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爾掏出罐頭讓大家品嚐，開罐器是什麽？匕首方便又快捷。
這是一群散兵，一個師跳下來，竟然在這一百多人裏沒湊齊一個作戰排，大家都希望在集合地能夠找到自己的排。
好在最高軍銜的是個有經驗的少尉，指揮所有人帶上機槍和戰利品前往集合點。
瑞爾走在隊伍裏，總感覺身後不安全，頻頻回頭中。
身邊的中士端著步槍看瑞爾經常回頭。詢問：“瑞爾，怎麽了？”
“凱斯中士，我感覺後麵總有人在瞄準我。”
中士揮手，隊伍站住。他和瑞爾轉過身觀察隊伍裏所有人。
該死的膽小鬼，那個丟槍的家夥，手裏端著步槍，手指扣在扳機上，槍口晃動間正好指著瑞爾和中士。
中士幾步過去，一把搶過步槍，保險開著，子彈壓著。瑞爾皺著眉走過去，一腳踢翻膽小鬼。
“小子你在做什麽？為什麽用打開保險上膛的步槍指著我們？”瑞爾拿下背後的狙擊槍拉栓上膛。
周邊隊友迅速閃開，用槍指著膽小鬼。“瑞爾，別激動。他就是太緊張了。”中士安慰瑞爾。
“好的中士，您是對的。不過我不想這種人在我身後。我會死在自己人槍下。”
中士實際上也注意到了他也在槍口下。想了想，一把抓住在地上團成一團的膽小鬼，拉了起來，把步槍塞進他的手裏。
“好吧夥計，為了你不上軍事法庭被槍斃，現在你在前麵。你這樣太危險了。你的教官應該下地獄。他沒教給你不要用傷口指著隊友嗎？”拉著踉蹌的小子走在前麵，瑞爾也跟上，手裏的步槍指著地麵。
隊員們挨個拍拍瑞爾的肩膀表示信任。隊伍裏有個家夥用槍指著你，一旦下意識開槍，大家不知道誰是那個倒黴蛋。
隊伍前進，因為他們小隊算是全的，還有另外兩個小隊成了排頭。
樹林裏沒有說話聲，隻有密集的腳步聲聲在耳邊，時不時有踩斷枯枝的聲音。前麵一片空地，不應該是說是有接近百米寬的隔離帶。中士手底下按著膽小鬼，蹲著觀察前麵。
“瑞爾，看一下前麵有沒有陣地。”
“好的中士。大家隱蔽好，別是地雷陣地就好了。”
瑞爾爬上一棵樹，舉起繳獲的步槍觀察。
該死的敵人，對麵最少五十人，趴在樹林裏。左右看看差不多有三四挺機槍。一個牌子倒在對方陣地裏。雖然已經模糊了，不過地雷的單詞還能辨認。
輕輕的滑落下來，中士正在跟另外兩個小隊隊長聯係。
“哈，中士，壞消息。這裏是雷場。對麵差不多50到一百人。”
“該死，他們就在我們必須前進的路上。”
“中尉怎麽說？”
“能怎麽說？排雷衝過去。”
“哦嗚…。草地可以遮蓋爬行。問題是機槍怎麽辦？我看到了四個。”
“所有狙擊手都上來了，一共五個。加上我們在這裏攻擊。他們去兩百米外排雷通過。”
“哦。可憐的中士。希望對方沒有迫擊炮。”
“向上帝祈禱吧。我想他們有。”
“中士，我想踢你的屁股。”
“親愛的瑞爾，隻要你活下來，我的屁股等著你。”
“你真惡心中士，告訴那幾個新來的，他們負責機槍。我他媽的去找那個該死的迫擊炮。別他媽喊我，隻要不死我會找到你，如果你死了，我去踢你屍體的屁股。”
“瑞爾，你沒有機會的。你要死了我會切掉你的小鳥。然後放在你的嘴裏。”
“我才知道你是個變態中士。我先出發了。”
瑞爾趴在草叢裏扭動幾下消失在眾人眼前。
“嗨。中士，瑞爾是蜥蜴嗎？還是變色龍？”
“別他媽問我，我隻知道他參軍前是農場長大的，是個非常好的獵手。”
