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畢業之後幾乎不會再見了,但拿破侖的同學們卻經常在第一執政的“宮廷”出現。


    當喬治安娜想在舞會上找一個醫生的時候,她首先碰到了洛裏斯東上校,他是拿破侖在布裏埃納軍校的同學,他在知道了喬治安娜的來意後叫來了一個名叫沙比的年輕醫生。


    這個醫生曾經和拿破侖一起去過埃及,很擅長外科,不過他的藥箱放在宿舍裏,喬治安娜立刻讓他去取,緊接著就去找那兩個決鬥的男人去了。


    裏昂在大革命時經曆了暴亂和圍城,隨之而來的暴力鎮壓讓15萬居民減少了三分之一,城裏的不少企業工廠遭到破壞,城市變得空蕩蕩的。


    然而裏昂確實是個經濟都市,鄉村存在大量的廉價勞動力,仿製絲線這種簡單的工作交給裏昂附近的農村負責,而城市裏則保留著技術要求較高的織造工序以及提花機。


    提花機讓絲綢不隻是印染這種方式獲得不一樣的花樣,在織造時就能讓不同顏色的絲線組合。


    意大利也有絲織業,不過意大利工匠是照著裏昂的絲綢樣本模仿的,幾乎到了惟妙惟肖的水品,但當仿製品上市的時候,追求時髦的顧客眼裏花色已經過時,不能再做為高級衣料了。


    軍營有城牆,不能隨意進出,更何況還有那麽多哨兵,在一個中尉的指引下喬治安娜在一個灌木叢的邊緣找到了他們。


    兩個昔日的戰友如今像仇人一樣隨時可能拔劍相向,小威廉·皮特雖然也和人因為政見不合而決鬥,可是他們都朝天開槍了,這兩位將軍可不會那麽“明智”。


    “你們結婚了嗎?”喬治安娜在遠處問。


    兩個互瞪的將軍一起將視線轉向了她。


    “我在法國呆的時間不長,但我明白在這樣的國家,如果家裏失去了男主人對孤兒寡母來說意味著什麽。”


    “你要阻止我們決鬥?”雷尼耶將軍說。


    “不,決鬥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我隻是在提醒你們,不要為了一時衝動而決鬥。”喬治安娜自若地說道“動手前想想你們的妻兒父母。”


    “是他先開始的。”雷尼耶指著德斯坦因說“克萊貝爾將軍死後,他就不配合我們工作。”


    “你就像條聽話的狗,梅努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德斯坦因譏諷地說“你手下還剩多少人?”


    “那是因為你不配合!”


    “你以為我是你的床伴嗎?還要配合你?”德斯坦因話裏有話地諷刺著。


    “如果你死了,我會幫你照顧你的寡婦。”喬治安娜心平氣和地說“我會告訴你的妻子實情,她本來可以見到自己活著的丈夫,卻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隻能收到他的屍首。”


    德斯坦因怒視著喬治安娜。


    這時沙比醫生提著他的工具箱從遠處跑來了。


    “你們打吧。”喬治安娜很悠閑地說“我把醫生找來了,他會盡全力救回你們的命。”


    “不需要。”雷尼耶冷冰冰地說。


    “我也不需要。”德斯坦因說。


    “隨你們的便。”喬治安娜無所謂地攤手“這世上任性又不負責的男人可真多。”


    “你懂什麽!”雷尼耶暴躁地吼著。


    “我是站在你們的寡婦的角度去想,這世上多的是比死亡更壞的事,我想對你們來說這很難理解,是麽?”喬治安娜譏諷地笑著。


    “你能不能舉個例子?”德斯坦因說。


    “我以前是個學校老師,我的工作是照顧溫室裏的植物,以及教孩子們怎麽采集、照顧它們,那時候我很簡單,就算偶爾有小孩子打架我也能輕鬆把他們拉開。我的學生們也決鬥過,不過不是致命的那種,我的學生贏了,於是我給了他一個椰子味的冰淇淋,但你們倆不論誰贏了都不會有獎賞。”


    “滾一邊去。”德斯坦因說。


    “如果我走了誰做你們的見證人?”喬治安娜問“這裏是文明社會不是埃及的荒漠,如果沒有人證能證明你們是決鬥致死,那麽不論你們誰活著都會麵臨凶殺指控,還是你們覺得總司令會包庇你們?”


