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和巴圖正要睡覺時,房間門被敲響了,我挺好奇,心說這時候誰能找我倆?


    我床位離門近,巴圖使眼色讓我去開門。


    可等我剛把門開一個縫時,外麵的人就突然暴起般的破門而入。


    我當時沒多想,甚至也沒注意看,我以為遇到劫匪了呢,立刻拿出我的擒拿功夫,幾下就把來人給摁在了地上。


    不過我沒“囂張”多久,門外伸進來一隻槍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別動,警察。”門外人喝道。


    我聽的一愣,想也沒想的回道:“同誌,我也是警察。”


    “別嘴貧,老實點。”門外人不給我說話機會,並且他還特意加重了槍口頂我腦袋的力道。


    我清楚警察辦案的流程,這時候就算有誤會我也不能動作太劇烈,要不就會吃上不該吃的苦頭。


    我配合著高舉起手並慢慢站起身,被我摁在地上那小子哼了一聲爬起來。


    持槍警察又一努嘴,“去,牆邊蹲著去。”


    我沒吭聲老實的走了過去,而巴圖卻站在沒動。


    “老巴。”我叫了一聲,那意思你別犯傻,在這節骨眼上別亂動。


    可巴圖是沒“犯傻”,突然間他蹲在了原地,並裝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喊道,“警察同誌,我坦白從寬老實交代,你們別打我。”


    我被他弄懵了,心說交代個什麽?我們一沒偷二沒搶的,住個旅店就有罪了?


    警察不解釋,喊了句全帶走後,我倆就帶著手銬上了警車。


    等坐在警車上後我看到巴圖一臉奸笑樣,這時我才反應過來。


    “老巴,你搞什麽?”我悄聲問道。


    巴圖低聲嘿嘿幾下,“建軍,我想到了一個捉美杜莎的辦法,不過這個辦法需要咱倆吃點苦頭。”


    我心裏突突一下,暗道不妙,但我還是硬挺著問,“你先說說,咱們要怎麽做?”


    巴圖向旁邊瞥了一眼,看押送我倆的警察沒什麽反應,他把嘴湊到我的耳邊,“建軍,我讓張建武安排了一場好戲,咱們以罪犯的身份入獄接近胡子,並且找機會跟他去趟西雙版納,你當過警察知道的,胡子出去後肯定還會做老本行去金山角運毒,到時隻要我們跟他走一遍運毒的路線,那就能找到美杜莎並捉住她。”


    我聽的腦袋嗡嗡的,巴圖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我哪還不明白,說白了我倆先去當“臥底”,之後再跟胡子逃次亡,最後還得想辦法取得胡子的信任一起運毒,而且我們做的這麽多危險事其實還隻是一個前提,為的就是在那荒無人煙的運毒道上去捉美杜莎。


    一股怒火衝到了我的心頭,我氣的一字一句的喊了聲老巴後,就失去理智般的在警車裏暴躁起來。


    第四章 入獄


    我都忘了自己雙手帶著手銬,失控之下整個人半站著向他撲去。


    可巴圖並沒受到傷害,身旁警察暴喝一聲後並拿手槍指著我的腦袋,我被這冰冷的槍口一頂,人又冷靜了不少。


    巴圖拿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我,一來就好像個小學生做錯事般的對我道歉,二來他也好像偷偷對我說,現在這情況不允許我胡來。


    我咬著牙強壓著這口氣,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等警車開到坤明公安局後,我心裏緩過來不少,人也正常了一些,而這時公安局裏值班的人員也都是一幅幅生麵孔。


    我和巴圖直接被帶到了審訊室,我心裏連歎無奈,心說這是搞什麽?幾天前我還在小屋裏看著胡子在這裏表演,沒想到現在我也成了被審的那位。


    其實打心裏我已經不得不接受了現實,甚至我都準備一會認罪,但麵對錄口供,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說,畢竟我連自己什麽“罪”都不知道,索性我瞪了巴圖一眼後就乖乖當起了啞巴。


    警察也不管那麽多,我倆有人說話那就足夠了,在巴圖泱泱道出了犯罪事實時,他們也沒刁難我,讓我受寵般的在一旁歇息。


    我不知道我倆的“罪名”是巴圖想出來的還是張建武安排的,但這個罪名安的實在有些缺心眼。


    我倆竟然被當做強奸犯,我心說這可能麽?我前一陣才剛想獻出自己的初吻結果還被巴圖攪合黃了,至於巴圖他自己更不用說,地地道道的處男一個,就我倆這連女人是什麽味道都不知道的人竟然是強奸犯,這也太沒處說理了。


    而且巴圖也很為難的斷斷續續編造出犯罪事實,他說我倆白天在街上溜達,看到一個姑娘長得水靈,就一路尾隨到一個胡同中,並殘忍的對姑娘進行輪流施暴。


    我聽到這差點想笑出來,可當我看到審訊警察卻一臉嚴肅的點頭並記錄時,我無奈的直想拍腦門,我心說到底是我幾年沒當警察落伍了還是你們這幫警察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嫩娃子,巴圖這麽漏洞百出的話你們也敢往筆錄上寫?


    尤其刑事犯罪講究的是證據,別看巴圖交代了事實,但人證物證也得有吧,總不能說犯人講什麽你們就信什麽吧?


    反正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索性閉上了眼睛任由這些門外漢胡鬧。


    等我和巴圖出了審訊室後就直接被帶進了看守所,並在刻意的安排下與胡子這些人住進了同一個房間。


    在我印象裏,看守所相比監獄更危險,監獄說白了都是定罪二年以上的重犯,刑期少的一般都表現的很積極,奔著減刑去很少鬧事,而刑期比命長的那些犯人,也都有了在獄中渡過殘生的打算,人都安穩的不惹事,就是這看守所,關押的都是待定罪的重犯或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混混,有事沒事總想著欺負人施暴力。


    我和巴圖一進這房間我心裏就謹慎起來,也並未輕舉妄動,就站在門口觀察著。


    這房間裏一共就三張床,但關押的人可不少,算上我和巴圖兩個新來的,足足有九個人之多,胡子一看就是這裏的老大,懶散的坐在其中一個床上,而另外兩個凶悍男子占據了剩下的床位。


    胡子不認識我和巴圖,畢竟當時審訊他時我們沒露麵,他拿著一處初次相見的眼神看了我倆一會後就失去興趣的一扭頭望向了鐵窗外。


    可這兩個凶悍男子卻對我倆很有興趣,其中一個光頭冷笑起來,先問道,“你們怎麽進來的?”


    “強奸罪。”巴圖回道。


    81年那會強奸這字眼可比現在要嚴重的多,光頭聽了嗬嗬一笑,但隨後就一繃臉,重拍了一下床板,“好你們兩個賤貨,膽子不小,這種罪也敢犯?”


    如果這話是一般人說出口的,我肯定會羞得無地自容,哪怕我現在是不得不扣了這樣的帽子,但光頭嘴裏喊出來,這話的意思都變味了,依我看這光頭的表情,他根本就是一副嫉妒樣。


    “老巴咱們別理這瘋狗。”我悄聲對巴圖說道並帶頭向一邊的空地走去。


    “誰讓你動的?”光頭看我退步他還上癮了,高聲喝著我。


    隨後他又指著這房間裏的馬桶(膝蓋高的大木桶),“去,把頭伸到馬桶裏給老子舔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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