“哈，沒錯了。他就是個獵蜥。”
“好了夥計們，分散開弄出點動靜，讓我們開始進攻。”
瑞爾在草叢裏爬行，雷區，好在這裏隻有兩種，一種壓發，一種拌雷。
精神力掃描不是吹的。速度不慢基本上都是繞開，他沒有時間排雷。他要快點過去找到迫擊炮陣地。
畫了一個大大的弧線，麵前的陣地人員正在向佯攻的地方轉移。四個，等了一分鍾，瑞爾出去蹲著進入了樹林，樹林不大，前進二十多米就是一條公路。
貼著公路前往敵人陣地背後，炮兵應該在百米左右。在哪裏？
嗵的一聲在馬路對麵傳出。找到了。
跨過道路，掏出手槍快速前行，周邊沒有哨兵，瑞爾跑出去一百多米，終於在樹林裏一片空地上看到了陣地，兩門迫擊炮，都已經打了一輪了。六個人，兩顆手雷從樹林裏飛出。落在地上彈跳一下，前後爆炸，爆炸可能引爆了兩顆炮彈，炮兵陣地被炸的物品四散。
瑞爾橫著繼續跑路，他還沒有正麵剛幾十人的能力。打成篩子才是現實。
跑出去幾十米，跳上一棵還算茂盛的大樹，盡量向上爬，躲在樹叢中。這棵樹真的很高，在一個足夠支撐自己的樹杈上站穩。空隙竟然能看到道路後麵稀疏樹林裏的情況。八倍鏡下，敵人正在漫無目的的對對麵射擊。一位軍官筆直的站在樹林裏。正在跟身邊的士兵說著什麽。
瑞爾把槍架在樹枝上，默默的瞄準。清脆的槍聲響起，軍官向前倒了下去。陣地上一陣混亂，不過人家軍事素質就是好，竟然一瞬間又恢複了。
一小隊五人組成散兵隊前往炮兵陣地。看看情況。
瑞爾不敢阻止，打不過真的打不過。很快發現散兵陣地被毀，有軍官開始組織撤退。因為他們已經懷疑有敵人迂回到身後。
機槍陣地開始拆除，步兵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不遠處的樹林裏開出三輛卡車，有車？一對六十？還是算了吧。
卡車開走了，地上隻留下一堆堆垃圾。又等了一會，兩個士兵在一個軍官帶領下悄悄的出現。搬開一些遮蓋物露出一輛軟頂轎車。
一聲槍響，軍官倒地。兩個士兵躲在汽車後麵，槍聲方向知道了，但是看不到人。高處往低處看，清晰的看到一個槍托頂著鋼盔露出來。
又是一聲槍響，旁邊剛剛露頭的鋼盔被掀翻，屍體砸在地上。僅剩的士兵慌了，扔掉了衝鋒槍開始跑路，第三聲槍響樹林安靜了。
就算是繳獲了汽車，瑞爾也知道沒有自己的份，他要的是其他繳獲，可以郵回家的繳獲。背著槍來到樹林裏，首先死去的軍官屍體沒有人動，身上手槍，手表，鋼筆，證件掏出來，文件什麽的應該在後死的軍官身上。來到車邊，軍官身後有個文件包。看看沒有值得拿的放在一邊，兩支衝鋒槍，一支手槍，總共四個彈匣，八個滿的衝鋒槍彈匣。八顆木柄手榴彈。
收獲不錯，打開軟頂，瑞爾坐在後排椅子上。等著隊伍過來。
衝鋒槍他留下一支，給了中士一支。手槍手表，酒壺裝飾品都留下了，這些寄回去都是家裏未來的財富。古董什麽的看到了拿幾件可以，多了家人保不住。
又上路了。膽小鬼依舊隻能在前麵背著槍，瑞爾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外號，獵蜥。
