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笑了,點點頭,“小默,你很坦率!這我喜歡。說實話,雖然我們努力推動,但主張在國內發展的勢力目前在組織裏的份量還很小!前幾次國內的人出戰,能有資格掛著家族成員名義的人少之又少!尤其是軍隊出來的人,大都隻能是做助手。而你們四個這次能以家族成員身份出戰,占有一半的名額,是我和一些人費了很大力氣與代價爭取和交換到的。從時間上講,確實是準備不夠!但我說句老實話,也是因為看過你打的那場拳賽,才讓我建立了一定的信心,這才會去全力爭取這個機會。雖然倉促,但已是時不待我,何況我也盡力為你們提供了一些基本訓練,而你們的成績也都不錯。對了,這次我想要你答應我,放下以前的恩怨,盡力把他們三個的能力發揮出來,以一個團體的形象出現在大家麵前。若是如此,我們的路才能走得更順暢,你明白嗎?”


    不論真實想法如何,李默還是認真地點點頭。原來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現在終於變得順理成章,心裏既有些釋然,但同時卻也有種責任在身的壓抑感以及隱隱的激動。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進來的是何老板身邊的那個帶眼鏡的中年人,好象叫什麽浩剛,徐川招呼道:“浩剛,你來了。李默,我有點事,你去玩你的吧。”


    李默起身,點頭和那中年人打過招呼,大步出房,回身關門的時候聽到一句,“老徐,這次梁清河被刺,疑點重重,但不管內情如何,我認為其實是衝著我們委員會,確切的說是對著我們這幫人來的。委員會必須拿出個辦法來,否則整個風向就會發生改變。”


    “我知道!但有老嶽在那裏卡著,委員會正常程序難以運作……”


    李默本想停下腳步,再聽點,又有兩人過來,要進房,弧疑地望著他。他朝兩人點點頭,而後看到徐川的保鏢們正望過來,隻能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半路被張薔拉著燕風玄蹦蹦跳跳地攔住他,“嘿!小默哥,陪我去賭場坐坐。船上狼太多,你們幾個在身邊我比較安全,玩得也開心些。”


    李默看看後麵慢悠悠跟著過來的趙錦豪與高進,不知道這丫頭有何居心,難道又想幹什麽事情,讓他們幾個傻瓜做掩護。正猶豫著是否答應,張薔已經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一邊向前衝,一邊大咧咧地叫道:“別猶豫了!反正你們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著回來,能多玩會就多玩一會。”四個年輕男人相互望望,想想確實也是,也就主動跟在她的後麵。


    來到底層最大的一間賭場,裏麵有幾百人,很是熱鬧!一溜幾百台老虎機,幾十張台子,從俄羅斯輪盤到百家樂,各種賭具是應有盡有。高進不愧是“賭神”的同名,一看到這些,比看到美女眼睛亮得都大,早記不得張薔、李默一般人是誰,找了個21點的台子坐下就再沒回過頭。


    李默賭車、賭拳,卻很少賭這些,好奇地在賭場裏繞來繞去,卻是絕不出手。張薔抱了一堆硬幣過來,塞在他手裏,轉頭就跑到台老虎機前坐。他隻好無奈地跟上,燕風玄趁機拉著趙錦豪就跑,臨走還對著他眨眨眼。


    見李默在身旁坐下,張薔一邊玩,一邊輕聲問道:“你來參加這個,穎姐、馨姐她們知道嗎?”


    “知道我來參加一場比賽,但具體的不清楚!你嘴巴也給我關緊嘍,後來我請你吃東西。”李默轉過身靠在老虎機上,望著大廳裏。隻聽張薔低低地輕笑兩聲,然後長歎口氣,“隨風老大,你這次去可是得保重才行,不然打鐵穀可怎麽辦?一大幫人指望著你哪!”


