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癡獸是一種非常靦腆的動物,隻在月圓的晚上才從洞穴裏出來,然後躲在偏僻無人的地方,沐浴著月光用兩條後腿表演複雜的舞蹈。


    月光下月癡獸的舞姿非常迷人,看到它的人時常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因為如果在日出前把它銀色的糞便收集起來,以後撒到魔藥苗圃和花壇上,植物就會長得飛快,而且極其茁壯,它通常在禁林出現,每次波莫納要搜集它都要到禁林深處去。


    她需要一個保鏢,縱使她在禁林裏有很多朋友,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又正好魔藥教授有時會在禁林裏搜集藥材樣本,於是他們倆經常深更半夜跑到禁林裏一邊野餐一邊看月癡獸表演。


    那個時候她分享的是食物,現在她卻要分享洗發液,這明顯已經不是朋友的界限了。


    他在侵入她的生活,從掌握了她金庫的進出權開始,一步步占領她的一切,又偏巧她沒辦法拒絕,他的頭發確實需要保養了,斯拉格霍恩熬藥的時候都會戴著帽子,他卻不戴,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像個老媽媽一樣給他洗頭發,他則坐在浴缸裏,看著窗外飄飛的雪花,第一場雪並不是很大,還能看到枯黃的草地和建築的屋頂,並不像北歐,這個月份早就被大雪給覆蓋了。


    刺佬兒長得非常像刺蝟,渾身都是刺,在寒冷的冬天如果兩隻刺蝟為了取暖而依偎在一起,開始因為距離太近,身上的刺會將彼此刺得獻血淋漓,隨後等他們拉開了距離,不但能取暖,還能不傷害對方。


    波莫娜送一隻刺佬兒給他是覺得他就跟刺蝟一樣見人就紮,可是他的內心很溫柔,粉嘟嘟的很可愛,隻是她沒有想到那些斯萊特林的純血小子會那麽惡心,居然會拿一條無辜的生命欺負人。


    那樣一點都不有趣,更可氣的是不論是斯拉格霍恩還是普林格都不管,在他們看來那是件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刺佬兒的戒心很重,把食物給它吃它會以為是人要引誘它,糟蹋那家人的花園或者是家裏的東西,能將那麽戒心重的動物養得不怕人西弗勒斯花了很多心血,結果它卻被惡作劇一樣殺掉了。


    他哭得很傷心,因為那隻刺佬兒是除了莉莉和波莫娜以外唯一的朋友,西弗勒斯是艾琳希望他不要跟他爸爸托比亞一樣,能認真愛一樣東西而取的,有的時候小孩子這種不知深淺的惡作劇比鑽心咒還傷人心。


    西弗勒斯確實不像哈利波特一樣純淨,不過他的心裏也有純淨的地方,也正是這種清純鄧布利多才放心讓他經常陪著波莫娜一起玩,他還當他們倆是孩子。


    “鄧布利多後來懲罰你了嗎?”她沒話找話聊“在他發現我們的事情後。”


    “我不想聊這個。”他慢悠悠得拒絕道。


    “你有麻瓜的衣服嗎?”


    “很多年沒穿過了。”


    “我給你織的毛衣呢?”那是她照著麻瓜雜誌上織的,作為某一年的聖誕禮物。


    “帶著馴鹿和雪花那件?”西弗勒斯皮笑肉不笑得說道“我消隱了。”


    他假笑完就恢複那種嚴肅的樣子,波莫娜都快氣死了。


    “你不穿就算了,幹嘛把它消隱了!”


    “它讓我想起納威隆巴頓,他身上的那件毛衣是你織的?”


    “不是!”她立刻否認,雖然她確實送毛衣給納威過。


    “我才不穿那種東西,那不是我的風格。”緊接著他舉起手,念了一個無杖飛來咒,將香煙給招了過來。


    “你真的很擅長氣人,西弗勒斯。”波莫娜用了個清水如泉,將他頭上的泡沫給清理掉了“你幹嘛給自己找罪受?”


