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明與楚之寒談一些朝堂之事。顧落梨與李姨娘，趙姨娘一同坐在後院的涼亭中。</p>
李姨娘終於說道：“二小姐回府後張氏的瘋病便好了，不知從哪裏傳來消息，二小姐即將許配給三皇子。老夫人心喜，便以我未管理好顧府，向老爺提議將管家權交給張氏，好讓二小姐風光出嫁。老夫人向著張氏與顧知雅，其實背地裏都是老夫人給我施壓。”</p>
“二妹要許配給三皇子？哪裏來的消息？”京中的消息大多逃不過知天樓的情報，若楚之寒收到定會告訴她。</p>
“王妃不知曉？想必京中已經快流傳開了。”趙姨娘接道。</p>
“宮中的消息為何會先從民間流傳出來？想必是無稽之談，散布消息之人定是別有用心。”顧落梨心中已經有了大抵的判斷。</p>
雖然顧知雅背後有長公主，但長公主並沒有實權，對三皇子得到太子之位並沒有幫助。對三皇子而言，顧正明的勢力頂多讓顧知雅做側妃。況且顧府已經有了個戰王妃，皇上未必會再讓顧府出個皇妃。但老夫人應該是與張氏站在三皇子那邊，畢竟王妃和皇妃比，皇妃誘惑力更大。</p>
“就連老爺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可偏偏老夫人相信了。一心扶持張氏，我們怕是無法與老夫人對抗。”李姨娘哀愁道。</p>
離了顧落梨，她還真覺得自己失去了主心骨。</p>
顧落梨沒想到才離開三天，顧府就發生這麽多事，李姨娘的管家權險些保不住。但如今不確定老夫人對張氏的支持有多大，還是要先看看再商量。</p>
“我先去看看老夫人。”顧落梨回府後還未去看老夫人，如今剛好去看看老夫人對她的態度。</p>
畢竟若顧知雅成了皇妃，她這個戰王妃對老夫人而言可有可無。</p>
來到老夫人院中時，老夫人身邊已經換了新人，一個略顯成熟的丫鬟。</p>
那丫鬟見顧落梨領著循兒獨自前來，麵上恭敬道：“王妃，老夫人身體不適還在休息。但老夫人十分想念王妃，希望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到王妃，希望王妃在這裏等等。”</p>
丫鬟的話挑不出毛病。顧落梨不惱，隻道了聲是，便筆直站著。丫鬟轉身進房間再也沒出現。</p>
丫鬟的話很明顯，如今烈日當頭，就是讓她在這裏等老夫人見她。但老夫人真的身體不適在休息？裏麵還有說話聲，很明顯是老夫人故意針對她的。不然老夫人在睡覺，誰敢說話！</p>
“王妃？老夫人怎麽能這樣？”循兒在顧落梨身後憤憤不平道。</p>
顧落梨都成了王妃，老夫人還想耀武揚威。</p>
“且由著她。”她的耐力很好，比耗時間，她不害怕。</p>
過了許久，顧落梨的臉上染了紅暈，細汗淋漓。顧落梨回頭看了看循兒，循兒已經臉通紅，站都快站不穩，目光都變得有些迷離。</p>
顧落梨說道：“循兒，你先回去。”</p>
“王妃，我不走。”循兒語氣有些虛弱。</p>
自從回顧府到如今，跟在顧落梨身邊，她基本沒做過什麽重事，體力自然也不如之前。但她就想陪著顧落梨，不管再累。</p>
顧落梨冷著臉：“你不回去以後就別跟我回王府。”</p>
“王妃？”循兒立刻清醒，目光滿是複雜。</p>
“老夫人要罰的是我，你沒必要跟著我一起，你回去給我準備銀耳蓮子羹。”顧落梨耐著性子解釋道。</p>
就連顧落梨自己都沒發現，原本冷漠的心，如今已是在不經意間充滿溫情。</p>
循兒低著頭，無奈地離開。明知小姐是為她好，但她就是高興不起來。</p>
又過了片刻，顧落梨已經有離開的想法，總之她又不是非要管這閑事。</p>
這時，丫鬟才出來，惶恐道：“王妃，老夫人醒了，召你進去。”</p>
顧落梨淡淡看了眼丫鬟，目光中的冷意讓丫鬟不自覺低了低頭，不敢與她對視。</p>