    “我留了份法律文書,一切都交給穎姐打理。”李默輕聲回答,而後偏頭望了眼見這漂亮得出奇的女孩,與遊戲裏的樣子對照,很奇怪地問道:“你在遊戲裏的樣子變化得可真不少,我都認不出來了誒!”


    “你還不是一樣。若不是我從馨姐那裏知道你們的身份,還不是照樣認不出你?對了,我真人和遊戲裏比,漂亮還是醜了?”張薔調皮地問道。李默回答得很幹脆, “廢話!當然是漂亮了。遊戲裏的薔薇可是個圓臉,胖嘟嘟的,挺招人喜歡。現實裏的這大美女我可不敢惹,怕被人圍毆。尤其是有個能嚇死人的幹爹,恐怖啊!” 說著搖頭不已。


    “嗬!嗬!你就會亂講。”張薔輕笑了幾聲,“馨姐那麽漂亮,還不照樣落入了你這‘小賊’的魔爪。”張薔說小賊二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調。李默想起兩人在遊戲裏第一次認識時候的情形,嘴角邊當即彎出一絲笑紋。


    就這麽一會功夫,張薔手裏的硬幣已經到了機器肚子裏,猛地一拍台麵,咕隆了幾下,從李默手裏又搶過幾捆硬幣,撕開封紙,撒在籌碼盒裏,接著往裏麵塞,而後低聲嘀咕,“你入了這行,要小心提防每一個人。這裏都沒什麽善茬,個個到了關鍵時刻就會吃人的。”


    “那你呢?”李默盡量把語氣放得比較詼諧自然,“對你,我是不是也該小心些?小丫頭!”張薔狠狠地瞟了他一眼,回頭望著機器,“隨你!好心當作驢肝肺。” 李默隻好在心裏長歎口氣,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行了!什麽時候代表著正義的薔薇女俠也開不起玩笑了?笑一個能把人暈死的給我看看。”


    “屁!”張薔學著她幹爹說了聲山東腔,而後一本正經地說道:“隨風老大,我可說正經的。我聽幹爹他們幾個人私下裏聊天,你現在是本土派的代表,有人很不待見你。你若是不知死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跟你說這個,是擔心馨姐年輕輕就守寡。”


    “胡扯!童言無忌,隨風飄去。”李默笑嘻嘻地把話題扯開,見張薔的硬幣又都進了機器肚子裏,主動把手裏的全送上。張薔這次玩得比較專心,不再說話,但很快還是見了底,恨恨地站起,踢了機器一腳,轉身就走。


    李默笑嘻嘻地跟在後麵,走了兩步,眼角裏見盒子裏還有一個硬幣,回身拿起,塞進機器裏,拉住手柄,望著張薔問道:“猜猜結果如何?”


    “不中!不中!”張薔說著口山東腔,“你也是個吃幹拉稀的種。”


    “嘿!那我拉了啊?”


    “你就拉唄!”張薔一撇嘴。李默微微一笑,隨手一拉,同時抬腳就想走,但這時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又定在了原地,眼睛望著張薔。直到她在“叮”的一聲響後張開漂亮的小嘴,逐漸變成o形,眼睛裏冒著光。


    銀鈴般的笑聲響徹整個大廳,張薔又笑又跳,興奮的樣子十分讓人心動。在無數人的目光中,一名賭場侍者主動過來替他們倆結帳,很快就根據李默和張薔爭論的結果開出兩張支票,兩人一人一半。


    “嘿!我第一次見到四個七。”張薔抖著支票,看著上麵五位數的美金,笑麵如花,大聲叫著:“默少,我看你肯定能回來。我有信心,你現在是鴻運當頭,旺得不得了啊!”李默當然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還那麽大的聲音。因為對麵的兩個日本人正板鐵青的臉,一人上前鞠躬行禮,李默懶得回應,靜靜地站著。


    “李默先生,我們宮崎少爺請你過去相會。”