散兵師占領了一個小城。開始原地駐紮，冬季的小風開始刮了起來，很涼爽，瑞爾開始到處翻找換購冬季的皮草，最終換了兩件女士的長大衣。在輪換休息的時候自己為自己縫製了一身貼肉皮衣皮褲。裏麵套上內衣完美。冬季會讓這些大兵們體會什麽是寒冷，一雙皮毛的靴子，冬天的套鞋氈靴也搞到了。一個大大的桶包裝的滿滿的。
第一場雪落下。作為牽製敵軍的空降師開始在圍繞小城森林裏挖掘戰壕，瑞爾給自己挖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半地下坑，一層原木，加上一層土，又是一層原木一層土。
裏麵隻能低頭坐著，不過躺下沒有問題。冬季的棉衣空投了，還有巧克力和派。不多的彈藥。好在瑞爾又領到了170發子彈，路上撿拾的普通士兵用了170發。加上空間裏有的五十發，暫時夠用了。膽小鬼的戰壕在瑞爾左上角。中士看到了瑞爾挖的地洞，自己也做了一個。兩人挨著不遠。
雪越來越大了，敵軍炮彈開始落進樹林，炮彈炸倒了無數樹木，一棵大樹斜斜的壓在瑞爾地堡的上麵，如果不是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到地堡和散兵坑。
瑞爾沒辦法，不想破壞這個偽裝，不得不吭哧吭哧的在前方不遠挖了一個小的散兵坑。上麵橫七豎八的堆著倒塌的樹木。
正在觀察遠距離敵軍移動方向的瑞爾。扣動扳機擊殺了一位軍官，迅速爬走遠離。在樹林裏狂奔出去百米，趴在雪地裏。沒幾秒炮彈落在剛剛開槍的地方。
這是他在陣地上潛伏射殺的第十七個軍官。
一次出來能開上十幾槍都是幸運了。他見到了太多的戰友在戰鬥中被炮彈炸的四分五裂。也見過潛伏不動的狙擊手被敵人盲目射擊打成篩子。
地方的進攻沒有停過，自己的空間裏甚至都有了一支敵方的機槍，額當然是上了彈鏈的。
三個敵人端著步槍彎腰過來看看，這個幽靈狙擊手太討厭了。時不時出來射殺軍官。
如今十幾個軍官喪命在這個狙擊手槍下，遠處傳來喇叭的喊話，還是英文的。
“獵蜥，你逃不了。出來投降吧。”
媽的，不知道那個俘虜出賣了他的外號。
三個敵軍到達炮擊地點，仔細搜查，沒有任何結果，轉身就要離開，瑞爾單膝跪地，手中步槍八發子彈連續發射，叮的一聲收起步槍逃跑。
回到己方防線，一聲口令安全的爬了回來。一身傘兵降落傘衣服，大家都熟了。
“嗨，獵蜥。今天收獲如何？”
“今天收獲不好，隻有一個大的三個小的。”
“哈哈。不錯了，炮擊！！！”
瑞爾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散兵坑，一個滑鏟緊貼地麵貼著樹枝鑽了進去。滾落散兵坑，爬進地洞。
周邊震動波，爆炸聲，頭頂震落的土粒。讓蹲著張大嘴的瑞爾非常不舒服，炮擊過後。
長出一口氣，用一塊布擋住洞口，一個小小的煤油爐子點燃，熱了兩個罐頭，燒了一飯盒雪水，放在旁邊晾著。
煤油爐子是在敵方陣地繳獲的，也不算繳獲，算是偷的，還有兩桶煤油。感覺敵軍的罐頭比自己的好吃，一天晚上偷摸溜進敵方陣地，弄了一些東西。當然也不能獨享不是，拉了一根繩子過來，中士帶隊，偷偷的拉繩子把栓成一串的四個大袋子拉了回來，於是隊伍裏就有了四個煤油爐子，一堆罐頭餅幹。
把燒開的水倒進另外一個飯盒，底下帶著黑色顆粒的水倒掉。地洞裏因為熱飯燒水。溫度上來了，趕緊脫了衣服換掉裏濕了的內衣，內褲，襪子。穿上幹淨幹燥的衣物。坐在木墩上打開罐頭吃飯。
