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了的文澤榮見文清禾不理他轉而與許令儀說話了,於是討好的站在文清禾身後給她捏起肩膀來,並笑嘻嘻的問道:“清禾姐姐,你能先告訴我阿紫姑娘喜歡喝的果飲子嗎?”


    文清禾壞笑道:“阿榮要是想知道,最好親自去問,這樣才顯得你對她很上心!”


    文澤榮繼續輕輕捶打著她的肩膀,見文清禾不告訴他,他便耍起賴皮來,纏著她不停的問。


    文清禾翻個白眼,道:“回去了告訴你,這會兒先幫忙給鄭夫人看病!”


    文澤榮嘴一撇,無奈道:“那好吧!”


    逝塵做完針灸後不久便昏睡了過去,一直到下午申時才轉醒,醒後迷迷糊糊看到有人坐在床畔,伸手拽住那人輕聲道:“德郎,這一覺睡的甚為踏實,也不曾做噩夢!”語氣中充滿欣喜。


    “那就好!”床畔的人笑著回道,不過是女聲,並非她的夫君鄭譽連。


    逝塵閉眼讓自己清醒了下來,再睜眼看到文清禾後茫然四顧,接著問:“姑娘是?”


    文清禾笑答:“我叫文清禾,之前來過,想來夫人沒見到我!”


    逝塵秀眉緩緩蹙起,眼神茫然,帶著些許玩味,在文清禾將她扶著坐起來之後,她思忖著說道:“姑娘好麵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文清禾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她們是第一次見麵,但這句話證明了一件事:逝塵見過箏兒!


    她很快便答道:“我也覺得你很麵熟,雖是第一次見麵,但夫人給我的感覺很是親切。”


    逝塵容貌妍麗,低頭淺笑,隻是這笑略有些苦澀,再加上處於病中,麵色雖無太多光彩,但多了一份清麗之感,看著惹人憐愛。


    她轉頭看向窗外,緩緩說道:“你我定是見過的,隻是我如今難能記起的前事已越來越少,一時記不得你的名字,還請見諒!”


    文清禾柔聲安慰:“沒事...我叫文清禾!”


    忘記前事?這讓文清禾想起了陸雲參,當然還有閔天行,莫非這之間有什麽聯係?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十分大膽的假設,加入逝塵姑娘是陸雲參的妹妹陸心竹呢?若真是如此,那這件事情也就沒那麽複雜了,文清禾這樣想著,不曾注意逝塵的神情。


    逝塵收回視線低頭沉思了許久,最終看向文清禾,緩緩搖頭,並輕聲道:“可是我記.....”


    “娘子,你醒了!!”正說著鄭譽連捧著藥碗推門進入房間,逝塵的話被打斷,他看到文清禾坐在床側,詫異道:“姑娘又在做什麽?”


    文清禾尷尬極了,不知道說些什麽,索性不言不語的站在床側一動不動。


    逝塵看到自己夫君,麵露笑容:“夫君,你方才說文姑娘,為何要說‘又’?”


    鄭譽連在床畔坐下,端起碗湊到逝塵嘴邊,柔聲道:“先喝藥!”


    見她乖乖喝著藥,鄭譽連這才解釋道:“文姑娘喜歡悄悄的做些事情,我見她在你這裏,料想她或許又要悄悄幹一些事情了,因此才這樣說的!”


    逝塵放下碗,繼續問:“文姑娘悄悄做了什麽事情?”


    “總之不怎麽光彩!”鄭譽連最後總結道。


    兩人你一言她一句的說著,文清禾站在一旁紅著個臉尷尬的要命,恨不得化作空氣飄了出去。


    這不久後程冬拎著兩壇酒進來了,醉醺醺的看著三人,說道:“我估摸著這個時辰應該醒了....就來了!”這極大的緩解了文清禾的尷尬。


    說完背著他們癱坐在椅子上,仰靠在椅背上,頭幾乎要調翻過來,程冬瞪眼看著倒立的他們,問:“藥喝了麽?”


    文清禾搶道:“喝了!”


    “好!”程冬起身,晃晃悠悠的朝鄭譽連他們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道:“鄭公子,你確定要一直隱瞞下去嗎?”


    鄭譽連見程冬朝他們走過去,下意識的護主逝塵,淡淡道:“先生再三強調晚輩在隱瞞什麽,可晚輩自詡身清義正,並無需要可以隱瞞的不堪之事,先生許是對晚輩有什麽誤會?!”


    程冬醉眼看著鄭譽連,笑道:“我誤會你?我隻是希望你如實告訴我尊夫人的病史,這如此夫人的頭痛頑疾或可痊愈!如若不然,疼痛必會度夫人過完這餘生,你忍心?”


    鄭譽連薄唇緊抿,看著程冬的眼神越來越冷冽,最後甩袖背身回道:“先生還這麽說的話,可莫要怪晚輩無情,將你們趕出鄭宅了!”


    文清禾忽然記起之前自己想到的假設,趁他們不備,蹲在床前緊緊握住逝塵的手,默默的在心裏叨念了幾句:“對不起!”後,抬眼盯著逝塵,問:“逝塵姐姐,你知道陸雲參和閔天行最後都怎麽樣了嗎?”


    逝塵聽到這句話後,先是一愣,但很快呼吸變得不穩起來,隨即伸手抱住頭猛烈的搖晃著,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我不知道!”“別問我!”“與我無關!”之類的話。


    鄭譽連見逝塵被文清禾的幾句話逼成這幅模樣,氣憤至極,上前狠狠拽起她,然後甩手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打完文清禾後鄭譽連也是一愣,看著她臉上紅腫的手印越來越明顯,他後悔莫及,想要道歉,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倒不是鄭譽連不想道歉,而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要給文清禾解釋說他是無心的嘛?想必她也不會信,算了,不說了!


    但挨了打的文清禾並不生氣,畢竟這樣刺激逝塵總歸是不對的,還有就是此時根本沒有時間容她生氣或者驚愕,就方才逝塵的反應來推斷,逝塵即便不是陸心竹,也定然與陸雲參他們有關聯。


    被鄭譽連情急之下打了一巴掌後,她驚喜的看著床上蜷縮起來瑟瑟發抖的逝塵,神情很是欣慰,對程冬笑道:“師父!快去喊我哥,我有新發現!”


    隨即看向鄭譽連,依舊笑著說:“師父總說你隱瞞了什麽,這下我大概也懂了!”


    說完轉身安撫逝塵。


    鄭譽連還對剛剛打了她這件事情耿耿於懷,文清禾見他站在那裏不言不語,將渾身顫栗的逝塵攬住抱緊輕聲安撫的同時,對他說道:“方才是我不對,我向鄭大哥賠不是,但你既然能在情急中打我一巴掌護著她,說明你是真心愛著她,若真的愛她,就不該對我們有所隱匿!”


    鄭譽連聽了這話,雙肩瞬間踏了下來,心疼的看著逝塵,苦笑一聲,對文清禾說道:“你懂什麽!”


    文清禾抿嘴淡笑:“對,很多事情我是不懂,但我懂如今做什麽事情才是對逝塵是最有益的!”


    正說著程冬帶著許令儀還有剛剛趕到不久的江艽進了門,此時逝塵的情緒稍稍平靜了許多,悵然倚在床畔淚眼婆娑的看著鄭譽連。


    鄭譽連上前蹲在窗前,緊握住逝塵的手,抱歉道:“對不起,無法隨我心意護你周全了,我可能會食言!”


    逝塵搖搖頭:“你並未食言,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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