上,就因陣法的事情稍加耽擱了。如今陣法的事情辦妥,你與鳳侍郎理應即刻前往靠山村。”


    鳳顯霖走出來與時茜並排而站,二人同聲:“臣遵旨。”


    ……


    極光衝著時茜叫道:“嗷~”聽到極光的叫聲,時茜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施展出禦獸符籙以及魔音符籙,就聽極光衝著自己說道:“你不是已經學會騎馬了嗎?為什麽還要騎豹子啊?”


    時茜解釋說:“極光,我的確是剛剛才學會騎馬,如果是在平地上奔跑,那倒還沒問題,但你看看,去靠山村的路全都是山路,山路十八彎的,以我現在的騎術水平,說不定就摔到山腳下了。”


    極光反駁道:“你是不是傻呀!還是你覺得豹子我傻?你可是會禦獸符籙和恒定符籙的人,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摔到山腳下呢?再說了,你不是還會禦風術嗎?就算真的摔下去了,你直接禦風飛上來不就行了?”


    時茜搖搖頭說:“那可不行,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是玄術高手,否則之前假扮爺爺鬼魂的事情很容易就會被看穿,那樣風險就太大了。”


    極光又問:“那你打算要假扮鬼魂到什麽時候呢?”


    時茜堅定地回答:“隻要我隱藏得夠深,沒有人能發現那是我假扮的,那我就會一直假扮下去。扮鬼這個主意多好啊!我和活人不能做的事不能說的話,它都能說能做,那些我解釋不清楚的事情,我都可以推到鬼身上。


    極光:你祖父若聽到你這些話,估計棺材板都要被你氣掀了。


    一分鍾後,極光:不對,你該不會是因為昨夜落水的事情想報複豹子,所以故意把豹子叫出來,給你當馬騎吧。


    時茜:昨夜的事情,極光你不說,我都忘了。


    極光,你不想出來出門走走嗎?你整天待在伯爵府,不悶嗎?


    極光:極光是豹子,不是狗,不需要溜,極光也不是人,不知道什麽是無聊。


    還有極光沒有整天待著伯爵府,你不在伯爵府的時候,極光都在天上人間林子裏撒歡呢。


    時茜:哦,破案了,極光,果林裏折斷的樹枝原來是你這大貓咪幹的好事。時茜沒好氣地揪了揪極光的耳朵,極光晃了晃腦袋,又發出一聲“嗷~”,時茜聽著如貓一樣溫柔的叫聲,忍不住大笑出聲,誰能想到威風凜凜的豹子,真實的叫聲卻如貓一樣溫柔。


    正笑著的時茜,眼角餘光看到走在自己前麵的徐福突然停了下來,靠在一邊等著,時茜在心裏想著,不會是在等自己吧。


    時茜:“徐公公,你這是?”


    徐福:“咱家在此處,是在等待郡主你呢。”


    時茜:“徐公公,難道是聖上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吩咐貞瑾,所以讓徐公公你來轉達嗎?”


    徐福:“郡主英明。聖上說這極光一路上叫喚,是不是有什麽不妥之處?”


    時茜心想這狗皇帝還挺小心謹慎的,不過既然這麽害怕擔心有危險,為什麽還要跟來呢?難道是怕這件事情會被人動手腳,會對他有所隱瞞嗎?該做的手腳,自己早就做好了。於是時茜說道:“沒有什麽異常,隻是大貓咪極光它餓了,而且極光平常都待在伯爵府享受榮華富貴,很少出來做這馱人的活,所以忍不住抱怨一下,是不是啊!極光。”


    極光“嗷~”:你就欺負這些人不懂禦獸符籙和魔音符籙,聽不懂極光說什麽,也聽不到,你說什麽,就隨便忽悠吧!


    時茜哈哈大笑,用手摸了摸極光的腦袋,說道:“徐公公,你看,極光它就是這個意思。


    極光“嗷~”:傻子,小丫頭在睜眼說瞎話呢。你們都被騙了。還享受榮華富貴呢,平常在伯爵府,你沒少讓我馱著你在天上人間到處跑,明明有龍馬,你就不騎,非要把我當馬騎。


    徐福看著極光溫柔的叫聲,以及它慢騰騰的步伐,心想這黑豹看起來確實沒什麽異樣,貞瑾伯爵說的應該是真話吧。如果真的有什麽不妥,這豹子的步伐不會這麽慢,叫聲也不會這麽輕柔。徐福想到這裏,與時茜打了個招呼,便趕緊去追皇帝稟告了。


    時茜看著徐福離開的背影,嘴角再次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極光,那可是擁有著靈獸閃電豹血脈的存在,其速度之快,世間罕有靈獸能夠與之匹敵。


    再加上極光擁有變異的火係金係靈根,在戰鬥時,它的皮毛堅如磐石,難以穿透。一般的神兵利器,一旦遭遇極光變異的火係靈力,就會瞬間軟化,而那些能夠穿透火係靈力保護的攻擊,又會被金係靈力所攔截。所以,即便真的遇到危險,極光也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想要看到極光焦急的模樣,那可真是有點難度。


    極光似乎感受到了時茜的目光,轉過頭來,問道:“你笑什麽?”


    時茜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極光的腦袋,微笑著回答:“因為極光你很可愛啊!”


    極光抬起頭,自豪地說:“我每天都很可愛。……前麵好像停下來了。”


    時茜向前望去,果然,隊伍已經停了下來。時茜拍了拍極光的背部,說道:“極光跑兩步,咱們到前麵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極光搖了搖頭,說道:“跑兩步?你確定嗎?這個距離,我剛起跑就要停下,不然就會直接超過去了。而且我跑起來的時候,旁邊的人肯定會被我撞飛,你也會在我刹停的時候被甩飛出去……”


    時茜連忙說道:“我錯了,你還是快走兩步吧。”


    時茜從極光背上下來,徑直來到皇帝麵前,雙手抱胸,施了一禮:“聖上。”


    皇帝微微點頭,說道:“貞瑾,在這裏停下歇息,用些膳食,然後一鼓作氣直達靠山村。”


    時茜恭敬地回答:“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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