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利亞特十八卷,荷馬用了很大的篇幅描述了阿喀琉斯的盾。


    那是個非常華麗的盾,鍛造之神赫菲斯托斯用了青銅、白錫和黃金做材料,裝飾著大地、天空、星辰,以及兩座人間的城市。


    赫菲斯托斯本來是天後赫拉和神王宙斯的孩子,因為長得醜陋被遺棄,後來被海之女神忒提斯撿到,她同時也是阿喀琉斯的母親。


    由於赫菲斯托斯在墜落的過程中摔斷了腿,從此就成了瘸子,在荷馬史詩中稱呼忒提斯的另一個兒子阿喀琉斯為“捷足的”。


    因為聽說了那個預言,忒提斯將阿喀琉斯倒提著浸入冥河之水中,所以除了腳踝之外,阿喀琉斯渾身刀槍不入。然而忒提斯還是不放心,便讓養子赫菲斯托斯為阿喀琉斯鍛造盾牌和盔甲。


    對於養母的請求赫菲斯托斯當然盡心盡責,而赫菲斯托斯所用的鍛造爐便是獨眼巨人們為其製造的。


    盾牌上兩座人間城市的一座正受到兩支軍隊的進攻,他們兵強馬壯,卻意見不統一,對是把這座美麗的城市徹底毀掉還是把它擁有的財富均分為兩半爭吵不休。


    城中的居民不願投降,他們不打算坐以待斃,於是悄悄準備好武器離開城市,將守衛的工作交給自己的妻兒。


    他們來到一處適合伏擊的地方,是人們通常供牲口飲水的河岸,那裏風景優美,完全看不出有戰爭的痕跡,一個牧童甚至還吹著笛子消遣。


    接著戰鬥開始了,雙方不斷互擲青銅的投槍,人類的鮮血很快染紅了死神的衣衫。


    接著紅衣的死神在戰場上附上柔軟、肥美的寬闊耕地,許多農人在地裏趕著耕牛來回。


    他又附上一片藤葉繁茂的葡萄園,到了收獲的季節人們把葡萄采集起來,釀成美酒,供耕作的農人飲用,又有無憂無慮的少男少女歌唱跳舞,牛群吽叫著,擁出牛欄奔向草場,或者奔向有蘆葦搖曳的溪流邊。


    這是何等美麗和平的風景,沒人還記得這裏曾經發生過戰爭,或者戰爭已經成為曆史。


    庫克洛普斯們的島嶼連耕作都不需要,宙斯會降下雨,所有作物自己就會生長,盡管他們沒有法律,島上也沒有紛爭,不像阿喀琉斯盾牌上的另一座城市裏的人那樣在公眾大會上打官司。


    奧德修斯所在的城市結構“完善”,曆史上廣為人知,不過阿伽門農和特洛伊所處的是所謂的“黑暗時代”,它們就像前羅馬共和時代一樣,有“王”巴塞琉斯。


    同時那個時代還沒有“希臘”這個詞匯來統稱這些城邦(polis),城邦是個陽性詞,大意指的是積極參與政治活動的男性,在荷馬的時代是被看作組成政治共同體的人,斯巴達也是一個“城邦”,但是它並沒有雅典那樣宏偉的城市,甚至連城牆都沒有,要等到公園前700年左右,城邦才是指的舉行政治活動的中心場所。並由此衍生出politics、policy、police。


    修昔底德說,定居是城邦發展和強大的基點,四處遷移的部落隻能為果腹疲於奔命。


    希臘先民則會為了肥沃的土地而戰爭。


    相比之下,阿提卡則因為土壤貧瘠而過起了定居生活。


    在聯軍乘船來到特洛伊後,他們首先建起了一道城牆,按照詩人所寫,這道城牆並沒像特洛伊的城牆那樣被神恩庇護,是違背神之意誌建起來的。


    關於庫克洛斯有兩種傳說,一說他們是無法無天的田園牧人,一說他們是蓋亞和烏拉諾斯的孩子,分別代表霹靂、雷和閃電。


    烏拉諾斯害怕他們篡位,於是將他們關在了塔爾塔羅斯地獄,等克洛諾斯推翻了烏拉諾斯,他一開始將獨眼巨人們放了出來,但沒多久克洛諾斯也擔心自己受到了他們的威脅,又把他們關進了塔爾塔羅斯地獄裏,一直等到宙斯成為神王後,獨眼巨人們向宙斯臣服,甘作“仆人”,為宙斯製作閃電。


