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跟著娜迪亞進入了主堡。


    裏麵一點都看不出來荒廢的樣子,黑色的大理石地麵光可鑒人,在通往大廳盡頭,從天花板垂下來一個黑色的簾子,它反射著彩色如繁星一樣的光。


    “歡迎。”萊爾·梅耶的聲音在簾子後麵響起。


    “她在哪兒?”西弗勒斯直接問。


    “她不在杜伊勒利宮裏,上一次我碰到她是在聖盧克宮。”萊爾說“就算你進入了那個宮殿,你也找不到她的。”


    “你誤導我。”西弗勒斯咬牙說“為了什麽?地圖?”


    萊爾歎了口氣“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想怎麽樣?”西弗勒斯問。


    “魔法石真的被毀了?”


    西弗勒斯卷曲嘴角“你想用它重新做一個身體?”


    “回答我的問題。”


    “當然。”


    “你親眼看到的?”


    西弗勒斯沒回答。


    “你是食死徒,卻和黑魔王勢不兩立,我想我知道你大概是誰了,西弗勒斯·斯內普,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


    “我沒空和你敘舊,我答應你的條件,你是不是告訴我怎麽去聖盧克宮?”


    “我都還沒說什麽條件。”


    “我不會再隨便立誓了。”他將自己的右手舉了起來,上麵有牢不可破誓言留下的疤痕“你要麽相信我,要麽就等死吧。”


    “如果我死了,你也會失去線索。”萊爾帶著笑意說“她會留在那個世界,你不會以為巫師在那邊是絕對安全的吧?”


    “那邊有什麽?”


    “肅清者,雖然這些雇傭兵一般在新大陸活動,不過隻要有生意做,他們也願意到歐洲來,我記得拿破侖有一支秘密警察,有時他們會有來往。”


    西弗勒斯沒有做聲。


    “如果你錯過了今天,下一次同時月圓和夏至將是六年後,我也不清楚到時候會發生什麽,如果你有寶藏,在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前記得不要隨意展露出來,白巫師就很明智,把寶物藏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我建議你把她救出來後回到霍格沃滋,不要再出來了。”


    西弗勒斯冷笑“就像烏龜,縮回自己的殼裏?”


    “自由屬於有能力的人,沒有足夠的能力就沒有自由,拿破侖能走到後來的地位全憑自己的實力,他成為國王後沒有像其他世襲國王一樣呆在宮殿裏,反而繼續到處征戰,你淪落到現在的境地是因為你輕敵了。”


    “你想教訓我?”


    “如果你真的想戰勝他,你就要收起那種對麻瓜的輕視,尤其是對手掌握可以消除巫師魔力力量的時候,格林德沃居然想煽動巫師統治世界,簡直異想天開。”萊爾輕蔑地說“輸在白巫師手裏總算是給巫師留下了一點希望,你們不該把太陽金交給另一個狂人。”


    “你想要太陽金?”


    “那本來就是屬於我們的東西。”


    “我不那麽想。”西弗勒斯一字一頓地說。


    “幫我拿回太陽金,我就告訴你去找她的辦法,這就是我的條件。”萊爾歎了口氣“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裏麵的那個精靈怎麽辦?”西弗勒斯問。


    “如果它還活著,它就是你的。”萊爾說。


    “你不想要那張地圖了?”西弗勒斯隔著簾子打量著萊爾“我怕你撐不到我取回太陽金。”


    “下一次吧,使者。”娜迪亞在一旁說“現在你的身體最要緊。”


    “成交?”西弗勒斯問。


    “你跟他走吧。”萊爾在簾子裏麵說。


    沒多久,簾子發生了輕微晃動,一個家養小精靈從裏麵走了出來,它的四肢很修長,皮膚緊致,看起來好像很年輕。


    “他叫波卡(ba),會為你打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同時他也可以關掉它,拿到地圖後你交給他就行了。”


    西弗勒斯扯著鬥篷轉過身離開了這個大廳。


    波卡緊跟在他的身後,一邊回頭一邊惴惴不安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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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麽厲害的妹妹,難怪史學家們會說“拿破侖能統治歐洲,卻無法統治他的家庭”了。


    威逼利誘無果後,三位“公主”繼續試穿裙子,她們甚至還會偶爾問波莫娜意見,就像她們剛才隻是心直口快,說了就忘了。


    現在波莫娜不難理解為什麽剛才的那些男兵用鄙夷的視線看她們,他們敬畏的是常勝將軍拿破侖,這些科西嘉女人隻是因為拿破侖的妹妹才被他們表麵尊敬,科西嘉說白了是法國的一塊被征服的土地,被征服者有什麽資格在征服者麵前那麽驕橫?