老夫人坐在正堂，手裏還拿著一串佛珠輕撚著。老夫人的身旁，正是給顧落梨斷了一指的劉嬤嬤。</p>
劉嬤嬤看著顧落梨，眼神中帶著難掩的恨意。顧落梨熟視無睹。</p>
“給祖母請安。”顧落梨請了安便站在堂中靜待著。</p>
老夫人慈祥一笑：“無需多禮。”看來她給顧落梨的下馬威顧落梨都明白。</p>
“老夫人，既然本王妃給你請了安，那你是否該給本王妃請安？”顧落梨淡淡道。</p>
老夫人臉色一變，有些詫異：“你說什麽？”</p>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p>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孫女我給你請了安這是孝。我是戰王妃，祖母給我請安這是禮。還有劉嬤嬤，一個管事嬤嬤更應該請安！莫非祖母不把皇上放在眼裏？這回可不是斷指這麽簡單了！”</p>
顧落梨莞爾一笑，笑容風輕雲淡，不帶一絲波瀾。</p>
“你知道你讓我請安意味著什麽嗎？”老夫人撚佛珠的手頓了頓，看向顧落梨的目光好似無數根刺。若請安，她顏麵何存？若不請安，便多了個藐視皇上的罪名，誰也擔不起。她的好孫女，還給她出了個難題。</p>
“不知道，我隻知道國法。”顧落梨心裏冷笑，難道讓老夫人請安，她顧落梨還能少一塊肉？</p>
老夫人陰沉著臉，沒有動作，而孫嬤嬤聽到斷指，臉色一變，立刻識相的給顧落梨請了安。</p>
顧落梨也不急，就靜靜地等著老夫人的動作。顧落梨相信，隻要老夫人不傻，定會給她請安。</p>
果不其然，老夫人收斂起淩厲的目光，麵色不甘，竟起身給顧落梨請安。</p>
請了安後，老夫人對顧落梨的態度也不似之前客氣，語氣冰冷道：“不知王妃來看我這老不死的有何事？若無事就離開，我不想看見你。”</p>
“當然有事！”顧落梨道，“聽說祖母想將管家權給張氏？我隻是不知曉李姨娘做錯了何事？”</p>
“你已經是戰王妃，顧府的事便輪不到你管。”老夫人就知曉顧落梨肯定是為李姨娘的管家權來的。</p>
“我隻是不想看著老夫人犯傻，毀了顧府。”顧落梨毫不客氣道，“你若將管家權交給張氏，顧府肯定會落敗。”</p>
既然和老夫人撕破臉皮，她也沒必要叫一個不認識的人為祖母。</p>
“逆子，逆子。別以為你當了戰王妃就可以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人，給我家法伺候。”自己的孫女竟然詛咒顧府！老夫人氣的將佛珠摔在地上。</p>
“家法？你莫非忘了我已經是王妃，隻要王爺還在顧府，在場的誰敢動我？”顧落梨心中無奈，自己好心勸道說，別人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p>
“好好好，我顧府養出你這麽個不孝子孫。”老夫人氣的胸悶，緊緊捂著胸口，好似才好受些。</p>
顧落梨不想多說，總之說再多老夫人也不會明白如何的局勢。</p>
又道：“祖母想清楚，京城已不同於以往，祖母好生休養生息便成，一把年紀若硬要插手何事，小心再像當初，被送去庵堂。”</p>
張氏與顧知雅支持三皇子，但楚之寒絕對不可能讓三皇子得逞。不管結果如何，顧府要麽成為三皇子的踏腳石，要麽被會受到牽連。顧府的局麵絕對會更糟糕，絕不可能有什麽好結果。</p>
顧落梨說完便離開，隻剩下氣的臉色發白的老夫人和摔東西的聲音。</p>
顧落梨剛走出老夫人的院子，李姨娘與趙姨娘便等在不遠處，她們不是沒聽到老夫人院中摔東西的聲音，更加擔心顧落梨。</p>
回到李姨娘的房間，遣散所有丫鬟，李姨娘才迫不及待地問道：“王妃，老夫人態度如何？”</p>
“我和她撕破臉皮了。”顧落梨道，“老夫人扶持張氏的心很明顯，不可能輕易改變，撕破臉皮是遲早的事情。”</p>
