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望月的話噎了下,洛許聳聳肩,“我倒是想,這不是大師兄他們不待見我。”


    “你既然知道,還在這兒廢話什麽。”


    封望月擺擺手,“讓開點,擋著我陽光了。”


    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洛許聳聳肩,走遠了些。


    沈芽被祁無枝抱著哄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還有個人她沒看到。


    攀著祁無枝肩頭,沈芽看到了同樣狼狽的封望月。


    “大師兄,五師兄看起來傷得很嚴重的樣子。”


    三個人的切磋,就隻有南淵還完好無損。


    其他兩個都滿身是傷。


    跟著沈芽瞥了眼封望月,南淵語氣平淡,“切磋就是這樣,要不就沒有了意義。切磋時受到的傷,都是以後敵人流的血。白獅都沒事,他不會有事。”


    封望月這下是真被南淵氣笑了。


    “南淵,沒想到你信口胡謅的本事也那麽厲害。那麽會說故事,你怎麽不去說書。”


    單方麵打他就單方麵打他。


    冠冕堂皇說什麽切磋。


    “那麽寶貝小師妹啊?”


    南淵表情越發不善,他摸著沈芽腦袋,“看,你五師兄中氣十足,死不了。”


    祁無枝也跟著附和,“他們都皮厚,耐揍著呢。人在江湖飄,哪兒能不挨刀。大師兄這是讓他們提前體會,以後會遇到的複雜情況。”


    話才說完,祁無枝也忍不住笑了。


    她沒想到南淵說起謊話能如此麵不改色心不跳,以至於封望月臉色那麽有意思。


    南淵和祁無枝都這麽說,沈芽也就相信封望月沒事。


    白獅在沈芽身邊躺下,直接將沈芽注意力全部抓了過去。


    “白獅,你疼不疼啊,你的毛毛都弄髒了。”


    沈芽掏出手絹給白獅擦皮毛上的血。


    沒想到越擦越多,就跟裏麵有傷口似的。


    白獅將腦袋直接放在沈芽懷裏,將她臉上的眼淚舔幹淨。


    【我沒事芽芽,不用擔心。】


    雖然白獅沒告狀。


    不過看到封望月比自己還慘,心裏忍不住暗爽。


    【南淵,你跟芽芽說我要閉關一段時間。可能需要半年,半年之後,我應該就能和她說話了。】


    白獅本來就是來和沈芽說自己閉關的事。


    遇上封望月,並且和封望月打起來這事純屬意外。


    白獅忍不住瞪了封望月一眼。


    本來它今天打算陪著芽芽。


    不過就現在這情況,它一會兒就得回去閉關。


    南淵向沈芽轉述了白獅的話。


    沈芽驚喜的看著白獅,“這次閉關出來,白獅你就能說話了嗎?那我等你出關。”


    白獅嗚嗚的窩在沈芽懷裏撒嬌。


    封望月本來一個人躺在那兒曬太陽。


    奈何旁邊這幾人太吵。


    眼簾半掀,封望月看到了抱著白獅腦袋安撫的沈芽。


    恢複原型的白獅體型龐大,即使隻是一個腦袋都讓沈芽抱不過來,隻能摸摸白獅腦袋安慰白獅。


    白獅那個沒皮沒臉的家夥朝一個沒它年齡零頭大的人類幼崽撒嬌,簡直沒眼看。


    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好意思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這麽做。


    看了一會兒,封望月呻吟一聲,朝著沈芽方向喊了一聲,“小師妹,我手好疼啊,你過來幫我看看可以嗎?”


    封望月抱著自己手臂。


    手臂上有一條細長傷口。


    本來傷口已經不流血,被封望月這麽折騰,傷口撕裂開,再次開始流血。


    沈芽本來在安慰白獅。


    聽到封望月喊自己,當即抬頭看向封望月所在方向。


    “五師兄,你叫我?”


