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伸手一拽,石軍一個踉蹌從後車座摔出來,來了個狗啃屎,身上名貴的衣服,當場染了一層髒泥,連帶傲慢的臉蛋也吃了一臉灰。


    石軍何時受過這種侮辱?低吼一聲就爬起來,二話不說反手摸出自己腰間的一把槍,朝著劉羽當場開一槍。不過,真正要扣動扳機時,手掌莫名鑽心一疼待反應過來,手裏的槍已經被搶走了,落在對方手裏。


    石軍到底是混過的人,從對方身手知道,自己是踢到鐵板,遇上一些有功夫的人了,連忙後退一步,躲在車廂後,拉著臉色發話:“你混哪條道的?敢報個名號?”


    劉羽嘴角噙著玩兒之色,反手把槍插回自己腰間,似笑非笑道:“我不混哪條道的,但我是專門治你這種人的!”


    “兄弟,剛才我的人有得罪,我代他們陪個罪,這樣,我們去對麵酒樓喝兩杯,當做賠罪怎麽樣?”石軍目中厲光一閃,嘴裏卻說出委曲求全的話來。


    劉羽氣機感應靈敏,這廝肚子裏打什麽主意,他不過腦子就能想明白,大概這廝是打著表麵求和,暗地裏找齊人手給劉羽狠狠來一記的意思。對這種口裏不一,不講半點規矩的黑幫頭子,劉羽怎會手軟?


    “嗬嗬,好啊,不過咱們先玩玩再說!”劉羽冷聲笑了兩下,一個箭步衝過去,石軍見勢就要跑,可哪跑得過劉羽?三下五除二追上去,一把便拎住了對方的脖子,摁著石軍腦袋,罩著車前蓋就是猛磕。


    可憐車前蓋,隨著砰地一聲巨響,活生生被砸進去小個腦袋的深槽。石軍本人則當場暈乎乎的,頭破血流。


    這一下,終於把石軍的狠氣激發了,低吼的咆哮:“我殺了你!”隨著一聲怒吼,他奮力反抗起來,兩隻手死命掙脫劉羽。


    奈何,回答他的是重重一耳光:“殺我?你什麽東西?想殺就殺?”


    石軍被抽得嘴角飆血,那雙眼睛卻更為陰狠。


    “瞪我?好。”劉羽眯著眼,上前又是一耳光,石軍想抵擋。卻被劉羽輕易抽中臉頰,整個人被連帶著抽得往右側摔去,狠狠摔在出租車上,嘴裏的血噴了出租車一玻璃。


    周圍的人紛紛停下來,看傻眼了。這年輕人的身手有夠厲害是真的,但真正讓他們傻眼的是。這被抽的。怎麽是石軍這號人王?


    “麻痹的,看什麽看,給老子報警!”石軍被抽得臉頰抽痛,腦袋暈乎乎的,瞧見周圍一幫人遠遠看熱鬧,張嘴就是大吼一聲。


    “黑幫頭子報警?你不是挺牛的麽?跺一跺腳花羅縣就要顫一下。既然這麽牛,找什麽警察?”劉羽冷著臉,上前再度是一耳光,直接抽得石軍眼毛金星。嘴巴抽得兩麵翻轉,血肉模糊。


    “說話呀,你不是喜歡開槍,喜歡挑人腳筋麽?你爹媽沒教過你,做人要有骨氣?你敢挑別人的,怎麽不敢挑我的?你骨氣上哪了?”劉羽一腳踹過去,直接將石軍踹飛了五米遠,撞在了馬路邊的電線杆上,石軍哇的一聲吐了口血,人踉踉蹌蹌的爬不起來。


    劉羽眼底閃著殺心,判了死緩,被撈出來不知道悔改,出來繼續當太上皇,繼續害人,撞在我手裏,那就沒你好果子吃!三步走過去,劉羽拎起渾身是血的石軍,對方那雙凶狠的眼神,算是被劉羽打怕了,劉羽下手完全是往死裏打啊,石軍什麽時候挨過這種打?自打一進入社會,動手的都是巴結他的黑幫,擺不平的事都是他哥給擦屁股,何時自己親身上陣過?


