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貞瑾,此次出行,帶了什麽好吃的,命人拿出來吧。”


    時茜聽了皇帝的話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疑惑地問道:“聖上,徐公公此次出來沒備禦膳嗎?”時茜心中暗自思忖著,難道這次皇帝要去靠山村,不是早就想好決定了的,而是皇帝心血來潮、突發奇想臨時起意,所以徐福沒有準備皇帝的吃食?


    那也不能夠啊!徐福是什麽人,在皇帝身邊伺候那麽久,怎麽可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就算皇帝出宮時,沒有去靠山村的打算,在皇帝提出前往靠山村時,徐福還是有時間準備的,若是以往可能有點難度,但現在有醉紅塵,派一個親信或自己親自前往醉紅塵購買一些吃食,用藤藍裝好,帶上便妥當了的。


    皇帝微微一笑,解釋道:“禦膳是在宮裏吃的,外頭哪有禦膳啊!再者,宮裏的膳食,朕早已吃膩了。這些日子來,朕對醉紅塵的膳食情有獨鍾。


    不過在宮中,為免過於鋪張浪費,朕還是會照常享用禦膳房備下的膳食。隻是偶爾找個借口,讓禦膳房的人少做那麽一兩頓,然後朕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前往醉紅塵品嚐美食啦。”


    皇帝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醉紅塵膳食的喜愛和對宮內禦膳的厭倦。他似乎對於嚐試新口味有著濃厚的興趣,而醉紅塵的膳食恰好滿足了他的味蕾需求。同時,他也意識到在宮中需要適度節儉,避免不必要的浪費。這種靈活變通的做法既能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又不會給宮廷帶來過多的負擔。


    時茜對皇帝不浪費東西的做法,還挺讚賞的。


    ……


    映日、淨月、南星三人,沒過多久就將吃食擺放完畢,皇帝望著映日等人布置好的食物,笑著說道:“貞瑾,你這兩個丫頭準備得相當周全嘛,不僅有魚還有肉,涼菜、湯羹、素菜、水果、甜品也是應有盡有,一樣不落。”


    時茜趕忙回答道:“聖上您千萬不要誤會,貞瑾絕對沒有鋪張浪費哦,雖然東西看起來很多,但實際上每樣都減量了呢。


    再說了,映日和淨月的那份吃食,貞瑾也已經算進去啦。”


    皇帝回應說:“嗯,相比於朕在醉紅塵用膳的時候,分量確實減少了許多。不過隻要沒有造成浪費,那就稱不上奢靡。


    貞瑾啊,你也過來陪著朕一起用膳吧。”


    時茜在心中暗自嘀咕,真要多謝您嘞,皇帝陛下您可真是大方啊!明明這些食物原本就是屬於我的,結果被您這麽一說,反倒像是變成您的了似的,而我則成了那個厚顏無恥白吃白喝的人。


    ……


    極光吃完炸魚塊,伸出爪子輕輕地扯了扯時茜的衣袖,“喵嗚~”


    時茜低頭看了一眼極光,輕聲道:“極光,魚塊吃完了。”


    極光“喵嗚”,這丫頭解了禦獸符籙嗎?怎麽答非所問啊!


    時茜:極光,我沒有解禦獸符籙,也沒解魔音符籙,極光,在這種場合你要與我說點悄悄話,就用魔音符籙。


    你要衝我貓叫或豹子叫,我在人前隻能裝傻充愣。


    極光:極光沒吃飽……


    皇帝看了一眼,像貓一樣的極光正扒拉著時茜的衣袖,衝時茜叫喚,便開口道:“貞瑾,極光是不是還沒吃飽。”


    極光聽了皇帝的話,翻了一個大白眼,本來炸魚塊是為自己特意準備的,結果這厚顏無恥的皇帝,一句話就硬生生把丫頭準備的膳食搶過去了,反客為主了,所以炸魚塊丫頭沒有辦法做主都給自己了。這都怪他,他還意思問。


    極光突然大聲尖叫起來,時茜抬眼一看,徐福把另一個雞腿夾到皇帝的碗裏,皇帝夾起雞腿正要吃,極光突然衝著皇帝咆哮。


    皇帝聽不懂極光在咆哮什麽,時茜卻聽懂了,極光在叫嚷著皇帝要把給它準備的雞腿給吃了。


    皇帝把夾起的雞腿放了下來,道:“貞瑾,你可知道極光在說什麽?”