    禮儀就像是鎖鏈,會捆在人的身上,把野性給全束縛住,拿破侖會想到給自己找鏈子拴住自己,其他人則不一定了。那天在杜伊勒利宮隔著兩道門她都聽到了“荒野獅子”的咆哮,可見他有多惱火。


    趁著鬧饑荒,保王黨又開始在暗中另有圖謀,關鍵時刻又不幹正事。


    法國大革命的起因很多,公認的是路易十六庇護那些不肯發誓的教士。


    布魯諾有上火刑柱的決心,這些教士也有“殉教”的決心,反正在基督教合法之前,基督徒就一直被迫害。


    路易十六被砍頭了,他死之後這些他包庇的教士下落很少有人過問。


    他們被殺了,曾經被民眾用肩膀高高抬起,落下來的過程也特別快,第一批被押解的修士在路上就被憤怒的民眾用劍殺死,後麵的據說是被砍成了碎塊,然後埋在了教堂裏。


    波莫娜很不幸得看過君主論,又很不幸得知道書上的內容,秦始皇統一中國後收繳了所有民間的刀劍,拿破侖在鎮壓了叛亂後也是這麽幹的,他並沒有照著馬基雅維利寫的那樣,把“國民”武裝起來。


    約瑟芬的兒子歐任父親的劍也屬於被收繳的範圍,他為了取回父親的劍認識了拿破侖,然後約瑟芬和拿破侖就認識了。


    除非她是個傻瓜,才會答應做一個有婦之夫,並且妻子還活著的男人的情婦。


    她沒法接受一夫多妻製,如果有必要,她甚至會煽動那些娶不到妻子的單身漢。


    左擁右抱的是有錢有權的人,自己明明沒有妻子,卻幻想自己妻妾成群,這樣活在虛無縹緲的夢裏是沒有益處的。


    以前波莫娜鄙夷約瑟芬,現在則變為同情她,她希望有一個能常伴左右,給她快樂的丈夫,拿破侖顯然不是。


    就像龔塞伊說的,他的世界那麽大,有她沒她無所謂,離婚就離婚了吧,完全是一種解脫。


    人生起伏跌宕成那樣,心髒弱一點的根本受不了,榮華富貴是很誘人,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命去享。


    經曆了大革命的洗禮,教會在不確保工作人員人身安全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摻和法國事務的。


    看似簡單、一句話就帶過的曆史實施起來卻困難重重,目前還沒有不希望英法和解的國家插手幹預就已經這樣了,她大聲嚷嚷出來,人盡皆知了,還不知道會有什麽變數。


    就在這時,一個軍官忽然打開了會客室的門,往裏麵探頭探腦一番,然後就關上門離開了,好像他走錯了房間。


    波莫娜也沒有在意,她自己也走錯過。


    而且她也不打算和辦公區隔開,搞得她好像住在後宮。


    如果她是男子的話,拿破侖會怎麽看她?是值得籠絡的人才,還是需要提防,野心勃勃的手下?


    有的男子,比如那個裁縫,女人不會將他當成需要避嫌的對象,甚至還會和他主動交流時尚。


    有的男子,女人不會輕易把秘密告訴他。


    波莫娜回憶著在威尼斯度蜜月的點點滴滴,把它當成大腦封閉術修煉。


    有的錯可以原諒,但有的錯一次都不可以原諒,約瑟芬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把柄落到了別人手裏就,明明被欺負了還要被人譴責,也難怪約瑟芬那麽喜歡花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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