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別懶得賴*,帶著兒子女兒出去轉轉,想你。】


    顧綿盯著手機,唇兒揚起,白癡地親了親,心情有變好一點,剛打算回複過去,簡訊提示聲又傳來。


    打開一看,還是他。


    【抱歉,也想早點回國,但是可能還要一陣子,來之前製藥公司的許多內幕並不知情,不止是幾個流浪漢的事。別擔心,會處理好。】


    顧綿看著這條短信,細細的眉皺起來了。


    事情肯定比他說的要嚴重得多吧,不過相信他的實力能力。


    自己這邊這些煩心事還是別和他說了,免得他身陷囹圄還要牽掛國內,分心的話事情就辦不好。


    顧綿回複:【我和孩子們都好,不著急你回國,你忙你的,心情不好就給我打電話。ps:也想你。】


    ……………………


    希爾頓連鎖酒店商務套房內。


    衛川一邊拿起手機一邊警戒地盯著浴室方向,裏麵傳出水聲。


    看到顧綿懂事體貼的回信,衛川微蹙眉頭,臉上一丁點心虛的表情。


    剛才第二條短信是他偷偷發過去的。


    製藥公司的事情處理得接近尾聲,深行這家夥歸心似箭,昨兒晚上就要聯係私人專機過來,他好說歹說給攔住了。


    腦科專家那裏好不容易預約到了明天的時間,來一趟美國,總得逼著他去見一見。


    做了全麵檢查,那位腦科專家心裏就會有底,說不定以他的專業水平,能出一個與之前專家所想的不同又相對安全的手術方案。


    衛川心裏十分明白,季深行是犯了能拖一天是一天的錯,作為醫生本該最明白有病及時治療的道理。


    趁著現在一切狀況還好,頭痛也不經常發作,衛川認為,現在做手術最合適。


    好不容易來了美國,遠離了顧綿的視線,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再不可能鼓得動他。


    這哥們,他做的相當不容易。


    手術可能的結果,現在是三種,一,恢複健康,二,麵臨不知道什麽程度的失憶,三,直接在手術台上下不來。


    其實衛川承受的壓力比季深行還要大,是他主張手術,萬一一個好歹,衛川會對顧綿和兩個孩子內疚一輩子。但衛川還是堅持讓他手術,人這一輩子,怎麽能夠被一塊卡在腦袋裏的小小碎片打敗?


    ……………………


    顧綿拖著崢崢到病房裏間的陽台上曬了會兒太陽。


    a市近五月的早晨,溫度宜人,晨風一吹,整個人精神都好了不少。


    崢崢長期臥病在*,習慣了病房的光線環境,眯著大眼睛說不喜歡太陽。


    顧綿捂小家夥的嘴:“可不能這麽說,太陽公公是大地萬物的母親,沒有它,就沒有這個世界。”


    “但是它刺我的眼睛。”


    “那你背過身去。乖,陪我站五分鍾,做做早操。”


    顧綿微笑著拎著小家夥轉了個身,一場手術,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體重又給降回去了。醫生說要經常曬太陽,提高免疫力,也有利於骨骼發育。


    今天天氣很好,倒真適合帶孩子出去玩,但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九點。


    等到李醫生過來查房後,顧綿把崢崢交給看護阿姨。


    出了醫院,直奔莫宅。


    關於葉景權究竟是不是她生父的事,她等不及了,要親口問白美鳳一個真相。


    可是到了莫宅,宅子大門緊閉,按門鈴也沒有人應。


    莫宅坐落在山腰,古雅精致,周邊沒有別的中式宅子。


    有附近的居民路過,看到顧綿,皺著眉頭對她說,“這家半個月前就搬了,現在沒人住,前幾天不斷有穿西裝的人過來,好像是產權人律師什麽的。”


    顧綿想起來,之前白美鳳惡狠狠地對她說,搬出莫宅又怎麽樣之類的話。


    看來是季深行給林妙妙請的律師用合法程序把白美鳳和莫語冬逼走了。


    ………………


    鬱悶的沿著公路下山,得想辦法聯係到白美鳳見一麵。


    顧綿打車去了莫氏,在前台就被攔住,顧綿報了姓名,說沒有預約,漂亮的前台秘書客套冷漠,說董事長不在。


    不知道是真不在還是白美鳳端架子不肯見她。


    從莫氏出來,顧綿有些後悔上次一時氣憤把白美鳳的電話號碼刪掉了,她也沒有莫語冬的聯係方式。


    莫語冬……


    顧綿突然想到淩楓,雖然離開警局後就沒和淩楓聯係過,不過隱約知道莫語冬喜歡淩楓那麽久,兩個人應該有保持聯係的。


    給淩楓打電話時他很巧的就在這片區辦事。


    他讓她原地等。


    幾分鍾後,警車停在廣場的街邊。


    顧綿小跑過去,臉上沒有久不曾見麵的生疏,拍了拍他的肩,笑著直接上了副駕駛座。


    大半年不見,他仍是舊模樣,警服穿在身上,挺拔帥氣。


    他開車,時不時扭過頭看她一眼,帶笑的眼神,“你好像胖了。”