    李默朝對方指的方向瞅了一眼,一個年輕的日本人正坐在張賭台邊,冷冷地望著他。認出是名即將參加“生死鬥”的對頭,他轉臉懶洋洋地回答:“他有腳吧?想見我,自己過來!反正我不大想見一個即將要死的人。”對方兩人大怒,但這裏是在中國人的賭船上,不好動手,隻能緊緊地捏著拳頭。


    張薔興起,還想再賭,準備去換支票,而且要拉上李默。李默則見好就收,絕不答應。張薔嘟著個嘴,被李默拉到張21點的桌子旁,麵前的高進似乎也有不少進賬,麵前的籌碼一大堆,壘得老高,言談舉止顯得意興風發。


    高進旁邊是個獨臂,三十歲不到的一個華人,眉目間略帶陰霾,看了兩局,不論輸贏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張薔認識這人,在李默耳邊輕聲介紹,“這是上次 ‘生死鬥’裏出來的一位主將,華正風。被對方砍斷了右手,這不算慘,主要是被人家活捉,按規矩由組織用五百萬歐元把他贖回,然後一直閑養著。雖然不愁吃、不愁喝,但基本上是等於廢了!”


    李默點點頭,仔細看著高進。這小子確實是有賭神的風範,一直在贏,讓他非常好奇。仔細觀察了一會,發現荷官每次洗牌,高進的眼角都在死死盯著,耳朵豎得老直,還輕微地在動。


    原來這小子還有兩下子!李默站在高進身後,學著他看荷官洗牌,才看了沒幾秒,就感覺思維和現實發生脫位,頭有些暈。他趕忙停止,用手指搓著鼻梁。這時洗牌的聲音傳入耳中,變得非常清晰,而後一種玄妙莫名的感覺浮上心頭,一張張撲克牌如同跳躍的小精靈,朝他開放出自己的笑臉。


    就在這時,宮崎家那小子帶著幾個一臉嚴肅的家夥擠上這張桌子,也不再和李默說話,就拿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似乎要拚出股什麽氣勢。他覺得這玩法很無聊,不過卻也不想就此離開,站在原地,怡然自若。


    一幫人上來連輸三把給高進,氣氛頓時有些緊張。這時候又過來一個人,用日語和宮崎家人打招呼。張薔會日語,在李默耳邊輕聲翻譯,並說出自己知道的一些資料。原來這小子是山口組的家族成員,素來以善賭和作風狠辣著稱。


    這家夥一坐下,拿著個非常漂亮的白金打火機在台上變化著各種花樣的轉動,不時發出清脆的、開合火機蓋的響聲。台麵上的局勢很快發生逆轉,宮崎和這家夥的手風開始變得很順,不是19點就是20點,把已經聽不清楚牌的高進逼爆了幾次,連帶著一桌子的人都輸得厲害。陸續有人站起離台,直至剩下高進和那一臉苦相的華正風。一幫日本人氣勢上來,挑釁地望著李默,看他敢不敢上。


    李默笑笑,山口家那小子可以幹擾高進的聽覺,但對他自己那奇怪的特感卻並沒有太大的作用。站了這一會,現在他已經基本能夠通過莊家洗牌的時候比較準確地感覺出每一張牌的順序。自己的地方,又有專門的高速攝像機看著,不擔心莊家與對方聯手作弊。賭這個,簡直是欺負對方!


    瞅準時機,見一輪牌發出,李默湊到華正風耳邊讓他要牌他也聽了,正好20點,穩穩壓住對方開出的19點。而後下一輪又幫高進連叫三張,直接拿到21點,把幾個家夥徹底殺死。


    連續幾輪,在李默的指點下,高進和華正風輪流往自己麵前擼錢,最後把那幾個家夥台麵全部清空。幾個家夥紛紛然惱怒地站起,到也還沒失態到再接著買籌碼來拚命的地步,隻是悻悻然哼了幾聲,瞪了眼高興得大呼小叫的高進,再惡狠狠地瞪過李默,掉頭而去。