    時茜道:“回聖上,臣聽懂了。可是不敢說。”


    皇帝聽了時茜的話,看了一眼極光,似乎也想明白極光叫聲的意思了,皇帝露出惡作劇的笑意,再次把雞腿夾起,然後大口吃起來,一邊吃一邊還說好吃,皇帝的樣子,可把極光惹惱了,極光伸出貓爪,就要撓皇帝,時茜急忙抱住極光,極光一邊吼叫一邊對著空氣揮起了它的貓貓拳。


    時茜向極光承諾,會將自己的雞腿全部奉上,不僅如此,同時還大方地表示要將自己那份肉菜的絕大部分都送給極光享用。緊接著,時茜用的魔音符籙,與極光交流道:“極光啊,我們還有許多美味可口的肉菜呢!比如叫花雞、醬板鴨、燒鵝、酥肉、烤魚等等,應有盡有。等到達靠山村之後,你可以盡情享受一整隻雞的美味。”


    極光聽聞此言,停下了動作,並回應道:“你可千萬不要欺騙豹子哦!”


    時茜連忙保證:“放心吧,我就算騙人,也絕對不會欺騙豹子的。”


    極光選擇相信時茜道:我相信你,你把我放下吧。但時茜心中仍有些許擔憂,心中暗自思忖著,極光不會假意答應,待自己鬆開它後,便突然對皇帝展開襲擊。


    極光等了一分鍾,見時茜還沒有鬆開自己,似乎也明白時茜此時的心思,忙說道:“你要是再不放開豹子,那些好吃的就要被皇帝吃光啦!”


    時茜聞言,將視線移至飯菜之上。果不其然,就在她安撫極光的這段短暫時間裏,皇帝已經快要將所剩無幾的肉菜一掃而光了。


    ……


    時茜等人來到靠山村時,夜幕已經降臨,留在靠山村的人都聚集在村口列隊接駕,皇帝是微服出行的,並不想太過招搖,於是便讓徐福傳達自己的旨意,免去了所有人的跪拜之禮。


    皇帝帶著刑部尚書、鳳顯霖、時茜走進了路辰的帳篷,進入帳篷的皇帝環顧了一下帳篷內部的情況,不禁感歎道:“天城道長,你這帳篷真是別有洞天啊!”


    路辰回答道:“回聖上,我們修道之人經常在外行走修行,在外邊行走夜裏免不得要找地方投宿,可我們修道的人身上沒有多餘的銀兩,隻能風餐露宿了。若是天氣好,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打坐休息一夜也無妨,修道之人吃這點苦不算什麽。


    可若是天氣不好,刮風下雨的時候,總不能淋著雨在外頭呆一夜吧。畢竟我們修道之人也是肉體凡胎,真淋一夜的雨,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所以便想盡辦法,弄了這樣一件寶物。


    這帳篷從外頭看起來很小,可裏麵至少有五百平,而且帳篷裏應有盡有,收起來隻有巴掌大小,可以直接揣懷裏帶著,要把帳篷支起來也很容易。”


    皇帝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自己也能擁有這麽一頂帳篷,每年踏春、秋獵、賞雪賞梅時,那該是多麽愜意啊!然而,這頂帳篷乃是昆侖派曆經千辛萬苦得來,天城道長恐怕不會輕易割愛吧。


    路辰裝作沒有察覺到皇帝眼中的羨慕之情,恭請皇帝上座,然後親自為皇帝奉上香茶。皇帝品嚐過從醉紅塵處購得的茶葉後,便對其他普通茶葉失去了興趣。正當皇帝準備開口拒絕時,一股茶香撲鼻而來。