    遠古時代的法律無一例外都是習慣法,早期的成文法也是習慣法的匯編,羅馬十二銅表法、漢莫拉比法典該莫如是。


    古希臘也有成文的習慣法,在文字出現之前,公民的記憶是曾經許諾過或曾經被一致同意事件的唯一證明,後來人們有了雕鑿和繪畫的藝術,將之記錄下來,就像阿喀琉斯的盾牌。


    盾牌上另一座沒有經曆戰爭的城市裏,除了打官司的,還有舉辦婚禮的,不止新人們喜氣洋洋,參加婚禮的人也載歌載舞,婦女們站在各自的家門前看熱鬧。


    有一個名叫克呂塞斯的阿波羅祭祀,他有個美麗的女兒克呂塞伊斯,在戰爭中被阿喀琉斯俘虜,於是她和其他戰利品一起在公民大會上。


    這個時代的公民大會不是後來蘇格拉底時代的民眾法庭,成員僅限於擔任軍職的人,它的作用是分配戰利品,阿伽門農作為青銅時代的人王,可以優先選擇戰利品,他選中了克呂塞伊斯。


    這件事後來被阿波羅知道了,阿波羅告訴了自己的祭祀克呂塞斯,克呂塞斯於是拿著錢想要贖回女兒,阿伽門農拒絕了他的請求。


    祭祀便向阿波羅請求複仇,阿波羅就在阿開奧斯人的軍營裏降下瘟疫,致使死傷無數。


    為了平息阿波羅的怒火,阿喀琉斯召集了集會,集會上所有人同意,讓阿伽門農返還克呂塞伊斯。


    阿伽門農則提出倘若要他放了祭祀的女兒,就要用別的“禮物”抵償。


    阿喀琉斯是女神的兒子,雖然她在神譜中屬於低階,但這個半人半神的英雄並沒有將阿伽門農看在眼裏。


    他說“是我這雙手承擔大部分激烈的戰鬥,分配戰利品是你(指阿伽門農)得到地最多。”


    阿喀琉斯還說阿伽門農是“吃人的國王”,阿伽門農自己倒是沒吃過人,但是他是阿特柔斯的兒子……這是另一個故事了。


    接著阿伽門農就說,祭祀的女兒可以放,但要用阿喀琉斯的侍女來交換,阿喀琉斯大受侮辱,退出了阿伽門農統領的戰爭。


    阿喀琉斯說,從敵方城市奪獲的東西,分配出去了就不宜從戰士那裏回取。


    阿伽門農是王,何況這還是阿喀琉斯召集的公民大會同意的解決方案,女神的兒子一樣有資格召集會議。


    這種集會特權牽涉到了王的優先權或權力運用,阿喀琉斯將一跟釘了金釘的權杖在眾目睽睽之下推倒到了地上。還揚言說它曾經是一根鮮活的木頭,而如今成了沒有生命的。


    阿伽門農有一根權杖,那是他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不過阿喀琉斯所指的或許是因為阿伽門農有失公正。


    反正這“矛盾”就此有了,從《伊利亞特》第一卷到第十九卷,兩人才“和解”。


    在見證和解的儀式上,阿喀琉斯看著滿桌的珍饈美酒根本沒有吃一口,他對阿伽門農說“你該另外找時間做這些事,待激戰後短暫間隙,我胸中的怒火不像現在這般旺盛,被赫克托爾殺死的同伴們仍肢體殘缺地躺在平原上,你竟要解散軍隊,讓大家吃早飯!我卻想讓阿開奧斯人忍著饑餓,現在就出營開戰,等太陽下山,洗淨我們的恥辱後,再好好用餐,在此之前我不會讓任何飲料食物進我的喉嚨。”


    在東方有一個將軍,他弄出了“破釜沉舟”的局麵,士兵不想餓死隻能拚命戰鬥。


    可是特洛伊圍城已經10年了,誰還有那個精力和阿喀琉斯一般拚命?