這是防守的第四天。小隊成員中士，瑞爾，膽小鬼，臭嘴還活著，其他人都死了。周邊散兵坑裏都是新人。中士去領取彈藥物資時，說起小城內的慘狀，搖搖頭沒有說什麽。因為有個彈藥物資補給袋幸運的壓在膽小鬼散兵坑上。
於是膽小鬼前麵加上了幸運。有了這一袋子彈藥物資讓小隊有了更多的彈藥和手雷。除了吃的彈藥，那些花裏胡哨的玩意都扔在不遠處。
中士還笑著說沒有扔下來一袋子勳章說明還有救援。
躺在幾根原木上，瑞爾沉沉睡去。一聲槍響又一次進攻開始了。
爬出去，照明彈已經升空，遠處轟隆隆的坦克有後麵的大炮和火箭筒招呼。他們就等著坦克被摧毀，然後射殺步兵就好。
抬頭看一眼，蹲下身子。取出一顆手雷握在手裏。
吱吱嘎嘎的履帶聲來到頭頂。瑞爾暗罵一聲，滾進洞裏。後麵反坦克炮響了，坦克在地洞上麵停下來爆炸。
瑞爾蹲在地麵，手捂著耳朵，心裏叨咕這下死定了。
久久耳中一直在嗡嗡作響，大腦停機等死的瑞爾被搖晃，睜開眼睛，看著中士那張算是胡子的腦袋，肩膀上兩隻手抓著正在搖晃，嘴裏好像在喊著什麽。
舉起手晃晃表示自己還活著。掏掏耳朵裏麵的血塊。聽力在一點點恢複。
中士停止了晃動。指著瑞爾笑。
慢慢清理耳朵裏麵的血跡，聽到了中士的聲音。
“你個幸運的家夥，這都沒死。”
“中士，那幫子反坦克炮兵不知道這裏有人嗎？”
“好吧瑞爾，他們已經去上帝那裏報到了，上來的是新兵。該死。這日子還要持續多久。臭嘴死了。”
“好了中士，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會死，你怎麽進來的？”
“幸運的獵蜥，坦克正好騎在你的炮兵坑上麵。你有了一個鐵蓋子。”
“不，中士，這他媽的是個棺材。還是能讓我活活燒死的棺材，沒漏油吧。”
“好吧好吧。沒漏油，我們可以把油放出來，然後潑在陣地前麵。這樣你就有了鐵蓋子。”
“去他媽的鐵蓋子。我要出去。鞋幫子新兵。”
爬出來以後，瑞爾看看鐵蓋子還不錯，樹林裏已經沒有多少直立的樹了。到處是彈坑和四散的血肉。爬上已經不冒煙的坦克，打開蓋子，裏麵就是地獄。
破碎的人體，到處都是血漿。穿甲彈在機艙裏爆炸了，竟然沒有引爆炮彈。關上蓋子，來到正在放油的中士身邊，跟著一起用油桶接油。
“中士，你說油桶下麵放上一塊炸藥如何？”
“好想法。一會我去找炸藥。差不多能放上四五個爆炸點。我這個中士手下隻有兩個人了。”
“會滿編的。中士。戰鬥結束你可能會升官，上士還是少尉？”
“大概上士，準尉也是可能的。不過瑞爾，你也會成為中士或者上士，少尉都有可能，你射殺得軍官太多了。”
“中士，我估計再高也是個孤獨的狙擊手。不會成為帶隊軍官。”
“是啊，你太出名了。戰場幽靈獵蜥。軍官殺手。就算是我叫你長官，你也是個光杆長官。哈哈。”
“中士，你的屁股準備好了嗎？欠賬要還的。”
“不。它還在考慮。它覺得它沒有準備好。”
兩人哈哈大笑。戰場就是這樣，誰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去。所有的情感大家不會隱藏起來，該哭哭該笑笑，一點點樂子都可以哈哈大笑。放空了油料，最終安排成三個爆炸點。用雪胡亂的遮掩一下把引線拉過來。放在散兵坑裏。
中士，膽小鬼。瑞爾三人在瑞爾的散兵坑裏吃了一頓好的，一扁瓶酒三人分著喝了。