“那該如何是好？”李姨娘有些愁眉。</p>
“看大小姐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應該有辦法？”趙姨娘見顧落梨並無急色，猜測道。</p>
李姨娘微皺的秀眉終於舒展開，拉著顧落梨的手：“大小姐，請你一定要幫我，否則顧府又是另一番天地。”</p>
李姨娘和趙姨娘沒有顧落梨想的多，她們隻知道若張氏有老夫人的支持奪回管家權，她和趙夢媛都沒有好日子過。</p>
顧落梨抽出手，說道：“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你們想想，當初老夫人怎麽去的庵堂？既然能去一次，那麽就能去第二次！”</p>
老夫人是得罪了將軍府秦老夫人才被送走，顧落梨說的隱晦，但大家都明白這件事。</p>
趙姨娘恍然大悟，驚喜道：“大小姐這招好。如今顧府出了你這麽個王妃，老夫人在外人麵前心態想必又不一樣。”</p>
在外人麵前，顧府被旁人稍加一誇讚，老夫人定會驕傲。</p>
李姨娘也明白了顧落梨的想法，讚同地點點頭：“既然能得罪秦老夫人一次，那麽定能得罪第二次。但如何才能有機會讓老夫人和秦老夫人遇在一起？”</p>
“我讓人去打聽打聽秦老夫人平時的生活。”趙姨娘說道，“隻有這樣等著機會。”</p>
“李姨娘你不用太過擔心，隻要爹將你為顧府做的一切都看在眼裏，爹不會將管家權輕易交給張氏的。”</p>
若管家權交給張氏，三皇子一定會將顧府掌握在手中。若管家權繼續在李姨娘手中，那顧正明既可以偏向戰王，也可以選擇中立，都毫無影響。</p>
從她嫁給楚之寒起，顧府之事就不單單是顧府之事了。顧正明在朝為官，八麵玲瓏，不可能想不到其中的利害。</p>
顧落梨回到大堂時，楚之寒與顧正明已經在喝茶，這次的氣氛倒比下聘禮時好得多，融洽得多。</p>
用膳時，就連老夫人都入座了，顧知雅與張氏也沒有出現。楚之寒不動筷，沒人敢動筷。</p>
但楚之寒麵上明顯地不悅：“顧府好像不止這幾個人，不知還少了誰？本王就這般不受人待見？”</p>
楚之承說的誰，眾人心裏都明白。氣氛變得冰冷。顧落梨看了看楚之承，心裏為他點了個讚，麵色也露出惶恐：“王爺，二妹與張姨娘身體不適，請你莫要怪罪！”</p>
顧知雅與張氏肯定不想見到她和戰王。她還真好奇顧知雅看到她的那一刻，是什麽表情。是恨意還是懼意？</p>
顧正明立刻賠笑：“戰王恕罪，臣這就讓人去叫。”說著，便招手讓一家丁到麵前。</p>
顧正明湊到家丁耳邊，語氣嚴肅道：“讓她們母女必須來，否則以後都別吃飯了。”</p>
而被家丁通報的張氏一臉愁苦。</p>
之前擔心顧知雅，張氏隻記得自己生了大病，失去了發瘋時的記憶。直到長公主讓人帶她去公主府，見到了顧知雅，又得到醫治，病也好的差不多。</p>
顧知雅讓她繼續裝瘋，以便以後行事。但張氏認為老夫人回府，自己有靠山，便放出自己病好，且顧知雅要賜婚三皇子的消息。這般，老夫人定能重視她與顧知雅。</p>
這段時間，她唯一不想招惹的就是顧落梨。雖然知曉顧落梨要回門，但想著以身體不適為由不見顧落梨，倒也說得過去。如今顧正明放出這樣的狠話，她就是有天大的病也得去呀。</p>
顧知雅與張氏同時到的飯廳，兩人相視一眼，才走進去。</p>
顧知雅看到顧落梨坐在戰王身邊，一身貴氣，又想到自己曾經被顧落梨害的那麽慘，手不禁握成了拳頭，以掩飾住自己的恨意。</p>
