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誠當然很清楚，今天是專案組收網的日子，所有商業間諜團夥的涉案人員都將被抓獲歸案。但為什麽紀雅還能給自己發短信？
鄒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聯係到妻子的失蹤，和這條帶有恐嚇意味的短信，令他突然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林警官，是我，鄒誠。”
“鄒先生，有什麽事嗎？”
“我想問下，你們的收網行動有結果了嗎？”鄒誠滿臉凝重，“……紀雅，抓住了嗎？”
“按照規定我是不能向你透露的。不過你也參與過偵破工作，我可以破例告訴你。”林警官也不隱瞞“行動組剛傳回來的消息，幾名嫌疑人已經都抓獲了，除了紀雅。今天早上在她家撲了個空。如果她昨晚其實並沒有回家的話，那就已經在我們視線裏消失接近20個小時了。”
“20個小時……她是不是能做很多事？”鄒誠覺得喉嚨一陣發緊。
“這點時間足夠她逃竄出本市範圍了，我們現在已經向周邊市縣發出了協查通知，會盡快把她抓捕歸案。”
“不，她還在這裏，她沒有逃走……”鄒誠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加快語速道，“我剛剛收到了她的短信，她要報複我。我現在找不到我老婆，我很擔心她會成為紀雅報複的目標。”
“你確定她會去找你妻子？”林警官也緊張起來，“連你都不知道你妻子的下落，她能找到？”
鄒誠焦急的眼底忽然亮起一絲明悟，隨即便被恐慌取代：“是的，我確定她可以找到我老婆……我可能，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線索……”
那些寄到他公司的偷拍照片！
鄒誠現在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這些照片全都是紀雅搞的鬼。這也就意味著，她就是那個暗中跟蹤宋梓妍，並可能威脅到宋梓妍人身安全的神秘人。
此外鄒誠還想起了一個令他更加後怕的細節。早在紀雅和自己初識的那段時間，她變著法子接近他，甚至還說破了宋梓妍哪天要去醫院看不孕不育門診，讓他無法用接妻子下班這個借口拒絕她的邀約。
當時他是有多麽不設防，居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當中的問題！紀雅一定從那時候開始，就掌握了宋梓妍的一舉一動，處心積慮地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至於她是怎麽做到的，鄒誠覺得完全不用質疑她的能力。既然她都能解開自己手機上的雙重動態密碼，那麽捕捉宋梓妍手機定位這種事，對紀雅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林警官，我需要您的幫助……”
“小姐請收好您的身份證。這是您的房卡，歡迎入住有家。”
時代集團附近的快捷酒店裏，宋梓妍辦妥了入住手續，拖著小旅行箱走進電梯。
她昨天下午也被薑倩叫去公安局補了筆錄，但並沒有想辦法去見鄒誠。她知道他會沒事，就足夠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該輪到她和鄒誠之間，做出一個了斷。
走進客房，她打開箱子，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不管鄒誠在不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她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離開，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她沒有從家裏帶出來太多東西，住快捷酒店也隻是一個臨時的方案。就像鄒誠推測的那樣，她不想讓他這麽快找到自己。至於下一步，怎麽和父母交代，怎麽安頓自己，她已經全部都考慮清楚了。
看看整理出來的日常用品，宋梓妍決定還得去采購一些。這兒附近就有大型超市和購物中心，開車很快就到，吃飯和買東西也都方便。宋梓妍還是第一次逛街的時候隻需要考慮自己，卻不知為何，總忍不住在男裝櫥窗前多瞄上兩眼。
她告訴自己，一切的不習慣，慢慢也都會習慣的。
買完東西，她找了家店悠閑地吃了晚飯，然後在晚高峰的車流裏慢慢地往酒店開。不用趕著去去菜場買菜回家做飯，不用洗一籃一籃的衣服，不用燙兩人份的襯衫……她突然覺得自己多了很多時間，足夠她做回曾經從容優雅，精神世界豐滿的自己。
提著大包小包走進酒店，之前幫她辦登記的前台看見她便招呼道：“原來您出去了。剛才有您的訪客。”
“訪客？”宋梓妍微微一愣，鄒誠不會那麽神通廣大吧，“男的女的？人呢？”
“女的。”前台指了指電梯，“說是您的朋友，問了您住哪間以後就自己上去了。大概十分鍾前，我沒看到她下來，估計還在上麵。”
