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仿若化成道道劍芒,圍繞著孫世友一陣的猛攻。


    孫世友手裏的鐵棒也是揮舞的密不透風,不斷傳出他嘶吼的聲音,原地就像是有一朵花在綻放。


    陳天宇是勝券在握,可孫世友卻也是穩打穩紮。


    事實,隻有孫世友自個知曉,宛如星辰大海的丹田氣海,法力澎湃洶湧。


    渾身上下,每一條筋脈都閃爍著九彩之光,而他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也是越來越遊刃有餘。


    孫世友知道,之所以會發生如此的情況,便是因為他的潛能在足漸被激發。


    這種潛能可不是憑空而來,而是原於他上次的脫胎換骨。


    自從上次他死裏逃生,便再也沒有與人交過手。


    他隻是隱隱感覺到,自個的實力有著突飛猛進的飛躍,可到底處在怎樣一種情況,他卻完全無從得知。


    而之所以他連自個的身體,都無從得知,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沒有完整的修行功法。


    孫世友隻知道,初入修行的境界便是三光。


    但,他也知曉三光之後便是霞舉飛升,成就仙體。


    所以,他心裏明白,三光必然還有細分。


    而每一個境界,都須要去修行,否則隻是徒增法力,發揮不出境界的威力。


    而他就處在這麽一個尷尬的境地,法力他有,境界他卻沒有。


    因此,隨著飛劍的攻擊,隨著他揮舞鐵棒,法力與自身也在足漸契合。


    速度與反應能力,足漸突破潛能,一點點被釋放了出來。


    起初陳天宇並沒有發現孫世友的異常,在他看來,僅憑一把飛劍,便足以玩死孫世友。


    因為他算是看出來了,孫世友不可能是道或佛門弟子。


    除了法力渾厚,蠻勁大了些,似乎他的手段極其有限。


    這就好比兩個持槍之人,一個持狙擊槍,一個持加特林機槍。


    加特林機槍是固定在靶位上,隻能朝前開。


    狙擊手卻在敵人的背後,瞄準敵人的後腦,勝負早已注定。


    恰似兩輛車子,一輛方向盤靈活,一輛方向盤卻被卡死,隻能一直朝前開。


    兩輛車子的競賽,毫無疑問,拐彎處便能分出勝負。


    若孫世友出身於道或佛門,那麽他必然會懂法術。可明顯,孫世友貌似並不懂法術,否則怎會與一把飛劍蠻幹。


    不過,漸漸的,陳天宇也發現,孫世友的速度越來越快,而且他的反應足漸變得行雲流水。


    之前揮舞棍棒時,多少還會有些阻澀,可此時卻變得一氣嗬成。


    陳天宇也看出來了,僅憑一把飛劍,奈何不得孫世友。


    道家弟子最不缺的便是手段,隨手便掏出了一張靈符。


    靈符這種東西,正一教才是祖宗,茅山也玩的很溜,龍虎山卻是要差了些。


    不過,看陳天宇拿出靈符,嘴角那一抹冷笑,不難看出,他是故意在戲耍著孫世友。


    根本沒使出龍虎山的看家本領,甚至是不屑使用。


    取出靈符,隨手向前一擲,靈符輕飄飄的脫手而出。


    然下一刻,以靈符為中心的小片虛空仿佛扭曲了一下,靈符豁然原地消失了。


    下一刻“轟”的一聲,驚雷乍響,一道雷霆兀然從孫世友的頭頂,悍然劈落。


    這道驚雷來的十分突然,正潛心應對飛劍的孫世友,猝不及防隻覺腦門上的發絲根根都被某股神秘力量所牽引,皆都豎立了起來。


    他暗道了一聲:“不好。”正想閃躲,可惜,陳天宇怎會給他機會。


    飛劍劍鳴之聲大作,強大的劍氣毫不吝惜的釋放出來,堵住了他的退路。


    這突來的一切,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根本容不得他去多想。


    情急之下,孫世友暴嗬一聲,掄起鐵棒,渾身法力瘋狂鼓動,氣勁有如濤濤巨浪,拍岸而起。


    “轟”的一聲,雷霆悍然劈在了鐵棒之上。頓時孫世友便被劈的渾身焦黑,根根頭發豎立,鼻孔,嘴巴都噴出了黑煙。


    腦袋“嗡嗡”直響,像是片刻短路了。


    好在,這道雷霆乃由靈符所化,而非用自家道法,而且乃是一張他派的靈符。


    若是此符由歐陽芷若劈出,這會孫世友怕得在地麵抽搐個半天,也許才能緩過氣來了。


    可陳天宇祭出來的靈符,威力明顯有限。


    孫世友也僅是一怔,嘴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狠狠一棒砸在了飛劍之上。


    這一棒他可是傾盡了全力,一棒揮落,傾泄著他滿腔的憤怒與屈辱。


    “嘭”的一聲巨響,飛劍發出一聲輕鳴,似不堪重負,悍然被砸飛,就像是一顆失控的子彈,射向大廳的天花板。


    天花板猶如是豆腐,瞬間被洞穿,飛劍不停,接連刺穿了多堵牆壁,飛射出了大樓。


    地板被鐵棒砸出了一個深坑,整座大樓仿佛都顫了幾顫。


    就連陳天宇腳下也是向後退出了一步,臉色微微一變。


    可想,這一棒,孫世友到底使出了多大的力氣。


    將那滿腔的憤怒與屈辱盡數傾泄。


    他從不是一個會怨天尤人的人,但是,身為妖,處處受道門打壓,他忍了,這都是命,他也認了。


    可這些道門弟子,個個含著金鑰匙出身,要道法有道法,要法寶有法寶。


    更可恨的是,他們個個都有恃無恐,天下之大,就沒有他們去不得,惹不起的人。


    這些統統都罷了,因為那也是命。


    可是,他孫世友又招誰惹誰了。處處讓著他們,躲著他們,這難道還不夠嘛。


    就非得讓他自己束手就擒,把自己給綁了,送到他們麵前,才算是順應了天命。


    也罷,這種天命,不要也罷。


    憤怒下的孫世友,眼睛紅了,嘶吼著,如野鬼猛獸,朝著陳天宇撲將而去。


    陳天宇從未見過如此瘋狂之人,當然,孫世友的發瘋,來自於他如野獸般的嘶吼,也實在是因為他本就是一頭野獸。


    短暫的震驚錯愕之後,陳天宇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冷笑。


    “困獸之鬥嘛?有趣。”心裏想著,反而覺得興奮,趣味難抑。


    這是身為有錢人,拿錢砸人的痛快,他到有些舍不得孫世友死了。


    冷笑之餘,抬手向前一掌拍出。


    下一刻,他掌心一陣靈光閃動,“轟”的一聲,又是一聲雷霆炸響,赫然是龍虎山的掌心雷。


    此雷可不似先前之雷,悍然粗大了一圈,其仿若要撕開天地,直直朝著孫世友的腦門劈落。


    與此同時,劍鳴聲大作,赫然是那柄被打飛的飛劍,又激射而回。攜滔天劍氣,直指孫世友的背心而來。


    前有雷霆,後有飛劍。孫世友持著鐵棒,淪為困獸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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