    隨著皇帝進入帳篷的時茜、刑部尚書、鳳顯霖等人,在得到皇帝的準許後,各自找了個位置坐好。路星、路霖、路威則分別為他們三人送上了茶水。


    時茜深知路辰對製茶的熱愛,手中握有不少靈茶,比自己在九州與靈獸交換的那些茶葉要好上許多。因此,當茶水端上來後,時茜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一番。


    皇帝聞到茶香時,心中已是蠢蠢欲動。看到時茜聞到茶香後輕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皇帝也端起自己的茶杯,輕輕嗅了嗅茶香。這股茶香,竟然比醉紅塵購回來的那些茶還要濃鬱。


    皇帝品嚐了一口茶後,讚歎道:“貞瑾,這茶也是出自你的醉紅塵嗎?”


    時茜回答道:“回聖上,醉紅塵雖然有不少好物,但並非天下所有的好物都出自醉紅塵呀!天城道長這裏的茶,並非醉紅塵所有,而且這茶比醉紅塵的還要好上幾分。”


    皇帝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說完便在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從天城道長手中討要一些靈茶。茶葉之事倒也不急於一時,可以稍後再談。此刻更為重要的是……“天城道長,靠山村那些刁民如今狀況如何?他們身上的蠱是否已然清除幹淨,與他們接觸是否真的沒有危險?”


    路辰答道:“回陛下,村民體內的木係蠱已然清除幹淨。為防不測,貧道與三位師弟連同刑部的捕快一道,在村中各個角落、水井以及屋內外均撒上了解藥。


    此外,這兩日白天,我們將中蠱的村民們全部驅至村子中央,令其曬太陽,以增強其陽氣,從而徹底清除他們身上的蠱蟲。故而,與他們接觸並無危險。”


    皇帝聞此,稍感安心,接著道:“既是如此,便派人將他們的村正、族老帶來此處,朕要親自審問。”


    時茜聽聞皇帝即將親自審訊罪犯,心中不禁一緊,急忙詢問自己是否需要回避。皇帝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之所以將貞瑾召來,本就是希望借助鎮國公英魂之力,但如果就這樣輕易地放貞瑾離去,恐怕鎮國公未必願意再卷入這場渾水。然而,如果不讓貞瑾離開,她畢竟是一名女子,而且身為郡主身份高貴,實在不宜拋頭露麵。可貞瑾如今又擔任著提點刑獄司三品官員之職……


    在權衡利弊之後,皇帝終於做出了決定:“貞瑾你如今是西周的提點刑獄司,就留下來一起聽一聽吧。不過,貞瑾你貴為郡主,在外男麵前露臉,有損郡主的清譽………”


    路辰拱手道“聖上,為了郡主的清譽,可以把郡主遮擋起來。這樣他們便看不到郡主了。”


    皇帝聽了路辰的話,道:“天城道長所言極是,隻是該如何遮掩。”


    路辰:“聖上放心,就是一個小把戲–鬼遮眼。”


    皇帝:“那便按天城道長說的辦吧。”路辰聽了皇帝的話,通過魔音符籙與時茜道:茜兒,就麻煩你自己隱身吧。


    時茜:辰寶師哥,為什麽要讓茜兒我自己使用隱身符籙啊!辰寶師哥,你直接布設鬼遮眼陣法不就好了嗎?這樣一來,我就不用擔心使用隱身符籙後無法說話的問題了。


    路辰:布陣需要用到地階符紙,而且這件事用隱身符籙就能輕鬆解決,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去布設陣法呢。


    時茜: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聽你的吧。回應完路辰的話後,時茜便開始召喚隱身符籙。隨著時茜體內與之契合的隱身符籙作出回應,皇帝驚訝地發現,時茜竟然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了,一點兒蹤跡都沒有留下。


    皇帝站起身來,朝著時茜剛才所坐的位置走去,並伸出手想要去摸那張椅子。見此情形,路辰急忙出聲製止道:“聖上,郡主她還坐在那裏呢。”


    皇帝:“貞瑾,你可還在?朕怎麽看不到你了。”


    時茜心中暗自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當然還在了。於是,開口回答道:“回聖上,微臣一直都在呢。”然而,就在時茜開口說話的瞬間,隱身符籙的效果消失了,時茜的身影也隨之顯現出來。


    皇帝看著此刻還穩穩地端坐椅子上的時茜,把手背在身後,沉聲道:“貞瑾,你方才一直都在這裏嗎?”


