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聖盧克宮燈火通明,還有不少拉著建材的馬車出入。


    它的規模其實一點都不比凡爾賽小,隻是名氣沒有凡爾賽那麽大,大革命後凡爾賽宮已經淪為腐敗墮落的代名詞,在經過了搶劫後已經被遺棄了。


    聖盧克也被搶劫過,不過現在它作為一個使用中的宮殿,它正被重建,那些建築材料都是用來維修裝飾的。


    一隊騎兵穿著綠底紅邊的披風式上衣,騎著阿拉伯馬,腰胯馬穆魯克劍,頭頂熊皮帽,精神抖擻地巡邏,仿佛此刻是白天而非晚上。


    這些士兵是日後法蘭西皇帝的“寵兒”近衛軍,他們是從獵騎兵裏挑選出來的精銳。


    如果說凡爾賽像是端莊守禮的貴婦,那麽作為皇家度假勝地的聖盧克宮則沒有那種莊嚴肅穆的氛圍,顯得嫵媚多姿,是個很適合情婦住的地方。


    但就是這麽一個地方,卻是元老院、五百人院和陸軍參謀部的所在地,它坐落於巴黎郊區,不像杜伊勒利宮隻有一個訓練馬術的場所,這裏有很寬敞的場地,足夠給步兵、騎兵擺開陣型訓練。


    聖盧克宮既是他們的營地,也是他們所保衛的地方,就算第一執政不在的時候,聖盧克宮也是情報、作戰計劃、通信和軍郵的中心。


    要闖進這麽戒備森嚴的地方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更何況還有秘密警察,以及從美國雇傭的肅清者,他們混在這些士兵之中,根本就難以分辨,更何況他還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


    西弗勒斯拿出了懷表,它卻停在了淩晨四點二十五分的位置,不論是哪根針都不走了。


    他將懷表收了起來,對自己用了一個幻身咒,隨即在陰影裏潛行。


    他要找一個落單的人,“借用”一下他身上的衣服。


    皮皮鬼也有一頂帽子,這些不知道自己死了的鬼魂應該也可以穿,隻是複方湯劑在這裏估計是沒用了,頭發也是“物質”的一部分,這些鬼魂都沒有,雖然不論他們的膚色和氣色都比慘白的西弗勒斯看起來更像是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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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瑪麗亞之後,“喬治安娜”小姐又有了一個新的女仆莉亞,恐怕除了她之外聖盧克宮裏誰都沒有對死了一個人有任何反應。


    她頭一次向“喬治安娜”小姐行禮的時候滿臉惶恐,好像覺得自己小命不保。


    拿破侖的男仆有兩個,一個是法國人,他穿著套褲和絲襪,和舊時代的貴族差不多,一個則是突厥人的打扮,腰上有一把馬穆魯克劍,長得漂亮又高大,就是冷冰冰的,一副不喜歡說話的樣子。


    他們正在整理拿破侖的行李,作為一個常年在外漂泊的人,他的行李真的不多,至少比電影裏羅斯乘坐泰坦尼克號時的行李少多了。


    裝衣服的箱子擺放在臥室裏,他最近看的書則放在臥室外的小會議裏,那裏有張紅絲絨躺椅,就是心理醫生給病人看病時讓他躺的那種,沒有辦公桌,倒是有一張可以喝下午茶的鍍金小圓桌。


    西弗勒斯有了點社會地位後也不願意住他小時候住的木屋了,回蜘蛛尾巷也是因為工作需要,隻有女人才會傻乎乎地為了愛情,不住貴族套房,反而跑到平民住的地方“體驗生活”。


    羅馬的締造者是兩個被狼養大的男嬰,想讓他們記得感恩這種人類的情感非常困難,狼性社會就是如此。


    如果拿破侖就這麽跟約瑟芬離婚,就不免讓她覺得心寒,他原諒她難道是假的?做戲給世人看的?