    “別打了,我認栽,我認栽。”石軍麵上求饒到,心裏則把劉羽恨透了,隻要這茬緩過氣,他發誓,不把此人弄死,把石軍這倆字倒著寫!


    劉羽笑了,這種人果然不是那麽容易服氣的,可越是這種人,劉羽打著越是盡興。


    “我不覺得你認栽,你一定在想,等緩過這口氣,立刻報仇,不管是黑幫力量還是公安力量,對不對?”劉羽冷笑一聲,拎起他衣領把他扶起來,另一隻手卻啪啪啪的狂抽,石軍的臉像波浪鼓一樣左右搖擺不停,中間不時飆出一點血來。


    周圍的人看傻眼了,好在總算有人報警,隔著老遠就有警笛拉響,三輛警車飛快衝來,看來,他們是受到了保護石軍的命令。


    這時的石軍,被抽得幾乎沒人認識,整個一帶血的腫饅頭。


    “哼,縣公安你倒是吃得開。”劉羽淡淡道,一把將他人丟在地上,冰冷道:“兩天之內,自己到霞水市公安局自首,如果沒到,哼,有你好看。”


    說完,劉羽一個閃身邁進了批發城,再幾個閃身打了的士出了縣境,然後招手上了輛大巴,回到省裏。


    在酒店房間裏,劉羽沉思起來,花羅縣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啊,比想象中情況糟得多。


    經濟落後,縣民彪悍,黑社會橫行……總之,一塌糊塗,該怎麽把這個縣搞起來,劉羽是丁點頭緒都沒。


    不過建設這個縣之前,當務之急還是肅清當地黑社會,當地的黑社會絕對不止是石軍一人,石軍不過是其中最大的一股而已,而這些黑社會久久得不到解決,很有可能是公安內部有人撐黑傘,一有風吹草動,黑社會就收斂,抓也抓不住。


    所以,要肅清當地黑社會絕不能靠當地的公安啊,要從別處調兵來,突然襲擊。隻是偌大的霞水市,他一人都不認識,何來的借兵?打黑不容易啊。


    稍微休息一天,第二天省委組織部送人,陪同前來的是省委三組織處處長張學兵,這份麵子就不小了,多半是王司長關照過。


    張學兵受過囑咐,路上不時會陪劉羽閑聊幾句:“你在下麵好好幹,組織會經常關注你。”


    “謝謝張處長,改天吃個飯。”


    張學兵笑著點頭。沒說話。


    車隊行駛到了花羅縣,花羅縣縣委書記廖寶根帶領花羅縣委和政府在錦江飯店歡迎。


    劉羽下車,一一跟歡迎的隊伍握手,劉羽出乎意料的年輕,很讓迎接的人意外了一把,怎麽看劉羽都是二十四五的小年青,居然會被外調來任縣長一職。


    不過,都是有城府的人,到沒誰露出不適宜的表情,熱情的與劉羽握手。


    劉羽細細數著。不是數誰到了,而是數誰沒到,這一數,還真叫劉羽數到了一個,那就是分管黨群工作的縣委副書記錢亮。


    這麽重要的迎接。一般的副書記不來可以理解,排名第三。僅次於縣長的副書記居然不來。意味便很深了。細細琢磨一番,可能是劉羽插進來,擋了對方的路。畢竟在花羅縣,對方是最有可能成為新人縣長的人選,可惜,被央組織部插入了人……


    記住錢亮這個人。劉羽在錦江飯店,跟與會的官員都交談了幾句,雖然在場的人都比較熱情,劉羽卻能感受到對他的排斥。一個是年齡。太年輕,對他產生不信任,一個則是外地人,不受本地人待見。


    飯後,劉羽跟廖寶根碰了個頭,或者說,是廖寶根把劉羽叫過去談話!