    “李默!”何少荃不知道突然從哪裏冒出來,高進和張薔很自覺地走開到一旁。就站在原地,他望著幾個日本人的背影,“你看到山口家那人了沒有?”李默點點頭,何少荃的語氣帶著點命令的味道,“這次若是有機會,替我殺了他。”


    何少荃剛走,張薔又粘過來想問個究竟。李默如何敢答,隻好使出絕招,“小丫頭,大人的事情少問!”張薔氣不過,伸手掐過,旁邊這時突然響起個不冷不淡的聲音,“這有什麽好保密的?整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何大少兩年前曾和山口家那名成員在香港為個小明星爭風吃醋,最後吃了大虧。不用想都能知道他會叫李默去幹什麽!”


    兩人回身一看,見是華正風。華正風揚過手裏的籌碼,以示感謝,“年輕人,看在贏錢的份上,忠告你一句,切記要站對立場。”說完轉身慢慢走出賭場,背影有些孤單與淒涼。張薔似乎瞬間就沒了興致,拉著正在尋思事情奧妙的李默,快步來到個小酒吧,燕風玄和趙錦豪兩人早躲在這裏的一個角落中,喝酒的喝酒,喝飲料的喝飲料,卻不怎麽交談。


    李默屁股還沒坐勢,高進興衝衝地進來,很自然地坐到燕風玄身邊,“剛才我問了,那哥幾個一直都在何二少的房間裏,包括幾名傳授經驗的前輩,就是我們的幾個助手也都在!”說著拍拍身邊的燕風玄,“你家那保鏢給排斥在房外,隻能幹著急。”


    燕風玄悻悻然沒說話,趙錦豪抬起頭,“我們幾個看來是徹底被排斥在外嘍。嘿!也好,少了個幻想。”大家看出他說話的時候,眼神裏流露出一股不甘,似乎泛出想較股勁的味道,知道這個平時看起來沒什麽脾氣的人也給激出了火氣。


    這時段殺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跟在他身後的手下把小酒吧裏的顧客非常客氣地請出,包括一臉不高興的張薔,而後拉上門守在外麵。


    “你們幾個都在就好。”段殺一屁股坐下,長出口氣,示意趙錦豪給他泡杯咖啡。看得出,他很累,這幾天大概是他幾年來最忙的時候。喝過點東西,他喘過口氣,“我給你們介紹一些新得到的資料,你們和原來那些對照著看,盡量記住。”


    眾人點頭,端正坐姿,神態放認真。段殺很滿意,“這次歐洲人聯合參戰,你們要注意他們這支隊伍裏有三個人,一直是蒙著頭,身材高大,上船以後就再沒出來過,不知道是搞什麽玩意,但給人感覺的味道很有對,有些詭異!”四人點點頭。


    “美國這邊尤其是要注意!據內部消息說,這次專門有兩名從美國國家實驗室裏出來的‘未來戰士’,隻知道屬於基因變異方麵的研究,具體水平如何不清楚,但……嘿!”段殺最後這聲笑的意思,四人都很清楚,長長地吐了口氣。


    “日本人這次大都選擇用刀,我們進行過試探,都是高手,有忍者的可能性百分之百。俄國這邊出於戰略和雙方關係考慮,對他們的主將盡量保證活捉!當然,他們若是過分,你們也不用客氣。”


    “段哥,看你說的,都是我們對付別人,口氣好輕鬆。可我怎麽看,都是別人想著要來殺我們,該我們幾個考慮如何保住小命才對。”高進插口,段殺橫了他一眼,望望李默,沒說話。趙錦豪和燕風玄突然有了個模糊的認識,明白這些都隻是說給李默聽的。


    李默站起,一口將剛剛要來的金酒喝幹,“行!該回房休息了。希望大家能好自為之。”說這話的時候,他看了眼高進。高進摸摸鼻子,沒說話。


    段殺點點頭,站起身,“是該好好地養精蓄銳那麽幾個鍾頭,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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