“我知道了，謝謝。”宋梓妍點點頭，一邊盤算著會是薑倩還是沈若歆，一邊走進電梯。到了樓層，她拐過回廊的轉角，便看見自己房間門口蹲著一個人。
不是任何她熟悉的人，但也不陌生。
是紀雅。
她看起來有些憔悴，原本精神俏皮的短發淩亂地耷拉在腦袋上，整個人蜷成一團，眼神呆滯地盯著腳尖。
宋梓妍皺了皺眉，走到她跟前，淡淡道：“麻煩讓一下，我要進屋。”
紀雅聽到她聲音像是觸了電一般，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瞪著宋梓妍，眼神裏的淒惶漸漸被狠厲取代。
“……你贏了。”她咬緊牙根，擠出三個字。
宋梓妍不想跟她多廢話，但無奈她正堵在門口，隻好道：“你再不讓開我去樓下叫保安了。”
“叫保安？”紀雅嗤笑一聲，緩緩道：“我怎麽會輸給你這個沒用的女人……我明明比你更愛他，我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理解他，支持他，為什麽……”
宋梓妍看著她慢慢站起來，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她沉聲喝道，“你的事情，警察都已經知道了，你找我也是沒用的。勸你趁早投案自首，改過自新……”
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走廊裏突兀地響了起來。
宋梓妍抿抿嘴角，低頭從拎包裏找出手機，看清來電顯示，便接了起來。
“喂，歆歆。”
“梓妍，你在哪兒呢？”沈若歆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焦急，“下午鄒誠滿世界找你，我還沒當回事，剛才警察也來問我了，像是很要緊的樣子。你沒事吧？”
“沒事，我……”
宋梓妍話還沒說完，冷不防紀雅搶上來一巴掌扇飛了她拿在手裏的手機。手機“啪”地一聲摔在牆上，又跌落在地，被紀雅一腳踏在鞋底碾碎。
宋梓妍一聲：“你幹什麽！”還沒完整喊出來，就被紀雅一把摜倒在地，後腦重重地磕在牆壁上，發出一聲痛哼。
紀雅壓製住她，雙手扼住她脖子，眼神詭異地道：“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昨天去了警察局，我還不知道條子已經查到我頭上了。你運氣很好，成了我和曾宇的目擊證人，條子有沒有給你什麽獎勵？”
宋梓妍奮力掰著她的手，呼吸急促道：“放手……”
“你放心，我還不想多背一條殺人的罪名。”紀雅陰惻惻地勾了勾嘴角，“進去關個三五年出來，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但是不給你留點紀念，我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她說著，騰出一隻手，從後腰摸出一柄折刀，彈開數寸長的刀刃，在宋梓妍眼前來回虛抹了兩下。
“嘖嘖，這麽漂亮的一張臉，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你、你別亂來……”宋梓妍緊張得整個人都僵硬了，刀鋒離她的臉頰隻有幾毫米的距離，讓她絲毫不敢亂動，“你這樣也是要判故意傷害罪的知道嗎？到時候不止三五年，十年八年的，你再出來還剩下什麽……”
“不用跟我說這套，我當然清楚我做這些會有什麽後果。”紀雅詭笑道，“比起來，能讓你下半輩子因為這張臉而不幸，還能讓鄒城後悔一輩子，我覺得挺值的。”
“你不是說你愛他嗎？”宋梓妍想要極力穩定她的情緒，輕聲細語道，“你如果真的愛他就不應該再傷害他，讓他痛苦……”
紀雅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很有自信嘛，你覺得我給你來一刀，他真的會難過？你要是這麽想，又為什麽要從家裏搬出來，住到這種他絕對找不到你的地方？”
宋梓妍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忍不住問：“你怎麽都知道？你跟蹤我？”
“你都用手機下載了我的木馬大半年了，現在才發覺，遲了。”紀雅不屑地冷哼，“是，我是愛他。你要怨，就怨他不愛我吧。”
宋梓妍慘白著臉色瞪著眼前的雪亮的刀身，上麵的血槽觸目驚心，這刀絕對是管製刀具，真要被紮上一下，不是開玩笑的。
紀雅笑嘻嘻地慢慢把刀高舉過頭：“以後他每次抱你，看到你的臉，就會想起我，這是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宋梓妍大腦裏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刀刃劃著弧度在視野裏放大，最後反射性地閉緊了眼睛。
然而等了兩秒，卻沒有預期的疼痛。
她霍然睜開眼，看見紀雅的手臂定格在半空，她的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甚至可以看清那隻手的指節，因為過分的用力而泛白。
