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望月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


    直到劍搭在了他脖子上,他才知道自己後麵多了個人。


    南淵聲音從未有過的冰冷,如同冰下冷泉。


    封望月鬆開手,“大師兄,你怎麽那麽凶。才見麵就這麽對我,我會傷心的。”


    劍架在脖子上,封望月也沒多緊張。


    他確實不敢殺了白獅和南淵。


    南淵也不敢隨便殺了他,至多不過被南淵打一頓。


    他打白獅一頓,南淵打他一頓。


    很公平。


    南淵沒搭話,舉起劍和封望月打了起來。


    南淵打封望月和封望月打白獅差不多。


    沒有幾招,封望月就招架不住,被南淵結結實實打了一頓。


    “小六,你說大師兄到底什麽修為,怎麽打封望月跟打個弟弟一樣。”


    祁無枝前腳才到,無憂後腳就過來了。


    一過來就看到南淵和封望月打了起來。


    “最少大乘。”


    無憂目不轉睛看著兩人鬥法,給了個相對保守的答案。


    南淵和封望月速度實在是快。


    無憂甚至都看不清他們的招式,隻覺得兩道流光在天空中來回碰撞。


    不過就兩人鬥法時產生的靈力波動。


    這兩人修為高深莫測。


    至少比無憂見過的大多數人都厲害。


    無憂和祁無枝他們山峰上有傳送陣,第二峰上沒有。


    再加上宋罔受了傷。


    宋罔和沈芽是慢慢爬上來的。


    本來沈芽隻想一個人過來,沒想到宋罔主動說和她過來。


    時間緊迫,沈芽也就沒說什麽,和宋罔一起過來。


    也不知道臨山上那兩人打得多凶,沈芽感覺到靈波一波波朝他們湧來。


    才爬到半山腰,沈芽就看到了半空中的流光。


    “二師兄,那是白獅和五師兄嗎?”


    沈芽指著兩道流光問宋罔。


    “換人了。”


    “換誰了?”


    “封望月和南淵。”


    沈芽懵了,“他們為什麽打架?白獅那麽乖。”


    在沈芽眼裏白獅很乖很可愛。


    雖然偶爾有些凶,不過都是對方先做錯的情況下它才動手。


    “……白獅乖?”


    宋罔覺得白獅真會裝。


    還真讓沈芽信了它裝出來的那副乖樣。


    知道是自家人打架,不是敵人進來,沈芽安心了些。


    腳步也沒有一開始那麽匆忙了。


    等兩人爬到山頂。


    戰鬥已經結束,除他倆以外的人也都到齊了。


    南淵看了白獅傷口。


    和封望月打的時候,他將封望月給白獅的傷口原封不動還了回去,甚至還主動加了點利息。


    封望月擦去嘴角血跡。


    看到周圍看戲的幾人,暗暗磨了磨牙。


    等他修為壓過南淵,這些傷和丟的臉他會原封不動還給南淵。


    南淵感覺到了身後狠厲的目光。


    他沒有管,也不在乎。


    南淵走到白獅麵前,目光落到白獅身上,“站起來。”


    語氣冷淡。


    白獅被打得有點慘。


    不過聽到南淵聲音冰冷,它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同於平日裏被欺負就告狀。


    這一次白獅什麽都沒說,就這麽慢慢走到了南淵身旁。


    見白獅這副慘樣。


    南淵皺起眉頭,深覺得自己確實太過縱容白獅。


    以至於白獅總是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白獅不能一輩子都靠自己給它出頭。


    “看完芽芽自己回去閉關。”


    【我知道了。】


    白獅耷拉著腦袋。


    之前和封望月互懟的時候有多凶,現在就有多喪。


    它不能再菜下去了。


    沈芽好不容易爬上來。


    一上來就看到渾身是傷的白獅。


    “白獅你怎麽了,怎麽身上都是血?”


    白獅平日裏都是雪白的皮毛此刻都是血,看起來極其狼狽。


    沈芽都不敢動白獅,生怕碰到它的傷口。


    沒想到沈芽會這個時候出現,白獅當即緊張起來。


    見沈芽眼眶紅了起來,白獅用腦袋蹭了蹭沈芽,【芽芽不哭,這傷就是看著嚴重,其實一點都不疼。】


    白獅伸爪子想把自己想說的話寫下來,看到眼淚在沈芽眼眶裏打轉,當即懶得寫,【南淵,你告訴芽芽我沒事,別讓她哭。】


    比起身上的傷,白獅更不喜歡看到沈芽掉眼淚。


    眼淚就不該出現在小家夥身上。


    南淵伸手將沈芽拉過來,將眼淚擦幹淨,“不用擔心,它死不了。”


    “可白獅看著好嚴重。”


    “它皮糙肉厚,躺兩天就好了。”


    南淵和白獅一體,南淵這麽說,沈芽終於把眼淚憋了回去。


    “大師兄,你們為什麽和五師兄打架?”


    “芽芽怎麽知道我們和五師兄打架?”


    無論是南淵還是白獅,都是在確信沈芽沒在臨山上才動手。


    要不就白獅那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性子,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封望月敗壞自己在沈芽心裏的形象。


    “二師兄告訴我的,二師兄感覺到了。”


    沈芽無意識就將宋罔賣了。


    然後宋罔就收獲了兩個警告眼神。


    沈芽墨黑眼眸被淚水浸潤,幹淨澄澈,如同自天際墜落的黑色星辰。微微發紅的眼眸如同日落前最後一抹晚霞。


    南淵修長指尖擦過沈芽發紅的眼睛,似乎想要將星辰握在手心。


    “我們沒有在打架,是在切磋。你五師兄和白獅切磋完還覺得不盡興,就讓我陪他過幾招。嚇到芽芽了嗎?”


    沈芽誠實點頭,“你們打得好凶,如果不是二師兄擋住靈波,我可能都受傷了。”


    “你之前在第二峰?”


    無旬幾人圍了過來,“芽芽不是說和二師兄去長歸門,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沒和長芳玩嗎?”


    無旬之所以在白獅和封望月打起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找沈芽。


    因為沈芽之前就給他說,她要和宋罔去長歸門看病,可能要花很長時間。


    平日裏去長歸門,沈芽總要被長芳拉著玩上好一會兒。


    他就以為兩人還在長歸門。


    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了。


    “長芳哥哥外出曆練去了。”


    沈芽吸了吸鼻子。


    “寶貝,不怕不怕。大男人粗手粗腳,偶爾切磋起來就是那麽沒分寸。不用搭理他們。”


    見沈芽眼眶都紅了,祁無枝心疼的將人抱進懷裏。


    那麽多人都圍在沈芽身邊。


    洛許就貼心的走到了封望月身邊,“五師弟,你還好嗎?”


    “你和南淵切磋一下不就知道了?”


    封望月嗤笑一聲。


    一想到剛才,南淵張口就說他們在切磋,封望月就想笑。


    神他媽切磋。


    打不過還硬上。


    他腦子有問題才和南淵切磋。


    “你覺不覺得我們小師妹很有意思。”


    洛許看著被眾人團團圍住的沈芽,“祁無枝和無憂就算了,南淵和宋罔對她也那麽特別。她才進門不到一年吧?”


    進門還不到一年,就把南淵和宋罔都拿下來了。


    是個有本事的。


    封望月揚揚下巴,“看不慣啊,那你幹掉她,頂替她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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