    顧綿挑眉掐自己胳膊,“怎麽可能?我現在上班的地方天天做苦力啊。”


    “你再胖看起來也還是那麽幾兩肉,骨頭生的太纖細還不鍛煉的緣故。說到這個,離職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跑了。”


    “sorrysir!”顧綿敬了個禮。


    他搖頭失笑,顧綿也笑,兩個人之間沒有尷尬,老友相逢的自然。


    路上,淩楓給莫語冬打電話,通了後直接把手機給了顧綿。


    “莫語冬?”顧綿出聲。


    “你?”那邊莫語冬聲音聽著就不對勁了,“這是淩楓的手機……”


    “別著急著誤會。”顧綿忍俊不禁,瞥了一眼輕聲咳嗽著不太自在的淩楓,“我聯係不到你,隻好找他了。”


    “你找我?”


    “對,你媽在哪兒?”


    “媽媽在醫院。”莫語冬的聲音一下子帶了哭腔。


    “媽媽的肝髒出了問題,她一直不管不顧地工作上班,不知道在拚什麽,前天暈倒了住進了醫院。”


    顧綿倒是想起那天見白美鳳,她臉色的確不大好,“哪家醫院?”


    莫語冬說了地址,也知道顧綿當然不會以關心的目的來看望媽媽,問顧綿要幹什麽。


    顧綿沒說,直接掛了電話,讓淩楓在下個路口倒車。


    ……………………


    到了市立醫院,顧綿急急地下車。


    住院部,直奔肝膽病區。


    莫語冬在病區外麵等著,眼睛紅紅的,顧綿走過去時,她給了她一個口罩。


    顧綿戴上,跟著莫語冬走進長廊,兩邊都是單人病房。


    “姐,媽媽病倒了我很無助,除了淩楓,我連個可以打商量的人都沒有,同學們和我年紀一樣大,幫不上什麽忙,醫生說媽媽……”


    莫語冬零碎的說著白美鳳的病情,顧綿聽著,沒什麽反應,原諒她對白美鳳表現不出同情關心。


    病*上,白美鳳精神很不好,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但在看到顧綿那一刻,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坐起來。


    “冬冬,誰讓你帶她來的?”


    “……媽,姐說有事要問你。”


    白美鳳理了理一頭燙卷的發,盯著顧綿陰鷙的眼神突然露出笑意,“冬冬你先出去。”


    莫語冬擔心的看了二人一眼,出去了。


    病房門關上,顧綿走到*邊,白美鳳在笑的嘴臉顯得特別可惡,她壓抑著怒氣開口問,“生我的男人到底是誰?”


    “葉景權動作挺快,找過你了?”


    顧綿抿著唇,語氣很冷,“我到底是誰的種?”


    白美鳳譏誚地看過來,“怎麽,知道自己可能有個富有的爹就恨不得立刻貼上去認祖歸宗過有錢人的生活了?顧綿,從你一出生時我就沒看錯你,我記得你小時候,顧北中雖然動不動打你,他高興的時候也抱過你,沒良心的德行倒是跟葉景權一模一樣!他是你親爹又怎麽樣?一個私生女永遠別想進他葉家的大門!就像當年的我一樣,一樣……”


    白美鳳低頭,捂住臉。


    顧綿沒心思去看她那幾滴顧影自憐的眼淚,她跑出病房,一直跑到很遠的廊道裏,莫語冬追不上了,她才停下來,靠著冰涼的牆壁,身體變軟,慢慢的蹲在地上。


    從白美鳳嘴裏親口得到答案和從秦律那裏聽到猜測時,完全是兩種心情。


    顧北中是殺人犯這份自卑一直纏住她二十年,從最初的抗拒不接受到後來麵對旁人異樣目光時的麻木,顧綿好不容易接受了。


    一夕之間,她又變成了一個豪門私生女。


    心裏很堵,為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一個光明普通的身世而悲哀。


    怔怔地走出醫院,淩楓車還停在那裏。


    見她魂不守舍,擔憂的問怎麽了,顧綿上車,靠著椅背,嘴巴發幹,一句話也不想說。


    昨天晚上白美儀看自己的目光,顧綿能夠理解了。


    她是白美鳳和葉景權苟且出來的,而她又陰差陽錯帶著皺皺,白美儀有多恨,顧綿不敢想象。


    ……………………


    “送你去哪兒?”淩楓很擔心她。


    顧綿閉著眼睛,“季家別墅吧。”


    白美儀知道了皺皺的身份,不會善罷甘休。到了季家別墅和家裏人商量一下,究竟該怎麽辦,季深行遠在美國,她一個人勢單力薄,慌亂不已,需要季偉霆他們主持大局。


    腦子亂的在想這些事兒,手機響了很久也聽不到,還是淩楓推了她一下,顧綿才醒神。


    “小周老師?”