    廖寶根吃罷飯就到了休息室,讓辦公室主任秦川喊劉羽過去,說廖書記有話找他談。如果說吃飯時,還算其樂融融,那麽吃晚飯,張學兵一走,該露出來的麵目,終於露出來了。


    “劉縣長,你還沒見過你的辦公室主任吧,我應該親自去找你的。”廖寶根笑著讓了一根煙,半是解釋道。廖寶根讓辦公室主任去喊劉羽過來談話,這本身就是不對等關係,廖寶根親自找劉羽還差不多,叫一個人來喊,未免把劉羽壓得太低。現在他解釋一句,是你劉羽沒有辦公室主任跟著,正常情況下,是我的主任聯係你的主任的。


    對他的解釋,劉羽壓根沒放在心上,對方遞過來的煙,劉羽沒借,隨意點了個下巴,毫不客氣道:“不抽煙,下次有事要麽直接聯係我,要麽讓你主任找我辦公室主任好了。”


    廖寶根微微一愣,這個新來的小子,不太上道啊,不過沒什麽城府,應該不成氣候,刷他兩把就老實了。


    “嗬嗬,找你來沒別的意思,隨便談談,你也方便了解了解花羅情況。”廖寶根說道。


    劉羽頷首,接下來隨意跟廖寶根談了一陣,他當然不會好心跟劉羽講解花羅情況,主要目的還是觀察劉羽的為人以及探知他的過去。交談一個小時,兩人各有所獲。劉羽對花羅縣有了更充分的認識,廖寶根大概了解到劉羽的部分為人。


    要到第二天劉羽才回去縣政府,所以今晚就住在了錦江酒店,不知明天去縣政府會遇到不什麽事兒,想來接手前任的工作不會太容易。不過在此之前,劉羽得看看某個黑幫頭子的情況。


    劉羽在腦海中一搜石軍的情況,清晰的發現對方並未去市公安局自首,而是仍舊留在花羅縣某個公寓當中。


    “非要我找上門給你點顏色?”劉羽冷哼一聲,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間裏。


    半個小時後,劉羽出現在了泰和公寓,按照對方地方顯示,劉羽找到了703號公寓,從外麵看,沒什麽特別,可劉羽站在門外能聽到裏麵噪雜的聲音的,大概有四五個人阿紫喝酒或者打牌之類。


    難不成這是石軍的據點之一?劉羽不帶猶豫的打開了門,當然,門栓報廢了。


    隨著哐的一聲,裏麵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各個從身上或者椅子下麵抽出刀子,待發現劉羽是一個人時,方才鬆口氣,一個黃色長毛拎著刀子走過來,張嘴要喝罵,但一個光頭卻已經駭然喊出聲:“是他,就是他!他就是打了石哥的人!”


    “是你個王八蛋?兄弟們上,砍死他。”黃毛大喊道,身後魚貫而出衝來幾號人,紛紛殺來。


    劉羽冷哼,手腳活動開,不過才眨個眼的功夫,一共在場五個人全部被放倒,不是斷腿就是斷腳。劉羽下手還是非常重的。幹趴下了一群人,劉羽眉尖微微一挑,怎麽沒看到石軍?這就是一室一廳,找人很好找才對。


    腦海中再度思索了一番,劉羽眼底閃過一抹冷笑,在臥室裏看了一遭,最後停在一個中央空調前麵。上下打量一陣,劉羽一手將空調掰開,頓時,空調後麵露出一個容一人鑽進去的小鐵門。原來。703和702之間的設計,本就存在一個夾縫空間,有十來平米,是石軍躲藏的好去處,他人就躲在這裏麵。


    雖說小鐵門被從裏麵反鎖。可除了銀行錢庫那種防盜門,這種門輕而易舉就被劉羽踹開。


    進去時。石軍顯然沒意料到有人能找到他。正跟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在床上吸毒玩,兩個白花花的**,毫無遮攔呈現在眼前。


    女人尖叫一聲裹住被子,石軍則想都不想便從枕頭下摸出一把槍,二話不說開槍。


    這次槍響了,石軍獰笑:“跟我玩兒……呃。你……你躲掉了?”