    沈芽都不確定,剛才封望月是不是在叫自己。


    她和封望月到現在為止才見了兩次。


    “對,我就是在叫你。我手流血了,小師妹。”


    封望月將自己流血的手臂展露出來,“你不能隻關心白獅不關心我吧。”


    原本正美美躺在沈芽懷裏的白獅忽然抬頭,【你有病吧,封望月,你和芽芽都不熟,喊她幹嘛,有病就去找大夫,別天天攀扯我家芽芽。】


    【你家芽芽,你喊她一聲你看她答應嗎?她可是我名正言順的小師妹,和你才沒關係。】


    懟了白獅一句,封望月繼續朝沈芽招手,“我手好疼,會不會是流了太多血。”


    嘴上這麽說,封望月臉上是一點都不裝。


    他甚至一個勁搖晃著那隻手,將血撒得到處都是。


    聞到那股血腥味,玄冥忍不住往後退了些。


    它當時沒有聞錯,麵前這人果然是大妖。


    封望月都這麽說了,沈芽也不好意思不過去。


    她將白獅的腦袋輕輕放在草地上,就準備過去看看封望月。


    白獅:?


    它那麽大個芽芽就這麽被封望月這狗東西拐走了。


    白獅倒是想叫住沈芽。


    奈何它不會說話,隻能眼睜睜看著沈芽朝封望月的方向走去。


    沈芽才走了幾步。


    無旬拉住了她的手,低頭朝她微笑,“我陪芽芽過去。”


    不止無旬,祁無枝他們也跟著走了過來。


    “寶貝,我們陪你去看看重傷得起不來的五師弟。”


    祁無枝雙手抱胸,似笑非笑。


    沈芽哦了一聲,乖乖點頭。


    封望月隻是想給白獅添堵。


    沒想到叫來一個沈芽,附贈了無旬這群人。


    甚至白獅都一瘸一拐的跟著過來看他。


    封望月忍不住再次感歎人心不古。


    沒想到有一天,他還能得到這種待遇。


    “五師兄,我給你包紮一下嗎?”


    沈芽之前和聶穎學了包紮技術,聶穎甚至都誇過她。


    隻可惜一直沒有上手的機會。


    現在看到封望月流血不止的傷口,沈芽毛遂自薦想幫封望月包紮傷口。


    封望月點了下頭,表現得極其無所謂。


    “包好看一點,要是沒有白獅的好看,我可是會生氣的。”


    “有人幫忙包紮就不錯了。寶貝都沒收你靈石,你還好意思提那麽多要求。你臉是真大啊。”


    祁無枝冷哼一聲。


    “三師姐好凶,我現在可是個病人。”


    “我還能更凶,你想試試看嗎?”


    “一個個脾氣都那麽壞,還是小師妹最可愛。”


    封望月笑眯眯的看著沈芽。


    見沈芽低著頭,注意力全在傷口上,封望月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打斷沈芽的注意力。


    手才伸出去,封望月就感覺手劇烈的疼了一下。


    手上驟然多了一道紅痕。


    封望月抬頭看著南淵,“大師兄,你打我幹什麽?”


    “既然是病人,就好好坐著別亂動。”


    傷口並不大,沈芽很快就包紮好了。


    包紮好之後,南淵將沈芽拉了過來,“芽芽醫術還沒學好,萬一給你治死了,你哭都沒地方哭。讓洛許給你看。”


    南淵這麽說,沈芽不高興了,“我才不會把人治死,大師兄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


    她以後可是要做最好的大夫,才不會這樣。


    沈芽似乎真的生氣了。


    撲騰著就要從南淵手下鑽出來,小臉都氣紅了,扭過身就不想理南淵。


    南淵蹲下身,捏了下沈芽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頰,“是我說錯了,芽芽不會治死別人。隻不過現在芽芽還沒學好,專業的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我那兒好像有本醫書,一會兒送給芽芽作為賠罪禮物,不生氣了。”


    沈芽勉為其難原諒了南淵,看著站在一旁的洛許,“那就麻煩四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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