這是一群散兵，一個師跳下來，竟然在這一百多人裏沒湊齊一個作戰排，大家都希望在集合地能夠找到自己的排。
好在最高軍銜的是個有經驗的少尉，指揮所有人帶上機槍和戰利品前往集合點。
瑞爾走在隊伍裏，總感覺身後不安全，頻頻回頭中。
身邊的中士端著步槍看瑞爾經常回頭。詢問：“瑞爾，怎麽了？”
“凱斯中士，我感覺後麵總有人在瞄準我。”
中士揮手，隊伍站住。他和瑞爾轉過身觀察隊伍裏所有人。
該死的膽小鬼，那個丟槍的家夥，手裏端著步槍，手指扣在扳機上，槍口晃動間正好指著瑞爾和中士。
中士幾步過去，一把搶過步槍，保險開著，子彈壓著。瑞爾皺著眉走過去，一腳踢翻膽小鬼。
“小子你在做什麽？為什麽用打開保險上膛的步槍指著我們？”瑞爾拿下背後的狙擊槍拉栓上膛。
周邊隊友迅速閃開，用槍指著膽小鬼。“瑞爾，別激動。他就是太緊張了。”中士安慰瑞爾。
“好的中士，您是對的。不過我不想這種人在我身後。我會死在自己人槍下。”
中士實際上也注意到了他也在槍口下。想了想，一把抓住在地上團成一團的膽小鬼，拉了起來，把步槍塞進他的手裏。
“好吧夥計，為了你不上軍事法庭被槍斃，現在你在前麵。你這樣太危險了。你的教官應該下地獄。他沒教給你不要用傷口指著隊友嗎？”拉著踉蹌的小子走在前麵，瑞爾也跟上，手裏的步槍指著地麵。
隊員們挨個拍拍瑞爾的肩膀表示信任。隊伍裏有個家夥用槍指著你，一旦下意識開槍，大家不知道誰是那個倒黴蛋。
隊伍前進，因為他們小隊算是全的，還有另外兩個小隊成了排頭。
樹林裏沒有說話聲，隻有密集的腳步聲聲在耳邊，時不時有踩斷枯枝的聲音。前麵一片空地，不應該是說是有接近百米寬的隔離帶。中士手底下按著膽小鬼，蹲著觀察前麵。
“瑞爾，看一下前麵有沒有陣地。”
“好的中士。大家隱蔽好，別是地雷陣地就好了。”
瑞爾爬上一棵樹，舉起繳獲的步槍觀察。
該死的敵人，對麵最少五十人，趴在樹林裏。左右看看差不多有三四挺機槍。一個牌子倒在對方陣地裏。雖然已經模糊了，不過地雷的單詞還能辨認。
輕輕的滑落下來，中士正在跟另外兩個小隊隊長聯係。
“哈，中士，壞消息。這裏是雷場。對麵差不多50到一百人。”
“該死，他們就在我們必須前進的路上。”
“中尉怎麽說？”
“能怎麽說？排雷衝過去。”
“哦嗚…。草地可以遮蓋爬行。問題是機槍怎麽辦？我看到了四個。”
“所有狙擊手都上來了，一共五個。加上我們在這裏攻擊。他們去兩百米外排雷通過。”
“哦。可憐的中士。希望對方沒有迫擊炮。”
“向上帝祈禱吧。我想他們有。”
“中士，我想踢你的屁股。”
“親愛的瑞爾，隻要你活下來，我的屁股等著你。”
“你真惡心中士，告訴那幾個新來的，他們負責機槍。我他媽的去找那個該死的迫擊炮。別他媽喊我，隻要不死我會找到你，如果你死了，我去踢你屍體的屁股。”
“瑞爾，你沒有機會的。你要死了我會切掉你的小鳥。然後放在你的嘴裏。”
“我才知道你是個變態中士。我先出發了。”
瑞爾趴在草叢裏扭動幾下消失在眾人眼前。
“嗨。中士，瑞爾是蜥蜴嗎？還是變色龍？”
“別他媽問我，我隻知道他參軍前是農場長大的，是個非常好的獵手。”
“哈，沒錯了。他就是個獵蜥。”
“好了夥計們，分散開弄出點動靜，讓我們開始進攻。”