    “你要看就看吧。”德斯坦因將劍給抽了出來。


    “難怪會打敗仗。”喬治安娜嘀咕著“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天才,能獲得和總司令一樣的戰績。”


    “你說什麽!”德斯坦因怒吼。


    “土耳其人畏懼的不是你們,而是拿破侖·波拿巴,如果一個人連抗爭對方的勇氣都沒有,那麽他就會望風而逃,你以為我會怕你?”喬治安娜將中尉腰間的劍抽了出來。


    她並不打算真的用劍,她的目標是手上的戒指。


    加上納威從樓上摔下來覺醒魔力的事,喬治安娜有個判斷,隻有死亡才能逼出潛力,她需要掌握戒指的力量。


    “我不動手打女人。”德斯坦因說。


    “你不是因為我是個女人不敢對我動手,而是害怕拿破侖,你害怕要是不小心殺了我就不知道會遭到他怎樣的報複,那些馬穆魯克和你也是一樣的,他們在動手前就束手束腳,這才有了不可思議的戰績!”喬治安娜提著劍,繞著德斯坦因轉圈“我覺得你們所報的戰績是假的,是虛構的,是人不可能達成的。”


    德斯坦因瞪著充滿了血絲的眼睛看著喬治安娜。


    她並沒有害怕,她又不是艾琳,會害怕一個麻瓜男人。


    她忽然明白拿破侖為什麽不給她解開腳鐐了,他要將她變成一個麻瓜女人,忘記身為女巫是個什麽樣的感覺。


    她此刻無比思念自己的魔杖,不過她拿著它也是沒用的。


    否則對付這個麻瓜很簡單,一個漂浮咒就能讓他嚇得屁滾尿流了。


    漂浮咒的咒語是施術者讓其漂浮,她必須相信自己具備這樣神奇的力量,而不是像個麻瓜一樣認為這是某種“魔術”。


    拿破侖希望她害怕他,被恐懼支配後,他就可以驅使她做他想讓她做的任何事了。


    “你殺過俘虜嗎?”喬治安娜問“因為那是拿破侖下的命令,你就執行了。”


    “我會遵從將軍的命令,但我不認為敵人也會聽他的。”德斯坦因警惕得看著喬治安娜。


    “你們是第一批到達那片土地的軍隊,馬穆魯克會和成吉思汗的軍隊作戰,卻沒見過你們的方形陣,他們的打法很原始,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用別的戰法。”


    “什麽戰法?”


    “不理你們,你們遠道而來根本沒有補給,因此隻能速戰速決,或者等沙暴刮起來了,利用風沙做掩護,你們沒法瞄準手裏的槍就不是個威脅了。”


    “你以為打仗那麽簡單。”


    喬治安娜看向了“戰神”。


    “這是突厥人的特點,他們不靈活。”


    “我覺得他們很‘靈活’。”拿波裏昂尼雙手環胸,很嚴肅得跟她說“他們在馬背上戰鬥非常嫻熟。”


    “不害怕你們的英國指揮官,加上單兵素質很高的馬穆魯克,以及靈活的戰術,這才是梅努輸掉戰役的原因。”她有些傲慢得說道“梅努為你贏得了外交優勢,因為梅努將軍加入了當地的宗教,當地人才沒有懷疑法國人的真誠,對嗎?”


    拿破侖笑了起來“我們當時占領了亞曆山大港。”


    “他們可以騷擾你們的補給線,或者切斷你們的水源。”


    “你們瞧見了,這就是英國人。”拿破侖揶揄著說“馬穆魯克會選擇跟我們在戰場上正麵對決,不會想著餓死我們。”


    “你們圍攻聖阿卡城的時候……”


    “夠了。”拿破侖威嚴得打斷了她的話,緊接著他看向了德斯坦因,後者在他的視線下緩緩得低下了頭。


    “你聽到她說的了,這世上有很多比死亡更壞的事,所以我給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鴉片酒。”拿破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不管別的人怎麽說我殘忍,至少他們在天國的幻覺中死去了,痛苦的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你現在不正經曆著?”


    “我想複仇!”德斯坦因將軍怒吼著“為克萊貝爾!”


    “你要等時機成熟,不過在那之前,你要學會忍耐。”喬治安娜平靜得說“女人的工作除了做家務,還要教導孩子,不論是選擇複仇還是選擇原諒都是艱辛的路,將軍,你死了就沒有這種煩惱了,但你的妻子卻要教你的兒子,他要向誰複仇?雷尼耶將軍嗎?”


    德斯坦因看向雷尼耶,眼眶中滿是淚水。


    雷尼耶平靜得看著他。


    “我一直這麽覺得,男孩子不能手無寸鐵,也不能濫用武力,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選擇仁慈的資格,弱者是沒有選擇的機會的。現在醫生在這兒,隻要不是致命傷他都可以救你們,你們可以隨便打,等你們的腦子清醒了我再跟你們溝通。”


    “你們覺得怎麽樣?”拿破侖配合得問道。


    德斯坦因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雷尼耶將劍也抽了出來。


    “真野蠻。”她輕慢得說,走到了拿破侖的身後,見證著兩人決鬥。


    在下弦月的月光下,兩位穿著華麗軍禮服的法國將軍跳起了死亡之舞,這畫麵看起來非常夢幻,簡直不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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