    劉羽笑而不語,隨手抓起門口的一隻花瓶砸了過去,頓時石軍的手槍就被砸飛,連帶著瓷瓜子劃開了他的手臂。


    “我應該警告過你。兩天內滾到市局自首,沒錯吧?看來,我的話,你沒放在心裏。”劉羽淡淡道,平靜的眸子裏蘊含著一絲怒意,二話不說,上前一把將石軍從床上拉下來,丟在地上。


    石軍終於怕了,劉羽能從門外進來,一定把那些人幹掉了,對劉羽能神出鬼沒找到他的藏身之地,他終於有了一絲懼意。


    “啊,等等,我錯了,這次我真的錯了,你放我一馬吧!”石軍哀求道。


    劉羽眯著眼,淡漠道:“我警告過你,讓你兩天內去市局自首,這就是給你的機會,可惜你不會珍惜。”說著,劉羽一腳踩爆了石軍小拇指,直接將小拇指踩得血肉模糊。


    石軍當即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那痛苦,那恐懼,那害怕,其實跟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他們在以同樣手法殘忍對待普通人時,卻冷漠無比。


    一些地方的刑警對一些連續殺過人的死刑犯做過心理研究,這些大家眼中冷漠凶殘沒有人性的殺人犯,也許很多人認為,他們既然這麽能殺人,一定對死看穿了,不怕死。其實,這是誤區,在死亡麵前,沒有多少人能夠神態自若,這些殺人犯在殺害別人時,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但是,當他們在刑偵麵前,在法庭麵前,得知自己會死時,會露出恐懼的情緒,甚至比他們殺死的人更怕死。


    在死麵前,不露出恐懼情緒,需要很大勇氣。


    石軍同樣,砍人、挑斷人腳筋,對他而言沒有絲毫心理障礙,也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可同樣的事落到他自己身上,卻會發出比一般人更不堪的恐懼和害怕。說到底,他們隻是一群漠視他人生命或者健康的普通人。


    石軍嘴裏發出著劇烈的咆哮,臉色變成醬紫色,五官疼痛的扭曲在一起,格外猙獰。


    “這是一點利息,現在,安安心心上路吧。”劉羽殺心大起,對石軍他本點都不想留下來。


    石軍麵無人色,跪在地上重重的用力磕頭,才三下工夫,腦門就冒血,他一幾十歲的中年人,此刻竟然老淚縱橫,嗚咽的哭出聲:“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吧?”


    劉羽頓了頓,淡淡道:“想活?那麽,現在就給我去市公安局自首。”說著,劉羽掏出對方手機,把號碼拿了過來。


    “好好好,我馬上去。”石軍如蒙大赦,爬起來就往外跑,匆匆下樓,跳上車開走,不知是真的去自首,還是準備……逃跑。


    劉羽好整以暇的離開,下樓時,腦海中思索了一下對方的位置,一個電話打過去,譏笑道:“看來你不長教訓,竟然往縣公安局跑,現在到了友誼大道中百超市門口吧?”


    石軍的確是準備躲進縣公安局,接了這個電話,嚇得肝膽俱裂,猛地一個刹車停住,四下張望是不是在跟蹤,否則怎麽會那麽清楚他的具體位置?


    “我……我沒,我是準備朝這邊走、”石軍狡辯道。


    劉羽冷道:“我記得去霞水市的路,剛好跟你現在相反……算了,我還是收掉你的命罷了,給你機會,不知道珍惜。”


    石軍嚇得毛骨悚然,慌忙道:“我倒車,馬上倒車。”石軍一邊搭話,一邊眼珠轉動,立刻將車倒回去,開到去霞水市的道路上,然後一路飛奔,快上高速時,他忽然改變了方向,斜插進了旁邊的老公路。


    到了這裏,他終於停下車,四下觀察,一路他開得極快,路上根本沒有車跟蹤,想必應該甩掉對方的監視了吧。


    然而,讓石軍有種被鬼跟上了的恐懼感隨著一個電話到來:“在高速下麵的舊馬路停了?是不是覺得已經擺脫我了?”


    石軍真怕了,如果是自己身上被安裝了竊聽器或者gps導航,沒可能連個高速公路下的一個舊馬路都清楚,錯非親眼所見,絕無可能了解到。


    想到這裏,石軍都快嚇尿褲子了,明明周圍沒人,對方是怎麽知道我所在,難道真是鬼?再無遲疑,石軍再度開上車,一路在告訴狂飆起來。(未完待續。。)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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