瑞爾在草叢裏爬行，雷區，好在這裏隻有兩種，一種壓發，一種拌雷。
精神力掃描不是吹的。速度不慢基本上都是繞開，他沒有時間排雷。他要快點過去找到迫擊炮陣地。
畫了一個大大的弧線，麵前的陣地人員正在向佯攻的地方轉移。四個，等了一分鍾，瑞爾出去蹲著進入了樹林，樹林不大，前進二十多米就是一條公路。
貼著公路前往敵人陣地背後，炮兵應該在百米左右。在哪裏？
嗵的一聲在馬路對麵傳出。找到了。
跨過道路，掏出手槍快速前行，周邊沒有哨兵，瑞爾跑出去一百多米，終於在樹林裏一片空地上看到了陣地，兩門迫擊炮，都已經打了一輪了。六個人，兩顆手雷從樹林裏飛出。落在地上彈跳一下，前後爆炸，爆炸可能引爆了兩顆炮彈，炮兵陣地被炸的物品四散。
瑞爾橫著繼續跑路，他還沒有正麵剛幾十人的能力。打成篩子才是現實。
跑出去幾十米，跳上一棵還算茂盛的大樹，盡量向上爬，躲在樹叢中。這棵樹真的很高，在一個足夠支撐自己的樹杈上站穩。空隙竟然能看到道路後麵稀疏樹林裏的情況。八倍鏡下，敵人正在漫無目的的對對麵射擊。一位軍官筆直的站在樹林裏。正在跟身邊的士兵說著什麽。
瑞爾把槍架在樹枝上，默默的瞄準。清脆的槍聲響起，軍官向前倒了下去。陣地上一陣混亂，不過人家軍事素質就是好，竟然一瞬間又恢複了。
一小隊五人組成散兵隊前往炮兵陣地。看看情況。
瑞爾不敢阻止，打不過真的打不過。很快發現散兵陣地被毀，有軍官開始組織撤退。因為他們已經懷疑有敵人迂回到身後。
機槍陣地開始拆除，步兵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不遠處的樹林裏開出三輛卡車，有車？一對六十？還是算了吧。
卡車開走了，地上隻留下一堆堆垃圾。又等了一會，兩個士兵在一個軍官帶領下悄悄的出現。搬開一些遮蓋物露出一輛軟頂轎車。
一聲槍響，軍官倒地。兩個士兵躲在汽車後麵，槍聲方向知道了，但是看不到人。高處往低處看，清晰的看到一個槍托頂著鋼盔露出來。
又是一聲槍響，旁邊剛剛露頭的鋼盔被掀翻，屍體砸在地上。僅剩的士兵慌了，扔掉了衝鋒槍開始跑路，第三聲槍響樹林安靜了。
就算是繳獲了汽車，瑞爾也知道沒有自己的份，他要的是其他繳獲，可以郵回家的繳獲。背著槍來到樹林裏，首先死去的軍官屍體沒有人動，身上手槍，手表，鋼筆，證件掏出來，文件什麽的應該在後死的軍官身上。來到車邊，軍官身後有個文件包。看看沒有值得拿的放在一邊，兩支衝鋒槍，一支手槍，總共四個彈匣，八個滿的衝鋒槍彈匣。八顆木柄手榴彈。
收獲不錯，打開軟頂，瑞爾坐在後排椅子上。等著隊伍過來。
衝鋒槍他留下一支，給了中士一支。手槍手表，酒壺裝飾品都留下了，這些寄回去都是家裏未來的財富。古董什麽的看到了拿幾件可以，多了家人保不住。
又上路了。膽小鬼依舊隻能在前麵背著槍，瑞爾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外號，獵蜥。
散兵師占領了一個小城。開始原地駐紮，冬季的小風開始刮了起來，很涼爽，瑞爾開始到處翻找換購冬季的皮草，最終換了兩件女士的長大衣。在輪換休息的時候自己為自己縫製了一身貼肉皮衣皮褲。裏麵套上內衣完美。冬季會讓這些大兵們體會什麽是寒冷，一雙皮毛的靴子，冬天的套鞋氈靴也搞到了。一個大大的桶包裝的滿滿的。