那是她熟悉的手。
鄒誠的手。
鄒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聯係到妻子的失蹤，和這條帶有恐嚇意味的短信，令他突然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林警官，是我，鄒誠。”
“鄒先生，有什麽事嗎？”
“我想問下，你們的收網行動有結果了嗎？”鄒誠滿臉凝重，“……紀雅，抓住了嗎？”
“按照規定我是不能向你透露的。不過你也參與過偵破工作，我可以破例告訴你。”林警官也不隱瞞“行動組剛傳回來的消息，幾名嫌疑人已經都抓獲了，除了紀雅。今天早上在她家撲了個空。如果她昨晚其實並沒有回家的話，那就已經在我們視線裏消失接近20個小時了。”
“20個小時……她是不是能做很多事？”鄒誠覺得喉嚨一陣發緊。
“這點時間足夠她逃竄出本市範圍了，我們現在已經向周邊市縣發出了協查通知，會盡快把她抓捕歸案。”
“不，她還在這裏，她沒有逃走……”鄒誠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加快語速道，“我剛剛收到了她的短信，她要報複我。我現在找不到我老婆，我很擔心她會成為紀雅報複的目標。”
“你確定她會去找你妻子？”林警官也緊張起來，“連你都不知道你妻子的下落，她能找到？”
鄒誠焦急的眼底忽然亮起一絲明悟，隨即便被恐慌取代：“是的，我確定她可以找到我老婆……我可能，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線索……”
那些寄到他公司的偷拍照片！
鄒誠現在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這些照片全都是紀雅搞的鬼。這也就意味著，她就是那個暗中跟蹤宋梓妍，並可能威脅到宋梓妍人身安全的神秘人。
此外鄒誠還想起了一個令他更加後怕的細節。早在紀雅和自己初識的那段時間，她變著法子接近他，甚至還說破了宋梓妍哪天要去醫院看不孕不育門診，讓他無法用接妻子下班這個借口拒絕她的邀約。
當時他是有多麽不設防，居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這當中的問題！紀雅一定從那時候開始，就掌握了宋梓妍的一舉一動，處心積慮地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至於她是怎麽做到的，鄒誠覺得完全不用質疑她的能力。既然她都能解開自己手機上的雙重動態密碼，那麽捕捉宋梓妍手機定位這種事，對紀雅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林警官，我需要您的幫助……”
“小姐請收好您的身份證。這是您的房卡，歡迎入住有家。”
時代集團附近的快捷酒店裏，宋梓妍辦妥了入住手續，拖著小旅行箱走進電梯。
她昨天下午也被薑倩叫去公安局補了筆錄，但並沒有想辦法去見鄒誠。她知道他會沒事，就足夠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該輪到她和鄒誠之間，做出一個了斷。
走進客房，她打開箱子，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不管鄒誠在不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她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離開，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她沒有從家裏帶出來太多東西，住快捷酒店也隻是一個臨時的方案。就像鄒誠推測的那樣，她不想讓他這麽快找到自己。至於下一步，怎麽和父母交代，怎麽安頓自己，她已經全部都考慮清楚了。
看看整理出來的日常用品，宋梓妍決定還得去采購一些。這兒附近就有大型超市和購物中心，開車很快就到，吃飯和買東西也都方便。宋梓妍還是第一次逛街的時候隻需要考慮自己，卻不知為何，總忍不住在男裝櫥窗前多瞄上兩眼。
她告訴自己，一切的不習慣，慢慢也都會習慣的。
買完東西，她找了家店悠閑地吃了晚飯，然後在晚高峰的車流裏慢慢地往酒店開。不用趕著去去菜場買菜回家做飯，不用洗一籃一籃的衣服，不用燙兩人份的襯衫……她突然覺得自己多了很多時間，足夠她做回曾經從容優雅，精神世界豐滿的自己。
提著大包小包走進酒店，之前幫她辦登記的前台看見她便招呼道：“原來您出去了。剛才有您的訪客。”
“訪客？”宋梓妍微微一愣，鄒誠不會那麽神通廣大吧，“男的女的？人呢？”
“女的。”前台指了指電梯，“說是您的朋友，問了您住哪間以後就自己上去了。大概十分鍾前，我沒看到她下來，估計還在上麵。”
“我知道了，謝謝。”宋梓妍點點頭，一邊盤算著會是薑倩還是沈若歆，一邊走進電梯。到了樓層，她拐過回廊的轉角，便看見自己房間門口蹲著一個人。