一頓回門飯，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食不知味，有人卻甘之如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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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娘終於說道：“二小姐回府後張氏的瘋病便好了，不知從哪裏傳來消息，二小姐即將許配給三皇子。老夫人心喜，便以我未管理好顧府，向老爺提議將管家權交給張氏，好讓二小姐風光出嫁。老夫人向著張氏與顧知雅，其實背地裏都是老夫人給我施壓。”</p>
“二妹要許配給三皇子？哪裏來的消息？”京中的消息大多逃不過知天樓的情報，若楚之寒收到定會告訴她。</p>
“王妃不知曉？想必京中已經快流傳開了。”趙姨娘接道。</p>
“宮中的消息為何會先從民間流傳出來？想必是無稽之談，散布消息之人定是別有用心。”顧落梨心中已經有了大抵的判斷。</p>
雖然顧知雅背後有長公主，但長公主並沒有實權，對三皇子得到太子之位並沒有幫助。對三皇子而言，顧正明的勢力頂多讓顧知雅做側妃。況且顧府已經有了個戰王妃，皇上未必會再讓顧府出個皇妃。但老夫人應該是與張氏站在三皇子那邊，畢竟王妃和皇妃比，皇妃誘惑力更大。</p>
“就連老爺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可偏偏老夫人相信了。一心扶持張氏，我們怕是無法與老夫人對抗。”李姨娘哀愁道。</p>
離了顧落梨，她還真覺得自己失去了主心骨。</p>
顧落梨沒想到才離開三天，顧府就發生這麽多事，李姨娘的管家權險些保不住。但如今不確定老夫人對張氏的支持有多大，還是要先看看再商量。</p>
“我先去看看老夫人。”顧落梨回府後還未去看老夫人，如今剛好去看看老夫人對她的態度。</p>
畢竟若顧知雅成了皇妃，她這個戰王妃對老夫人而言可有可無。</p>
來到老夫人院中時，老夫人身邊已經換了新人，一個略顯成熟的丫鬟。</p>
那丫鬟見顧落梨領著循兒獨自前來，麵上恭敬道：“王妃，老夫人身體不適還在休息。但老夫人十分想念王妃，希望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到王妃，希望王妃在這裏等等。”</p>
丫鬟的話挑不出毛病。顧落梨不惱，隻道了聲是，便筆直站著。丫鬟轉身進房間再也沒出現。</p>
丫鬟的話很明顯，如今烈日當頭，就是讓她在這裏等老夫人見她。但老夫人真的身體不適在休息？裏麵還有說話聲，很明顯是老夫人故意針對她的。不然老夫人在睡覺，誰敢說話！</p>
“王妃？老夫人怎麽能這樣？”循兒在顧落梨身後憤憤不平道。</p>
顧落梨都成了王妃，老夫人還想耀武揚威。</p>
“且由著她。”她的耐力很好，比耗時間，她不害怕。</p>
過了許久，顧落梨的臉上染了紅暈，細汗淋漓。顧落梨回頭看了看循兒，循兒已經臉通紅，站都快站不穩，目光都變得有些迷離。</p>
顧落梨說道：“循兒，你先回去。”</p>
“王妃，我不走。”循兒語氣有些虛弱。</p>
自從回顧府到如今，跟在顧落梨身邊，她基本沒做過什麽重事，體力自然也不如之前。但她就想陪著顧落梨，不管再累。</p>
顧落梨冷著臉：“你不回去以後就別跟我回王府。”</p>
“王妃？”循兒立刻清醒，目光滿是複雜。</p>
“老夫人要罰的是我，你沒必要跟著我一起，你回去給我準備銀耳蓮子羹。”顧落梨耐著性子解釋道。</p>
就連顧落梨自己都沒發現，原本冷漠的心，如今已是在不經意間充滿溫情。</p>
循兒低著頭，無奈地離開。明知小姐是為她好，但她就是高興不起來。</p>
又過了片刻，顧落梨已經有離開的想法，總之她又不是非要管這閑事。</p>
這時，丫鬟才出來，惶恐道：“王妃，老夫人醒了，召你進去。”</p>
顧落梨淡淡看了眼丫鬟，目光中的冷意讓丫鬟不自覺低了低頭，不敢與她對視。</p>