第一場雪落下。作為牽製敵軍的空降師開始在圍繞小城森林裏挖掘戰壕，瑞爾給自己挖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半地下坑，一層原木，加上一層土，又是一層原木一層土。
裏麵隻能低頭坐著，不過躺下沒有問題。冬季的棉衣空投了，還有巧克力和派。不多的彈藥。好在瑞爾又領到了170發子彈，路上撿拾的普通士兵用了170發。加上空間裏有的五十發，暫時夠用了。膽小鬼的戰壕在瑞爾左上角。中士看到了瑞爾挖的地洞，自己也做了一個。兩人挨著不遠。
雪越來越大了，敵軍炮彈開始落進樹林，炮彈炸倒了無數樹木，一棵大樹斜斜的壓在瑞爾地堡的上麵，如果不是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到地堡和散兵坑。
瑞爾沒辦法，不想破壞這個偽裝，不得不吭哧吭哧的在前方不遠挖了一個小的散兵坑。上麵橫七豎八的堆著倒塌的樹木。
正在觀察遠距離敵軍移動方向的瑞爾。扣動扳機擊殺了一位軍官，迅速爬走遠離。在樹林裏狂奔出去百米，趴在雪地裏。沒幾秒炮彈落在剛剛開槍的地方。
這是他在陣地上潛伏射殺的第十七個軍官。
一次出來能開上十幾槍都是幸運了。他見到了太多的戰友在戰鬥中被炮彈炸的四分五裂。也見過潛伏不動的狙擊手被敵人盲目射擊打成篩子。
地方的進攻沒有停過，自己的空間裏甚至都有了一支敵方的機槍，額當然是上了彈鏈的。
三個敵人端著步槍彎腰過來看看，這個幽靈狙擊手太討厭了。時不時出來射殺軍官。
如今十幾個軍官喪命在這個狙擊手槍下，遠處傳來喇叭的喊話，還是英文的。
“獵蜥，你逃不了。出來投降吧。”
媽的，不知道那個俘虜出賣了他的外號。
三個敵軍到達炮擊地點，仔細搜查，沒有任何結果，轉身就要離開，瑞爾單膝跪地，手中步槍八發子彈連續發射，叮的一聲收起步槍逃跑。
回到己方防線，一聲口令安全的爬了回來。一身傘兵降落傘衣服，大家都熟了。
“嗨，獵蜥。今天收獲如何？”
“今天收獲不好，隻有一個大的三個小的。”
“哈哈。不錯了，炮擊！！！”
瑞爾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散兵坑，一個滑鏟緊貼地麵貼著樹枝鑽了進去。滾落散兵坑，爬進地洞。
周邊震動波，爆炸聲，頭頂震落的土粒。讓蹲著張大嘴的瑞爾非常不舒服，炮擊過後。
長出一口氣，用一塊布擋住洞口，一個小小的煤油爐子點燃，熱了兩個罐頭，燒了一飯盒雪水，放在旁邊晾著。
煤油爐子是在敵方陣地繳獲的，也不算繳獲，算是偷的，還有兩桶煤油。感覺敵軍的罐頭比自己的好吃，一天晚上偷摸溜進敵方陣地，弄了一些東西。當然也不能獨享不是，拉了一根繩子過來，中士帶隊，偷偷的拉繩子把栓成一串的四個大袋子拉了回來，於是隊伍裏就有了四個煤油爐子，一堆罐頭餅幹。
把燒開的水倒進另外一個飯盒，底下帶著黑色顆粒的水倒掉。地洞裏因為熱飯燒水。溫度上來了，趕緊脫了衣服換掉裏濕了的內衣，內褲，襪子。穿上幹淨幹燥的衣物。坐在木墩上打開罐頭吃飯。
這是防守的第四天。小隊成員中士，瑞爾，膽小鬼，臭嘴還活著，其他人都死了。周邊散兵坑裏都是新人。中士去領取彈藥物資時，說起小城內的慘狀，搖搖頭沒有說什麽。因為有個彈藥物資補給袋幸運的壓在膽小鬼散兵坑上。