    “哦,原來你在這兒。”拿破侖的妹妹,波莉娜這時忽然出現了。


    她的臉頰潮紅,媚眼如絲,看起來……


    “我來幫你,拿破侖的衣服要放在什麽地方?”波莉娜問。


    “那個櫃子。”波莫娜顫抖著,指著最好拿衣服的那個櫃子。


    波莉娜打開了象牙白的櫃門。


    “你怎麽才這麽點衣服?”波莉娜大驚小怪地說。


    “我不需要那麽多。”波莫娜索然無味地說。


    “也沒關係,反正還要添置新的。”波莉娜走到小會議室和臥室之間的門邊,將它給關上“別管他跟你說了什麽,你今晚都別讓他如願以償,他就是這種性格。”


    波莫娜覺得自己腦子裏發生了雷暴,震得她幾乎就這麽昏死過去。


    “你和幾個男人約會過?”波莉娜一邊打開皮箱一邊問。


    “1個。”


    “就1個?”波莉娜手裏拿著一件藍色的上校製服。


    “我是該感到羞恥還是驕傲?”波莫娜翻著白眼。


    “那你估計沒有經曆過,男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多麽擅長哀求,還有許下多少無法實現的承諾。”波莉娜將那件製服放在了櫃子裏,旁邊就掛著波莫娜的白色睡衣,視覺造成的衝擊力讓她腦子裏一片空白。


    瞧吧,你這個蕩婦,腦子裏居然想著這麽羞恥的念頭。


    這是她腦子裏唯一所能想的。


    她連忙把自己的睡裙給取了出來,臉頰漲得通紅。


    波莉娜用那雙和拿破侖一樣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幹什麽?”一把年紀的老教授被一個20歲的小女孩給看得惱羞成怒了。


    “你是英國人,我們正在和英國和談,你現在明白拿破侖搬到你這裏來的目的了?”波莉娜用老練的口吻說道“我希望你能借著這個機會把那個老女人給擠下去,但是拿破侖對她的感情很深,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會把心思放在你這兒,所以你可別耳根子軟,聽了他的花言巧語。”


    “我能怎麽辦?趕他睡外邊?”


    “你敢趕第一執政睡榻,你好大的膽子。”波莉娜嬉笑著說,就像在玩老鼠的貓。


    “那你說怎麽辦?”波莫娜惱羞成怒得吼著。


    “那是你的問題了。”波莉娜毫不負責得說,又開始收拾拿破侖的行李。


    從史料上記載,拿破侖的感情好像挺單純的,實在看不出他也有這一麵。


    但拿破侖再不懂女人,他也是常勝將軍,他把戰機和女人做比較,雖然他看起來有張不那麽棱角分明的臉,卻有一顆雄心。


    現代漢尼拔,戰神拿破侖,又有幾個女人不被他的“英雄事跡”給迷倒呢?


    就算不被此迷倒,那種出風頭的感覺也夠人沉醉了,要不在這種炫目之中沉醉,保持清醒是困難的,畢竟繁華的巴黎不是冰天雪地的蘇格蘭。


    阿不思在戰勝了格林德沃後退回了霍格沃滋,他看穿了很多東西,卻也有看不透的,權力就是其中之一。


    攝政女王是個很讓人炫目的頭銜,但波莫娜覺得自己估計不適合。


    這是一個誘餌,拿破侖除了軍事指揮出色還擅長言辭,不像他蹩腳的情詩,好像除了吻之外就沒別的了。


    當他不發怒或指責謾罵人的時候,眼睛是迷人而深邃的,就像剛才,讓她想起了鹿那種動物。


    “你們告訴他,你們跟我說了關於謠言的事了?”波莫娜問。


    “根本不需要我說,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波莉娜說“拿破侖對這件事很看重,這個話題你可要小心。”


    ‘你無法控製別人的舌頭,也無法控製別人的思想,憑什麽管我?’


    波莫娜想起了他剛才說的話,這是個一語雙關的話,要細品後才能明白。


    她歎了口氣,一時不知該愁什麽,是愁動蕩的局麵,還是今晚該怎麽過夜。


    “我恨你,哈托爾。”波莫娜嘀咕著,將那件睡裙放在了隔壁的櫃子裏。


    房間大就意味著衣櫃多,再說那張床那麽大,她就當自己住帳篷裏了。


    在夢裏睡覺,拿破侖會醒過來麽?


    她真覺得好奇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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