老夫人坐在正堂，手裏還拿著一串佛珠輕撚著。老夫人的身旁，正是給顧落梨斷了一指的劉嬤嬤。</p>
劉嬤嬤看著顧落梨，眼神中帶著難掩的恨意。顧落梨熟視無睹。</p>
“給祖母請安。”顧落梨請了安便站在堂中靜待著。</p>
老夫人慈祥一笑：“無需多禮。”看來她給顧落梨的下馬威顧落梨都明白。</p>
“老夫人，既然本王妃給你請了安，那你是否該給本王妃請安？”顧落梨淡淡道。</p>
老夫人臉色一變，有些詫異：“你說什麽？”</p>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p>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孫女我給你請了安這是孝。我是戰王妃，祖母給我請安這是禮。還有劉嬤嬤，一個管事嬤嬤更應該請安！莫非祖母不把皇上放在眼裏？這回可不是斷指這麽簡單了！”</p>
顧落梨莞爾一笑，笑容風輕雲淡，不帶一絲波瀾。</p>
“你知道你讓我請安意味著什麽嗎？”老夫人撚佛珠的手頓了頓，看向顧落梨的目光好似無數根刺。若請安，她顏麵何存？若不請安，便多了個藐視皇上的罪名，誰也擔不起。她的好孫女，還給她出了個難題。</p>
“不知道，我隻知道國法。”顧落梨心裏冷笑，難道讓老夫人請安，她顧落梨還能少一塊肉？</p>
老夫人陰沉著臉，沒有動作，而孫嬤嬤聽到斷指，臉色一變，立刻識相的給顧落梨請了安。</p>
顧落梨也不急，就靜靜地等著老夫人的動作。顧落梨相信，隻要老夫人不傻，定會給她請安。</p>
果不其然，老夫人收斂起淩厲的目光，麵色不甘，竟起身給顧落梨請安。</p>
請了安後，老夫人對顧落梨的態度也不似之前客氣，語氣冰冷道：“不知王妃來看我這老不死的有何事？若無事就離開，我不想看見你。”</p>
“當然有事！”顧落梨道，“聽說祖母想將管家權給張氏？我隻是不知曉李姨娘做錯了何事？”</p>
“你已經是戰王妃，顧府的事便輪不到你管。”老夫人就知曉顧落梨肯定是為李姨娘的管家權來的。</p>
“我隻是不想看著老夫人犯傻，毀了顧府。”顧落梨毫不客氣道，“你若將管家權交給張氏，顧府肯定會落敗。”</p>
既然和老夫人撕破臉皮，她也沒必要叫一個不認識的人為祖母。</p>
“逆子，逆子。別以為你當了戰王妃就可以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人，給我家法伺候。”自己的孫女竟然詛咒顧府！老夫人氣的將佛珠摔在地上。</p>
“家法？你莫非忘了我已經是王妃，隻要王爺還在顧府，在場的誰敢動我？”顧落梨心中無奈，自己好心勸道說，別人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p>
“好好好，我顧府養出你這麽個不孝子孫。”老夫人氣的胸悶，緊緊捂著胸口，好似才好受些。</p>
顧落梨不想多說，總之說再多老夫人也不會明白如何的局勢。</p>
又道：“祖母想清楚，京城已不同於以往，祖母好生休養生息便成，一把年紀若硬要插手何事，小心再像當初，被送去庵堂。”</p>
張氏與顧知雅支持三皇子，但楚之寒絕對不可能讓三皇子得逞。不管結果如何，顧府要麽成為三皇子的踏腳石，要麽被會受到牽連。顧府的局麵絕對會更糟糕，絕不可能有什麽好結果。</p>
顧落梨說完便離開，隻剩下氣的臉色發白的老夫人和摔東西的聲音。</p>
顧落梨剛走出老夫人的院子，李姨娘與趙姨娘便等在不遠處，她們不是沒聽到老夫人院中摔東西的聲音，更加擔心顧落梨。</p>
回到李姨娘的房間，遣散所有丫鬟，李姨娘才迫不及待地問道：“王妃，老夫人態度如何？”</p>
“我和她撕破臉皮了。”顧落梨道，“老夫人扶持張氏的心很明顯，不可能輕易改變，撕破臉皮是遲早的事情。”</p>
“那該如何是好？”李姨娘有些愁眉。</p>