於是膽小鬼前麵加上了幸運。有了這一袋子彈藥物資讓小隊有了更多的彈藥和手雷。除了吃的彈藥，那些花裏胡哨的玩意都扔在不遠處。
中士還笑著說沒有扔下來一袋子勳章說明還有救援。
躺在幾根原木上，瑞爾沉沉睡去。一聲槍響又一次進攻開始了。
爬出去，照明彈已經升空，遠處轟隆隆的坦克有後麵的大炮和火箭筒招呼。他們就等著坦克被摧毀，然後射殺步兵就好。
抬頭看一眼，蹲下身子。取出一顆手雷握在手裏。
吱吱嘎嘎的履帶聲來到頭頂。瑞爾暗罵一聲，滾進洞裏。後麵反坦克炮響了，坦克在地洞上麵停下來爆炸。
瑞爾蹲在地麵，手捂著耳朵，心裏叨咕這下死定了。
久久耳中一直在嗡嗡作響，大腦停機等死的瑞爾被搖晃，睜開眼睛，看著中士那張算是胡子的腦袋，肩膀上兩隻手抓著正在搖晃，嘴裏好像在喊著什麽。
舉起手晃晃表示自己還活著。掏掏耳朵裏麵的血塊。聽力在一點點恢複。
中士停止了晃動。指著瑞爾笑。
慢慢清理耳朵裏麵的血跡，聽到了中士的聲音。
“你個幸運的家夥，這都沒死。”
“中士，那幫子反坦克炮兵不知道這裏有人嗎？”
“好吧瑞爾，他們已經去上帝那裏報到了，上來的是新兵。該死。這日子還要持續多久。臭嘴死了。”
“好了中士，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會死，你怎麽進來的？”
“幸運的獵蜥，坦克正好騎在你的炮兵坑上麵。你有了一個鐵蓋子。”
“不，中士，這他媽的是個棺材。還是能讓我活活燒死的棺材，沒漏油吧。”
“好吧好吧。沒漏油，我們可以把油放出來，然後潑在陣地前麵。這樣你就有了鐵蓋子。”
“去他媽的鐵蓋子。我要出去。鞋幫子新兵。”
爬出來以後，瑞爾看看鐵蓋子還不錯，樹林裏已經沒有多少直立的樹了。到處是彈坑和四散的血肉。爬上已經不冒煙的坦克，打開蓋子，裏麵就是地獄。
破碎的人體，到處都是血漿。穿甲彈在機艙裏爆炸了，竟然沒有引爆炮彈。關上蓋子，來到正在放油的中士身邊，跟著一起用油桶接油。
“中士，你說油桶下麵放上一塊炸藥如何？”
“好想法。一會我去找炸藥。差不多能放上四五個爆炸點。我這個中士手下隻有兩個人了。”
“會滿編的。中士。戰鬥結束你可能會升官，上士還是少尉？”
“大概上士，準尉也是可能的。不過瑞爾，你也會成為中士或者上士，少尉都有可能，你射殺得軍官太多了。”
“中士，我估計再高也是個孤獨的狙擊手。不會成為帶隊軍官。”
“是啊，你太出名了。戰場幽靈獵蜥。軍官殺手。就算是我叫你長官，你也是個光杆長官。哈哈。”
“中士，你的屁股準備好了嗎？欠賬要還的。”
“不。它還在考慮。它覺得它沒有準備好。”
兩人哈哈大笑。戰場就是這樣，誰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去。所有的情感大家不會隱藏起來，該哭哭該笑笑，一點點樂子都可以哈哈大笑。放空了油料，最終安排成三個爆炸點。用雪胡亂的遮掩一下把引線拉過來。放在散兵坑裏。
中士，膽小鬼。瑞爾三人在瑞爾的散兵坑裏吃了一頓好的，一扁瓶酒三人分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