不是任何她熟悉的人，但也不陌生。
是紀雅。
她看起來有些憔悴，原本精神俏皮的短發淩亂地耷拉在腦袋上，整個人蜷成一團，眼神呆滯地盯著腳尖。
宋梓妍皺了皺眉，走到她跟前，淡淡道：“麻煩讓一下，我要進屋。”
紀雅聽到她聲音像是觸了電一般，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瞪著宋梓妍，眼神裏的淒惶漸漸被狠厲取代。
“……你贏了。”她咬緊牙根，擠出三個字。
宋梓妍不想跟她多廢話，但無奈她正堵在門口，隻好道：“你再不讓開我去樓下叫保安了。”
“叫保安？”紀雅嗤笑一聲，緩緩道：“我怎麽會輸給你這個沒用的女人……我明明比你更愛他，我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理解他，支持他，為什麽……”
宋梓妍看著她慢慢站起來，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她沉聲喝道，“你的事情，警察都已經知道了，你找我也是沒用的。勸你趁早投案自首，改過自新……”
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走廊裏突兀地響了起來。
宋梓妍抿抿嘴角，低頭從拎包裏找出手機，看清來電顯示，便接了起來。
“喂，歆歆。”
“梓妍，你在哪兒呢？”沈若歆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焦急，“下午鄒誠滿世界找你，我還沒當回事，剛才警察也來問我了，像是很要緊的樣子。你沒事吧？”
“沒事，我……”
宋梓妍話還沒說完，冷不防紀雅搶上來一巴掌扇飛了她拿在手裏的手機。手機“啪”地一聲摔在牆上，又跌落在地，被紀雅一腳踏在鞋底碾碎。
宋梓妍一聲：“你幹什麽！”還沒完整喊出來，就被紀雅一把摜倒在地，後腦重重地磕在牆壁上，發出一聲痛哼。
紀雅壓製住她，雙手扼住她脖子，眼神詭異地道：“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昨天去了警察局，我還不知道條子已經查到我頭上了。你運氣很好，成了我和曾宇的目擊證人，條子有沒有給你什麽獎勵？”
宋梓妍奮力掰著她的手，呼吸急促道：“放手……”
“你放心，我還不想多背一條殺人的罪名。”紀雅陰惻惻地勾了勾嘴角，“進去關個三五年出來，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但是不給你留點紀念，我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她說著，騰出一隻手，從後腰摸出一柄折刀，彈開數寸長的刀刃，在宋梓妍眼前來回虛抹了兩下。
“嘖嘖，這麽漂亮的一張臉，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你、你別亂來……”宋梓妍緊張得整個人都僵硬了，刀鋒離她的臉頰隻有幾毫米的距離，讓她絲毫不敢亂動，“你這樣也是要判故意傷害罪的知道嗎？到時候不止三五年，十年八年的，你再出來還剩下什麽……”
“不用跟我說這套，我當然清楚我做這些會有什麽後果。”紀雅詭笑道，“比起來，能讓你下半輩子因為這張臉而不幸，還能讓鄒城後悔一輩子，我覺得挺值的。”
“你不是說你愛他嗎？”宋梓妍想要極力穩定她的情緒，輕聲細語道，“你如果真的愛他就不應該再傷害他，讓他痛苦……”
紀雅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很有自信嘛，你覺得我給你來一刀，他真的會難過？你要是這麽想，又為什麽要從家裏搬出來，住到這種他絕對找不到你的地方？”
宋梓妍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忍不住問：“你怎麽都知道？你跟蹤我？”
“你都用手機下載了我的木馬大半年了，現在才發覺，遲了。”紀雅不屑地冷哼，“是，我是愛他。你要怨，就怨他不愛我吧。”
宋梓妍慘白著臉色瞪著眼前的雪亮的刀身，上麵的血槽觸目驚心，這刀絕對是管製刀具，真要被紮上一下，不是開玩笑的。
紀雅笑嘻嘻地慢慢把刀高舉過頭：“以後他每次抱你，看到你的臉，就會想起我，這是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宋梓妍大腦裏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刀刃劃著弧度在視野裏放大，最後反射性地閉緊了眼睛。
然而等了兩秒，卻沒有預期的疼痛。
她霍然睜開眼，看見紀雅的手臂定格在半空，她的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甚至可以看清那隻手的指節，因為過分的用力而泛白。
那是她熟悉的手。
鄒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