“看大小姐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應該有辦法？”趙姨娘見顧落梨並無急色，猜測道。</p>
李姨娘微皺的秀眉終於舒展開，拉著顧落梨的手：“大小姐，請你一定要幫我，否則顧府又是另一番天地。”</p>
李姨娘和趙姨娘沒有顧落梨想的多，她們隻知道若張氏有老夫人的支持奪回管家權，她和趙夢媛都沒有好日子過。</p>
顧落梨抽出手，說道：“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你們想想，當初老夫人怎麽去的庵堂？既然能去一次，那麽就能去第二次！”</p>
老夫人是得罪了將軍府秦老夫人才被送走，顧落梨說的隱晦，但大家都明白這件事。</p>
趙姨娘恍然大悟，驚喜道：“大小姐這招好。如今顧府出了你這麽個王妃，老夫人在外人麵前心態想必又不一樣。”</p>
在外人麵前，顧府被旁人稍加一誇讚，老夫人定會驕傲。</p>
李姨娘也明白了顧落梨的想法，讚同地點點頭：“既然能得罪秦老夫人一次，那麽定能得罪第二次。但如何才能有機會讓老夫人和秦老夫人遇在一起？”</p>
“我讓人去打聽打聽秦老夫人平時的生活。”趙姨娘說道，“隻有這樣等著機會。”</p>
“李姨娘你不用太過擔心，隻要爹將你為顧府做的一切都看在眼裏，爹不會將管家權輕易交給張氏的。”</p>
若管家權交給張氏，三皇子一定會將顧府掌握在手中。若管家權繼續在李姨娘手中，那顧正明既可以偏向戰王，也可以選擇中立，都毫無影響。</p>
從她嫁給楚之寒起，顧府之事就不單單是顧府之事了。顧正明在朝為官，八麵玲瓏，不可能想不到其中的利害。</p>
顧落梨回到大堂時，楚之寒與顧正明已經在喝茶，這次的氣氛倒比下聘禮時好得多，融洽得多。</p>
用膳時，就連老夫人都入座了，顧知雅與張氏也沒有出現。楚之寒不動筷，沒人敢動筷。</p>
但楚之寒麵上明顯地不悅：“顧府好像不止這幾個人，不知還少了誰？本王就這般不受人待見？”</p>
楚之承說的誰，眾人心裏都明白。氣氛變得冰冷。顧落梨看了看楚之承，心裏為他點了個讚，麵色也露出惶恐：“王爺，二妹與張姨娘身體不適，請你莫要怪罪！”</p>
顧知雅與張氏肯定不想見到她和戰王。她還真好奇顧知雅看到她的那一刻，是什麽表情。是恨意還是懼意？</p>
顧正明立刻賠笑：“戰王恕罪，臣這就讓人去叫。”說著，便招手讓一家丁到麵前。</p>
顧正明湊到家丁耳邊，語氣嚴肅道：“讓她們母女必須來，否則以後都別吃飯了。”</p>
而被家丁通報的張氏一臉愁苦。</p>
之前擔心顧知雅，張氏隻記得自己生了大病，失去了發瘋時的記憶。直到長公主讓人帶她去公主府，見到了顧知雅，又得到醫治，病也好的差不多。</p>
顧知雅讓她繼續裝瘋，以便以後行事。但張氏認為老夫人回府，自己有靠山，便放出自己病好，且顧知雅要賜婚三皇子的消息。這般，老夫人定能重視她與顧知雅。</p>
這段時間，她唯一不想招惹的就是顧落梨。雖然知曉顧落梨要回門，但想著以身體不適為由不見顧落梨，倒也說得過去。如今顧正明放出這樣的狠話，她就是有天大的病也得去呀。</p>
顧知雅與張氏同時到的飯廳，兩人相視一眼，才走進去。</p>
顧知雅看到顧落梨坐在戰王身邊，一身貴氣，又想到自己曾經被顧落梨害的那麽慘，手不禁握成了拳頭，以掩飾住自己的恨意。</p>
一頓回門飯，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食不知味，有人卻甘之如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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