    顧綿盯著手機屏幕的來電號碼,小周老師是皺皺幼兒園中班的老師,今天周六,皺皺不上幼兒園,給她打電話幹嘛?


    剛一接起,女老師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顧未來小朋友的媽媽?”


    “小周老師,怎麽了?”


    “顧媽媽!你怎麽才接電話?出事了!剛才我們中班表演節目表演的好好的,突然有個四五十歲的女人進來,還帶著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嚇壞了一屋子的孩子,什麽話也不說就把顧未來強行抱走了,上車的時候顧未來還在哭,顧媽媽,這可怎麽辦,我剛才追出去那輛車已經開走了,車牌號也沒看清楚……”


    手機掉在了腳邊,顧綿心一沉,喉嚨發幹,皺皺……


    她忘了,皺皺和她說過,這周六幼兒園有活動,蘇雲根本不知道白美儀的事,所以照常把皺皺送到了幼兒園。


    是她疏忽了!


    “顧綿?”淩楓把車停在路邊,撿起還在通話中的手機,“出什麽事了你臉白成這樣?說話啊。”


    顧綿把手機拿回來,手指發抖地翻到秦律的號碼,問了葉家的地址。


    沒想到白美儀動作這麽快,搶人搶的她猝不及防!


    皺皺,估計被嚇壞了。


    “淩楓,把車開去這個地址!”


    …………………………


    葉家二號別墅。


    司機把車開到院子裏。


    車後座,女孩的嚎啕哭聲不斷。


    “寶寶別哭啊,奶奶不是壞人,再哭這小嗓子要壞掉了。”白美儀心疼的拿著手帕要湊過去。


    皺皺嗚咽啜泣著,趕緊爬到窗邊,蹬腿朝著白美儀精致的白裙子就是一個小腳印!


    “我要媽咪,你放我回去!壞人!你是壞人!嗚嗚……媽咪救我,救我啊……”小手使勁拍著車窗。


    白美儀低頭看了眼被踢髒的裙子,臉色難看,外孫女被那個女人養的就這點教養?!


    “寶寶你叫什麽名字呀,你看奶奶住的地方多漂亮,奶奶請你進屋吃好吃的行不行?”


    白美儀再度努力著把小丫頭的手臂拽過來。


    “別過來!別碰我!壞人!”皺皺掙紮惱怒,小身子亂竄,又踢又打,白美儀根本近不了身。


    白美儀想做個慈祥外婆的夢頃刻間幻滅,麵前很不乖巧的小女娃,除了長相,性格跟素以一點不像,被白美鳳被顧綿帶壞了!


    疲憊地下車,衝穿西裝的下屬吩咐,“把她弄下來帶進屋,溫柔些,別傷了孩子。”


    車門沒關上,聽到稚嫩的童音在後麵喊:“老太婆,等我老伯伯知道你欺負了我他會替我報仇的!我爺爺是上電視的人,你快放了我我就當沒發生過……”


    ……………………


    葉景權急匆匆開車回來,大老遠在院子外就聽見裏麵驚天動地的小孩哭聲。


    “美儀你這是幹什麽!”葉景權大步上樓。


    樓上客廳裏,皺皺坐在地毯上哭,任白美儀怎麽拽就是不起來,小嗓子已經啞了。


    “她是個孩子,你動粗幹什麽?”葉景權趕緊過去拉開在氣怒中不知道輕重的白美儀,把小孩抱到一邊。


    “爺爺,老爺爺你帶我回家,我家在xxx路……”皺皺抽噎地說不出話來。


    “孩子你別哭,爺爺等會兒送你回家。”


    “回什麽家?這才是她的家!”


    “你突然把孩子擄過來幹什麽?季家不好惹,你太莽撞了,他們要是報警……”


    “那剛好,讓警察法院來判了,省的我還要向法院申請開素以的棺,取骨做親子鑒定。”


    葉景權高喝,“開什麽棺?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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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向大結局邁進,更新的高-潮,劇情的高-潮,都來了,顫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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