    “你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波莫娜,何必那麽努力去討好別人。”他抽了一口煙,展開雙臂,懶散得靠著浴缸“你那種假笑我看著真的覺得很累。”


    這個問題爭論到世界末日都不會有結論的,波莫娜也不想繼續跟他扯那麽多,她扯掉了浴袍也走進了浴缸,它甚至沒有霍格沃滋級長浴室寬敞,必須蜷縮著手腳,可是她很喜歡它,就像現在的這種生活。


    她不需要做誰的榜樣,她隻需要做自己。


    “西裏斯布萊克騎著那頭鷹頭馬身有翼獸跑了,他後來有沒有來找過你?”他用審問一樣的語氣問。


    “沒有,那年夏天我一直在霍格沃滋,準備三強爭霸賽。”


    “你們有沒有背著我見麵?”


    “沒有!”波莫娜覺得他不可理喻“西裏斯已經死了,西弗勒斯。”


    “莉莉也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我們兩個,別讓那些亡靈來纏著我們了。”他心煩意亂得說“已經有一個亡靈夠煩人了。”


    她知道他說的是誰,血人巴羅,斯萊特林的常駐幽靈,唯一可以管住可物質化皮皮鬼的幽靈。


    “德拉科那時候真的很莽撞,巴克比克差點把他撓死了。”


    結果因為他,海格上課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一個學期都隻敢教炸尾螺這種生物。


    “我後來懲罰他了,你忘了?”


    “那是因為他被一個女孩打了。”波莫娜提高了嗓門尖聲說道。


    “而且還是個麻瓜種女孩兒。”西弗勒斯吸著煙,搖頭冷笑“真可悲。”


    “你現在還存在這種血統偏見嗎?”她捶了他一拳“你們遭到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你知道讓一個麻瓜種女孩兒成為魔法部長有多難嗎?女人!”西弗勒斯冷眼看著她“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異想天開。”


    “是因為她的血統還是因為她的性別?”她冷聲問道,現在的魔法部可“強硬”了,到處都充滿了“男人風範”。


    “都不是,而是她太天真,她居然想讓家養小精靈革命,你知道多比被放出去之後給盧修斯製造了多少麻煩嗎?”


    “它把馬爾福家的秘密泄露出去了?”


    每個古老家族都有代代相傳的秘密,通常家養小精靈都知道,其中就包括防禦魔法的破解方法。


    “不,它讓整個莊園的家養小精靈都戰戰兢兢,深怕自己被放出去,又恰巧那段時間西裏斯布萊克越獄,盧修斯深怕他來找自己的麻煩,整個莊園都惶恐不安,他不想呆在那樣的家裏,然後就開始和別的女人見麵了。”


    “你怎麽能說老馬爾福出軌像他是個受害者?”


    “她能讓他忘記那些糟糕的事,哪怕是暫時的,你不知道要讓心情保持平靜有多困難。”西弗勒斯看著窗外飄飛的雪說“哈利波特五年級的時候我經常熬鎮定劑,它能讓我平靜下來,後來多到我自己喝不完,我就交給龐弗雷夫人讓她分給學生了。”


    “就算是鎮定劑,喝多了也不好。”她撫摸著他瘦削的臉頰“那又不是南瓜汁。”


    “我需要它。”他抓著她的手,黑色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鄧布利多讓我訓練哈利波特大腦封閉術,我經常要看到他那張和詹姆波特一樣的臉,而且你還和西裏斯布萊克在一起,他雖然在阿茲卡班浪費了十二年,可是他隻要恢複了名譽就會又會超過我,我那麽多年的努力和他的身份相比什麽都不是。”


    一個沒落家族的混血普林斯,和一個暫時沒落的純血布萊克,他們的區別就在家族樹,布萊克家的聯姻遍布整個貴族圈,即便沒有了直係繼承人它依舊顯赫。


    “我可能沒法給你生繼承人。”她就像吃了傷心蟲釀的蜜一樣傷感地說“你該找個年輕的女人。”


    “我不在乎,西弗勒斯斯內普已經死了,普林斯家已經失去了最後的繼承人,隻要你跟我在一起。”他湊過來親吻她的嘴唇“我什麽都可以做。”


    她沒有問他,為什麽明知道神秘事物司一戰很可能是伏地魔設下的陷阱,他依舊通知鳳凰社的人去救哈利波特的事。


    因為如果鳳凰社的人不去救哈利,哈利波特就會死,他做了正確的事,不論他的動機是什麽,懷疑很辛苦,解決問題就行,不要刨根問底,不然會給自己自找苦頭,這樣就可以了。


    他真的很像艾琳,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他其實沒他看起來那麽聰明,他們兩個真是傻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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