    時茜眨了眨眼,嬌聲說道:“聖上,臣一直都坐在這裏呀!聖上,方才說看不見臣了,這怎麽可能呢,臣一直坐在這裏呢。”同時用魔音符籙與路辰道:辰寶師哥,現在怎麽辦?辰寶師哥你自己給皇帝解釋清楚吧。


    路辰:“聖上,這鬼遮眼就是一個小把戲,其實郡主一直都坐在椅子上。若郡主不開口說話,幻像就不會消失,但是郡主若開口說話,幻像就會如泡影般立即消失。”


    皇帝:“原來如此。”皇帝回到位置上坐好,便命徐福去把靠山村村正、族老等人犯帶來帳篷審問。


    而時茜又再次用隱身符籙隱身,皇帝看著再次消失的時茜,與路辰道:“天城道長,朕是否也可以隱去身形呢。”


    路辰:“回聖上,鬼遮眼顧名思義,就是把不想給進入陣法的人看到的人與物遮擋起來,所以聖上若不想讓那些靠山村的刁民看到,貧道當然也能辦到。”


    皇帝聽了這話,心中暗喜,自己何不如法炮製也隱藏起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因為一說話,幻像就會消失,便沒再說話,沒一會靠山村的村正、族老便被人抬進了帳篷。


    時茜瞪大眼睛看著被人抬進帳篷的靠山村村正和族老,有些驚訝地用魔音符籙向路辰問道:“辰寶師哥,才短短兩天時間而已,他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簡直太可怕了!村正看起來起碼老了二十歲,而那位族老更是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路辰回答道:“他們體內的木係蠱吸食了他們大量的生機,如今木係蠱雖被清除,但他們身體所受的損傷也隨之暴露無遺。”


    時茜聽了有些擔心地問道:“辰寶師哥,那些靠山村的村民們都會變成這樣了嗎?”


    路辰回道:“情況大致相同,他們都中了蠱毒,自作孽不可活。”


    時茜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憤憤不平地說道:“如果就這樣讓他們輕易死去,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他們殘殺了那麽多無辜之人,必須要讓他們接受審判,坦白交代自己所犯下的罪惡行徑之後,再得到應有的懲罰!”


    路辰安慰道:“別擔心,他們暫時還死不了。這兩日的讓他們曬太陽可沒有白費功夫,再加上山洞裏他們的老祖煉製出的那些毒丹,隻要給他們服下,還能讓他們再多支撐一個月。一個月足夠審判他們了。”


    皇帝看著眼前靠山村的村正和族老,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詫異之情。他們此刻的模樣令他大為吃驚,目光不由得轉向了一旁的鳳顯霖。隻見鳳顯霖同樣滿臉驚愕,顯然對此也是一無所知。皇帝暗自思忖道:“看起來連鳳顯霖都不清楚這村正和族老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村正一見到皇帝,便顫抖著身子跪伏在地。皇帝微微皺眉,對於村正如此卑微地向自己行禮,竟心生一絲憐憫之情。然而,他深知這些靠山村的村民都是罪大惡極的刁民,而這位村正則更是其中翹楚。但若是讓村正一直這樣跪著,萬一他就此倒下身亡,那麽對他們的審判將無從談起,更無法借此警醒他人,將他們所犯下的罪惡公諸於世。


    想到這裏,皇帝強壓住內心的矛盾情緒,輕聲吩咐仍留在帳內的捕快們,讓他們為村正搬來一把椅子,好讓他坐下。皇帝心想:“雖然這村正品行惡劣,但眼下還是需要留他一命,待到審訊之時,定要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應有的代價。”同時,皇帝決定要徹查此事,弄清楚村正和族老為何會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於是皇帝詢問路辰,村正、族老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路辰沒有立即回答皇帝的問話,而是著急的製止那些捕快去搬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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