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縣衙那邊就傳回來消息。


    “知縣老爺派的楊捕頭前去拿人,在韓大牙家裏把人抓回來,楊頭當場讓人搜查了韓大牙家的藥鋪,


    搜出來一包藏在藥櫃後頭的紙包,裏頭有兩個幹壁虎,拿到縣裏藥鋪讓人看了,隻是長得像壁虎,尾巴帶環形花紋,並不是壁虎,


    人贓並獲,韓大牙被打了兩棍子,沒怎麽上刑就招了。”


    宋宏盛急切的問:“是誰幹的?有人指使嗎?”


    來人搖搖頭:“據韓大牙自己招供,那日袁大牛的大兒子袁鐵栓拿了藥方去他那兒拿藥,第二天人就死了,


    在藥渣裏發現了一條那種尾部帶環形花紋的壁虎,就找到他家要個說法,他也不知道他藏的毒壁虎怎麽會混到藥裏頭去的,


    袁大牛要他賠錢,不然就報官,他沒錢,害怕之下就跟袁大牛合計著嫁禍德仁堂,於是就有了把人抬到德仁堂的那一幕。”


    袁弘德幾個一時有些愣神,他們都猜錯了,這事沒有幕後主使?就是韓大牙一個人的主意?袁大牛就是貪財?


    梁博山:“韓大牙是不是被人威脅了?”


    來人:“不會,韓大牙孤身一人,她婆姨前些年死了,一個女兒也跟外鄉來的木匠跑了。”


    袁弘德多少有些失望,袁大牛肯定得判幾年勞役,但是不會牽連到他們家其他人。


    就是說他們家還是擺脫不了對方的糾纏。


    三十裏堡的韓老五家,韓老五氣得拍著桌子罵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剩下的毒壁虎為何不全部銷毀?”


    桌上的茶碗被拍得跳動。


    “之前怕韓大牙起疑,沒敢亂動他的東西,出事以後俺又潛進他家翻找了,沒找到,就以為他害怕之下已經銷毀了,


    誰能知道他那麽憨熊啊,還能把罪證留著?”


    韓老五的手下也是一肚子委屈。


    尹桃花擔心的問:“不會牽連到俺們吧?”


    韓老五露出猙獰的笑,把她嚇得噤聲了。


    “官府要是傳你問話,知道怎麽回話吧?”


    “知,知道,俺啥都不知道,俺一個婦道人家,有俺公公和男人,家裏誰會聽俺的?”


    韓老五又問:“誰走漏的消息,找到的韓大牙?”


    “韓大牙在德仁堂外頭上躥下跳,讓人認了出來。”


    韓老五聽得嘴角直抽抽。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鄭弈泰命不該絕,老天爺都特麽幫著他。”


    看看手下那張丟人堆裏就找不到的沒有特點的臉,心說:特麽的幹壞事就得這樣的才行,韓大牙那樣特征明顯的,幹壞事就是自投羅網。


    揮揮手讓他跟尹氏都下去。


    又喚來另一個手下,吩咐他:“給趙管事傳信,讓他這些日子注意點鄭家的動向。”


    這次算計鄭家沒成,不能打草驚蛇。


    卻說袁大牛被收監,哪裏願意一個人擔這些罪責,拚命攀咬兒媳和兒子。


    他這樣的行為,讓人十分不齒。


    審案的先入為主就給他定了罪了,把尹氏和袁鐵栓幾個拘來走了走過場就把人放了。


    尹氏怎麽能放棄這麽好的向袁家要錢的機會?


    慫恿著袁鐵栓帶著人又把袁家大門圍上了。


    “曾叔祖啊,您行行好吧,俺祖母死了,俺爹也被關起來了,俺祖母要棺材沒有棺材,要墳地沒有墳地,連件像樣的裝裹衣裳都沒有啊,


    這都多長時間了,還不能入土為安啊,俺們沒本事,俺們不孝啊,……。”


    大過年的穿著孝衣圍門,把袁弘德差點沒氣吐血。


    沒辦法,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聽,隻能拿了錢破財消災。


    袁鐵栓要飯的還嫌飯涼:“就這點錢夠幹啥的?買的棺材板薄的跟紙糊的似的,能用嗎?”


    袁銅栓幾個:“就是,給這麽少打發要飯的啊?”


    坐地上繼續耍無賴。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袁明珠看著袁鐵栓幾個耍起光棍來比他們老子還嫻熟。


    袁弘德告訴自己忍一時之氣,換萬事順意。


    又拿了些銀子。


    等年後官府開印就定了案:韓大牙被判秋後問斬,袁大牛三年勞役。


    袁鐵栓幾個再次上門糾纏:“俺娘死得早,俺祖母也沒了,就剩俺爹了,俺爹身子骨不好,送去做勞役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曾叔祖啊,您老行行好,出點錢給俺爹走走門路,幹點輕省點的活,不然俺們怕俺爹有命去沒命回來了啊……。”


    自上次馮氏發喪來要錢得了甜頭了,三不五時就找了借口來訛錢。


    要打就往地上一躺,大聲嚎著:“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所謂財不露白,袁家以往低調做人,村裏知道他們家有錢,卻也沒有如此直觀的看到錢。


    經過幾次袁鐵栓他們來要錢的事,袁家有錢在村裏傳開來。


    除了來借錢的人多了,給袁仲駒幾個說親的也增多了。


    這日,又一個媒婆子從他們家被打發走,捏著手裏的五文銅錢衝著他們家“呸”了一聲。


    這回的女方是前關廟的一戶大戶,媒婆掂量著也算門當戶對,對方承諾隻要做成了親,給她五兩的謝媒銀。


    一般做媒也就幾十個錢的跑腿費,五兩的謝媒錢抵得上她跑細腿掙得錢了。


    來之前拍著胸脯打了包票的,誰知道這袁家眼珠子長頭當頂了,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媒婆子氣得又衝著袁家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這口唾沫正好吐到拐過牆角過來的吳大妞的裙角上。


    媒婆子看吐到人身上,趕緊拿了手帕給她擦:“你看這事鬧的,俺也沒看到姐兒過來,俺給你擦幹淨。”


    吳大妞立著眼睛正要罵人呢,定睛一看原來是走門串戶的媒婆。


    馬上忍著惡心換了一副笑臉。


    嬌滴滴的聲音:“沒事,沒事,俺自己擦就行,你也不是故意的。”


    媒婆子出這家進那家,得罪了她們給在中間說幾句壞話,就不要想說到好親事了。


    吳大妞不敢隨意得罪她們。


    端著笑臉跟媒婆寒暄:“花嬸子這是從哪來啊?”


    花婆子正想找人說說袁家的壞話,敗壞敗壞他們家出口惡氣呢。


    回到:“呶,就是去他們家,”


    嘴往袁家的方向噘了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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