    在特洛伊陣營,除了有赫克托爾,還有一個名為波呂達馬斯的將軍,他公開和赫克托爾說“正確的話”,認為不該繼續和達納奧斯人搶奪船隻,而是退守在特洛伊逞強後,隻要守城不出,希臘人必定因為內訌而遇到巨大困難,這才是特洛伊人勝利的可能。


    赫克托爾對這種“烏龜戰法”沒有興趣,多次試圖燒毀聯軍的戰船——修昔底德確認過,特洛伊戰爭前“希臘”這個詞不存在。


    在羅馬人維特魯威所寫的《建築十書》中,講過如何建築城牆和堡壘。


    塔樓應該向外突出,以便敵人想要攻城時可以從塔樓的側窗射箭,另外選址時選擇在“糧食”方麵足以供應城邦的地區,或者修築道路、治理河道、或港口海運到城市的地方。


    不過特洛伊城破並不是因為守城不利,那道被神庇護的高大城牆依舊存在著,是城門被木馬卡住了。


    在赫克托爾與阿喀琉斯決戰前,愛神的兒子、阿波羅的寵兒,埃涅托斯曾用長矛擊中了阿喀琉斯的盾牌,但它隻洞穿了兩層,第三層被黃金擋住了。


    阿喀琉斯殺死了赫克托爾,卻被帕裏斯射中了腳踝。


    不管正義是什麽,它在這裏都可以被看作一種交換物,或者說是解決爭端的過程中,一種讓雙方有所增添的東西,而不是一種在運用的時候排除異己的原則。


    或者可以這樣解釋,盾牌上不是有人為了命案打官司麽?除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種方式,還可以通過賠償解決,場子中央擺放著兩塔蘭同的黃金,爭論雙方誰更有道理,這黃金就給誰。


    有一個小販,他叫賣自己有最銳利的茅和最堅固的盾,有什麽“矛盾”是黃金不能解決的?


    隻要宙斯願意睜開眼,他就能看到城邦裏行的是什麽“正義”。


    不過宙斯很忙,除了赫拉外,他還有無數的情人,於是他將審視人間的工作交給了正義女神,她會密告那些人心存不公正的意圖,直至遭受報應。


    但倘若把正義女神的眼睛蒙上,她看什麽?


    荷馬在詩中寫道:


    貪婪的人啊,不要作出不義的判決,快將其拋棄。


    害人者害己。


    最大的不幸將會落到害人者頭上。


    奧德修斯對庫克洛普斯說“可惡的東西,竟敢在家裏把客人吞食,眾神和宙斯會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


    忒提斯的丈夫,阿喀琉斯的父親曾加入伊阿宋尋找金羊毛的曆險,他們同樣遇到了人魚,隻要不登上她們的島嶼就沒事。


    奧德修斯用蠟封住耳朵,伊阿宋一行人則聽到了更美的琴聲,完全聽不到人魚的歌聲了。


    在追那幾個逃課的學生時,波莫納仿佛聽到了人魚的歌聲。


    其實有一個可能性她忘了,那就是人魚將斯萊特林的窗戶都擊碎,讓黑湖水灌進休息室裏,即便有泡頭咒這類魔法讓人能在水下呼吸,但在水下生活對人類來說也是種挑戰。


    學校周圍有不少古代遺跡,都是與人魚有關的。


    所以,這地盤到底是屬於誰的?


    讓奧德修斯遭遇那麽多艱險的當然不是“災難女神”,而是波塞冬,因為奧德修斯刺瞎了獨眼巨人的眼睛。


    波塞冬在這裏不是海神,而是震地神,暴風雨時海上的浪濤和海嘯誰更可怕呢?


    波莫納拉住了西弗勒斯的袍子。


    本來正在全力追趕的老蝙蝠停了下來,困惑地看著她。


    “我們學校有很多密道,就像是個被白蟻鑽過的木頭。”波莫納整理著思緒“如果我們遇到了地震,你覺得……”


    “就算沒有這些孔洞,這所學校也有1000年了。”他抬起頭,看著古老石頭製成的天花板“我們要把學生轉移到城堡外麵。”


    “他們要考試了。”波莫納說。


    他瞪了她一眼,扭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是我的假設!”波莫納對著他的背影喊“沒有依據的!”


    但他卻完全不理會她,波莫納一跺腳,這下她該顧哪頭?


    “真是自找麻煩。”她嘀咕著,心想著對策。


    這一次她沒時間慢慢想了,要快一點,不然就別想了,照著格蘭芬多守則上說的,“做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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