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交代外,禦孤壑和青磊都很是意外,是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提起這事。


    青磊激動得趕緊應聲:“是,王妃,小的這就去找宮公子!”


    很快,客堂裏就剩他們兩人。


    看著男人鳳目中流轉的感激之色,夜千鳶微微一笑:“你為我擋箭,又幫了我不少,我是該為你做些事。”


    “若家兄痊愈,我願將性命交付於你,此生伴你左右任你驅使。”


    他鳳目因為含著笑,目中感激之色不知不覺的又多了幾分邪魅,再聽他做出的承諾,夜千鳶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咋聽著就這麽怪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表白求愛呢!


    “那啥……你不用如此客氣,我一個人挺好的,不需要別人伺候。”別說她忍不住想歪,就算他真要給她當隨從,她也不敢收的。


    一個人多自在啊,要是身邊跟著個男人,那不別扭死了?


    何況他是三王爺的幕僚黨羽,她收誰做小弟也不可能收他。


    這一次,青磊去地下室沒多久就帶回了消息。


    宮無望很幹脆的把救人的方法告訴了青磊,但還是那個條件,要夜千鳶找到她生母。


    “就幾滴掌心血?如此簡單?”聽完青磊轉述,夜千鳶都有些不大相信。她摸著腰間的鞭子,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幕,頓時又好像明白了什麽。


    那晚她去藏寶閣盜寶,當時手心也被那赤心劍劃破,同時鳯尊鞭也沾上了血……


    難道她真的是那個聖主的女兒?因為血脈的關係,所以鳯尊鞭才纏上她以及赤心劍能讓她隨意拿動?


    除此解釋外,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眼下,她隻有兩件事不明白。


    那聖主究竟是什麽眼光,居然會跟夜長東生孩子?


    而且那宮無望明明有秘術傍身,為什麽他被夜長東囚禁卻不反抗?他明明有能力自己去尋找他家聖主,卻偏偏要委托他人,這真的很讓人想不通。


    “在想什麽?”


    低沉的嗓音傳入她耳中,她趕緊回神,咧嘴笑了笑:“沒什麽……對了,三爺的兄長在何處,我們現在就去救人吧。”


    不管宮無望有多神秘,她相信早晚會讓他吐出一切的。


    。。。。。。


    站在寒氣濃鬱的冰室中,夜千鳶瑟瑟發抖,哪怕禦孤壑早為她準備了保暖的皮裘披風,但這種置身冷凍室的感覺還是讓她無法適應。


    而且這冰室所在地也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建在三王府後山桃園的中心地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完全想象不到這片占地幾十畝的桃園裏竟然會有這樣冷如北極的地方。


    “家兄兩年前不幸身中奇毒,雖我自幼學醫可也束手無策。直到遇見宮無望,他告訴我他知道解毒之法,並要我設一冰室讓家兄睡於冰棺中,以等待鳯尊鞭的主人出現家兄才有機會痊愈。”


    聽著男人低沉的嗓音,站在冰棺前的夜千鳶抬頭朝他看去,隻見他情緒低沉,鳳目中流露著濃濃的悲傷和無奈,跟任何時候的他比起來都不一樣。


    看看這隱秘又特殊的冰室,普通人絕對修建不出來的,可想而知他對其兄長的用心。


    僅是這份用心都足以叫人感動,更別說還要長年累月的照顧一個睡在冰棺裏的植物人,這份堅持和不棄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感動於心的她並沒有說話,而是專心的查看起冰棺裏的人來。


    睡在冰棺裏的人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修長,高鼻濃眉精致如琢,肌膚像雪一樣皙白剔透,潔白無瑕的長袍與身下鋪了半身的墨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縹緲的寒氣包圍下,就像一位不染纖塵的仙人沉於睡夢中,給人一種如幻如夢的感覺。


    她伸出手在對方鼻翼下探了探。


    氣若遊絲,說句不好聽的,像是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幾滴血就能救他嗎?”她還真有些懷疑,但詭異的事見多了,也容不得她過多質疑,還是很幹脆的拿出準備好的銀針朝自己手心紮去。


    禦孤壑擰眉看著她,一抹心疼從眸底閃過,然而他卻隻能看著她將掌心的血滴進自家兄長的嘴中,喉間如被什麽哽住。吞不下又吐不出,以至於兩片緋紅的薄唇抿得死死的。


    怕幾滴血不夠,夜千鳶還特意多擠了些血滴喂冰棺男。


    收手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捉住,她扭頭看去,隻見某爺已經將一塊白色的手絹纏上了她的手。


    看著他鳳目中流露出來的緊張和心疼,她別扭的抽回手,同時衝他‘嗬嗬’一笑:“就一兩個針眼而已,哪需要止血啊?像我那天晚上被赤心劍劃了一刀,我連哼都沒哼一聲呢。”


    “劃了一刀?”禦孤壑突然眯著鳳目,目光瞬間轉向她另一隻手,下一刻直接將她右手握住,扳開她青蔥般的手指,可不是嘛,那白皙的掌心中有一道剛脫了痂的傷痕。


    “喂,你幹什麽呀?”夜千鳶快速把手抽回背在身後,沒好氣的瞪著他,“你可別跟那二王爺一樣動手動腳的,小心我翻臉!”


    這兩天,她總覺這男人有些怪,不但有意無意的撩她,還開始隨隨便便動手了……


    禦孤壑臉色沉沉,鳳目冷颼颼的睇著她:“擔心你受傷而已,真是不知好歹!”


    “你!”夜千鳶無語得說不出話來。


    說他不正經吧,人家可是一本正經的的,說他正經吧,可他總弄出曖昧的氣氛讓她心裏莫名發慌。


    不想與他爭吵,她幹脆把注意力投向冰棺裏。


    短暫的功夫,冰棺裏的男人氣息明顯強了,不用手探都能明顯的分辨出來。


    她忍不住驚奇:“我的血真有用?”


    事實證明,她的血確實有用。禦孤壑雖然知道宮無望不會騙他們,但親眼所見之後還是喜出望外。


    他難掩激動的伸出手為自家兄長把起脈來,妖孽的俊臉上逐漸掛上了喜悅的笑容。


    “青磊!”他朝石門外喚道。


    “三爺有何吩咐?”在外麵把守的青磊趕緊進來。


    “快把大王……”禦孤壑說到一半突然刹住語聲,眼角心虛的朝身側掃了一眼,緊接著壓低聲音繼續吩咐道,“我哥有起色了,快些帶他離開這裏。”


    “真的?!”青磊興奮的盯著冰棺裏的人,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謝天謝地、謝謝王妃,您可是幫了我們天大的忙啊!”


    “沒什麽,舉手之勞罷了。”夜千鳶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這幾天這幾個人圍著她轉,為她所做的事多了去了,他們都沒向她邀功,她哪好意思居功,最多算是還他們人情罷了。


    隻是在青磊剛把冰棺男扶起時,她好奇的問了聲:“這位公子姓王,三爺姓金,你們不是親兄弟啊?”


    禦孤壑和青磊都猛然一怔。


    見他們神色異常,夜千鳶不解的看著禦孤壑,指著冰棺男眨了眨眼:“你剛才不是叫他大王嗎?怎麽,他不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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